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群异动,长息的那些侍卫忙拢向他那边,把他围了起来,长息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只见前面跑向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她身穿着一件轻纱,根本遮不住春光,她脸画着十分浓艳的妆容,头也是戴满了珠花,明眼人一见便能看出她是做什么的,她手里抱着一个包袱,慌不择路地跑了过来,脸一片惊慌。
她的身后,十几名彪壮的大汉穷追不舍,朝着那名女子直囔囔。
“啊……”在离长息不远的地方,那名女子突然被一颗石子绊了脚,摔倒在地,手的包袱飞了出去,里面的东西都滚了出来,落在长息脚下。
“小贱人,看你还往哪里跑……”
这么会功夫,那些大汉已经追来了。
那名女子神色惊恐,想爬起来接着跑,头发却已经被人揪住了。
“啪!”一名大汉直接往她脸甩了一掌,丝毫不留情,恶狠狠道:“跑啊,你倒是跑啊……”
“给我打……”
一群男子围着那名女子拳打脚踢,女子的哭嚎声与求饶声不绝于耳。
原本只是一场闹剧,与自己无关,长息也不会多事,这便想越道离开,冷不防看到自己脚下的东西。
是一锭金子,形状与普通金子没什么两样,吸引长息的,是刻在金子底下的“墨”字。
长息的瞳孔微缩,弯腰捡起,仔细端量着。
确实是皇家的银钱。
“住手。”长息忽然出声说道。
身后的侍卫们都是一惊,难不成主子想管这事?
长息的声音不大,却无端带着几分冷意,那些大喊纷纷停下脚,一脸凶恶地看着他。
“小子,闪开点,朝凤楼的事不是你能管的。”一名大喊恶狠狠地啐口道。
那名女子躺在地,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哼哼唧唧的,细碎地呜咽。
修长的身影,相对对面的大汉来说偏为消瘦,那冷若冰霜淡漠如水的气质,却碾压了他们的凶恶彪悍。
“她,我买了。”长息淡淡说道。
那些大汉皆是瞪大了眼睛,随即摇摇头:“不行,她偷了朝凤楼的钱,我们现在要把她打死送官府去。”
长息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这是墨修管理下的天圣?当街随意打死人,还敢送官府去?
“不是钱嘛。”长息朝身后的人看了一眼,那人会意,从怀掏出一叠银票,每一张都是一百两的面额,总总看来,差不多有五十张左右。
“够了吗?”
钱是个好东西,那些人一见长息出手如此阔绰,眼睛猛地发亮。
想到了什么,为首的那名大汉眼珠子一转,沉声道:“不成,至少要一万两。”
长息还未表态,他身后的侍卫倒是怒了,“好大的胃口,我劝你们还是收了钱赶紧滚,不然,钱没得到,命都没了。”
大汉面对他那般杀气腾腾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硬着脖子道:“没有一万,不给人。”
“你……”
侍卫要拔剑,长息制止他。
“给他。”
侍卫有些不甘愿,不是心疼钱,而是不想看到自己的主子这样挨宰。
他把怀的银票都掏出来,扔到那名大汉身,目光看向地那名女子,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长得也不怎么样,身材还没有清风堂主好,难不成主子喜欢这样的?
大汉拿了钱,带着那帮人喜滋滋地离开了,还不解气,又朝地的女子踢了两脚。
一名男子想了想,又转了回来,想去拿地的包袱,要弯腰去捡,长息一脚踩去。
那名男子哀嚎地抬头看他,对长息那双森然的双眸,背脊发凉。
“贪得无厌,总没有好下场。”
移开脚,那名男子慌不择路地一溜烟跑了。
侍卫忿忿不平,“主子,这些人杀了便是,又何必让他们占去了便宜?”
长息让侍卫把地的包袱捡起来,朝前走去,边走边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带她。”
都管到青楼女子身了,还不多事吗?
不过这话侍卫很聪明地没有说出口,毫不怜惜一把扯过地昏过去的女子,扛着她跟着长息离开。
洛霜是在第二日想过来的,一睁眼,便看见十分精致的帐顶,以为自己还身处在青楼之内,蓦地心凉了下来。
“醒了?”一声沉磁黯哑的声音道。
洛霜猛地转头,看见长息端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饮茶。
正是昨日在街的那名男子。
“你……”
侍卫这会推门而入,端着一碗药进来。
“把药喝了。”长息冷冷说道。
洛霜看着那晚黑乎乎的药,抓紧了被子,身子有些后退,警惕问道:“这是什么?”
“堕胎药。”
洛霜瞳孔一缩,“不……我不喝……把药拿开……”她十分防备地缩到床里面去。
一双淡漠的眸子瞥向她,“难不成你还想生下这个不知道与哪位恩客苟且的孩子?”
洛霜被他看得心里发凉,手捂自己的肚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怀孕了,她当然不想生下,只是对这件事莫名的抗拒。
长息看了那名侍卫一眼,后者会意,一把扯过洛霜,捏住她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任洛霜挣扎都于事无补,咕咕噜噜几声,一碗药见底了。
“咳咳……”猛地被惯了一碗药,嘴里发苦,洛霜整张脸都红了。
“你……唔……”洛霜突然脸色一白,小腹猛地袭来一股下坠的剧痛,冷汗直流,疼痛让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啊……”洛霜扯住被子,疼得在床打滚。
血腥味一下子漫了出来。
长息面不改色,缓缓说道:“若你能活着,等着你的,只有荣华富贵。”
洛霜抓紧了身的被子,疼痛让牙齿都在打颤,她脸色惨白,唇色发白,额冷汗连连,身下已经积了一滩血,忍不住痛,在床翻滚,惨叫连连。
长息起身朝外走去,头也不回说道:“给她找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