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瑾深深地看着墨诀因生气而通红的小脸,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上他想念已久的樱唇,几番厮磨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两人脸上都带上了一抹红晕,墨诀的双唇更是红艳发亮,令人想要采撷一亲芳泽。墨诀脸色通红地抬手捂住慕南瑾再次想要吻上来的唇,气哼哼地说道:“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话题!”
慕南瑾无奈一笑,波光流转的凤眸里笑意点点,似夜幕中的星辰闪烁:“行!我们一起患难与共。”
墨诀听见慕南瑾这打趣的话脸上更添娇艳,哼,明知道她用词不太好还故意取笑她,还有没有爱了……
几番厮磨以后,墨诀怕出来太久白夫人担心便早早回府了。临走时,慕南瑾拉住了她的衣角,墨诀回头调笑道:“哟,怎么?不舍得本小姐吗?”
慕南瑾亦是浅笑,眼中是宠溺的光,灼灼的光泽令墨诀微微沉迷其中。心里如蜂蜜化开一般的甜蜜,只是他说出的话却让墨诀脸色一变:“阿诀,这段日子别来找我了,即使遇见我也要保持距离。”
墨诀沉默,“如果我说不呢?”
慕南瑾依旧宠溺地笑着,可这笑落在墨诀眼里却如针扎一般,细细密密地疼:“你不会的,是吗?阿诀。”
墨诀心头一阵气恼,气恼他的有持无恐,气恼自己不争气的妥协。她一把甩开他抓着她衣角的手,赌气道:“不找就不找,日后小女子与王爷形同陌路就是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慕南瑾眸色淡淡地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不远处的清风见状,不禁走上前:“王爷,不去哄哄白小姐吗?”
慕南瑾摇头,淡淡地说道:“无妨,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过几天她就消气了,而且现在她离我越远越好。”
清风看着转身离去的慕南瑾,颀长挺拔的背影隐隐有着落寞。他叹气王爷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女子,却弄成这样,他这个和王爷一起长大的护卫心里实在是着急啊……
墨诀怒气冲冲地回了府,虽然她知道慕南瑾是怕会连累到自己所以才要疏远她,是为了她好。可她还是忍不住气恼,之前还说好了要一起面对,下一刻就立马把她推到身后,独自面对。他不知道他这样让她很心疼吗……
接下来几天墨诀真的没有去瑾王府找慕南瑾,白玄已经班师回朝了。再次立下大功的白玄加封受赏,名声更盛,朝野上下一片赞赏的溢美之词,百官之中不乏巴结讨好之人。可白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依然低调至极,除开宫中的宴会不参加任何大臣的宴会,下朝之后就直接回府陪伴娇妻和女儿。
功高盖主的道理他还是懂得,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功高盖主之人,更何况他手中还握着三十万的兵马大权。他虽自诩从无二心但这也要皇帝信呀!所以敛尽所有锋芒才是长久之道。
退北狄解国家之难实乃一件喜事,就连不苟言笑
的殷皇最近脸上都有了喜色。只是朝中却有人不太开心,刘德一身朝服未脱坐在椅子上,静寂的书房内只听得见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刘德闭了闭眼睛再猛地睁开,声音阴郁地可怕:“你再说一遍!”
跪在书桌前的人身子不禁一抖,颤抖着声音道:“回禀丞相,近来几天我们的几家钱庄皆被贼人洗劫,损失严重。另还有一些商铺生意惨淡,亏损众多,不得不关门,而且……”
话未说完就被迎面飞来的几本书硬生生地打断,那人不敢躲避,硬生生地接了下来,他顾不及擦拭额头上被砸出的血连忙磕头:“是属下无能,请王爷恕罪!”
刘德闭着眼睛揉揉额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那人忙不迭地立马从窗口跃出消失在房中,房中只剩下一脸阴沉的刘德。
这几日朝中总有官员猝死,户部的许军出门游湖溺水而亡,兵部的庞狄感染风寒病情加重而死,刑部的吴亮出门狩猎被猛兽咬死……反正情况百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死,若是别人刘德理都不会理半下,可这些死的都是他的心腹或得力干将,都是他费尽心思培养出的势力。
羽翼被折,钱产损失惨重,这些表面上看去都是天灾,无法预料的意外,但刘德知道这都是人祸,都是慕南瑾一手安排的。早在慕南瑾初次上朝之际,刘德就预料到他必定会有所动作。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慕南瑾居然动作如此迅速,如此狠辣,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将他的势力剪除近一半!
刘德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内精光闪烁,划过一丝狠戾,既然这样就送他一份大礼吧……
几天后,身着明黄龙袍的殷皇半眯着狭长的眸子看着玉阶下的慕南瑾道:“南瑾,你可真的想好了?”
慕南瑾一身玄色朝服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身姿修长挺拔:“是,已经想好了。”
站在百官之首的刘德得意地笑了笑,眼中划过志得意满的狠光,方才他上奏江南因连日暴雨,多个郡县堤坝坍塌洪涝严重。快要收割的庄稼尽数被水淹浸,不少百姓流离失所,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出现暴动。江南的地方官几次上奏请求尽快解决此事。
派出粮草的同时还需要人前去安抚,本来刘德是想让太子去的,这样就可以让太子在民间立个好口碑。但是后来又起了瘟疫,刘德自然也不会让太子去了。所以刘德刚才特意提议让二皇子慕南瑾前去,本来殷皇是不同意的,可刘德一提议,他身后的那些刘家势力也纷纷跪倒提议,让殷皇难以拒绝。
无奈之下才有了之前的一问,本以为慕南瑾不会答应,没想到他居然一口答应下来。殷皇神色复杂地看了慕南瑾半晌,在身旁的大太监福贵的轻咳下才恍然回过神来:“准奏。”
入夜,一身穿黑衣的人脚步匆匆地进了瑾王府的后门,在管家的毕恭毕敬下进了慕南瑾的书房。
关上门后,那人脱下头上的风帽,露出样貌:“瑾王爷安好,这是皇上让老奴
送来的东西,请王爷务必收下!”说完将一块玄色的玉牌捧到慕南瑾眼前示意他收下。
慕南瑾随意瞥了一眼后便知道这玉牌身后的意义,但他只是冷哼一声:“不必,回去告诉他本王不需要这东西。”
福贵急了,“不行啊!王爷,这是皇上特意让老奴送来的,请王爷务必收下,否则老奴回去不好交代啊!”
慕南瑾不再看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冷声道:“本王不想重复第二遍,若你再不带着这东西走那本王只能派人“送”你离开了!”
福贵知道面前这人的脾气,他叹了口气收起玉牌,“打扰王爷了,老奴告退,只是王爷这趟江南之行请务必小心。”
慕南瑾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头也不抬一下,福贵只得黯然离去。
此去江南慕南瑾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瘟疫固然可怕,但是恐怕还有比瘟疫更可怕的暗杀吧!慕南瑾不禁冷笑,刘德这般急切看来是被自己惹急了,在这江南的路上怕是设下了重重机关,好让自己有去无回。殷皇应该也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要不然也不会把可调动皇室暗卫的玉牌送来。但是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人保护的慕南瑾了,如今他已经有了保护自己保护所爱之人的能力了!
灯火通明的皇宫之内,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在玉碟上散发着柔和的光,玉阶金砖,金碧辉煌。殷皇看着檀木桌上的玄色玉牌,心中一阵揪痛,虽然此时是仲夏时节,他却觉得如坠冰窖。他一直都知道南瑾恨他,他也从未奢想过能和南瑾像从前那般亲密,可他心里一直想着南瑾能够原谅他,但看样子……
这一夜,从未觉得自己老了的殷皇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的已经老了,他从未觉得这般疲惫过,“玉清,对不起……”,明黄龙袍的殷皇闭着双眸靠在椅背上痛苦地呢喃着,只是在这冰冷的皇宫之中无人答应……
不远处的福贵心中难受得紧,皇上又想端妃娘娘了,瑾王爷现在又这样……
白府,“小姐,差不多该洗漱就寝了。”白芍念叨着走进房间,希璃端着水紧跟其后附和着。
墨诀托着腮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枝叶繁密的梨树:“知道了,你们先去睡吧!等会儿我自己来,我现在还不想睡。”
自从几天前墨诀怒气冲冲地回来之后白芍就看出墨诀不对劲了,虽然这几日墨诀一直陪着白夫人有说有笑的,但是白芍知道她这只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白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从何安慰,只能小心翼翼尽量不去烦她。见墨诀如此郁郁寡欢,白芍动了动唇想要唇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拉着希璃退出房间。
墨诀没有注意这些,她现在只想着慕南瑾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居然不告诉她,本想要去找他理论一番又想起几天前他说不要去找他的话。墨诀只得强行压下心中的念头,闷闷不乐地趴在窗口上发呆,看看自己能帮他做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