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墨长息即将登基,举国都进入了紧张的筹备当,想巴结墨长息的,都赶着准备礼,而仍然对墨修忠心耿耿的,更是聚集抗议,一边喜一边乱,天圣从未陷入如此矛盾的境地之。
各个地方呈来的折子堆积如山,可是墨长息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全都扔给了百里清幽,整日在长乐宫内,哪怕姜珞胭不待见他,他也乐得欢喜。
桌是司制房赶制出来的凤袍,流光溢彩,浮金跳跃,面的凤凰绣的栩栩如生,金丝玉帛,凤冠霞帔,圆润的珍珠,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凤冠,不显俗气,更显富贵风华。
墨长息看着正照顾着墨凌的姜珞胭,道:“司制房送来的凤袍,都不见你试试,万一不合适,到时候要改也来不及。”
姜珞胭眼皮都不抬,冷淡道:“我早说过,我是天璟帝的宸贵妃,绝不会再成为你的皇后。”
墨长息也不恼,缓缓道:“你还不死心吗?现在整个天圣都是我的,墨修给不了你的,我给你,有何不好?”
闻言,姜珞胭动作一顿,把墨凌放下来,帮他拉好衣裳,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你真的觉得,整个天圣,都是你的?”
他的眸倒映着她的身影,犹如汹涌澎湃的巨浪,席卷而来的黑暗,瞬间将他吞没,整个人的气息徒然变暗,阴冷可怕。
“你还在等他?”墨长息勾唇一笑,带着几分冷意,“他已经死了,死在骊崖下,尸骨无存。”
姜珞胭心一痛,呼吸有一瞬间的一窒,却被她掩饰得很好,脸永远一副淡漠的神情。
“那又如何?人心所向,算你得了天下,你得不到人心,又有何用?”
“人心,那是只有贤君才要的东西。”墨长息声音低沉,“可我要的,只有天下。”
姜珞胭别过头,“你把东西拿走吧,我是不会穿的。”
墨长息伸手挑起一条绸带,“我会让你穿的。”
“嘭!”严府内,严韬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的茶杯一颤,溢出了些茶水。
“逆贼!谋权篡位,竟然还敢大肆操办登基之礼。”
严韬面有怒色,坐在他对面的容澈亦是神情紧绷。
“前往各国的大使已经送去请柬,只怕各国使者不日便会到京城。”严隼道。
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容澈缓声道:“古苍与大禹,封黎与姜亦寒是一定会来的,也许这倒是个机会。”
严韬眉头一皱,“容将军想借古苍与大禹的力不成?”
容澈一笑,“有何不可?”
不管是古苍还是大禹,亦或是长风,不都是靠着天圣的力量才得以稳定,现在天圣动荡,让他们出兵相助,也无可厚非。
说起大禹姜家,严隼忽然道:“容将军,这次登基大典,墨长息可是说了,与封后大典一同进行。”
容澈皱起眉头,“封后?是哪家的女子?”
他也没听说,墨长息有任何妃子,朝那些见风使舵的老臣们想塞自家女儿给他,墨长息都是一概拒绝的。
严隼迟疑片刻,才缓缓道:“是宸贵妃。”
“什么?”容澈震惊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墨长息要封珞胭为后?”
“此事千真万确,封后的消息也是近日才传出来,只是因为宸贵妃身份敏感,故而没有宣扬,想必是古苍与大禹也不知晓。”
容澈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他怎么敢?”
严韬沉声道:“容将军不必着急,既然墨长息有意封宸贵妃为后,说明宸贵妃与小皇子都是安全的。”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容澈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一想到姜珞胭被墨长息胁迫,他片刻都待不下去,“我现在回京城,救出宸贵妃。”
“容将军。”严隼拦住他,“你现在进京,无疑是去送死。”
“隼儿说的没错。”严韬站起来,道:“也许这只是墨长息的诡异,目的是为了逼出容将军,容将军若是去了,岂不是正他的下怀?”
“严老将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宸贵妃落入墨长息手,她现在在京城,除了百里清幽根本没人可以帮她,我必须回去。”
“容将军方才不是说,大禹姜家会去参加登基大典,以宸贵妃与姜家的关系,姜家总不会坐视不理的。”
严韬说的,容澈都明白,他现在算是能顺利回到京城,算能顺利救出姜珞胭但也逃脱不了,墨长息一定在京城内遍布陷阱,等着他们前去,而且姜亦寒也一定会出手救助,算没办法救出他们,至少也能保他们平安,他只要等待兵马召集,再攻回京城便可。
可是只要一想到墨长息意图占有姜珞胭,容澈坐不住。
严韬知道墨修极其宠爱这位贵妃,也只当容澈是在替墨修着急,并无多想。
“容将军,帝宫那边我会派亲兵看着,一定会保证宸贵妃母子安全,当务之急,是要号令容家军,尽快攻城,早日夺回江山。”
容澈心烦意乱,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件事,严韬后面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进去。
回到房,容澈立马提笔,给远在京城的百里清幽写了一封信,派人秘密送过去。
而另一边,在九央的国土之,墨修与一众暗卫,已经站在了九央皇都。
当初攻下九央之下,墨修几乎全权交给容澈处理,容澈也只是派了军队驻扎在这里,守着这座无主的城池,九央皇宫已经荒废,如今相当于天圣的附属国,天圣虽然攻占下了九央,但是对城的百姓是绝不伤害,也绝不打扰,再加过去了三年,这九央的京城,依旧是那样繁华。
这一个好像被人遗忘了的国家,仍然在大陆南方,静静地存在着,所有的风花雪月,前尘往事,被锁在重重宫闱之,也许还有谁在那荒废的宫墙之,对着月影婆娑,唱着那哀婉的曲子,悼念那为国而死的帝后,悼念没落的九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