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库满面通红,他哪里料到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听到看到自己妻子形象全无的时候。这个该死的无知妇人!他紧紧握拳,大步走了过去。
管家一看到钱库出现,连忙起身,大叫道:“是老爷!是老爷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钱夫人连忙爬了起来,巴在牢门后,朝钱库喊着:“老爷!快救救我!这里好可怕!”
此时的钱夫人哪里有往日那般的优雅华贵,不仅衣衫散乱,发上还不知从哪里沾到了几枚稻草,神色惊慌不安,形态全无,看了只觉可笑至极。
钱库眉头一皱,贴近牢门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怎么搞的的,好端端怎么跑到江城来了!”虽然听汪广全说过了,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钱夫人眼珠子一转,便扬声大喊道:“是他们!是他们硬把我关押在此处的!老爷!你快将他们给抓起来!”
汪广全不屑的挑眉,这妇人果真是无知的很。想也知道,她既然能教出那等不知廉耻私奔出来的女儿,怎么会是个好的。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现在竟然还敢撒谎。
然,让他更意外的便是钱库的态度。因为在听完钱夫人的话后,他竟回过身来,命令汪广全道:“汪大人,还不把牢门打开,将本官的夫人给放了,小心本官对你不客气!”
“钱大人,本官到想知道你要如何对本官不客气!不消说你站在的是我江城的地界,就是你的妻子私闯民宅伤人一事,便不能将人给带走!钱大人。”汪广全意有所指道:“本官一直以为你是明事理的。”
钱库一窒,对上钱夫人一双恐惧的双眼,大吼道:“汪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和本官做对吗?”
“非也非也!钱大人是你在和本官做对,与本官为难啊!既然这里关押着的正是你钱大人的夫人,那么此案便也可以定案了。按照本朝律例,凡擅自闯入大人宅院者以强盗罪论处。凡伤人者,以肢体伤人者杖责十三,罚取白银一两。”作为一个通读本朝律法的县令,汪广全一直以此自豪着。
“汪大人!”钱库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大人,本官也只是依法办事。既然已经认清了钱夫人,还请钱大人离开吧!这等监牢重地,可不许随意往来。钱大人,请吧!”
对上汪广全一张带笑的眉眼,钱库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老爷!老爷!”钱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怎么走了啊!”
钱库回头瞪了她一眼,大吼一声:“都是你做的好事!”便匆匆离去。
受了一肚子的钱库直接冲出县衙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才缓缓压下去怒火。不过是打了个贱民,这汪广全就要如此大题小作,真是可恶!但他转念一想,思及汪广全的话,又觉得他似乎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左思右想了一会儿,他对身边的小厮说:“去,你去……”
没一会儿小厮便回来了,将事情的缘由叙述了一通,同汪广全所说几乎没有相差。大概就是因为带着主观意识,让错处都丢到了别人头上。在钱库听完管家转述的话后,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点。
“这个可恶的女人!”女儿同人私奔这等大事竟然还打算隐瞒自己!
沉醉正在铺子里,下午的日光很舒服,晒得人暖洋洋的。
“你就是沉醉?”一个不怀好意的男音出现。
沉醉抬眸,看是一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便温和道:“在下正是沉醉。不知您找沉醉所为何事?”
钱库上下打量着沉醉,皱起了眉头。这小子却是有蛊惑女子的资本,模样却是不错,也不怪女儿一见倾心。他注意到沉醉的右颊上有一块极为显眼的巴掌印,眉头更是皱紧。那妇人下手怎的不知轻重?这样让人看了去,便知她是如何手段!心思这般歹毒,要让以后的人如何看他!
“我是镇江县令。”言下之意,你还不跪拜。
岂料,沉醉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才,却是一名秀才。”
钱库一梗,只能说:“本官找你是为了早前的事。我的女儿到底在何处?”
“在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确实不知。”
“既然如此,你就速速去衙门里,说本官的夫人并未欺辱于你!”钱库扬起下巴,傲然道。
“这位大人,您是要上在下作伪吗?这种事在下可做不出来。”沉醉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微笑着说。竟打算让自己去县衙中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自己脸上的巴掌印。
“本官念你是个年轻人不同你计较,但你也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钱库威胁着说。
“请便。”沉醉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可是连六扇门都去过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在下一直相信,这是一个有理可循的世道。哪怕大人身居高位,也不能阻止在下说出实话。”
“啪啪!”
伴随着一阵赞许的巴掌声,一袭枣红色官袍的汪广全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已经在那里待了一会儿了,正巧听到钱库威胁沉醉一事。他本是听人说钱库驾着马车来到此处,担忧沉醉被害,便连忙赶来。看来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沉醉真是一个好样的。
“沉醉,你的话不错。大夏是一个有法理的国家,可不是以权谋私的地方!”
“你……你们……”钱库怒不可遏,放下话说:“你们都得本官等着!”狠狠瞪了沉醉一眼后,就转身离去了。
汪广全皱眉看着沉醉脸上的伤处,担忧道:“你的脸没有事吧?”
“无碍,已经喝过消肿的汤药了。”
“你放心,本官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罢,便转身离开。他要回去尽快起草一本奏折,将江城所发生之事详尽描述。
“大人,请等一等。”
汪广全停下脚步,问道:“可还有事?”
“大人,也许……这件事您可以通过刑部转交给六扇门。在下在六扇门待过一段时间,他们都是些不畏强权,力求发掘真相的好官。”沉醉建议道。
“多谢提醒。”汪广全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他仔细思索着沉醉的话,觉得也确实可行。若将此事直接上报朝廷怕是不会引起重视,不如先将此事以官家小姐走失为由报告给刑部。只说他这边解决不了,那应该会有刑部或者六扇门来介入。同时,将此事详述奏折中,禀明圣上。有了刑部的参与,应该会更加好解决一些。
这么一想,汪广全连忙加快了脚步。在这个贪官污吏横行的世道中,偶尔也需要一些手段,才能将这些人绳之于法。若能将钱库扳倒是最好的,这等鱼肉乡民的狗官留在朝廷简直视之一害啊!
半个时辰后,两匹快马从城门飞快跑出,向着京城而去。以这等教程,最多不过后天下午便会抵达京城。汪广全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知晓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既然已经同钱库那边生了罅隙,便不能不防备着他的后手。能在镇江横行这么多年,想必他的手段也不仅仅只是口头上的威胁。
加强了监牢的守备,汪广全想了想,派人在沉醉家外面严阵以待,以防钱库派人灭口。若说此案中,沉醉可是当事人。若他出了什么事,哪怕有其他人的证词,怕罪名也是不成立的。
“唉。”这世间,人心叵测啊!
就在钱库计谋着如何解决掉沉醉,快件送去京城之时,沉醉依然守在自己的酒肆中,如同往常一般。他没有丝毫的惧怕,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布,今天咱们早早睡了吧。今个儿起早了,有些困了呢!”
沉醉的小院儿熄了灯,而在某处的房屋中,灯火通明。
屋子里有男人的粗喘和女子的低泣呻吟声,浓重的男女情事的味道笼罩在整个房间里。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屋子,四周有桌椅板凳数对,男人们坐在椅子上喝酒划拳,眼睛则盯在屋子中央的一张长榻上。
一阵阵娇啼和肉体拍打的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只见两名年轻的女子趴跪在榻上,身前身后皆有一名男人奋勇冲刺着。女子的身体上满是爱欲的痕迹,刺眼的让人侧目。丰满的臀部在一阵阵攻击下颤抖着,女子的眼中早已没了惧怕,只剩下纯然的,如同野兽一般对交配的最初执着。
丰满的女体被摧残的满是痕迹,宛若雨后凋落的花朵一般,她发髻散乱,眼底阵阵翻白,终于在两名男人同时的低吼声中,身子猛地一个颤抖,软了下来,不住的抽搐着。
“大哥,你看?”
首座上的男子穿着一袭单衣,衣衫大敞,手执酒杯饮着。他淡淡瞅了女子一眼,说:“扔到一边儿去,明日送到山下的楼子里去。”
男人可惜的看了一眼,道:“还真是个没用的。”大伙儿们好多都没有尽兴呢!
“那边儿不还是有一个呢!”男子挑眉,笑道。
男人一看,可不是。那榻上的女子模样虽不如另一位,但却是个极其放荡的。带上来后,大家还以为是名处子,哪里想到竟是被开过苞的,就更加不用顾忌了。这女子也是浪荡的,稍加撩拨,无需用药就浪成这样。
“大哥,不用给她喂了解药吗?”
“不用。说不定这花楼里的妈妈还会感激咱们呢!”一个只知道对男人发情的母狗,想来是楼子里妈妈爱着的!男子冷冷一笑,继续饮酒。
汪广全料想的不错,这夜果真有人朝着沉醉的小院偷偷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