“江越最近做些什么呢?”窝在沙发里我懒洋洋的问,从半睁的眼皮中看看站在一旁的林御风。
他极为恭敬的说:“就是人事部有些变动,还有上次您让他们做的计划也被否决了。”
我哼声一笑,他想拿住我,没那么容易。,现在青金里有一半人是我的,倒也不怕他能怎么样我,只是最初几日有些棘手,害我不能杀鸡儆猴树立几个榜样来见见血。
抬起手来,苍白,青色的血管微微突起纠结,这双手,我也不祈求有干净的一天。
现在我同江越每人一个办公室,分管的事情也不大相同。既然是合作,总不能将青金一番事业化为泡影,只不过我偶尔会使些小手段让它有惊无险。江越不能奈我何。他一天不杀江蓝,我就这样阴损一天,总有一日,一方会精疲力竭,无论我还是他。
“那江蓝最近有什么活动?”
林御风有些犹豫,在心里考虑一番措辞才说:“还是做例行的公事,不过前几日从夜城领了几个mb出场。”
他说这话时我正端着水往嘴里送,当即一口水喷出来,吐了一地,我惊诧看看他,然后颇平静的说:“钱付了没有?”
“付了。”
我笑,江蓝也开始玩儿男人了?还np,挺赶时髦。我懒得理会这些,要林御风把那几个mb的资料递过来。
他做事效率极高,几个小时以后便将做好的材料放在我面前来,我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埋在一本本砖头厚的材料里面,于是支配他挑些有价值的再报给我。
我在沙发上窝到十一点四十五,然后起身回葛宅,林御风则还在桌案前替我刻苦。
现在饭桌上吃饭的是我和江越,江蓝搬到葛宅外面,这项提议是我做的,江越对我说“你与我平起平坐”的那天午饭,我与江越分坐桌子一方,江蓝走过来就要入座,我笑了一下道:“慢着。”
江越看过来,了然我要寻人麻烦,江蓝看过来是一脸高深莫测。
我悠悠道:“有件事情,我希望你以后注意些,葛宅就只留我和江越,其它人,比如江特助你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不过是个顶着江姓的外人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吃饭。没事,也不要到主屋来,葛宅有的是司机,还没穷到需要特助兼任司机的地步,说出去也招人笑柄。”
说罢,我扫一眼江越,他面无表情吩咐江蓝,“你在外面不是也有房子么,以后就住在外面吧。”
江蓝竟也是一脸平静(若是平常,即使不反驳也必然会咬牙切齿):“是,少爷,林先生。”
这一派平静之后不知又藏着什么阴谋。
今天的菜色照例是中餐----我的最爱。四菜一汤,还有我最感兴趣的红烧狮子头。吃了饭,我捏着饭后点心淡淡道:“云舟然让人给你找了一对配型的角膜,手术安排在下个星期,你做好准备。”
他垂下眼来:“这件事情舟然很早就告诉我了,还有其它事么。”
“就没什么了。”我起身准备回办公室,我没有午休的习惯,他有。
他突然在身后说:“最近你在找人买青金的股票?”
我笑道:“哦,原来你猜到了?”
他继续拨拉碗里的菜,右边三下,左边一下,很有规律:“我不需要猜,你知道的。”
我嘿嘿两声,心想,你真是个聪明人,我要做什么,怎么做你了解的一清二楚。他要做什么怎么做,我这里也有一本明账,只看谁的功夫快,谁更敢赌。
“你同竹井十夜学的从来都是小伎俩,女人的把戏。我保证,这次我要你永无翻身之日。”
我轻蔑笑道:“你也只会对我做这些无谓的说教,曾经你发誓我只能活半年,现在不知道过了几个半年了,我仍然活的很好。有道是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总有一日,你要栽在我手上。”
如果没有信心,我怎么轻易让他发现我做什么?这时间过的太快,今非昔比,即使又为败者,林朝阳也决不可能为自己不留后路----吃一堑长一智,这项本事我终于彻底学会。
他自顾自的笑,末了从桌前站起来,“那我们就再来看看,谁的王牌更大,不过,现在已到了上班时间。”
管家将我的外套递过来。我们一同上了车,分坐两边。他捏着文件不知想些什么,我靠着车门光明正大的看他。他偏爱浅色衣服,今天穿了白色的西装,戴了一副金边的半框眼镜。他是个天才,杰出而优秀的天才。
我坐过去一点,伸手把他的头揽过来,咬上他的嘴巴,或许有些用力,他抽搐了一下,随即抱住我也啃咬过来。舌头与舌头强烈的纠缠在一起,将呼吸屏蔽,分不出胜负。他的眼尖锐而清醒,里面的我面带微笑从容不迫,我伸了手去扯他的外套,接着是衬衣,里面是光滑而有弹性的肌肤,我曾消受一次,销魂蚀骨。
他突然推开我:“你又想做什么。”
我盯着他敞开的衣领,里面大片白而刺目的皮肤暴露出来,惹人犯罪,笑道:“亲亲你罢了。”
他哼了一声,把衣服理好,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拍了拍灰。
将头转向窗外,我吹了一声口哨,无聊。
回到办公室,林御风抱着大堆的文件正准备归类,见到我进来,精神百倍的扔下文件,三蹦两跳的跑到我面前:“林先生,我找到了。”
他面上表情兴奋异常,我微微一笑,故意道:“找到什么?”
“江蓝找的那三个mb曾经与他共事过,应该是找同谋者吧。”
我笑他想的过于简单,同谋者的话他江蓝还愁找不到,何必放低身价来就小小的mb,面上又是一笑,我提醒道:“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一下带三个人出去,就不晓得遮掩耳目?你以为人人都如我这般不计后果么?再去查。”
他本来满心欢喜,被我说的有些受打击,刚刚的兴奋冷下来点,接口道:“其中有一个曾被杨之臣包养过,杨之臣挺喜欢他的,不过结婚后就没怎么再联系了。”
杨之臣,他不说我还差点忘记这个男人睡过我不争的事实,我曾暗自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要他不得安生,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种蝼蚁般的小人物多少还有些价值,死的太干脆反而没有趣味。
我要淋浴风继续查那三个mb的资料,自己伸手拨了杨之臣的电话。
先是毫无疑义的寒暄,大家心里彼此都有算计,谁也不肯现表露心态,最终还是我干脆。
“杨先生的生意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也单刀直入,不再做表面功夫:“林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杨某的么。”
我笑:“杨先生是个痛快人,我只要你一句话,江越若要问你贷款你给还是不给。”
他顿了半晌,呵呵笑道:“江少爷是有钱人,怎么会向我们这种小银行借钱?他还有云先生……”
“我只问你给还是不给。”
云舟然这次不会给江越钱,他答应我不插手。
“那若是江少爷亲自来要,我岂不是很难做人。”
我冷笑一声,挂断电话,既然如此,也别怪我撕破脸皮,转头对林御风道:“把杨之臣嫖男人的照片送一份去他岳父大人跟前。”
这照片自然不能让他破产,但如此老套的伎俩用于极为保守的安老先生(杨之臣的岳父)那里比让他还让我痛快。
刚吩咐完,电话便响了。我心想,动作还真快,果然他对那个人有点什么想法。
嘴角勾起来,把电话接通,杨之文声音当头一句传来:“你要求我的事情我已经承诺办好了,但你别忘了还欠我一个人情。”
我道:“既然这样,我这么重人情还是容杨先生家庭和睦的好,文老板你这样紧张,该不会是爱着自己家亲哥哥吧。”
这回挂电话的是杨之文。
林御风则举着包好的照片问我:“那这照片我就不送了?”
我对他笑得意味深长,放过杨之臣么,我忘了说,其实我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就暂且不寄了,留到以后来用。”
杨家若不肯借钱给江越,其它银行应该也不会借了,他在国外应该也有不少产业,但在再大的产业也不可能第一时间换成账户上的现钱,这场比赛,赌的就是时间和运气。
运气不是人力所控制,但时间可以争取或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