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又听了一遍周美珍的控诉,和苗晴的自辩。
印老师也被请过来,带着苗晴的论文,一起过来的。暗自庆幸,幸好留的有备份,否则哭都找不到地。
她证明论文的确是苗晴写的,实验苗晴的确做过。至于周美珍说点子是李老师原创,她不反驳,也不承认。就像苗晴说的,准许李老师做出来,就不准苗晴灵光一闪?
除非有证据,否则不轻易站队。
如若不然,毁的是苗晴,自古英雄出少年,学生的潜力无限。
一番话,说的冠名堂皇。
周美珍一口难敌二嘴,瞬间落入下风。
可她不可能袖手旁观,必须坚决维护李老师的利益,关系到李老师读博的事,她不可能轻拿轻放,就算胡搅蛮缠,也得把苗晴的面目撕开。
几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主任直接带着他们去院长那,让院长主持公道。
实在是不好评判,印老师看似中立,其实站在苗晴这一方,维护苗晴的利益。苗晴坚称原创,没偷没抢。可周美珍一口咬定,苗晴是个贼偷,无耻无下限。
并且周美珍提出了一点,主任很重视。她说那点子是李老师的创新,用在即将投出去的论文中。
学校领导一直很关注那篇论文,毕竟李老师的论文中了,学校也能提升点名头。以后院长他们出去开会,也能拿出来秀秀。
苗晴的论文据印老师讲,可以投个不错的期刊。可是跟李老师准备投的,没法子比。
这么一想,维护李老师的利益来得更为重要。
但是印老师又在里面掺和了一脚,大有你敢随便冤枉,我绝不息事宁人的架势。两年前的闹剧,大家现在还记忆尤深。
无独有偶,院长也是这样子想的。
特别是看过苗晴的论文后,感性理性都偏向李老师,可不敢太光明正大的站她那边。
得想法子,好好处理这件事,决不能一发不可收拾。
想来想去,给银杏打电话。周美珍说李老师那里有详细的数据资料,让她拿出来瞅瞅,起码从时间上证明,她处在优先的位置上。
况且,李老师是此案中牵扯到的一个重要人物,必须露面。
等她回来,必须好好问问。如果那个创新点是李老师论文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苗晴这边必须放弃。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假如苗晴的论文可以投顶级期刊,那他们的处理方法可能会不一样,说辞也是另一套。
这才有了院长给银杏打电话,让她事情办完就回去,有急事。
几个人在院长办公室扯皮,足足扯了几个小时。都不甘心,都不放弃。
周美珍恨不得撸起袖子,打得苗晴满地找牙,叫你谎话连篇,叫你占别人的东西,叫你不要脸皮。
银杏对周美珍态度很差,认为她是李老师的小狗腿,替李老师摇旗呐喊占便宜。
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一点老师的样子都没有。
院长让她们都消消气,等李老师回来后再说,无力的摆摆手,把俩人赶出办公室。三个女人一台戏,吵死了,脑仁都是疼的。
……
至此,银杏和许扬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个目瞪口呆,“还有这样子的学生?”想都不敢想,感觉像在听话剧一般。
他了解嫂子,从不贪别人的东西,更不爱占便宜。更了解周美珍,眼睛里容不下半颗沙子,可以这样说,她就是传说中可以大义灭亲的人。
周美珍给银杏道歉,“李老师,对不起。我晓得自己做的不对,你放心,我绝不可能让她得逞,就是舍得一身剐,也得让她承认错误。”
许扬脸色铁青,朝大个狠狠瞪了一眼。你媳妇犯的错误,算在你头上,都是你没管好教好。要不是周美珍大嘴巴,哪里来的这些子曲里拐弯的事。
媳妇有多努力多认真,别人不晓得,他一清二楚。做梦都在念着专业名词,实验结果,还不止一回。
他私下里特备心疼媳妇,读博压力大,毕业难。学校这边虽说没课,可施加压力一点不少。
竟被底下的白眼狼反咬一口,中间牵扯的还是周美珍。简直是个傻球,有些东西能随便往外说吗?
他媳妇给周美珍透漏,那是相信周美珍,为她好,替她引个路。
她可倒好,转手就把媳妇的东西卖出去,关键是无知无觉的卖。
大个不着痕迹的往周美珍身边靠靠,握着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嫂子,在这给你真诚的道个歉。说无心之失太不负责任,接下来,重点是让真相公布于众,我们肯定尽全力帮忙。这个社会还是有公道的,黑的始终是黑的,洗不白。”
大个实力护妻,勇敢的站出来。
周美珍又接着道,“都是我的错,等事情解决后,任李老师惩罚。”
大个连忙表态,“我是美珍的老公,有权利代替她受罚。”
许扬板着脸,“行啦,大清早跑到我们家秀恩爱,分不清重点。”
周美珍和大个顿时噤若寒蝉,俩人都有点怕许扬。
大个是因为许扬曾经是他的营长,比他高好几级。
许扬刚去部队的时候,大个特不服,一个初出毛头的小伙子,凭啥给他当领导。作死的要挑战对方,被许扬修理的找不到北。
此战,许扬打出了知名度,震慑了不少人心浮动的士兵。之后,更是成为部队里的铁面阎王,训练起手下毫不手软。大个不晓得被单独拉出来练过多少次。
周美珍则是单纯的打怵许扬,整天黑着脸,看着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也不晓得天天爱笑的李老师,咋会找个黑面结婚,这是许多人心中的未解之题。
当然她只敢放在心里疑惑,提都不敢提。
许扬面无表情的看着大个,“你们俩怎么打算的?”
大个用左手摸摸鼻子,“打算啊?”
还没想了,刚知道经过,没来得及思考。
周美珍很有话,“去找苗晴对质,当着院长的面对质,她说她自己想到的,总得有个引子吧,难不成无缘无故的想法就冒出来了?”
顿了顿,又解释道,“哪篇论文给了她灵感,哪里让她灵机一动,都必须有源可寻。作得了后面的假,前面可做不了。”
大个醍醐灌顶,“对对对,这样对质好。”
许扬脸色稍霁,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三个人一齐向银杏望过去,只等她一声令下。
谁知,银杏摆摆手,“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