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湘说着, 抚了抚贤妃的后背,给她顺顺气。
“呵,我出言不逊?明明是你们逼|人太甚!”赵濯撸起袖子, 直接站起来, 冲贤妃吼道, “本大爷不伺候你们了, 什么破卫尉少卿, 老子早就不想干了,这破地方早就不想待了!再说了,即便我犯了宫规也应由皇上审问, 关你们什么事!”
他说完,心情瞬间舒畅。的确, 自打穿越到此, 就整日受气, 奚舟那丫头说得对,这不是个长久能待的地方, 终究要想办法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否则早晚得死在这里。
“好你个赵濯,竟然不把本……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反了你了,来人, 把他拖下去, 痛打五十大板, 来人!咳咳……”
贤妃气得直咳嗽, 冬湘抚着她的背劝道:“娘娘, 娘娘别气了,赵大人说得对, 您和皇后娘娘的确不能过问他的事情,即便他顶撞了您,也只能交由皇上处置。所以,娘娘您还是放平心态,免得气坏了身子。”
此话落,贤妃怒目瞪了赵濯几眼,咬牙握拳,咽不下这口气。呵,这小子真是要上天,本来是想借此事打压一下奚舟那个乡野丫头,没想到反被对方气的半死,实在得不偿失。
皇后沉着脸,命令道:“既然如此,琳琅,去请陛下过来。”
“是。”琳琅缓缓上前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赵濯耸耸肩,盘腿而坐,打着哈欠,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李昭仪看着他,内心叹了口气,濯弟啊,你是在北方战场烧坏了脑子吗?你这样鲁莽,赵家这是要断子绝孙的节奏,哎……
蝶双站在司仪司门口,扫视了一圈,径直朝面对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轻轻敲门道:“殿下,殿下在吗?”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堆红纱帐里站出来一个男人,他扭头一愣,问:“哦,蝶双,找本宫何事?”
蝶双眨了眨眼,只见夏桑的脸上蹭到了朱砂,像是一只花脸猫。她忍着笑意,上前拿掉他身上的红纱帐,说:“殿下,你还是别搞这些了,奚舟姑娘得罪了贤妃被关进了司刑司,怕是此刻在受刑,说不定活不到成婚的那天了。”
话落,她掏出手帕,垫脚擦拭着夏桑的脸颊。
“什么?!”夏桑震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纱帐,飞奔出去。
蝶双手悬在半空中,一脸懵,待她反应过来时夏桑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连忙提着裙子跑出去,喊道:“殿下,殿下您不能去啊!您应该先去求求贤妃娘娘啊,殿下……”
然而此刻夏桑已到司刑司门口,不顾众人的阻拦,一路冲进去,刚喊了一声“奚舟”,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他揉揉眼,只见奚舟盘腿坐在案桌上,磕着瓜子儿,同芊兰与陈掌刑聊着天,时不时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全然像个汉子。
“舟儿……”夏桑傻眼,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奚舟一愣,抬头瞥见夏桑,连忙跳下了桌子,倒掉手里的瓜子整理着衣服,呲牙笑道:“夏……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芊兰和陈掌刑闻言,连忙起身行礼道:“奴婢|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二人低着头,倒吸一口气,直觉背后一阵发凉。太子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外面的人做什么吃的!也不拦着点……
夏桑挑了挑眉,打量着三人,嘲讽道:“舟儿,蝶双说你被贤妃关进了司刑司正在受皮肉之苦,莫不是本宫走错了地方?”
这女人活得好好的,哪像个刚受过皮肉之苦的人,蝶双那丫头尽胡说,看来要好好说教说教她了,作为我东宫的管事宫女,这样可不合格。
奚舟摸着后脑,尴尬地笑了笑,转眼装出一副疼痛的样子,捂着屁股说:“哎呦喂,疼死我了,你不知道,足足二十大板,把我的屁股都打开花了!哎呦疼疼疼,不能跪下给您行礼了!”
夏桑沉着脸,冷笑一声,道:“得了,别装了,若你真挨了二十大板,早就成一摊血水了,还能在这儿边磕瓜子边唠嗑?”
奚舟见他识破了自己的谎言,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
“咳咳。”
芊兰轻咳了两声,夏桑才发觉没让二人起来,连忙道:“你二人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殿下!”二人应着,起身退到了一侧,低着头不言语。
芊兰长舒一口气,问:“对了,你方才说蝶双告诉你我被关进了司刑司?奇怪了,东宫距离司刑司远着呢,她怎么会知道?”
“这就你别管了,”夏桑双手抱臂,低头注视着她,问,“说说吧,你怎么得罪了贤妃?我也是好奇,贤妃可是个深居简出的人,你竟然还有机会得罪她,呵!”
这女人八成是在宫里瞎溜达,不小心闯进了贤妃的院子,看来本宫得赶紧找个姑姑教她规矩,否则日后进了东宫定会经常给我惹麻烦。
奚舟闻言,长叹一口气,坐在案桌上,说:“此事说来也简单,就是我给贤妃缝制的过冬的袄裙出了差错,她就找上门来把我训了一顿,要把我关进司刑司,我不肯,她就急了呗。”
夏桑翻了个白眼,看着芊兰,继续问:“为何芊兰也被关在这里?”
“唉,她替我求情,结果牵出了她与赵濯的私情,然后她不认,贤妃就把我二人扔进了司刑司。不过,临走时我听贤妃的意思是……她八成是去后那里告状去了。”
“别提了,我现在担心她是把阿濯叫过去问话。那家伙性子急,弄不好就顶撞了贤妃,再不然就是直接认下了这私通的罪名,到时就遭了。”芊兰插话道。
阿濯,千万要挺住,打死不能认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小命要紧,切莫同奚舟这样中了贤妃的激将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