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路见不平侠女被困(1)

却说秦川自秋水山上知道小莹的消息,又跟李文秀结拜兄妹,眼看陈玉成闯天一塔已经没有困难,就跟李文秀辞别下山。他下山的时候,曹元让三人已经在山下开始集结军队,一来秦川没有料想到朝廷会起兵去攻打秋水山,二来曹元让三人看到秦川下山,怕他抢自己功劳,命令邻近的士兵都躲起来不要见他。因此秦川下山竟然是没有碰到丝毫不寻常的事情。

秦川下山后一路南下到了海上普陀山。乍一登上岛去,见到山上一片狼藉,心里觉的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按照李文秀所说的找到小莹的坟墓,不眠不休,在旁边静静守了三天。这才起身离开,沿途再看到山上散乱的样子,终于觉的事情不对了,从山上巡查一番,心里奇怪不知道是哪个帮派跟花宗大战一场,战况如此惨烈。秦川离开普陀山,去附近千盛县打听了许久,村民虽然知道花宗被灭,去不知道是谁干的。秦川又查访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逃出来的花宗弟子,从他口里知道了曹元让三人领兵攻破普陀山的经过。

秦川心道:“曹元让三人虽然是圣上封的侍卫,但是后来一直在杨国忠手下当差。这件事情莫不是跟杨国忠有关系?花宗虽然被灭掉,但是玉成跟文秀都在秋水山,还没有危险。我还是先回长安,拜访杨国忠查明白事情经过。”这么想着,秦川又取道西行,回到长安面见玄宗。玄宗见到秦川,又惊又喜,道:“你终于舍的回来了,找到妹妹了吗?”

于是秦川就把杜仲灵如何救了小莹,小莹如何在普陀山染病去世,自己又如何在秋水山跟李文秀结拜的事情都一并说了。玄宗听了也是叹息造化弄人,道:“你亲妹妹虽然染病去世,但你最终还是又找到了个好妹妹,也算是不负你多年来的寻找,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如今事情既然过去了,秦川,朕就正式封你为千牛卫大将军,官拜四品,统领禁卫军。”秦川谢恩。玄宗一高兴,又拉着秦川聊了好久。秦川瞧准机会,进言道:“不知皇上为什么要派兵围剿灵台方寸门?”玄宗道:“围剿灵台方寸门?朕没有下过这个命令,这是怎么回事?”秦川心里思忖着暂时不能得罪杨国忠,就禀报说灵台方寸门花宗被人灭了,但却没有提及是曹元让三人做的。玄宗道:“这件事情朕实在不清楚。如今对武林门派的这些小事都是由杨丞相处理的。他现在出使突厥了,等他回来后朕会让他给你一个满意答复的。”

秦川心道:“果然这件事跟杨国忠有关。不过真要是等到杨国忠回来才处理,灵台方寸门下谁还有命?”又跟玄宗聊了许久。秦川告退出来,直奔禁卫军指挥所,当即派出五队士兵,从南往北分五条路到秋水山,沿途找寻陈玉成跟李文秀。秦川本来就多才多艺,丹青也是相当了得,当即手画陈李两人画像分配给众士兵,众士兵领命去了。众士兵离开一天之后,秦川越想越是担心两人安危,心道:“这些士兵不一定能够遇到玉成跟文秀,不如我自己去找找看。”这个想法一有,接着又想到自己刚刚封官,如果这时再辞官而去,那么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玄宗就是对自己再好,再维护自己,恐怕也要砍自己脑袋,只得多往外派士兵,又想:“秋水山瞧来也有危险。”于是又派出一队士兵去秋水山送信。他却不知道这时候秋水山早就被攻破,陈玉成跟李文秀早已经遭受劫难。

那天李文秀离了林家之后,举目四顾,只觉的天大地大竟没有自己容身之所,花宗已经被朝廷攻破,普陀山必定有埋伏,自己不能回去。李文秀徘徊了好久,心里一横道:“如今灵台方寸门如此混乱,我自己也是朝不保夕。那么在临死前去见见叔叔跟小莹的坟墓也好。”这么想着,就南下往普陀山去。走了几天,在过往的村镇里总是发现朝廷的人搜捕灵台方寸门人,李文秀极其低调,也都躲了过去,几天后已经走过了北都,来到一处小城镇里。李文秀刚想去买点吃的,老远见到市集上三五个捕快凑在一起,正对着一个老汉大打出手。

李文秀刚想出手,突然想到了林式之跟林父,接着想到了杜仲灵。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救个人也要考虑这么多。”不过李文秀倒真怕自己也好心办坏事,就走的近了些,想看明白情况再出手。

只见那几个捕快边打边喊道:“老爷们舍命保你们平安,如今拿你两个钱补贴家用都不肯?如此一来还怎么保你们生活?”那老汉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老汉这点钱是棺材本啊,你们都拿了去,老汉后事可如何安排!”李文秀心道:“嗯,看来又是这些捕快仗势欺人,这种事情我可见的多了,不能不管。”李文秀还没开口,只见前方巷子里转出一个汉子,大步走过去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官家捕快欺压善民,还有王法吗?”李文秀一见之下又停住。

众捕快回头看看那汉子,喝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乡人来多事!”说完更不答话,就朝着那汉子打去。那汉子不慌不忙,双手一翻,手里竟然多出两把匕首,迎着捕快走了上去。李文秀心下大奇,再仔细一瞧那汉子的功夫套路,赫然是花宗的招式。只是那汉子使出来的招式只是样子像,打起来之后却不是那么回事,显然功夫根本没学到家。李文秀心道:“这人是谁?我花宗没有这个人啊。他这身似是而非的功夫是在哪学的?”李文秀正想着,却见到那汉子在众捕快的联手攻击下手忙脚乱,已经落在下风。李文秀连忙抢过去,练练出招,将众捕快打倒在地,那老汉对着这些捕快,也不敢谢李文秀,只是朝她拜拜,赶紧逃开去。

那先出手的汉子转身一看李文秀,喜道:“你是李文秀姑娘吧!”李文秀奇道:“你认识我啊?”那汉子连连点头,道:“我不是本地人,我本来是千盛县人士,跟你们花宗相近。经常给你们花宗送货物,在普陀山上远远见过你。”李文秀听他如此说,点点头道:“你贵姓?你怎么会我们花宗功夫?”那汉子道:“我名叫董恒,去给你们花宗送货时,就顺便偷学了几招功夫。只是我年纪太大,不好意思去拜师。后来你们花宗被别的帮派给攻破了。我一气之下,索性也不在千盛县待了,沿途做生意,就来到了这里。”李文秀听到董恒本是个小小平民,仰慕花宗。如今看来这次救人也是受花宗影响,心中感慨良多,隐隐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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