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吕布并没有端架子,还是如同以往一样与蒯良如同熟人般说着话:“子柔君,你来的真是巧啊,我明日就要离开筑城回长安了。您这是来跟我拉家常啊还是有事要相商?”
蒯良看吕布这么随和,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吕使君这是哪里话,您的时间如此宝贵,下官怎么还能耽误你的时间扯闲话。今天来,是代我家主公有要事相求。”
吕布扭头正眼看着蒯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蒯良接着说:“这曹操即刻要南侵我荆州,大军马上就要集结于南阳。使君可知否?我家主公就是希望吕使君从潼关以及并州的太行山攻击曹操的大后方,以减轻南阳和荆州的压力。至于贵军损耗的粮草物资,我荆州一并能够弥补。”
就在蒯良还要滔滔不绝的讲下去,说明吕布这样做的必要性时。吕布微微一笑打断了他的讲话,说道:“蒯主簿可能还不知道,近日,河套地区的南匈奴于夫罗复叛,并州北部的鲜卑轲比能部也开始袭扰我并州北部几郡,另外益州刘璋也不时从剑阁北上,袭扰我巴西。我明日动身去长安就是为这些事。这几件事几乎同时发生,必然是那曹贼搞的鬼,现在我需要分兵四守,哪还有多余兵力去攻袭曹操呢?”
听了吕布这话,蒯良如同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最后吕布招待他的酒宴都吃不进去,提前告辞了吕布,匆匆回到襄阳。蒯良回到襄阳后,即刻去禀报刘表,到了刘表府里才知道刘表已经一病不起了。
……
吕布马不停蹄的赶到长安,即刻开始布置对于复罗和轲比能的叛乱。他调集镇守西凉的高顺部,会合驻守北地郡的鞠义部,再加上张辽所率的虎贲骑兵师前去剿灭于夫罗。这个虎贲骑兵师除辎重后勤兵外,作战兵种全部由拐子马和铁浮屠构成。
吕布又调集了一个虎贲师前去增援并州,由驻守并州的马超庞德部统一指挥,攻击盘踞在定襄故郡的轲比能。至于刘璋的挑衅,他安排了成廉与宋宪统领驻守于汉中,上庸和房陵的五千郡县兵前去反击。
几乎同一时间段内,大批曹军已经云集在宛城,穰城一带,并轻松攻取了已经空城一座的赞城。吕布早已下令将赞城的军民撤的一干二净。
曹操的最后通牒不久就送到了襄阳城,但是此时的刘表已经病入膏肓,根本无法再处理政务。而荆州官员幕僚中已俨然分成对立的两派,围绕着是否降曹依旧争论不休。
这两派人是按是否降曹以及拥立谁来继嗣刘表来划分的。主降的,拥立刘表二公子刘综为荆州之主,主和的,拥立刘表大公子刘琦为荆州之主。可谓泾渭分明。但主降派的人数显然大大超过主战的。
新野城的县衙内,刘备与诸葛亮等紧张的谋划着,探马已经来报,曹军前锋夏侯惇已向新野城进发,第二日下午就可到达。两个时辰后,新野城大街小巷张贴满了告示,劝说老百姓们跟着皇叔走,否则死于乱军之中可就不关刘备的事了。另一边,新野的刘备军忙碌的在新野城各个角落堆积易燃引火之物。
第二日拂晓,刘备就率军出发,向南进发,他们这是要去投奔江夏的刘琦。而诸葛亮与关羽前一日就已先行出发,联络江夏的刘琦。新野城数万百姓扶老携幼,拖家带口的跟随着刘备的几千兵卒蹒跚而行。刘备告诉这些百姓曹操如何残暴,当年如何将徐州屠的鸡犬不留,另外刘备明摆着要将新野烧成白地,这些百姓不“自愿”跟着刘备又能有什么办法。
很快夏侯惇就兵临新野城下。望着四门大开的新野城。有过在宛城被吕布放火攻烧经历的他,没有即刻进城,而是派出小股兵士进城查看,果然发现端倪,冷哼一声下令:“全军绕过新野城,直接追击刘备。”
刘备军由于百姓拖累,行动缓慢,没多久就被夏侯惇所率领的五千虎豹骑追上。赵云,张飞等将以及刘备军的兵卒们此时也无暇顾及百姓,只管护着刘备向南奔逃。五千虎豹骑将跟随刘备逃亡的百姓视为附贼之人,展开血腥屠杀,除了年轻女人,无论老少统统杀光。一时之间,原野之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百姓尸体。
刘备军走的太急,甚至把刘备的家眷糜夫人车驾都甩在队伍后方。赵云一看急了,连忙拨马回头寻找,此时刘备几千兵卒和几万百姓已经乱成一团,散落在几十里路范围的旷野之中。夏侯惇的虎豹骑亦分成几股,分路追击。赵云在这几十里范围内跑了十几趟才发现糜夫人。护送糜夫人的刘备兵卒皆已被杀,糜夫人也衣衫不整,怀里还抱着个婴儿。十几个曹军兵卒正秽言秽语的围了上去。
赵云一看,气的怒发冲冠,挺枪飞马冲了过来。曹军猝不及防,根本没料到竟然还有刘备的兵将会杀到这来,片刻就一个个被赵云的银枪钻了血窟窿,绞的肚破肠流。一个兵卒还试图逃跑,赵云一枪飞出,正中他的脑袋。
赵云来到糜夫人面前,惊惧过度的糜夫人这才嚎啕大哭起来,而后想到什么。说道:“赵将军,这是夫君的长子刘禅。请你照护好送到夫君身边。”赵云刚接过刘禅,却发现糜夫人已向旁边一口水井之中跳入,根本来不及阻拦。
赵云一跺脚,飞身上马追赶刘备而去。一个时辰后,当他见到刘备时,已是浑身浴血,一路上他遇到多少大股小股曹军,杀了多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赵云边将怀中婴儿呈给刘备边说道:“糜夫人她因为…因为怕拖累末将护送长公子突围,所以投井自尽了。”
刘备哼了一声,没多问糜夫人一字,只是将刘禅往空中抛去,恨恨的说道:“为汝这孺子,几损我一员大将。”赵云眼疾手快,一把将刘禅接住,喊道:“主公,你这是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