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爱事和怪事一样多

立了军令状,cc就没有办法下台了,他必须去完成这个广告设计。但是,麻尔康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早上,cc一进办公大门,麻尔康就挑衅地冲着cc来了。

“你做出来了吗?你不是抱怨我没有给你搞设计的基本条件吗,昨天点点给你搞了单间,让我看看你做的是怎样一个了不得的伟大创作!交出来吧,啊!”

cc一肚子邪火,他强忍着说:“昨天到麻小姐那里去的时候已经几点了?我能那么快做出来吗?再说,搞设计不是短跑赛,一个冲刺就能完成的。你这样我哪有心情创作呀!”

麻尔康嗬嗬地怪笑着:“真是一个伟大的设计师啊!没有这不行,没有那也不行。你是不是还需要一个设计制作部的经理头衔呀?我可以让给你呀!嗬嗬!”

cc忍着他的嘲笑与挖苦,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可是不知为什么,当他面对自己的电脑时,竟然连坐下的兴趣都没有了。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到了予潇的名字。刚要接,手机就没电了。

80块钱的手机最大的乐趣,就是不停地充电。千辛万苦充了一夜的电,也只够打一两个电话。想想现在是大白天,手机里又不会跑出那个女鬼,cc从古老的Motorola里退出手机SIM卡,然后插入原来的那只仿诺基亚的山寨智能手机里。

予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你不要灰心呀,做好这件事老重要的唻。想想看,如果你做不出来,麻总会怎么看你?那时就真的会说你脾气大,能力小了。不要着急,坚持做。好的吧?”

“嗯。”

合上手机,cc坐了下来。这时他脑子里居然浮现出昨晚在家里的签字笔画的那个黑衣女鬼。

他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纸,再一次看他昨晚一挥而就的草稿时,他仍然被这张图画中的头像震撼着,真的美极了!

“哟,是你画的吗?”

cc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麻点点站在他的身后。他连忙折起纸装进口袋。

这时她一脸焦急地对他说:“这种鬼地方哪有搞设计的情绪?还是去我哪里吧。你看我哥那个样子,说不定又来干扰你的思路。走吧。”

她把他的电脑一关,拉起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往外走。这时,他感到身后有一道恶狠狠的目光,麻尔康死死地盯着他和麻点点走出了大门

麻点点的房子怎么看都不像办公室。这是她的特权,在这里,没有人敢管她。她也没有具体岗位,更没有创收指标。他坐在她的电脑桌前,鼻腔里全是恬淡的香味,熏得他心神不宁。

麻点点又倒了两杯干红,递给他一杯。他在接杯子的时候竟然恍惚起来,仿佛她是他多年的老故交似的,禁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要这么唉声叹气的,不就是一个广告创意吗?不开心就不要做了,凭什么他们说要做,你就得紧紧张张地去做呀?”

听着麻点点这样说,cc觉得好笑,她哪里知道有多少压力都挤向了他。如果这个设计没有做好,不仅是他在人前灰溜溜的抬不起头来,予潇也会没有面子,她那么期待着自己。想到这里,cc不知为什么就感到莫名的烦躁。

可是,他心里的压抑和烦躁又不能对麻点点说出来,即使说出来她也不一定理解。

麻点点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他的杯子碰了一下,说:“来,活跃一下头脑,激发一下灵感,也可以忘记眼前的烦恼。让我们,干!”

不一会功夫,一瓶干红就喝光了。cc居然感到脑袋发沉,他迷迷糊糊地就睡到麻点点的又香又软的床上,脑袋旁边挤着几只毛熊。

今天他的酒量和平时比,不知为什么特别容易醉。他心里非常清楚,身子却麻木得没有力气,不能动弹。

鼻腔里都是麻点点床铺上令人雄性勃动的馨香,倒卧在这样的温香软玉里,cc觉得自己虽然全身酸软,但是本能的冲动却让他不能安稳地酣睡。

他看到麻点点走出了房门。她的后影恍惚之间让他觉得特别熟悉,于是,他就轻轻地喊了一声:“嗨,你要去哪啊?”

她停住了脚步,慢慢地转回身来。

不知为什么,她那一头染得绚烂的头发渐渐变成了黑亮的直发,像老式密纹唱片似的,黑亮黑亮的,在灯光下晃出白花花的反光来。

他仔细看着她,但是眼睛却仿佛蒙了一层雾。他使劲揉眼睛,仍然看不甚清。

她慢慢地转着身子,终于,她全部转了过来,正面对着他。可是,她的黑亮的长发竟然像后脑勺一样,将她的脸全都遮住了。一瞬间他居然分不清她是正面对着他,还是背对着他。

是她吗?cc感到迷惑,似乎自己面对的这个人已经不是麻点点了,因为从外形上看,她比麻点点更苗条、更挺拔。难道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观察过麻点点吗?也许她本来就是这样身材姣好的呀。

“你的头发遮住脸了。”他对她说。

“是吗?”

“是呀,我都看不到你的脸了。”

“哦?”她说着,就抬起两只手分别拢住脸两侧的黑发,向脸颊边上分开。这时,慢慢露出了一张苍白的面孔,她声音低沉暗哑地问道:“要这样吗?”

cc定睛一看,露出惨白脸孔的竟是站在车站牌下的那个黑衣女孩!

cc吓了一跳,连忙左右寻找着麻点点,他觉得自己气都上不来,想大声呼救,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嘴巴无论怎样张合,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看到她慢慢向他走来,心里急得要蹦起来。可是他发现,她好像对他实施了魔力,他纵然心有急急如律令,却不能动弹一根手指。而她却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啊——”他猛然向天迸出一声长啸,随之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这时他睁开惊恐的眼睛,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虚汗淋漓。香软的被窝已经被他的汗水湿透,他再去看地上站着的她时,又恢复成了麻点点,她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看到他惶恐不安的样子,她连忙走过来想安慰他。

他惊得大叫一声:“别过来!”

“哎,酥糖,cc!你过来一下。”

cc回头一看,叫他的是同一个部门的柴茗,他毕业于西北艺术学院工艺美术专业,比cc小一岁。大家都叫他的外号“财迷”。

财迷长的尖嘴猴腮,大家笑他拥有一副名至实归的相貌。不论从哪个角度、不论用哪种文化、也不论各色人种,他的形象都会被认同是一个反派的典型。西部师大美术系毕业的同事相源一口认定,财迷之所以能拥有这样一副尊容,绝对是妇产科接生大夫的错,因为那种脸型,肯定是让产钳给夹走形了。

cc和财迷相衬在一起,只能让白者更白、黑者更黑。在视觉上,显得cc更加英俊性感,财迷则更加黑瘦丑拙。

cc转回身来,看着财迷。

财迷神秘地对他说:“你知道萱萱吗?”

cc摇摇头:“萱萱是谁?”

财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他递给cc,cc摆摆手。财迷心事重重地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萱萱是我大学同班同学,人长的那叫一个飒,公认的美女。当时班上追求的男生多得没法统计。结果她竟然爱上了一个学校外面的老头!”

cc有些不屑:“这有什么呀?只要他俩有爱,关别人什么事啊?”

财迷把嘴里的一口浓烟吐出去,连连摇头:“不是这个事啊!萱萱爱上的这个老头,是有老伴的。”

cc不禁哑然失笑:“这事也能叫事?大家不是都说嘛,爱情的力量和牛顿定律是一样的,都来自撬杠!”

财迷却一点也不笑,他语气沉重地讲了以下的故事——

萱萱是个极度爱慕虚荣的女孩,她初次见到那个老头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瞧上可以给她当爸爸的他。但是,这个老头出手大方。老头自己拥有一个汽车4S店,一座KTV娱乐城和有名的“浪沙洗浴城”。结果在金钱的力促下,萱萱很快就和老头宽衣解带了。

老头和萱萱好了以后,不光丢下老伴不管,而且还天天沉浸在他俩的鱼水之欢中。这老头虽说身体强健,精神矍铄,但和20岁的青春女孩比赛床上功夫,一两天分不出输赢,时间一长老头就顶不住了。于是,各种强身健体的药物就成了他必备的随身之宝。

老头自己的企业其实大部分来自老伴。他老伴退休前是某银行的副行长,一大堆企业拔地而起,竟然没有贷一分钱!而且后续资金充足,所以盈利也就自然是接踵而至的事。

老头和萱萱鬼混,从第一天起老伴就知道了。介于老头玩耍的需要,老伴也不以为然。但是,后来老伴发现事情和以往大不相同的是,这回老头好像玩成真格的了,不但夜夜相陪,而且还从老头的皮包里发现了VIAGRA(万艾可)。老伴有些着急了,结果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阻挠,就闹出大事情来了。

有一天后半夜,城市中心的假日煌五星级大酒店的27楼,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慌慌张张给总台打电话。当人们赶到房间时,只见室内超大圆形的水床上,趴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他已经完全死亡了,尸体已经变得冰凉,但是他的性具却还鼓鼓的,发出紫亮的光泽。墙角里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萱萱。

公安人员检测结果是服用万艾可过量,心脏不堪重压,猝死。

老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几次要冲上去怒批萱萱的耳光。公安干警很多人保护着萱萱离开了假日煌酒店,否则就会出人命的。

老伴毕竟为官多年,她深谙世事深浅。没多久,萱萱就失踪了。直到二十多天后,人们在远离城市120多公里的梅园度假村的钓鱼池里,发现了她。

当时正是某厅局工会组织职工开展钓鱼比赛,党组书记的业余爱好就是钓鱼,所以他的钓技是公认的一流。当他发现鱼竿挂住了一个东西时,却怎么也拖不动。经过几次拖钩、甩竿,都不能把这条大鱼拉到水面上。人们都轰动了,说书记这次钓了一条大鱼,插手帮忙的人都挤成了疙瘩。

后来,大鱼终于有所松动,人们看到水里隐隐约约一条白光光的鱼脊,众人不由得齐声喝道:“好大的一条啊,跟一个人差不多一样长啦!”

书记也看到鱼脊了,他老当益壮,抖擞精神,在水池边来回跑动,那种高度兴奋的样子感染了所有围观的人,大家齐声呼喊着加油的口号,许多人都在忙乱着。

在众人关注中,萱萱终于浮出水面。书记满心以为是一条大鱼,结果他一下子看到萱萱那张被水泡得肿胀的尸脸,散乱的长发在水中像水草似的浮游飘荡着,老同志哪见过这种恐怖女尸的场面,一下子就被吓得脑溢血,从此半身不遂,口眼歪斜,失语流涎。

公安一直怀疑此事与那个老伴有关,但由于没有证据,也只能停留于怀疑阶段。案件过去了三年,至今没有侦破。

cc听到这里,感到很无聊。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哼哼,好可怕啊!你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呀?”

这时,cc看到财迷的脸上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他的脸上蜡黄,一双眼睛由于惊恐睁得溜圆。

看着财迷这个样子,cc忽然感到一阵无法阻挡的恐惧

财迷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cc觉得事情不会只像他讲得那么简单。他轻轻推了财迷一下:“爷们,我觉得你不是为了怀旧吧?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财迷神情紧张地说沉默着。cc有些生气了,他对着财迷的肩头打了一拳,几乎是怒吼着说:“兄弟,究竟怎么了?你讲这个故事想说明什么呢?”

财迷抬起血红的眼睛,看着cc,说:“昨晚,我梦见了她。”

cc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故作镇定地对财迷说:“那有什么呀,谁都会梦见一些不相干的人。我就经常梦见我奶奶,她都去世快十年了。”

财迷整个脸庞僵硬地说:“昨晚,在梦里,她来看我。她说是专门来看我的,她问我愿意不愿意跟她一起走。我当时在梦里想,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说话呀?原来她没有死呀!我就答应她了。我说,我和你一起走。”

cc问:“然后呢?”

财迷神情阴郁地说:“然后我就醒了。”

cc安慰他说:“这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的。不要去想这件事了,你如果总在心里有这样一个负担,那还不疑心生暗鬼呀!放松点,等下班了,咱们一起喝一杯,好吗?”

财迷几乎哭了出来:“哥哥,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知道梦里的事不能太当真,可是今天早上我一出门,就在大街公车站牌旁边看见了她。当时人流那么密集,她穿一身黑衣服,直直地站在公车站牌下,她一动不动地站着。远远地她看见了我,竟然还冲着我笑了。”

cc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某种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被触动了。他有些惊奇地问:“你也在公车站牌下看到她了吗?”

财迷沮丧地点点头。忽然他又奇怪地看着他,问:“也?你为什么说也看到了她?”

cc被问得一时语噎。

财迷仿佛在荒漠遇到了驼队似的,他紧紧地追问着:“你是不是看见过她?”

cc瞪着眼不知怎么回答。

财迷急忙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票夹。他从票夹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cc看:“瞧,这个穿黑色衣服的就是她。其实不是黑衣服,好像是一件紫色的衣服,照片里就像黑色了。我们毕业前合拍的。”

cc仔细端详着,由于照片只有五寸一半大小,而且装的时间太长了,磨得人像都有些模糊了。cc看了好半天也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不是她。

“是她吗?”财迷问道。

cc吃不准:“看不清呀。”

他把照片还给财迷,说:“从早上在公车站见到她之后,你再见过她吗?”

财迷摇头:“我不敢想,如果再见到她,我就会死的。”

cc安慰着他:“别瞎想了,怎么会呢?人是既不知何时生,也不知何时死。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财迷抑郁地说:“她告诉我了,她会领我走的。我当时还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她。”

cc自己也感到脊背有些凉飕飕的,他想了想说:“要不,我带你去找个阴阳先生,也许他可以帮助你祛邪的。”

他俩一起往大门外走,这时麻点点从她的小闺房里跑出来,死活要跟着cc,最后,他俩无奈只好带着她一起往外走。

刚走出公司大门没多远,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叫cc。他刚想答应,麻点点却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cc回头看时,原来是社区医院的俞大夫。

cc把麻点点的手从嘴边拨开,不由地对她不悦:“你干嘛?”

麻点点一脸有理的神气:“大街上陌生人叫你,你不能答应。小心让叫魂的把你勾走。——这是我奶奶说的,哼!”

就在这时,财迷忽然一个人大声地对着虚空说起话来

所有人的震惊不亚于看到了飞碟光临地球。

cc推了财迷一把,问他:“你在干嘛呢?弄神弄鬼的怪吓人的。”

财迷一双眼睛散出迷离的眼神,他好半天才认出cc,说:“你没有和她说话吗?她刚才就在我身边,我们聊了一会。”

cc说:“谁呀?大白天的,你见鬼啦!”

这时俞大夫走过来,对cc说:“今天我们社区医院来了个心理大夫,你要不要让她给你看看,你主要是心理疾病。机会难得呀。”

cc看到财迷还沉浸在他自己的时空里,木呆呆的像个傻瓜。他就紧紧地抓住财迷的手,对麻点点说:“走,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心理医生是个面色铁青的胖女人,她大约五十来岁,坐在桌子后面,像个黑猩猩似的。她的嘴唇和肤色几乎一样,都是青灰色的,一双眼睛由于眼白也是深灰色的,所以在脸上几乎模糊不清,五官全部消失在统一色中,使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没有五官的偶人。唯一给cc印象深刻的,就是她一头浓密的灰白头发。

“你睡眠怎么样?”她问道。

“还可以。”cc回道。

“不好,睡得不好。”财迷在一旁咕哝着。

心理医生脸转向财迷:“你总吃安眠药吗?”

“不吃,没有吃过。”

“喝酒吗?能喝多少酒,一次能喝几两?”

“最多半斤老白干吧。”

“唔……我问个问题,你们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不要骗我啊。——你们谁吸食过那个……”

麻点点不解地问:“哪个?”

“毒品……”

大家一齐拼命摇头。

心理大夫盯着他们看了很长时间,才垂着眼皮,却始终沉默着。她手里摆弄着一只弹簧圆珠笔,不停地发出啪啪的响声。

室内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俞大夫也感觉出了什么,她连忙打着圆场:“要不,今天先到这吧。以后又什么新的问题的时候,再来诊断。好吗?”

大家面面相觑。

麻点点首先发难了:“这算什么呀?心理医生就是这样看病的吗?糊弄人嘛!”

俞大夫一脸尴尬,她的笑僵在脸上,嘴里只能发出半笑不笑的单音节。就在这时,心理医生突然抬起头,对俞大夫说:“你先去忙,我给他俩专门诊治一下。把门锁上,不论房间里发出怎样的动静,你们都不能进来。记住了吗?”

俞大夫紧张地点点头,一脸慌张,连忙退了出去。

这时,室内就剩他们四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死寂凝重。

心理医生眼睛睁得滚圆,一个个审视着他们。当她的目光盯着麻点点的时候,麻点点竟然被她吓哭了,她死死靠着cc的身体。

心理医生睁圆眼睛,露出一圈眼白,使她看上去跟个夜叉似的令人胆战心惊。她对他俩说:“现在,我不是心理医生了,因为我看出来了,你俩的问题不是心理医生能治好的。”

cc听了一惊,问:“我们究竟是什么问题?”

她沉吟了片刻,说:“只怕我说出来了,你们也不信。因为这不应该从一个西医嘴里说出来。如果我是一个阴阳先生,我下面的话你们也许会信服,可我是一个医生呀,医生是讲究科学的,科学是可以被多次重复验证的。但是,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也许是不能被科学验证的特殊例子。”

麻点点吓得紧紧抱着cc的胳膊,她的脸已经缩进了他的怀里。

cc紧张地问:“我们是不是真的遇见鬼了?”

听到cc这句话,麻点点竟然吓得尖叫起来:“啊——”

cc把麻点点紧紧揽在身边,劝慰着她:“不要害怕。我说你不许再大叫了,鬼没把我吓死,你这样就能把我吓个半死!”

心理医生说:“你还好一点,他脸色灰白,跟死尸一样,如果不抓紧驱邪,我看他的命就难保了。”

财迷问:“我该怎么驱邪呢?”

心理医生左右看看,遗憾地说:“今天我没有想到会有你们这样的客人,所以我没有带祛邪的法物。不过我现在教你一招,可保你性命安全。你到家以后,七天之内不能出门,也不能让外人进你家门。”

财迷气馁地说:“我不是本地人,我爸爸妈妈又不在这里,我一个人和另外几个同学合租的房子,我怎么能做到不让外人进门呢?”

心理医生说:“不妨,你在自己的床上搭一个蚊帐,七天不出蚊帐,大小便也不能出。七天之内蚊帐外面会有很多陌生人来往,你千万不能撩开看热闹,有人请你喝酒吃肉,甚至你家亲人也会来叫你。你记住了,你不撩开蚊帐,他们是绝对进不来的。最后一天,蚊帐外面会发生火灾,你也不能出去。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就有生命之忧!”

财迷哆哆嗦嗦地问:“那我吃饭喝水怎么办?”

cc连忙说:“我们帮你买一些矿泉水,再买一些饼干,你就将就吧。”然后,他又问心理医生,“我有没有生命之忧?”

她看了一会,说:“你有鬼气。但不会马上就死的。”

cc问:“什么是鬼气?”

她低低地说:“就是尸体的气息。”

cc正在选购矿泉水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麻尔康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说:“你在干什么呢?马上回单位!”

一进公司大门,就感到一种极度异样的氛围包围着大家。

cc在大家脸上寻找着答案,为什么所有人都显得很紧张?为什么整个大堂里这么安静?

他看到了相源,就慢慢地凑到了他身边。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相源压着嗓子说:“财迷死了。”

“什么?”cc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我们还在一起,怎么说死就死了?”

相源紧张地说:“他在洗脸,不知怎么回事,就让脸盆里的水呛死了。当时在旁边的人还以为是他在胡闹呢,因为他把自己的脸淹在盆里,他好像在使劲抬头,可是脑袋却一直淹在水里。直到他倒下的时候,别人才知道他没有开玩笑,脸盆里就那么一点点水嘛,就能淹死人,实在让人想不明白。现在公安正在里面看现场呢。”

麻点点不知什么时候也跑来了,她紧张地抱着cc的胳膊,问:“是不是财迷出事了?”

就在这时,大门外一阵骚动,人们回头去看,原来总公司的人也来了。在麻总身边,紧紧跟着予潇。予潇对cc轻轻点点头,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cc能感到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的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的亲昵暗示。

不一会,里面的人抬着财迷的尸体走出来。

财迷眼睛圆睁,半张着嘴,口鼻眼耳都是鲜血,死亡的表情不仅痛苦,而且看起来还非常恐怖。麻点点吓得大叫一声,紧紧地扑在cc怀里,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眼睛闭得紧紧的。

cc有些尴尬,想推开她,但她死死地不松手。这时,cc看到予潇一脸疑惑地盯着他,他心虚得不知该做什么.

晚饭气氛异常沉重。

他和予潇都闷着头吃饭,谁也不先说话,室内安静地只能听到筷子碰碟碗的声音,和他俩轻轻咀嚼的响动。cc希望她抱怨两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可是她却一直默默不作声。

沉默给他的压力比耳光还让他难受。

他故意慢慢地吃着,几乎慢到了细嚼慢咽。他想延长吃饭时间,也许她就会把郁积在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但是,她却始终默不作声。

他主动给她说话:“我给你再盛碗饭吧?”

她只有两个字:“不用。”

又沉默着吃了好一会。他再次打破沉默:“喝水吗?我给你倒碗水吧?”

还是两个字:“不喝。”

就这么僵持着,cc终于坚持不住了,他把碗一放,说道:“你怎么了嘛!我犯杀头的罪,你就把我斩了算了!”

予潇吃完最后一口,起身收拾桌子,嘴里还是两个字:“不敢。”

cc下了决心对她说:“今天下午我陪财迷去看了心理医生,去的时候麻总的女儿也和我们在一起。当时那个医生说了如何辟邪的事,没有想到我给财迷买矿泉水的时候,他就死了。这一切我和麻点点都看到了,所以她刚才那样也可能是因为我俩是仅有的见证人了,所以,心里就特别害怕。”

予潇平静地说:“是吗?那你现在还害怕吗?”

cc无奈地说:“我都快忘了财迷的死,现在就剩下怕你了。”

予潇用非常镇定的语气说:“麻总的女儿在外面名声很大,她不是一个人,她身后有很多男人的。再说,麻总可以容忍你工作不出色,你动他女儿,他不会吃哑巴亏的。麻总跟黑社会的关系老深了,你不要玩火玩到死呀!”

cc连忙辩解:“根本没有这么回事,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嘛,你这样说我,我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予潇深深叹口气,说:“唉!也许是我这个人的问题吧。我也觉得自己没意思,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你不要做让我心碎的事,好了吧?”

cc发誓道:“怎么会呢?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吗?”

予潇翻了翻眼珠,恨道:“如果你真的那样,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cc听她这句话,不由地一愣,心中飘过一丝不快,但没有再说什么.

三天后,财迷出殡。

全体同事都去了火葬场。一路上麻尔康对着大家指桑骂槐,让cc觉得他总是在指责自己似的。

就在追悼会上,cc看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影子。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身材高佻,皮肤洁白,表情肃穆,她穿一身深紫色的衣裳,颜色深的近乎黑色。她跟谁也不打招呼,所有人似乎都对她视而不见。cc不能肯定这个人是谁,但是,不知为什么,看到了她,他的心就开始紧紧地抽住,仿佛她就是个什么不祥之兆似的。

她会是那个“萱萱”吗?

cc身上一阵阵地发冷

参加财迷追悼会回来,cc就觉得自己得了重病。他高烧不退,呓语不断。予潇一边上班一边照顾他,感到力不从心。

早上,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心神不宁地想着家里重病的cc,觉得做什么事也不能专注。

麻尔康对予潇始终在关注着。这个花花公子对任何一个漂亮女孩都不会轻易放过的,在他的字典里没有道德这个词汇,他只知道喜欢的就想方设法搞到手,不计后果、不计手段。

予潇早就知道麻尔康不是个正人君子,但是他是麻总的儿子,又是cc的领导,所以对这个虚伪的小人,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得罪他,又不能让他沾上便宜。

“嘻嘻,潇潇,你今天好像有心事啊,为什么不开心呢?”

予潇不冷不热地说:“酥糖病了。”

麻尔康嘴一撇:“哼!就他那样的豆芽菜,病秧子!”

予潇不屑地转回脸,心里说道,cc比你强壮多了!

麻尔康要找他爸爸说事,临进门时随手给予潇桌子上放了一盒德芙巧克力,然后笑嘻嘻地进门了。

予潇给cc打了个电话,可是让她奇怪的是,电话始终是占线的忙音。她觉得很奇怪,他病那么重,怎么还有精力煲电话粥啊?

麻尔康从他爸爸房间里出来,又和予潇贫嘴。她觉得实在烦透了,最后低下头不再搭理他。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盛超市的消费卡,说是让她去买个化妆品的。她坚决不要,麻尔康却热情地一再往予潇手里塞。他的动作让她觉得仿佛不是为了给她卡,而是借机不停地摸她的手。最后,她只好接过来,他这才终止了对她的骚扰。

这是一张1000元的卡。

予潇想cc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营养品了,下班以后她去超市为家里买了一大堆营养品。

可是,当她进到家门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让她心烦不已。

当她打开门的一瞬间,她首先看到门口的地上乱扔着两只时尚的女式凉靴。她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呢?紧接着,她又听到从卧室里传出一个女人很欢快地笑声。

她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就急忙奔进卧室,只见cc躺在床上,床边坐着麻点点,两个人正在说笑着。

看到予潇回来了,两个人都转回头,麻点点很客气地对她说:“来了?”

她心里很不舒服,怎么是我来了?这是我的家啊,应该是你来了。但是她强压着心里的不舒服,假装出一副客气的样子,发挥出做文秘的接待技巧,笑着说:“噢呀,看你客气的,cc就是有点身体不舒服,还让麻公主亲自来探视,担当不起呀!我们心里老感激你啦!快坐客厅沙发上,今天给你做几个好菜吃吃,好的啦?”

麻点点却坚决不在家里吃饭,cc坚决挽留,予潇也作出一副虚情假意的样子,三言两语就客客气气地把麻点点送出了家门。

关上门,予潇再也没有掩饰,她大步走进卧室,对着cc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都搞到家里来了?不是说好了嘛,你这是得寸进尺!给我能不能留最后一块地方!你把我放到什么位置啦!”

cc没有想到她会发这么的脾气,急得连忙坐直了身子解释道:“她要来看望,我有什么办法?她是个新新人类,想干什么挡不住。其实什么都没有呀。”

予潇气鼓鼓地站着:“孤男寡女坐在卧室的双人床上,你说什么都没有?都搞到双人床上了,你还在骗我!”

cc真的生气了:“你怎么这样说话?这还像你吗?你信任我,我就会为你坚守到底;你不信任我,那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放老臭屁呀!你还敢威胁我!我看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

cc绝对没有料想到,予潇竟然会这样耍泼。他闭紧嘴巴,歪着脑袋,不再理她。

予潇心底的火气还没有消,看到cc梗着脖子,竟然气不打一处来,她抓起一只天鹅绒枕头,对着cc不停地乱砸,一边发出大声的哭泣。cc被她砸得躺不住,不得不从床那边下到地上,光着两条腿,与予潇对峙着。

予潇一看他竟然光着两条腿,更来气了:“啊!你什么时候把裤子脱了?你还说你们没事呢,你连裤子都没有穿就给她开门去了吗?你们老随便的啦!还是你们做完什么事还没顾上穿裤子,就被我撞个正着?你这个流氓!你这个骗子!”

cc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干站着,一直到她闹累了,自己抱着一只大毛毛熊,靠在沙发上眯着眼假寐,cc才敢离开他站着的地方。他穿上裤子,然后给她盖了一条线毯。自己悄悄去给他俩做饭去了。

一连三天,予潇都不给他做饭。他却兢兢业业地做家务、做饭,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病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不知不觉地好了。直到第三天,麻总问起cc的设计,麻尔康打来一个尖酸刻薄的电话,予潇自己也挂不住面子,开始催促他的时候,cc才不得不赶到单位去上班。

但是,一上班,更多的怪事就开始接连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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