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回 把阎罗打成狗

通许县最近新招了一批捕快,冷月寒怕他们觉得让他们看押闫飘虎实在有些不放心,而且龙英临走时说,闫飘虎此次来中原是办一件大事,虽然不知是何内容,但绝对不会是好事,为了调查出真相,冷月寒也没在高阳镇多住,便急着赶到通许县衙。

到了县衙,冷月寒刚一进门,迎面就碰上了马振安,身后还跟着两个捕快。

冷月寒见他的手臂还打着绷带,就问:“你的伤如何?”

马振安道:“不碍事了,就是刘柱的伤比较重,大夫说他怎么也得一个月以后,才能出公差。”

冷月寒道:“行,等我办完事,叫上周永和陆桂平,咱们一起去看刘柱,对了,周永和陆桂平他们二人呢?”

马振安道:“陆桂平和鲁大人下去巡查了,太阳落山之前就能回来,周永亲自镇守县大牢,防止幽冥教的人来救闫飘虎。”

冷月寒别过马振安,径直来到县大牢。通许县的大牢的规模一般,平日里也就能关个上百人,便是极限了。自从县大牢里面关了闫飘虎,划出一个大的区域安排捕快和衙役们值守,近日来抓到的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毛贼就只能做个记录备案,等着按察使司衙门处理闫飘虎的公文送到,日后再让他们入大牢服刑。

有人会问,这也可以吗?不怕那些毛贼跑了,再也抓不回来了吗?如果在今天的社会中,有一个人触犯了治安处罚条例,只被拘留十五天,而在拘留期间,在他面前出现一个可以逃跑的机会,那么他会逃跑吗?答案是不会的,因为太不值了。

通许县衙大牢里阴暗而潮湿,空气中散发着一种发霉的味道,不时从某个角落发出几声有气无力的低低地呻吟,看见有人走过来,栅栏里那些象野兽一样被着的人挣扎着扑到栏杆前,仿佛想吸取外面人带进来的新鲜空气。

冷月寒走在中间的过道上,栅栏后的人差不多都是篷头垢面的,有的人还向他怪叫吹气,张开嘴巴喷出来的是一股恶臭,味道浓烈得让人作呕。那些犯人们在大牢里悲惨的景象,有人看到甚至会深深地同情他们,但如果当了解他们曾经所犯下的罪行时,恐怕就要收起那份怜悯心了。

自古何时不曾有冤狱?哪个朝代没有屈死的鬼?天下有那么多牢狱,也许几乎每天都可能会发生冤狱,而在通许县大牢里,冷月寒可以问心无愧地大声向所有的人说,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冤枉的,他们所受到的惩罚都是罪有应得。

周永正和几个狱卒聊天,忽然看见冷月寒走过来,惊喜地迎过来道:“冷大人,您总算回来了,这两天我觉都睡不好。”

几个狱卒也纷纷向冷月寒抱拳见礼,冷月寒的到来让他们终于放下心,毕竟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

冷月寒向众人回完礼后,对周永道:“现在闫飘虎的情况如何?”

周永轻蔑地道:“这家伙真是宽心,吃饱了就睡,还特能吃,就是有点……闹人,白天他就睡觉,晚上就来精神了,整夜的大喊大叫,还骂人。”

冷月寒笑道:“那你们没休理休理他吗?”

周永恨恨地道:“怎么没有?昨天晚上,一个弟兄提着水火棍进去,准备教训你一下这个家伙,不小心却让他给伤了,这家伙倒真凶悍,上了枷锁镣铐,还能伤人,现在除了送饭,如果进去的人少了,谁也不敢靠近他。”

冷月寒道:“因此你们就要小心了,这还是他几日前用了幽冥邪功,被反噬后功力尽失,如今只是他恢复不到一分的功力而已。”

“什么?这才只是一分功力?”周永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众狱卒也都感到很惊讶,“那如果这家伙恢复了功力,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冷月寒道:“天下无敌绝不可能,但这个大牢可就困不住他了。”其实,如果让他和闫飘虎没散功时交手,他也完全有信心战胜对方。

周永庆幸地道:“还好听大人说,这家伙要恢复功力总得一个月后。”

“放了我,快放我出去,臭小子,老夫要杀了你……”原来,闫飘虎正在睡觉,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说话,睁眼一看,竟是那天把他打落旱井中的那个人,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便爬起来大吼大叫。

周永道:“大人,您现在把这个家伙吵醒,至少这家伙要骂半个时辰。”

冷月寒走到关押闫飘虎的牢房前,冲着闫飘虎打趣道:“老闫,在里面吃得好吗?还住得习惯吗?没办法,咱们通许县是个穷地方,只能是这条件了。”

闫飘虎哪有心思和冷月寒斗嘴,高声大叫道:“臭小子,你胜之不武,有本事你等老夫恢复了功力之后,咱们再比试比试,否则老夫不服。”

冷月寒一脸轻松地道:“你不服又如何?不是还得乖乖地蹲在大牢里,老闫,不好意思,冷某是个捕快,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从来不会讲究什么公平决战,只要能抓住你,冷某会不择手段,因为,对待畜牲是不需要讲道义的。”

对于冷月寒的一顿嘲讽加羞辱,闫飘虎又找不到反驳地说辞,便对周永和那些狱卒怒吼道:“你们这些混蛋快放我出去,如果你们放了我,我还会考虑给你你留个全尸,否则我出去后定然要把你们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啪地一声,一块泥疙瘩击中了闫飘虎的鼻子,当即打了他一个酸鼻,周永骂道:“你个老乌龟,被锁在大牢里还敢凶?”

“我操你妈的,我要杀你得全家鸡犬不留,血流成河……”闫飘虎气急败坏地向周永扑去,却被栅栏挡住,便发了疯一般撞得栅栏咚咚直响,房顶上还散落下来点点灰尘,胆小的狱卒甚至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冷月寒冲旁边的狱卒道:“来人,把牢房的门打开。”

周永担心地道:“大人,这家伙现在正发疯,出来伤了人怎么办?”

冷月寒不屑一顾地道:“他不过是一个纸老虎,也就吓一吓你们罢了,有本大人在此,你们不用怕,尽管开门就是。”

一个狱卒拿出钥匙战战兢兢地道:“大人,小的不敢,还是您亲自来吧。”

冷月寒哈哈一笑,接过钥匙打开了牢门,闫飘虎状若疯虎一般准备冲出来与众人拼命,刚冲出半个头,却被冷月寒一脚又给踹进了牢房里,摔倒在栖身的小床上,他不甘心地爬起来,想要反扑,冷月寒的一脚又让他摔倒在小床上。如是这样又挨了三脚,闫飘虎再也爬不起来了。

由于幽冥邪功刚散功不久,闫飘虎的身体还不是那么硬朗,刚才只不过凭着一股怒气气撑到现在,被冷月寒的几脚把锐气踢得尽失,此刻只能趴在小床上不停地喘息着,眼睛里却放射出怒火,恶毒地盯着众人。

冷月寒上前蹲下来,用挑恤地口吻道:“老闫,你就省省力气吧,你看你这个样子还能斗得过谁?”

闫飘虎嘴上仍然不肯服输道:“臭小子,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出去之日,就是你全家死光那天。”

冷月寒微笑着摇头道:“可惜,冷某自幼便无父无母,连这个姓都是师父给起的,你想杀光我全家恐怕就要失望了。”

闫飘虎怒吼道:“那我就杀了你师父,还有你的同门。”

“哈哈……别开玩笑了,你行吗?”冷月寒不想再和闫飘虎纠缠,拍着他的肩膀道:“老闫,我也没有功夫和你闲扯,问你一个事,你要是乖乖回答了,这段时间里,好酒好菜侍候,否则你就等着吃窝头吧。”

闫飘虎冷哼道:“你别想从老夫这里问出半点东西。”

冷月寒道:“冷某也没问你什么秘密的事情,只是替你不值,好歹你也是一教之主,如果不跑到朱仙镇,又如何能成为冷某的阶下囚呢?”

闫飘虎忿然道:“你们以多欺少,还偷袭老夫,胜之不武。”

冷月寒道:“嘿,老闫,别扯远了,既然你在这里被捉,肯定是来办大事要事的,如果不是太秘密的话,冷某可以考虑替你代为转告一下,也别误了你闫大教主的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闫飘虎脱口便道:“让你去转告,那无肠公子又如何信得过你?”

冷月寒佯装糊涂地道:“那无肠公子是何人?”

闫飘虎发觉自己说走了嘴,便岔开话题:“你小子还挺鬼的,到底是干捕快的,三绕两绕的,就从老夫的嘴问出一点东西来。”

冷月寒佯装遗憾地道:“江湖中人向来讲究信义,只可惜你现在身处大牢之内而无法赴约,这次见不到无肠公子,恐怕以后也别想再见面了。”

闫飘虎冷笑道:“幽冥教众有几千,教中高手云集,教众们对本教主又是忠心耿耿,他们迟早会把老夫救出去的。”

冷月寒道:“爽约总不是太好的事情吧,你们初次见面,而你却失约,日后就算能见到无肠公子,也是不太好说话了呀。”

闫飘虎道:“还不就是因为你,否则老夫也不会初次见面就失约了。”

冷月寒点头道:“原来冷某没猜错,你们真的是初次见面。”

闫飘虎感觉自己受了骗,怒道:“你别想在老夫嘴里再套出半点消息。”

冷月寒呵呵一笑:“够了,你说的这些对冷某来说,已经足够了。”

闫飘虎冷哼道:“你知道自己再也从老夫嘴里问不出来东西,便自欺欺人罢了。”

冷月寒心满意足地道:“非也非也,至少,我知道你到中原,是要与一位叫做无肠公子的人见面,而且你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闫飘虎不以为然地道:“那又如何?你知道这些有用吗?”

冷月寒道:“是没太大的用,老闫,咱们商量一下,你看这里环境很差,晚上睡觉都有老鼠和蟑螂爬来爬去的,伙食又不好,不如你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那我就给你换个舒服一点的地方,还好酒好菜侍候,你看如何?”

闫飘虎轻蔑地道:“痴心妄想。“

冷月寒威胁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冷某的忍耐是有限的,而且咱们神捕门秘传一套逼供的绝活,你想不想要试一下?”

闫飘虎傲然道:“老夫纵横江湖多年,死里逃生无数次,什么场面阵势没见过,难道还能让你给吓住吗?小子,有本事你就尽管放马过来。”

冷月寒一向都尽量以证据来让人犯认罪,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逼供,除非在铁证如山面前还冥顽不灵,胡搅蛮缠耍无赖之辈,因为他觉得一旦用逼供让犯人认罪,很容易产生冤案。今天,闫飘虎一再叫板,他就算涵养再好,也动了真火,况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善待闫飘虎这等禽兽不如的人。

周永倒是看出了冷月寒的意图,抢先一脚踢在闫飘虎的脸上,闫飘虎的鼻子当即冒出血来。不知为何?当冷月寒见到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人遭到虐待,他就有种于心不忍的感觉。哪怕就象闫飘虎这等罪大恶极之人。

闫飘虎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周永,脸上的血越发让他显得狰狞可怖。周永却是不管这套,又是一拳击中闫飘虎的胸口,打得闫飘虎重重地摔在地上,几个狱卒上来也跟着一顿拳打脚踢,以泄几日来的恐惧与怒火,闫飘虎挣扎着想起来反抗,几次都让冷月寒一脚踢倒在地,闫飘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众人象狗一样痛打,却无能为力。

众人打了一会儿,冷月寒见众人打得差不多有些累了,才喝令停手。闫飘虎倒卧在地上,不住地喘息着,是在愤怒,也是身体虚弱,脸上的血滴答落地。

冷月寒神情严肃地道:“老闫,这只是一道小小的开胃菜,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要是出手可就不象他们这样客气了。”

闫飘虎嘿嘿冷笑:“好啊,老夫看你到底有何手段?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吧,老夫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是好汉。”

冷月寒阴冷地道:“你本来就不是好汉,你也不配称做好汉,冷某一会儿就让你连猪狗都不如。”

(电脑又中病毒了,而且很严重,稿子都在电脑里,一直到现刚弄好系统,所以更新晚了,对不住大家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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