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 愿伐横云拓疆土

翌日雪晴然起得迟,终是前一日受累不堪,一早就觉得头晕眼花,只能老老实实趴在窗边看下雪。

奉悦也回来了,早早便跑过来寻棠梨在门外说话。无意中听到了,似乎是问什么束发的头巾之类。只听棠梨冷冷地说:“你连想都不要想。自讨没趣。”

奉悦一急声音也跟着高了起来:“你怎么和横云那些扭捏女子一个德性?”

棠梨笑道:“你不扭捏,随你的便吧。我看你就算用金银绣出一块巾,人家也不会要的。”

两人正唧唧咕咕说话,玄明已经收拾停当了过来,随口问道:“什么巾?”

奉悦顿时呆住。棠梨说:“奉悦要搞一块巾向心上人求亲。云公子,周焉风俗如此,送一块自己织的或者绣的发巾,就是示好求亲。”

玄明不假思索地问:“若是人家不要呢?”

“自然算是拒绝了。”

所有人都开心地笑了,只有奉悦恼得快要爆炸,扭头就往外跑。才跑到院门口又跑回来,全然忘却了不快,压低声音道:“云公子,葛覃来了,陛下身边的葛覃来了!”

说话间昨日周焉王身边的侍者已经到了,向着玄明一揖道:“云公子,陛下请云公子和公主入宫。”

玄明并不惊讶,默默还了一礼。

周焉王宫里已经没有昨日的热闹。穿过安静整洁的青石板路,两边尽是王公府邸,清一色的朴素围墙于肃穆中透出威严。

虽然迎春节已过,这里还是没有一点早春的迹象。外面又飘起了大雪,就连马车中也冷得不堪。雪晴然穿着白夜帮她从横云强要回来的那件白狐裘,连兜帽都戴上也还是冷,遂将双手抵在唇边轻轻呵气。玄明见到了,悄悄拉起她的双手放在自己耳后。

雪晴然原本一心在想着见到周焉王的事,直到手掌突然一阵暖才回过神来。玄明也在出神想着什么,并没有看她,仿佛他这样做完全没经过思考。她低头笑笑,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棠梨说的话。周焉的风俗如周焉人的性格一般,如此直白。

直白倒有直白的好处。

这么一想,如同得了鼓舞般抬起头去看着玄明。如此近距,连每一根睫毛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双清明瞳仁

,甚至可以看得到映在其中她的倒影。

忽然目光一转,发觉他唇边不知何时已带了个浅浅的笑。原来他早觉察到她在看他,却装作不知,让她白白发痴了这么半天。

雪晴然恨不能在车上挖出个洞钻出去,立时讪讪缩回手。玄明笑着将她头上兜帽拉严实些,然后正襟危坐。这时葛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已经到了,云公子请下车。”

对于自身被华丽无视这一点,雪晴然只当不知道,跟着下了车,冒雪前往周焉王的御书房。

进门才发现,偌大的御书房已经坐了满满一地人。当真是一地人,每人一个蒲团坐在地上。坐在前面的平均年纪要比后面的稍长,共同之处是人人的眼睛都有些冷,大概眼神寒凉是周焉白氏的普遍特点。

周焉王与众人相对而坐,他身边一左一右跪着白夜和白朝,背后却坐着几个明显并非王族的人,正是七重天山氏的人。白朝身侧还有苌奥和苌楚,白夜身边却是周焉后的侍卫甘棠。

听到开门声,无人回头。两人跟着葛覃走到周焉王面前,双双施礼。然后无人出声,但人人都看着他们向何处落座。

雪晴然静静走到白夜身后。甘棠立即退了一位让给她。玄明却在她身边跪下,清楚示意在场所有人他的立场。

这时座下离周焉王最近的一位老者开口道:“陛下,难道这个病弱的小姑娘就是夜世子的伴当?甘棠和常棣虽自幼与夜世子歃血为约,但多年过去,常棣已经附归了国后,不愿再回夜世子身边,甘棠又与夜世子甚少默契,本已不堪。如今这小姑娘一看便是娇花弱柳,莫说像苌楚一样保护主人,恐怕自己的寿数都所剩无几了--”

铮的一声响,雪晴然定神望去,居然是玄明听不过他的话,随手将金错刀甩到了他的蒲团上,青金交错的小刀一半已经扎进了蒲团中。

她几乎跳了起来,强掩住自己的愕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忙暗暗告诉自己玄明素来做事谨慎,怎么也不至于将事情砸在这里,他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片刻安静。人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把刀上。那老者将刀拔起来,只看一眼便爽朗地笑了:“这不是金错刀么?想不到我白书竟会在此见到!这少年恁好

本事,竟肯跪在小姑娘身边,想必这小姑娘也有些意思。来来来,金错刀还给你!”

说完将刀子直朝着玄明飞过来,速度之快,眼见着是要伤人。

只一瞬间,旁人仅仅看到青芒一闪,玄明已接住了刀收起在袖间。白书愈发笑得很开心,一张老脸都要放出光来:“不错!不错!”

忽听一人说:“王兄,你老糊涂了。”

雪晴然不必回头也听得出这是白礼带着傲慢的寒凉声音,可叹他竟也和群上了岁数的人坐在最前排。

白书哼了一声:“就你明白得多!”

白礼还了他一哼:“你以为这少年人是为什么拜在小姑娘的裙下?若姑娘是个丑八怪姑娘,他一早能逃多远逃多远了。”

白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可不是老糊涂了。既是小夫妻俩,怎么不同席而坐,反要跪在一旁?好娘子不是惯出来的,就算她漂亮也不能这么胡来,快给我坐过去!”

雪晴然脸上实在过不去,淡淡的绯色从两颊一直晕染到耳后。心里更是大为怀疑,怎么都觉得白礼又是别有用心。他为何一定要说得玄明坐到白夜身后?

玄明依然跪在原地,郑重地说:“云,与她不是夫妻,也做不得世子的伴当。”

白书脸一沉:“这和世子有什么关系!你敢不去,老夫即刻将这小姑娘给我幼弟做媳妇!”

玄明说:“不去。”

眼看就要僵持起来。这时白夜撩起眼,冷声道:“雪晴然非我伙伴,是我在横云落难时结义的姊妹。现在我身边已有三人,符合祖制,议事可以开始。”

白礼当即送了白夜一记尖锐冷眼。周焉王略一点头,声音仍是那般沉稳凝重:“今日聚起王族议事,是为白夜白朝都已成人,却久居深宫,毫无作为。是以要由全族裁决,予以处置。若还不能如祖辈一般建功立业,便离开王城,不得回还。”

雪晴然正琢磨着这话里有几成真几成假,却听座下众人齐声应道:“当由二人自建功勋。”

她在心中叹了一声,对于周焉的规矩,她所知还甚少呢。

这时白朝率先向周焉王叩首道:“父王,儿臣愿向东收服渠梁,为我周焉开疆拓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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