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舟假装抽泣着,紧紧攥住被子,一脸委屈。
夏桑见状,两眼发愣。
皇上扭头,刚巧看见他松垮的腰带,火气蹭蹭蹭上来,怒目道:“太子,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解释!身为太子,竟不能以身作则,调戏宫女,成何体统!”
此话一出,夏桑傻眼。
“父皇,这……你不是……可她……”夏桑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皇上怒气冲天,自己则急得跺脚,像极了火炉上的蚂蚁。父皇,你到底是谁的父皇?
奚舟牟足力气,爬了起来,歪了歪脑袋。哼,跟我斗?你再晚生个几百……几千……什么年吧!不过这老皇帝倒是有趣地很,没想到我三言两语就把他唬骗了,啧啧啧,若是我再动动嘴皮子,他岂不是要把江山拱手相让?到时就……嘿嘿嘿……
想到这里,她笑出了声。
皇上刚想继续训斥夏桑,却被她的笑声打断,扭头投来诧异的目光。奚舟一愣,才知自己失态,连忙又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轻声道:“皇上,都是奴婢不好,你别责怪太子殿下了。若不是奴婢生得倾国倾城,也吸引不了太子的注意,也不至于……唉,奴婢的这张脸真是美得让我自己都羡慕。”
此话一出,夏桑干呕着,忍住笑意道:“那你就自己用簪子刮花得了。”
这女子不仅刁蛮,还大言不惭,竟然硕自己的容貌倾国倾城,还在父皇面前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呵!真不愧是本宫看上的人,成亲之后本宫岂不是无所畏惧,一切有娘子护着?
想到这里,他沾沾自喜。奚舟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这蠢太子在想什么,笑得真猥琐。说起来,得赶紧打发走这父子二人,我眼皮都快合上了。
“太子殿下,你这样说,便是嫉妒奴婢的美貌了。”奚舟微微一笑,嘲讽道。
“呵,你若是长得美,本宫嫉妒一下又何妨?可关键是你和‘美’这个字无缘,本宫何来嫉妒之心?”夏桑双手抱臂,反击道。哼,床上本宫争不过你可不代表嘴上争不过你,真当本宫不行吗?你不要得瑟,等你嫁进了东宫,看本宫不把你吃得干净。
“殿下,你说谁和‘美’这个字无缘?看来我要和皇上好好谈谈那些夜……”
“本宫,本宫与‘美’这个字无缘!”夏桑连忙打断她的话,说,“父皇,时候不早了,儿臣先告退了!”
话落,还未等皇上开口,他撒腿就跑,全然不顾及身份形象。言轩见他身影闪过,迟疑片刻追了上去,边追边问:“殿下,这是在赛跑吗?”
皇上一脸懵,晃了晃脑袋,转身打量着奚舟,道:“你暂且忍耐几日,待中秋过后,你再也不用辛苦了。你好生歇息,朕先回宫了。”
“奴婢恭送陛下!”
她话音刚落,皇上背着手离开了屋子。奚舟听见关门声后,长舒一口气,扶着床边的柱子,缓缓挪着步子到了桌边,饮了一杯水。
这几天的辛苦都比不上今晚,皇上竟然会出现在我面前,真是吓得我心跳险些蹦出来。不过,听皇上的意思,是知晓我的身份了,所以……我马上就可以有个一官半职喽?这样地话,两年轻轻松松就能过去。说起来,芊兰中秋过后就会被封为掌制吧,我记得掌制有两位,而今已经有一位了,那我……做什么啊?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回到了床上躺着,自言自语道:“哎呀,我不想了,让皇帝老头儿想去,睡觉睡觉。”
她说着,合上双眼,不一会儿,沉重地呼吸声回荡在屋中。
此刻,芊兰从屋后走出来,确定夏桑不在屋中之后,轻轻推开了门。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片膏药,见奚舟侧睡着,便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被褥,撩起她的襦裙,撕开膏药贴了上去。做好这一切,她松了口气,看着她安详的面容,微微一笑道:“这孩子,真是没有什么事能扰你清梦,睡得真沉……”
她起身,吹灭了蜡烛,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皇上寝宫内,皇后与皇上坐在两侧,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对方,谁也不开口。两侧的宫人绷紧神经,丝毫不敢懈怠。
良久,皇上有些腿脚酸麻,实在受不住了,开口道:“爱妃,你都在朕这里坐了快一个时辰了,也不开口,若是没事你还是回寝宫歇息吧,朕也累了,明日还要早朝。”
他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床塌走。
“陛下!”皇后叫住了他,说,“臣妾听说你给桑儿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乡下裁缝,此事当真?”
“呃……爱妃,你听何人说得?朕定要扯了那人的舌头!”皇上一愣,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道。
皇后眯了眯眼,说:“陛下,看来此事为真了。看来,你是忘记咱们的十一个儿子是如何失踪的了。陛下,你我加起来都快一百多岁了,即便你有心力,也难保其他嫔妃再有孩子,何况是男娃?咱们大夏国,就剩这一个继承人了,可不能,可不能重蹈覆辙,对不起祖宗啊!”
皇上闻言,叹了口气,说:“爱妃说得朕都懂,可这和桑儿的婚事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皇后猛然站起,瞪着眼睛说,“十一个儿子啊,都是被没有身份地位,来历不明的女子拐走的,臣妾不管,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桑儿指个官宦家小姐为太子妃,臣妾不想失去这最后一个儿子了。”
“爱妃,你多虑了,桑儿不会的。这门婚事,是朕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你不会失去桑儿的。”皇上走近皇后,安抚道。
皇后冷哼一声,说:“得了吧陛下,别以为臣妾不知道,你不过是觉得当年那件事对不起那丫头,想给她个补偿罢了。可即便这样,补偿的方式多了,你为何要定下婚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