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翻印 4

“哎吆、啊呀、我...”

范重跟鬼上身似的乱叫起来,屁股蛋子扭动的厉害,这动作吓了葛狂一跳,躲得远远的、完全迷茫了...很怀疑这人是否有病。

突然天机无命又乱叫起来,叫声比范重凄惨多了,因为他手腕快被范重给捏碎“放手、给我放手...”

范重骂道:“你掐我干什么?不知道肉长的啊!”

天机无命对他忙挤眼,嘴巴各种变形,就跟戏台上搞怪的小丑般...那叫一个凄惨,看得葛狂有点发毛。

范重一把捏住他后脑勺,肩头撞他额头胳膊肘子打在天机无命胸口上...

葛狂算是看明白了,这俩无赖要搞事,冷笑道:“就算鬼上身那是也病,有病就得治,来啊、给我狠狠打,一人四十军棍。”

四兵士扯着范重二人胳膊就走,也没见魔王有丝毫反抗之意。

葛狂摇头摆尾的听着凄惨的痛叫,来到一士兵面前嘀咕道:“他姑娘的,这样下去爷迟早变成神经病。”

吩咐道:“去,通知各大书院院长到这儿来,还有那些混小子的家人们都给我请回来。”

士兵道:“刚消停几天,再这样闹下去恐怕不好吧!”

葛狂道:“闹腾的还不够。”他指了一下戏台道:“我并非像搞得全民皆兵,但是这样下去实在不行,你们他们一个个的样子,不知道风雨的娃们,一点时局感都没有,这样下去整个帝国都没救了。”

拍着士兵肩头道:“你以为我愿意做恶人被人背后咒骂么?才不是了。人啊、必须得有约束感,太过放松的话真跟撒欢的驴一样。”

兰桂学院门口,吊着胳膊的九龙诗诗左探右探,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眼神一亮,大叫道:“这里、这里。”

一群青年才俊男女都有,黑色披风,一身白衣、脚蹬红靴,各个手中拿着砍刀,领头者是一短发小个子,扭着八叉步、步伐扭得带感,戴一顶斜尖帽,十足的二流子做派。

此人八大子第二的陆飞云,号称“浪子”,属于天英盛世学院,一看这做派就是坏的流油的主,又号“鬼头军师”,在学子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诗诗姐这是咋了?”浪子疑惑道。

九龙诗诗咬牙道:“看不出来被人打了啊!”

浪子做一绅士动作,指着胸口道:“这是末将失职。”头顶帽子摔倒地上“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

九龙诗诗道:“其他人呢?”

街头另一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群花纹面具、身着抱臀缩边衣,闪金裤、脚蹬大马靴,各个肩头扛一棒子,领头者八大子之一的“面子”陈大召。

身材魁梧高大的面子跟个闯将似的,看到九龙诗诗这个惨样,揭开面具虎脸上带一股狠劲道:“是谁?我砸死他。”

又一阵脚步声,一个女子冷笑道:“你少放冷屁,这么大个头说这话怪恶心人的。”

面子转头看向一群红衣才俊们,摸摸头笑道:“美人儿,我就喜欢你这样骂我,爽快!”

快步走过去,揽着红衣领头者,很自然的打了个啵,把可人儿抱在怀中,扫视了众人一眼虎目放光“都他娘别看,亲嘴有什么稀奇的。”

怀中人八大子中末位的“里子”,京都学子们都知道里子面子一家子,他们还知道这对情侣还有一干儿子叫“小子”。

浪子无语“我说二货别秀恩爱了,小子来了没有?”

一个声音高叫道:“干爹干娘都到了,哪有干儿子不来的道理。”

一身白站在校门对面,手提一柄双刃巨斧,摸了一把头顶看了一眼面子、里子,优越感顿时无存骂道:“放大招的,我干你娘哇!都喊你干爹了,你能不能让我好受点?”

面子再次亲了一下里子,得意道:“她都是干娘了,你就别想了,愿赌服输。”

里子随手给他一巴掌“放我下来,你个骚货。”

小子跳脚道:“干死干爹我就是依靠,干娘我支持你。”

九龙诗诗怒道:“道子、翔子、承子呢?”

小子道:“诗诗姐,到底是谁啊?咱们几人还对付不了吗?”

浪子看着诗语君子的脸色,有些阴沉道:“难道需要策略?”

九龙诗诗一咬牙“里子,你留在外面等他们三人,我们走。”

三四百人的样子跟在诗语君子身后,这阵势有些壮观跟天兵天将似的,吓得守门卫乖乖钻去门房,等他们走后,快速场院长室方向跑去。

教枢处院里等了很久的上水迁鱼道:“这娃不会耍我们吧?”

鹏宇指着墙角站立的学子们,笑道:“很难说。”

一学子嘴硬道:“君子不会丢下我们不管。”

上水迁鱼道:“你最好闭嘴,不然牙打掉,这话都三遍了比屎臭。”

一阵脚步,他笑道:“可能来了。”

站在门口一看,吓了他一跳,随即笑道:“现在的孩子了不得。”

九龙诗诗一摆手,指他道:“你死定了。”

其他三子有些无语,怎么就一个人,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浪子问道:“诗诗姐、就是他?”

“嗯,小心一些,这人不好对付,我就是被他打的。”

浪子扭着八叉步,来到上水迁鱼面前,打量他一会儿冷冷道:“跪下来道歉,我们就放过你。”

上水迁鱼对他摇摇头,鹏宇走出来道:“口气倒挺大。”

看到美女所有男性学子有些呼吸粗俗,一身白衣的小子怪叫道:“美女哇!”

快步走过来,对浪子道:“浪儿,让我来。”

鹏宇笑道:“你会拿斧子么?”

小子跳了两下,亮了一下腹肌,一肚子毛,看的上水迁鱼脸色冷了下来,小子得意道:“俗话说的好,好女一身膘、好男一身毛,怎么样啊?”

随意一指上水迁鱼,笑道:“赌一场怎么样?”

鹏宇道:“怎么赌?”

“我赢了你跟我走,陪一晚上,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砍下来。”

鹏宇一笑,拍拍上水迁鱼肩头,雨神龙随手一甩,众学子只听见“啪”一声,然后一阵怪惨的叫声,一身白衣就跟风筝似的飞了起来。

上水迁鱼对九龙诗诗道:“你是一坨屎,找来的都是屎壳郎吗?”

浪子眉头急跳,躲得远远的,问道:“大哥我们没仇吧?”

“这得问你们。”上水迁鱼指了一圈道:“全部跪下来,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面子道:“好大的口气,你是谁?”,手中棒子杵地道:“划出道来,老子接着。”

众人只觉得一股风,雨神龙已来他面前,随意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一脚踩他胸口道:“装神弄鬼的玩意,真该好好管教管教,我想问问你怎么接?”脚下用力,踩得面子根本说不出话来。

跟九龙诗诗嘀咕的浪子脸色难看道:“这位大哥,可有名号?”

“你不配知道。”

浪子咬咬牙道:“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京都八大子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凡事留一线的好。”

上水迁鱼道:“没听说过。”

这时光溜溜的打脸啊,众学子感觉啪啪响、脸上火辣辣的,不远处躺着小子唉声叹气道:“诗诗姐,你到底惹了那尊神啊!我的骨头都断了...”

上水迁鱼笑道:“如果是这么点能耐,我对你们好感无存。”

九龙诗诗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让我等你吗?打赢我才知道。”

浪子一听这话道:“你确定?”

“嗯。”

“那好,可别怪我们。”浪子猛然跳后一步,手中砍刀一甩“兄弟们一起上。”

上水迁鱼一脚踢开面子,双手背在腰间,跳起连脚踢飞二人“说实话打你们毫无兴趣,我却不得不出手,嚣张的你们都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鹏宇朝院中招手道:“你们都出来看看。”

一群耷拉胳膊的学子望着眼前被踢飞的哥儿们,嘴角一抽一抽的,鹏宇指着上水迁鱼道:“看到了吧,打架得像他这样,你们不行,何况你们也不是该打架的时候。”

离落揉着嘴巴道:“有能耐打赢再说。”

“你嘴与胳膊都这样了?还不明白该干什么吗?”

东方一一领着学院老师们从远处赶来,看着上水迁鱼一人挑战一群学子,看着学子们手中明晃晃的兵器,一老头道:“这样不会出事吧?”

“我也不知道,这事闹大了,唉...”

这老头道:“这群贼匪,管不了了,有人收拾收拾也好,那个离落没事吧?”

东方一一“谁知道了,刚才翻阅了他资料,这孩子清清白白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你知道那两人是谁吗?”

“反正来头很大,我也不清楚,不该问的别问,这事咱们也管不了。”,东方一一扶额道:“这就是咱们京都的学子们,唉!呵呵...”

老头道:“都是神仙啊,好听点咱们是教师,不好就是挨打挨骂的下人,甚至连下人都不如。”

这时一群鲲鹏骑兵来到栋梁鼎盛门口,看见一群红衣学子将门口围个水泄不通,领头者笑道:“兄弟们抓人。”

一声令下,里子刚想喝问,迎面一拳直接揍得她没了脾气,心中一个念头“忒你娘狠了!别打脸啊!...”可是没有人顾感受,听见一士兵道:“最好闭嘴。”

锃亮的青蓝镶金甲,里子知道这是太师宇的鲲鹏,全城解禁没多少天,这甲胄面前任你天王老子都没脾气,早知道这样真不该来...

领头兵士道:“真没想到学院小世界也是这样,哼!”

他副手道:“大小世界都一样吧,只是我不明白一群孩子们需要劳师动众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领头指着学子们道:“他们谁?”

副手摇摇头,他道:“未来啊,咱们的未来、时代的未来,多彩的未来,现在歪瓜裂枣的,依我看就该让他们来咱们这儿,统统揍他个一两年,保证各个都能放光。”

副手无语道:“你就这么看好他们?”

领头笑道:“你侄女就在里面,能不看好吗?”

副手惊讶道:“哪个?”

他指道:“看到了没?就那炸毛的哪个。”

“以你性格恨不得所有人都进军队的人,你女儿为啥没上军校?”

领头脸色难看道:“扶不上树的东西,我有什么办法,待会七爷让这群娃们唱戏的时候给我狠狠打。”

“你怎么不去?”

“我她亲爹,下不了手。”

“可我是她叔叔,前些年我还抱过她了。”

领头揪住他耳朵道:“你不打她我就打你,得!不打是吧?”

“坚决不打,这得恨死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七爷那脾气,他不过瘾不松口的人,我怕打坏了。”

“你个混蛋,又没让你往死了打,挑肉多的地方下手!”

士兵瞪眼道:“我说哥哥,你真邪恶,那可是你女儿。”

领兵顿时脸色一黑,随即笑道:“得!不打也行,闺女我就这么养着,不过我听说你家儿子对我家姑娘影响不错。”

士兵一听急了,瞪眼道:“放心我打不死她,不好好管教万一成我儿媳妇,你这不存心祸害人吗?”

“哈哈...你说咱们七爷这仇挺大的,他什么时候有儿子,闺女就这么养着也不错。”

“你够坏的,不过咱们得给七爷物色一媳妇。”

两坏蛋拍掌,领兵道:“着哇!这办法妙,等咱们老了退伍的时候,没事去七爷家看看女儿是怎么祸害的。”

这时红衣学子全部被抓住,领兵冷冷道:“带走!”

他留下两人道:“跟我进学院。”

上水迁鱼擦了把额头汗水,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学子们,来到九龙诗诗面前“都不怎么样。”

九龙诗诗连连后退,脸色恐慌道:“你不许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上水迁鱼牵住她脱臼的胳膊,冷冷道:“小娃娃不学好,拉帮结派是学子该干的事?”

这一幕正好被进来的三士兵看到,领头扫了一眼东方一一等人,快速跑过来道:“大爷。”

上水迁鱼道:“你们来干什么?”

“七爷让来的。”又对鹏宇行了个军礼。

上水迁鱼道:“正好、统统给我带走。”

学子们、教师才知道这二位是什么人,九龙诗诗脸色惨白望着鹏宇,喃喃自语道:“这这这...”因为知道是谁,超过了心里承受压力,直接软到在地。

她身边浪子一脸冷汗,小声道:“诗诗姐、你我祖宗啊!这是太师宇。”

鹏宇来到东方一一面前“你们跟我来。”转头对上水迁鱼道:“交给你了。”

中心校场葛狂目带泪花紧盯对面糟老头,语气颤抖道:“师父,真的是你?”

糟老头嘴角一抽,打个冷颤道:“你少恶心我。”

葛狂跑过来抱起他转圈大笑道:“十多年了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又跳又叫的,比见到脱光的美女都亲。

待他激动过后,糟老头在他怀中推着他脑袋道:“你大爷啊,你能不能稳重点儿?”

葛狂放开他,眼神贼亮道:“我是你亲弟子,你咋一点都不亲?”

“打住,看见你老夫心底发潮,快吐了,我说小王八蛋,这个天气了你还让我站在这儿?这就是尊师重道吗?”

葛狂吩咐手下道:“快去豪杰楼,让人好吃好喝的准备着,要最贵的。”

赶忙笑道:“师父,您请。”

“七爷,这些人?”士兵扫了一眼地上躺尸的学子们。

葛狂对糟老头道:“师父你先跟他去豪杰楼,我稍后就到。”

望着糟老头的背影,双拳握紧道:“终于见到他老人家了,终于再次见到了,来人。”

“七爷。”

葛狂道:“将这些混小子押下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让他们家长每人交一百金。”

走过来踢了一脚范重道:“小子,你给我等着...”

爬在地上装死的范重听到脚步声远去,小声道:“我真想宰了他,我这屁股算是被白打了。”

天机无命道:“刚才是那老混蛋吧?”

“嗯啊,没想到这混球是他徒弟,让那老货给我等着。”

“我还以为你不知轻重了。”

范重的手慢慢伸他腰间,掐住拧了两圈,天机无命道:“轻点儿...”

“你他娘知道疼了?拧我屁股的时候你不知道疼吗?别以为老子是个混人,我再有本事也不敢跟鲲鹏兵抗衡。”

“我以为天不怕地不怕了。”

范重又拧了两圈,松手道:“英雄架不住人多!”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

“怎么了?”

“是谁面对青龙会时先犯二的?”

范重又掐他腰间骂道:“那不是有龙惊语鸡爪山几千人嘛!你以为自己是左旋不成、还是那老混蛋是战墨阳或老狼王?”

“怪我们?”

“嗯,不然管他七爷八爷的,就算太师宇又怎样。”

屁股上猛来一脚“嘀咕什么了?”,踢得范重感觉被放入火中般辣辣的疼...果断装死。

被人架走,扔到马车上,车轱辘悠悠...又被人拖下来,扔进一堆草中,耳中听见关门声,一声冷冷道:“谁也不许接近。”

又听见一个声音“是。” шшш▪ тt kān▪ ¢Ο

范重慢慢抬头,一双明亮的小眼睛与他对视,仔细一看原来一只灰鼠,他瞪眼道:“滚开。”

扫眼四周,这他娘叫个稀奇,四面都是铁墙,一地的杂草与老鼠,范重双臂支撑身体,屁股高高撅起道:“这就是牢房吗?”

却见天机无命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几根竹管,范重道:“你还有意思没?”

天机无命眼光放亮道:“现在几时了?”

“我怎么知道。”范重慢慢站起来,轻轻拍着自己屁股“管他今日几月几,都不得天黑天亮,计较那个没用。”

天机无命抓住他脚踝,指了指自己屁股道:“帮我一把。”

范重看了一眼他隆起又渗出鲜血的屁股,着实膈应的很,无语道:“你不会让我揉揉吧?”

“这里还有别人吗?”

范重一手拍着自己的,手脚踩着天机无命的,脚下哎吆吆“你轻点儿”

“别他娘出声,这是昆仑仙家功法,你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二人屁股上冒着白气,天机无命死咬牙,嘴快变了形,文弱的人脸上带着一股狠劲,因为疼的。“我没嫌弃啊,是承受不住...”

范重笑道:“你又不是女人,你说他们把那群妹子管哪儿去了?”

“少发骚,想办法把老鼠赶出去。”

范重抬脚来到墙边,用手敲了一下道:“铁打的,你能耐你出去,还老鼠?现在就是好朋友了,万一剩下咱俩多渗人。”提着一老鼠尾巴道:“哥们儿,你说是吧?”

转头道:“你说这就是牢房吗?”

天机无命想不到这混蛋神经是怎样的“你没瞎吧?”

范重蹲他身边,一把扯住道:“你说这是天牢还是地牢?”

天机无命甩开他,揉揉屁股道:“你没瞎吧?”

“你娘的,你是不是欠抽啊?”

天机无命赔笑道:“我想说这是铁牢,天牢跟地牢咱还不够格。”

“天牢最恐怖,铁牢能出去你是这意思吧?”

天机无命道:“好不容易来一回,先别急着出去。”

“难道享受不成?”范重扶着屁股蛋子在踱步。

天机无命道:“来来来,别着急嘛!先算算帐。”

“算啥账?”

“打赌的事,你输了吧?”

范重看着他朝东方跪下,拧开竹管从里面取出三支香,轻轻插在草堆里,走过来蹲下来仔细一看,还是那样。香不点燃,他就三拜九叩。

嘴里神神叨叨的念个不停,空荡荡牢房出现这么个身影,搞得范重后背凉飕飕的,左看右看,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盯着自己、或是来到另一片空间般。

待他念完,范重拍他肩头道:“老神仙你别吓人行不?”

“天机不可泄露。”

范重抢过那三炷香,看来看去,也没稀奇的,随手丢进竹管道:“跟你在一起迟早的成神经病,我现在就感觉整个人都不正常。”

一把捏住他脖子,抵到墙壁冷冷道:“不说是吧?老子今天弄死你。”

“咳咳...”

“放手,我说、我一定说。”

“嗯。”

天机无命笑道:“你知道这三根香代表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