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姜珞胭对他的语气还是不见得多好,但还是很好他所说的。
殷荀定定地看着她,眸波光潋滟,水光流动,只见他薄唇轻启,道:“吻我,我告诉你。”
……
结果是,殷荀一整天都在自说自话,姜珞胭绷着一张脸,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予以回应。
殷荀逗她的兴趣更大了。
北漠很大,一望无际都是成片的杀害,高低错落的沙丘,鲜少能见到几株绿色的植物,不过这里倒不像沙漠一样,满地黄沙,还有几处,像草原一样,只是那些草十分稀少,有的只是冒了个尖,被这干燥的环境所扼杀。
殷荀虽然嘴巴毒,但是还是很照顾姜珞胭,她一个生长在江南的女子,自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见着她嘴唇有些干涩,解下腰间的水壶递给她,姜珞胭也不客气,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会委屈自己。
殷荀看着她饮水,那张小嘴儿沾了水,更加水润诱人,细白的脖颈,与鲜红的衣裳,十分惹眼,渐渐地,殷荀眸透着几分炙热。
“看我干什么?”姜珞胭注意到他的目光,扭过头恶声恶气道。
这副明明没什么杀伤力,却又那么凶悍的样子,成功把殷荀逗乐了。
他伸手,擦去她嘴角的水珠,低沉着声音道:“我忘了告诉你,那个水壶,是我的。”
姜珞胭猛地一僵,手的水壶犹如烫手山芋一样,一下子被她扔了出去,好在殷荀眼疾手快,接住了它,抬眼看见姜珞胭一脸吃屎的表情一样,一脸菜色。
“你……你都喝过了……还拿给我喝……”姜珞胭咬着牙控诉着他,只要一想到她刚才用他用过的水壶喝水,胃里一片翻江倒海,有点想呕吐的感觉,但出于最基本的教养,她还是生生忍住了。
殷荀嘴角扬,“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只说那个水壶是我的,又没说是我喝过的。”
在姜珞胭诧异的目光下,他把那个水壶一甩,搭在自己的肩,另一只手从腰间解下另一个水壶,手指弹开盖子,仰脖喝了一口,那动作行云流水,十分潇洒,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模样,若不是姜珞胭看清了他的本质,肯定会被他这副皮囊所欺骗。
可她还是被他耍了,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殷荀把她的水壶甩给她,道:“我们得赶紧走了,若是天黑之前还没到达金楼,今晚我们在北漠是待不下去的。”
殷荀提步走了,姜珞胭忙跟去,问道:“为什么?金楼是什么地方?”
“金楼是北漠里相当于驿馆的地方,接送来往行人,但又不同于驿馆,每个人进入北漠的人,都需要向金楼缴钱,金楼的管事便会给出一块牌子,相当于北漠承认了他的身份,这样在北漠里碰到那些蛮人,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对自己下手,因为没人敢挑衅金楼。”
“这么厉害?”姜珞胭拧眉,“金楼岂不是相当于北漠里的官衙?”
“也可以这么说,金楼管北漠的商贸,管北漠的秩序,蛮人们都十分畏惧,不过与官衙区别的是,金楼只认钱,不认人。”
“那你说的牌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有趣了。”殷荀道:“木牌是金楼的象征,一面刻着金字,另一边是十分繁琐的花纹,而且一个月换一种,也是说,你这个月里要是还没走出北漠,那么你需要再去金楼交钱,再次获得一个牌子。”
“这明显是敲诈嘛。”
“你说的没错,但是没人敢抗议,要想在北漠得到自己想要的,要遵循北漠的规则,金楼能在这一帮蛮人立于不败之地,自然有他的本事,曾经也有人不满想要挑衅金楼,最后你猜怎么着?”
姜珞胭迟疑一会,道:“死了?”
“何止?”殷荀勾起嘴角,“被人五马分尸,尸体在阳光下曝晒了七天七夜,他所在的部落,无一幸免。”
姜珞胭脸色惨白,“这么残忍?”
“这算什么?”殷荀满不在乎道,更残忍的都有,只是看着姜珞胭的神色,殷荀想还是不要说了。
“总之,要想在北漠相安无事,最好是不要去惹金楼。”
“那帮蛮人……甘心被金楼压制的?”
“怎么可能?能在北漠里生活的,哪个不是凶神恶煞之徒?但是金楼却与他们定了一个协议,北漠归他们管,那些蛮人也归他们保护,金楼每个月会根据不同部落的人口,给予一定的金钱粮食,那些身强力壮的蛮人,还可以去金楼里当工,在这环境恶劣的北漠,对蛮人来说,金楼跟他们的父母一样。”
“那这金楼……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殷荀唇角一勾,“谁知道?”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两人也走到了一处客栈,说是客栈,倒不如说一间简陋的木屋,外面用木头围着一圈篱笆,面还挂着各样的布条,随风吹动,木屋只有一层,在外面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在殷荀说,这种木屋最为牢固,因为北漠常有风沙,而且这样的环境下也不适合用石块来建筑房屋,用木头再合适不过。
门外有两个大汉,似乎是客栈里的小二,帮忙着客商们拴马,这还只是在外围,所以能看到一些商人,蛮人也并不多。
看见殷荀与姜珞胭,那两人也没过来迎接,只是在看到姜珞胭的时候,目光停得稍微长了些,毕竟在北漠,还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女子。
殷荀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让姜珞胭把脸遮住了,他们看不清她长什么模样,但是光那身段,足以让人想入非非,是殷荀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看着姜珞胭的背影都能出神。
殷荀不是第一次来北漠了,拉着姜珞胭的手,径直走向半掩的木门,低声在姜珞胭耳旁道:“北漠里的人最喜欢你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假装是我的妻子,有我在,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