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烟云所过处,何处无梦魇?

自从听了龙世婴所讲的故事,所有人都觉得莲无芯此行应该有惊无险,顶多就是花些时日,而成功则是无需质疑的。

可三天、五天、十天过去了,直到整月头上,连龙世婴都忍不住开始担心了!他不由得暗暗反思,离宫女君可是出了名的性如烈火,脾气暴躁,在天界的时候就连天帝都对她忍让三分!移居冥界之后,原本冥界中所有会经过其宫殿的道路都没有人再敢走了。

完全可以想象,离宫女君蛰居三十万年,一见到莲无芯必然以天琴对待,可他对自己的前世是否了解?故事终究是故事,真相如何能有几人知道?何况历史总是被主宰的人编撰,能留存下来的到底有几分真实?

而对于多半对往事一无所知的莲无芯来说,无论如何谁又能保证他会不会一不小心哪句话,或者也许只是个微弱的眼神都可能惹怒那位大神。

但不管他如何担心,自己也知道根本无济于事……

而此刻的莲无芯,已经很久没再想起过那些仍旧对自己望眼欲穿的人们了!他正独自躲在北海千岛中一个非常隐秘的洞穴里,整个人不断的萎缩,抽搐。他不想见到任何人,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三界的事。

他只想就这样一个人待着,直到一切结束,停止,或者自己消失!

痛楚丝毫没有减轻,而且偶尔一瞬间的加强都让他痛苦不堪。他只能咬牙强忍,任由那种痛苦肆虐蹂躏自己,知道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直到早已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再次一抹黑。

重复再重复,他不甘心要自己一个人去承受所有,但根本无济于事!

人是胜不了天的,也改变不了自己既定的命运,何况自己还根本不见得能算是个人。过往一切仍旧历历在目,天道的慈悲不过只会体现在让那些生不如死的人,经历过更大的灾难后死去。那些真正罪恶滔天的人,往往却可以凭借祈祷神像作为贿赂继续为祸人间!

而自己,过去则多少次充当着一条很不光彩的为神界豢养的猎犬,去为他们发现因为不肯甘心情愿忍受他们摧残还心悦诚服的猎物。可到头来,果然自己也不过只是被他们玩弄股掌之上的一个木偶!

莲无芯并未觉得自己对众神能有多重要,更不认为人家缺了自己就有什么做不成了!但曾经的一切,他却真的再也不愿意经历,甚至想起了,哪怕为此也将魂飞魄散……

“休息了这么久,是时候该重新上路了吧?”

一时间,莲无芯只以为自己幻听了,可偷眼看向洞外,那岂非就是自己非常熟悉的身影?

“哎!以前我虽然不愿你为众神做事,但本想着你迟早总是要经历一劫。那早点去经历,多体会些人情百态总是有好处的!但没想到这天来了,你还是没能跨过去……!”

良久,莲无芯只盼自己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希望师父可以快点离开,自己只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但事情显然不会如此简单,这世上可以回头的路本来就不多,其中算是正确的更加凤毛麟角!

“为师知道你很难过,也知道发生的一切对你打击确实很大!可你修道多年,到了今天难道还勘不破宿命天定的道理吗?你想躲起来就可以忘掉一切?你以为这样就真的可以不再去面对了……?”

“那你想要我怎样?三界众生,人间魔界,现在居然连三十万年前的事都要我去承担,为什么?凭什么……?”

看着徒弟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庞此刻因愤怒几乎狰狞,歇斯底里的吼叫,陆压心里也忍不住大感酸楚!自从将任务交给徒弟,其一路上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其实陆压全都看在眼里,当然也包括那些早就知道他必然要去经历的劫数!

这次其实他本来也想让徒弟多休息一阵子,好冷静下来。但一个月过去了莲无芯丝毫没有好转,陆压料想这个坎儿陪你过他自己恐怕是真的跨不过去了。

可想到自己这个徒弟此生命数,眼下这些挫折简直不值一提!所以就算现在自己可以帮他一把,但也有必要让他明白所有事终究还得他自己去面对!

一念及此,陆压脸上原本的慈祥,怜惜,瞬间消失代之以一派淡漠轻蔑!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可是,你想没想过自己究竟为什么难受?”

莲无芯听了一愣!呐呐说:“我……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为我而死……”

陆压缓缓点头:“你刚才说过,不愿意去承受三十万年前的事。可她们本来就只是为了天琴而死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可她们牺牲自己,付出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怎么能说和我无关?”

淡淡一晒,陆压轻轻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在这个世上,无论是谁,一旦牵扯上这个情字,都会自然而然变得懦弱,患得患失!尤其是面对着心里的那个人的时候,更加会让自己显得卑微!虽说人类本就卑劣,但却也正因有情才为天道怜悯,立于凡尘众生之上。而若是情欲过剩,即便是神魔也未见得比人强。比如她们三个,三十万年来执着于对天琴的爱恋,无论你愿不愿意代替天琴,都必然要承担她们的终结!所以你其实只是她们心中的一个执念,对她们来说现在也算是了了三十万年的痴迷和痛苦。毕竟你看到了她们一直以来的情形,难道如今这样不是更好吗……?”

呆滞的凝视着师父,莲无芯只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确从没认真考虑过师父说的这些,但却又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头。可假如真的这么一想,作为天琴转世的自己无法改变,但可以接受因此带来的一切。

那么冰雪女王,孔雀和离宫女君所做一切其实都只是为了天琴,何况结果对她们自己也未必不算更好,这样的话其实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必要去苦恼!

想到此,莲无芯缓缓直起身子,默运法诀,右手玄灵仙剑,左手三颗女娲神石递过去。

“师父!虽然弟子明白任何事既然做了就不该半途而废。可几个月下来弟子自觉修为浅薄,力有不及!如果勉强继续,恐怕只会耽误了大事。因此弟子恳请师父另择人选,弟子余生愿在此隐世……”

陆压听了不由一怔!暗想莫非是自己的这剂药下猛了点?但随即理解了莲无芯是因为恐惧不敢继续下去,可如果要劝解,又实在无法预计他日后到底会如何变化。

思量半晌,陆压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柔声说:“无心!你也知道万仙历劫,唯有为师一人幸免,但也从此散灵世间,难以恢复原状。而这连为师自己也记不清到底过去了多少的岁月中,也只收过你一个弟子。这寻找女娲神石实在事关重大,并非凡人可以胜任,你让为师到哪去找人代替你呢?”

莲无芯听了微微蹙眉:“五方仙境平衡天地灵气,也是支撑三界的关键所在。如果因为天地灵气衰竭导致魔界强盛,众神也难再安稳。师父何不直接只会众神,请天界派人行事,起码一定要比弟子可靠多了吧?”

陆压听了暗想这小子此番历练体会人间喜乐,虽未见学到多少真善美,可这人类习惯性的权衡利弊,讲条件的恶习倒是学的有模有样!而要是他真过多沾染了人类的劣根性,事情恐怕还真是不好办了,至少无论怎么做恐怕都避免不了日后的大患……

“无心啊!有些事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为师也不怕对你直说了!昔日万仙历劫,为师所以侥幸脱身实际是为了应对下一次毁灭三界的浩劫,所以才不得不情愿散灵,也苟且活在世上。但世间道消魔长,众神若未见死结便只安于现状,为师一人实在独木难支。而因此原本散在世间各地的灵识,也早就无力收回,所以才无法亲自去做任何实际的事。如今眼看着天下大乱,三界众生祸在眉睫,你真忍心视而不见,袖手旁观?”

“师父!您又何必杞人忧天?以前人类不也经历过多少次的生灭?就算死绝了,众神大可再造。何况今日世界,我看也没什么真值得保住的必要。再说师父不也说过,那些原本就与我无关,我又何必非得去费心劳神?就算退一万步说,即便有朝一日魔界取代了神界凌驾九天之上,咱们神谕岛在三界不过巴掌地方,谁又顾得上?”

陆压听得紧皱眉头,暗想他这几个月的历练果真是把人类自私自利的劣性学了个十足。根本没有丝毫的慈悲心,怜悯众生之意!如果真任他如此下去,何用来日浩劫?眼下这个世界已经没指望了!

“无心啊!一直以来无论修行,还是其他什么事,为师都不曾强迫过你怎样。但这一次就当为师求你,必须尽快找齐女娲神石修复五方仙境。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一切,如果你仍旧还是想要放弃,那……那为师便也不再勉强你了,好吗……?”

115、劳而为生耐苦挨,需无饱足怎不哀?109、私心公义总难全,两端本无断是非。51、浮生但有梦,惟愿所眷安!10、善恶一念间,种因果必还。15、堂皇世之都,损誉天下共。63、人生本无由,自当无拘活。28、七情扰人心,六欲见人性!116、人生立于地,何患天肆虐?121、纵持无上权,亦难永无悔!1、江山多俊秀,遗珠却蒙尘112、若念万里遥,火海亦须闯。57、相伴终存义,岂执一念迷?116、人生立于地,何患天肆虐?97、世人多可怜,无咎却几个?66、有施有受为情仇,空付万千总有头!81、熙熙为利来,攘攘因利往!5、天道纵垂怜,却岂为偷巧?118、人在矮檐唯低头,身处两难觅蹊径!122、得生于世未必幸,唯到痛绝方可悟!68、运数若难逃,千世亦如昨。14、人本清白来,奈何惹尘埃?3、忠贤曾几多,鲜有胜于奸9、万事皆有因,岂能尽瞒人?122、得生于世未必幸,唯到痛绝方可悟!22、背井离乡人,奈何故土荒。80、生既未索取, 纵死亦无恋!24、家无亲远乡,国无道外投!87、无视身外易,奈何需求生。8、万物皆有灵,至清却难知!9、万事皆有因,岂能尽瞒人?92、世人但有心,何畏是非混?72、天地无道举世哀,纵是仙境亦尘埃!96、三百年来终一念,岂悟非分毁坚贞?122、得生于世未必幸,唯到痛绝方可悟!106、如果恰适时,临机悟果然!28、七情扰人心,六欲见人性!88、曾为痴心痛断肠,今忆真情更凄凉!89、人性本有根,繁枝非难理!10、善恶一念间,种因果必还。9、万事皆有因,岂能尽瞒人?54、千山一览尽,己心反难见!113、辉煌尽湮灭,何颜慰祖先?10、善恶一念间,种因果必还。93、相亲岂相束?相系愿相邻!92、世人但有心,何畏是非混?25、万载苦寒中,难熄唯痴情!90、自危总有时,怎忘当自救?42、世间千百痛,鲜见及情苦!65、相对无虚言,自有心照事。122、得生于世未必幸,唯到痛绝方可悟!94、为人心若偏,何期尽相欢?7、一步一个坎儿,顺逆又何关?107、情真无关时,所在皆归属。6、共志岂惧天地覆?奈何义士总难求!66、有施有受为情仇,空付万千总有头!57、相伴终存义,岂执一念迷?118、人在矮檐唯低头,身处两难觅蹊径!97、世人多可怜,无咎却几个?7、一步一个坎儿,顺逆又何关?105、阶前远望画堂惨,檐下竹篱隔风寒!102、江山从来美如画,喟叹庸主染风沙!37、若终留情怅,前尘何执着!68、运数若难逃,千世亦如昨。122、得生于世未必幸,唯到痛绝方可悟!100、尽览古今红颜事,未曾亲历味难了!20、漫漫人生路,难解羡仙途。29、情祈一夕缘,无惧冰雪寒!70、人事难自愿,又岂求天怜?49、愿望逍遥天,命主却永劫。102、江山从来美如画,喟叹庸主染风沙!106、如果恰适时,临机悟果然!70、人事难自愿,又岂求天怜?68、运数若难逃,千世亦如昨。6、共志岂惧天地覆?奈何义士总难求!95、一朝为野望,亲义无从言!41、情到痴浓反成坎,化作遗念代君赎!42、世间千百痛,鲜见及情苦!80、生既未索取, 纵死亦无恋!16、帝王贵无匹,却鲜不忘职!56、百年同舟一家亲,朝夕相负难再依!69、灵山纵奇秀,染血尽疮痍!9、万事皆有因,岂能尽瞒人?112、若念万里遥,火海亦须闯。76、一心向红日,奈何月照情!123、脚踏重天无所盼,不为仰止甚难堪!13、前尘若重逢,宿命归轮回。122、得生于世未必幸,唯到痛绝方可悟!90、自危总有时,怎忘当自救?87、无视身外易,奈何需求生。34、一线两念间,谁保永不偏?93、相亲岂相束?相系愿相邻!73、自然育万物,蜉蝣亦朝夕!45、前尘已烟消,奈何患悲喜!66、有施有受为情仇,空付万千总有头!30、蜉蝣得道即神灵,帝王腐堕亦即蛆!84、心智未开情愫懵,纵泯俗欲心难宁!99、不怕千人一面,但防人人二心!71、凡人多蒙昧,逆途难知返。78、为人盼逍遥,神仙也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