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武举比的是马枪。枪法一项,在武举中占的份额极重,要知道唐朝时候上阵交锋,大将相遇进行肉搏,枪法的高低决定两人的性命,更决定战场上士兵,甚至国家的命运。唐朝名将如秦琼,罗成,乃至后来的薛仁贵,罗通等将领枪法皆是登峰造极,举世无敌,方能领兵征讨,开疆扩土,战无不胜。
正因为如此,兵部对枪法的考察也极为严格,先是派出一将领来试众考生的枪法,合格者才可以继续参加比试。本来此次来兵部考试的考生有五百余人,前三项比试下来,仅仅刷下去五十余人。可等到马枪考试结束,不合格者竟然达到一百五十人,可想马枪考试的严格性。而留下来的考生接下来便相互之间进行比试,来分辨彼此之间枪法高低,授予相应的分数。
陈玉成对于枪法虽然一窍不通,但是中华功夫本来源自一脉,陈玉成把一木一浮生的招式化到枪法上,再加上当初秦川一些剑招,打出来的枪法也颇具威力。那负责检验众考生的考官跟陈玉成只比了三招,眼看对方枪法精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即刻住手道:“不用再打了,你过了。”
陈玉成称谢了,从比武场退出来去找韩维。韩维一见到陈玉成就喜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杀你父母那两人,大后天就要斩首了!”陈玉成一惊,道:“为什么?他们不是被判秋后问斩?”韩维道:“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这是上面人的意思。怕是因为这两人劫天牢的罪名太严重,要杀一儆百,来威慑图谋不轨的人吧。”陈玉成算了算,跟方一约好的日子刚好是他们处斩的日子,自己本可以从容部署救人的事情,可是如今时间却变的极其紧迫,陈玉成本来想好了一条计策慢慢部署,可以救出方家父子,可如今再也无法实行,陈玉成考虑一会,心中又有了计较。
从未济铁塔回到房间,只有林萱萱自己在,林式之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陈玉成道:“萱萱,明天你帮我去买一些东西。”林萱萱道:“行啊,你要买什么东西?”陈玉成道:“我要暗器,越多越好。”林萱萱一愣,道:“你要这些做什么,比武考试你要用暗器?”陈玉成道:“自然不是,你不用问了,记的,不只是暗器,什么小刀小剑,只要能够伤人的都行。”林萱萱点头道:“嗯,我见过你用石子打曹元让他们。我明白你要用什么样的暗器。明天我买来给你就是,越多越好对吧。”陈玉成跟林萱萱说完,便回到房间里睡下,准备明天的马枪考试。
看的出来,但凡合格的考生对枪法都有很深的研究,上午兵部比武场上乒乒乓乓打个不停,考生们长枪齐举,策马奔腾,交战厮杀,极其激烈,声势也极其骇人,甚至不输于上阵交锋。跟陈玉成对打的是一虎背熊腰的大汉,眉宇中透着霸气,如此人才方在战场上肯定会成为一员虎将,考号是五号。旗牌官一声令下,五号大喝一声,直如半空中响了个霹雳,考场上众人不禁心中一寒。那五号纵马持枪,朝着陈玉成直冲过来。
陈玉成也当即纵马冲过去,二马一错镫,那五号一枪朝着陈玉成面门狠命扎来,竟然要一枪把陈玉成刺在马下,陈玉成一木一浮生枪法使出,翻身之际,枪头轻轻一拨,那五号一枪刺空。同时陈玉成的枪尾跟着横扫出去,击向那五号的胸口。那五号也极其了得,危急中不及收枪,翻身往马肚下一藏,躲过这一击,长枪横拖在地上,跟陈玉成分开。
五号方才那一扎一躲,无不显示他高超的枪法跟骑术,而陈玉成那稀奇古怪的招式却让众人看的疑惑不解,一瞬间考场上众人纷纷为五号喝彩助阵。陈玉成策马回身,那五号也刚好回过马来,两腿一夹,那匹马长嘶一声,又载着五号朝着陈玉成迅疾奔来。陈玉成无奈,也得策马奔过去。眼看两匹马就要在场中央相交,考场上众人欢呼不止,陈玉成一枪刺去,那五号拿枪隔住,陈玉成立刻感到那长枪传来一股极大压力,显然对方要用力气压过自己。没奈何,暗运金关玉锁功,气贯双臂,长枪一挑,那五号的长枪立刻当空飞去,还未落地,陈玉成枪杆横扫,把那五号打下马来。陈玉成毫不停歇,也跟着下马,走到旗牌官身前报了考号,转身离去。那五号的长枪这时才从天落下,插入地中。众考生眼看陈玉成臂力如此惊人,尽皆心惊,都说不出话来。
却说林萱萱去给陈玉成买暗器。她自来到长安之后便经常出去乱逛,来来往往进出兵部惯了,守门士兵也都认识了她,见她出去也不阻拦。林萱萱到兵器店里走了一圈,什么飞镖、绳镖、铁菩提、飞蝗石都买了一遍。提着篮子走出来,林萱萱心道:“玉成要这么多暗器,想来肯定要都带在身上。这些暗器如此沉重,带在身上实在累赘,我去买些轻便小巧的暗器才对。”便离开兵器店,到了市集上的卖针线的地方,果然看到那里有女子缝纫时用的小刀小剑,便买了许多。市集上这些缝纫用的小刀小剑,几乎被她买光了。
正挑着,猛然看到一个摊子后面摆了一排精致的小刀小剑,正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林萱萱虽然不懂兵器,但看到色泽如此闪亮,也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心中一喜,走过去道:“大叔,我要你这些!”说着往后指指那排小刀小剑。那摆摊的汉子一看林萱萱所指,忙道:“姑娘,那些东西可不是卖的,那不是缝纫用的,那可是暗器哩,据说是玄铁打造的!”林萱萱一听更高兴,道:“那就对了,我就要这些!”那汉子摇摇头道:“那不行,这些暗器可不是我的,是当朝千牛卫将军让我帮着打磨的,不能卖。”林萱萱眼珠连转,可怜兮兮道:“大叔,你可怜可怜我,卖我几把吧,买不到的话,回家我爹会打死我的!”林萱萱此时眼波一转,真如泪眼朦胧一般,那汉子瞧着林萱萱这个样子,心软了下来,但是这些东西的确不是自己的,无奈道:“姑娘,咱们千牛卫将军瞧得起我,让我帮他打磨兵器,我怎么能给他卖出去?”
林萱萱还想说话,只见后面一人凑上来道:“姑娘,恕我无礼,你非要买这些暗器做什么?”林萱萱回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腰里悬着一把长剑。林萱萱瞧着那青年腰里悬着剑,心中想起了来的路上遇到曹元让两人的情形,心里一颤,道:“我没有买暗器啊,我只不过是要买这些东西回去缝纫用啊?你怎么会以为我买暗器呢?”那青年何等聪明,如何不知道林萱萱是在狡辩。瞧着林萱萱狡黠的眼神,那青年叹息道:“我本是千牛卫将军府里的人,见你非常想买这些暗器,本来想帮你的,原来我看错了,唉,是我多事了,那么姑娘,咱们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