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萱眉毛一挑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那青年道:“我叫秦川。”林萱萱双手抚摸着身前的辫子,道:“秦川啊,我看你也是个有见识的人,怎么做事这么多条条框框?这些小刀小剑本来是暗器,我不在乎这些,买来缝纫用。我用刀剑的人尚且不在乎这些刀剑是不是暗器,可你这帮忙的人竟然在乎?”
秦川接着林萱萱的话道:“对,既然你用的人都不在乎,那么帮忙的人更不应该在乎。所以啊,姑娘。看来这个忙我一定要帮你了?”林萱萱眼珠转转道:“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啊。”秦川大笑道:“姑娘,正说也是你的理,反说还是你的理。我怎么觉得你设了个套子让我钻啊?”林萱萱抚着辫子道:“没有啊,我哪里下套子了,你这人可真多疑哩。”说罢,林萱萱突然又低声道:“大哥!你就帮帮我吧,我是个外来人,你要尽地主之谊啊!”
秦川瞧着林萱萱顾盼之间眼波流动,带着一股灵动俏皮的气息,可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洞悉世情的味道。这种在尘世中生活许久还不受沾染,依旧保持纯真的女孩,是他走遍大江南北都没有见过的,赞道:“姑娘,你可真漂亮!”林萱萱被秦川没由来这么一说,脸上一红,脸颊生晕,更增娇丽,啐道:“不帮忙就不帮忙,干嘛这么说!”秦川长啸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如此一来,市集上的人难免都朝这边看来。林萱萱立刻被羞的满脸通红,秦川哈哈大笑,一把拉起林萱萱往外面跑去。
秦川一直拉着林萱萱跑到一座桥上。林萱萱挣脱秦川的手道:“喂,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秦川笑道:“是我不对,我给姑娘赔罪!”说着行了一礼,道:“姑娘,实话说吧,那些暗器真的不能够卖给你的,那些东西如果是属于秦川的,你要的话尽管拿去,可是那是我一个朋友的东西,是他的武器,我就绝对不能送出去了。”林萱萱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秦川从市集拉着一路跑到这里,心中微微有些愤怒,此刻听着秦川如此说,就道:“好啦好啦,我不要你的东西就是了。”说着快步走开。
秦川道:“姑娘等等!”林萱萱快步走着,手朝后乱挥着,表示还等什么,各走各的路就好。秦川追上去拦住林萱萱笑道:“那些玄铁兵器不能给你,可是这些铁制的就可以送给你啊!”说着从身后拿出十几把铁制的小刀小剑,虽不及玄铁兵器精巧,但是也是极其难得。林萱萱喜道:“哇,你怎么有这么多?”秦川道:“这是我自己打来纪念着玩的,不过比起玄铁兵器就差的远了。你如果喜欢就送给你吧。”林萱萱心中一乐,就要接过来,突然想到自己跟人家只是萍水相逢,又想起方才秦川赞自己美丽,便道:“算了,不还是不要了,我跟你初次见面,本来谁也不认识谁的。万一你送我这些东西后,整天去缠着我那就不好了!”
秦川被林萱萱说愣了,想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后哭笑不得,道:“不缠你不缠你,正如你所说的,我跟你只是初次见面,从此之后各走各的路了,我怎么会缠你?”林萱萱摇摇辫子,喃喃道:“那姐姐我拿了你的东西就不好意思了。”想了想,林萱萱认真道:“秦川啊,我叫林萱萱,现在住在兵部呢。你如果想去缠我就缠吧。”秦川本听林萱萱如此说,忍不住哈哈大笑。林萱萱奇道:“你笑什么?”秦川边笑边道:“姑娘,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自信的女子。”林萱萱愣愣道:“自信?我有吗?嗯,你住哪啊?”秦川道:“我?我住在千牛卫将军府,一打听就知道了。”
林萱萱答应一声,接过那十几把小刀小剑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过身去看看秦川走了没有。结果发现秦川正站在桥上笑嘻嘻地瞧着她,林萱萱脸一红,摸摸发烫的脸,快步走开。
回到兵部,林萱萱坐在桌子旁等着陈玉成回来,闲着无聊就拿出秦川给的铁制小刀小剑看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不一会陈玉成回来,翻看林萱萱买的暗器,等看到这么多缝纫用的小刀小剑,就道:“萱萱你可真聪明,知道太重的暗器不能买。”过了一会看到了秦川送的铁制小刀小剑,奇道:“这几把你是在哪里买的?”林萱萱道:“怎么,不合用?”陈玉成道:“那倒不是,简直跟我以前用过的一模一样。”林萱萱笑道:“这就叫山人自有妙计了。”陈玉成笑笑,也不再问。
第二天的马枪考试就没有陈玉成的份了,陈玉成在房里又潜心练了一遍金关玉锁功,觉的体内真气流转,十分舒适,准备晚上单人闯未济铁塔。他不是有勇无谋,一来他身边没有人可以帮忙劫狱,虽然他知道秦川在长安城,可他更知道秦川是朝廷的人,自己如果要求,秦川一定会帮自己,可是一旦被人认出来,秦川前途将全部葬送。秦川虽然不在乎这些,陈玉成却不能让他冒险。
二来未济铁塔防卫重重,不管如何巧妙的救人方法都极难成功。自从悟出了玄铁令牌跟玄铁兵器的暗示之后,陈玉成功夫及见地都有很大提升,当即决定不再费心思去想法子,直接闯塔。
下午陈玉成依旧跟着韩维去未济铁塔里送饭,走到方一牢前时跟他使了个眼色,方一立刻明白,也向陈玉成点点头。正要离开塔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巴登益西大人到!”陈玉成心中一沉,心想如果今晚上巴登益西来帮忙守塔,那自己计划可能要泡汤了。自己虽然曾经用石子打退了曹元让跟井上岳,但巴登益西练有拙火定,全身刀枪不入,除了玄铁兵器等利器外别的暗器根本伤不了他。好在巴登益西只是例行视察,在塔里走了一圈,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劫狱的好时机。陈玉成等到林萱萱跟林式之都睡下了,用面粉浆糊把自己脸上摸的面目全非,带着清风匕首,腰上围了一袋子暗器,就径直往未济铁塔走去。守塔两人瞧见远处有黑影过来了,喝道:“什么人!”陈玉成道:“劫狱的人!”那两个守卫道:“别开玩笑,报姓名!”说话间竟然带了劝说的意味,显然把陈玉成当成了熟人。
陈玉成知道单人闯塔危险性极高,因此索性一点诡计都不用,光明正大地走过去,那两个守卫瞧着陈玉成孤身一人,迷惑地看着他,万万想不到此人竟然是来闯塔的。陈玉成伸手把两人打昏,大步走进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