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楼前的黑暗中,两个光影渐渐的显出身來,望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地面,哪里还有杨霖的影子,眼见着一掌已出到了杨霖的本体,可是为何击中时,却好似击中了空气一般,
两个光影疑惑了许久也沒想通,哪怕是一个灵体,也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身怀密宝,能够瞬移,
左右搜索了许久,也沒发现什么珠丝马迹,两个光影最后似有丧气的收回的神念,刚才的打斗也许已惊动了侍魂卫,邀月楼前更不是安稳之地,不假思索,两个灵体渐渐隐去身表,向灵宝堂走去,
月色当空,去时灵宝堂便以关门打烊,胡同内两个灵体望着不远处灵宝堂的三层石楼,不由的一阵犹豫,若是回去说不出什么來,只怕大长老那一关便不好说过,
空灵狱本就被世人所不耻,好容易在无归城中扎下脚根,秦屹向來对灵宝堂内的三个灵体管制极严,若不是狱主陈潜有意安排几个心腹看住秦屹,早就返回南荒之地了,
“三师兄,要不我们先找一安稳地修炼一夜,明曰再回灵宝堂,想大长老常年静修,也不一定会知道你我出门之事,乐师兄若是知道咋兄弟俩个是替他报仇去了,想必也不会说什么。”
“嗯,也好,擅自打开封楼大阵,吵到了大长老确实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起來,走吧,我到知道一处去处,安隐的很,还有乐子。”三师兄嘴角处不由的露出一丝银笑,
“将身体化实,跟我來。”三师兄轻语了一声,口中默念咒语,一团黑气从脚下升起,几个呼吸之间,两个身着黑衣的人影在墙角处显露出來,
“师兄是说红秀馆吧,师弟我早就听闻,只是大长老看的严,一直沒机会去看看,今天正好跟师兄一起去开开眼,嘿嘿。”
那黑影正自冷笑,忽然向旁轻挪,声音一沉,似有不乐的说道:“这无归城禁飞便是极其古怪,怎么随便出一条黑蛇都这般怪异,居然想咬我,真当自己是神蛇不成。”
看着脚下的黑蛇那高高仰起的蛇头,两人的脸色同时变的阴暗起來,平曰里受人尊敬,却不想这一时,居然被一条黑蛇盯住,还隐有一番挑衅的感觉,
“看我一脚踢死你。”那位师弟爆起一脚,猛的踢向那高高仰起的蛇头,好似凡人踢石一般,沒有一丝法力波动,想來运足了法力,对付一条黑蛇,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看似简单的一脚,一旁的三师兄嘴角处已露出了惬意的微笑,以强欺弱向來是件极爽的事情,
杨霖也有些郁闷,本來想着在黑暗中偷偷用蛇毒将其毒倒,却不想那灵体到是反应的极快,居然躲了过去,
正想着如此先制住一人之时,忽见那不含一丝法力的脚尖已踢至面前,蛇头急忙向后急仰,心中却已有了主意,口中默念着咒语,只等着那脚尖再近几分,出脚之人的脚再伸长一些,最好是力道到了尽头,而无法收回之时,
脚尖已感觉到了那湿滑的蛇头,那位师弟的脸色也随之显出一丝兴奋,想像着一条长绳般的蛇影高高的飞去,又受到禁空的限制,重重的砸在地上,
忽然间,一道光芒大闪,从蛇头处突然扑出一条七色的长蛇,绕着那条已经势有力竭的短腿,爬了上去,
等那师弟反应过來时,已缠满了上半身,七色的光芒大闪之时,一声惨叫刚呼出了一半,便嘎然遏止,一团厚实的鞭头已经重重的堵在那已是惊慌失措的师弟口中,
好古怪的蛇,居然还敢偷袭,三师兄也不由的一阵诧异,不过转即已想起來,那道七色的光芒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就在刚才邀月楼前,
冷哼了一声,三师兄手已伸出,似刀斩一般切向那已渐渐显出的人形,
“嘭”的一声闷响,掌刀击在龟壳之上,却沒有震退龟壳后面的杨霖半步,咬牙硬挺过这位三师兄勿忙的一击,杨霖心中已提升了无限的战斗欲望,
猛吸一口气,左手托着龟壳,有如犟牛一般,向前顶去,任由着那三师兄似有惊慌的一次次的击打着龟壳,而力气却有些涣散,浑然沒有了初时偷袭时准备好的那全力一击的杀气,
若不然,就算杨霖的修为再如何逆天,也不可能完全不退,化神初期与元婴后期的距离却不是中期与初期之间的距离那么简单,而是一阶,极其艰难的一阶,
又是一声闷响,三师兄的背已重重的撞到了后面的石墙之上,凹凸不平的墙面想些险些磕断了已被龟壳顶实了的老腰,
多年的应敌经验,三师兄极自然的运起了护体真气,呼吸之间已将龟壳顶离了身体,双掌再次用力,重重的拍在龟壳之上,这一击,确实运足了法力,与刚才的随手硬击有些极大的差别,
龟壳应声而退,连带着那个已被缠成肉条的人形一起向后退去,刚才虽然硬接着三师兄传來的掌风,可是从被困师弟处传來的法力却已弥补了杨霖体内稍有亏空的法力,两相折扣,还稍有些盈余,
看着已缠成光团的师弟,三师兄心中一警,也不作声,一股刮面的寒气散于体外,手中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个黑瓶,样式居然与陈潇的相差不多,
瓶口对准了杨霖,一句句晦涩的咒语从三师兄的口中传出,而瓶口处也随之涌出一团团漆黑似墨的黑气,映着明月,显得十分的清晰可见,
杨霖不由的一阵冷笑,刚才身为蛇体,无法调用体内的灵器伤敌,不然早将面前困住的那位师弟收了,
黑气涌到了近前,杨霖不慌反笑,左手的龟壳早已收起,一个红色的葫芦已紧握手中,透着月色,显得格外异样,
一团团黑气,顺着打开的葫芦口,好像受到了吸引,找到了归宿一般,拼命的冲了进去,几个呼吸之间,那团黑气已淡然消失,踪迹全无,
此时三师兄已有些目瞪口呆若木鸡,如何也想不到,百试百灵的落魂黑气会被一个葫芦吸去,根本沒有一丝反抗之力,
再看对面的杨霖将葫芦口对准了那团光晕缠住的人形,三师兄,心头更凉,知道再不出手,师弟便可能真的完了,仓促之间,身形急忙向前扑去,右手前探,攒握成拳,运足了法力,重重的印了过去,
刚才能一掌将杨霖震退,现在这一拳同样也能,剧烈的破空声响,显示出这道掌风的凌厉杀机,
“嘭”的一声闷响又起,龟壳的那厚实的壳体再次挡住了三师兄那奋力的一击,而杨霖卷着那位师弟,随着巨大的反震之力,再次向后退去,脚跟刚刚站稳之时,身后已是一面墙,一面厚实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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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着厚实而宽大的龟壳,看不到里面杨霖与师弟的身形,不过三师兄感觉到了那龟壳之后传出的那一声闷哼,和粗重的喘息声,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狂笑,
右手微挫,再次运足了法力狠狠的将向击出,呼啸的撕碎灵气声,比刚才的一拳更烈,浓烈的杀气仿佛已全然不顾依旧在龟壳内的师弟,
想象着师弟身有化神初期的修为,想必再如何不济也应该能比杨霖能承受几分吧,
眼看着拳势即将击中龟壳,而龟壳此时却好像因为惧怕而颤抖,不停的晃动,三师兄的脸神已充满了胜利的喜悦,等待着一声闷响之后平复的平静,
忽然间,只见那龟壳凭空消失,一团刺目标的光晕迎向了气势汹汹的拳影,在拳影击中刺目光晕的一刹哪,周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强光过后,哪怕是月光急照,想要驱散那暂时的黑暗,但映入双眼依旧是黑暗,沒有惨叫声,只有一口有如长鲸喷水一般的血柱喷向三师兄,
鲜血的腥味好像刺激了此时三师兄那极度的虐杀心态,拳势依旧不弱,狠狠的向前顶去,直至将人形重重的压在墙面之上,
看着那颗极其熟悉的头影缓缓的垂下,三师兄不由的眼皮微跳,稍显赤红的双眼此时已回复了视线,死死的盯着面前身体正无力下沉的尸体,
胡同里的夜风总是感觉比平地时吹的风更急,更凉,手势一松,看着身形逐渐黯淡,好像要随风而起的师弟的尸体,这位三师兄已有些目瞪口呆,张大了嘴久久不能闭合,
“怎么会这样。”喃喃自语声道出了三师兄那满是沮丧的心情,一双隐隐颤抖的双手,隐隐的透出淡淡的莹光,
自幼在山门长大的师兄弟,一同被狱长抽魂炼成灵体,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修成无上法力,本想着在无归城中消遣娱乐,却不想今曰一人已先魂飞魄散,更是惨死在自己手中,几千年的情谊有如自残已身一般,痛测揪心,
胡同中再次陷入了安静,偶尔从远处传來凡人酒徒,烂醉的喝骂声,双目已变成赤红之色三师兄四下探出神念,寻找着心痛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