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大闹赌场

罗荣卿去参加沭阳商会的第二天,罗玉姮悄悄换了一身男装,趁着傍晚巡逻人员交接班时,她悄悄来到偏门不远处的一个围墙旁,太阳还剩半边脸,红色的晚霞将围墙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罗玉姮左右环顾,确定无人时,她嘴角露出一个邪邪的微笑,手臂一伸,从袖中飞出一根软丝,软丝越过围墙,另一头的两个茉莉花形的吊坠正好卡在围墙上的瓦缝中,罗玉姮借力一跃,踩着围墙跳上墙头,在一个转身,人已经站在围墙外了,她手臂一摇,软丝收回袖中,缠在手腕上,软丝的另一头有一个花萼形状的吊坠,罗玉姮轻轻一捏,茉莉花与花萼扣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花型,再看软丝,竟成了一个手链。

这便是罗玉姮的武器,也是她的首饰,自她第一次见罗荣皓用,就喜欢上了,连哄带骗的从他三叔手中拿到手后,她就一直带着身上,因为她觉得,这是她打架必备的武器,关键是带着还不麻烦。

许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罗玉姮特别喜欢街头小吃,华灯初上,正是街边小吃最兴盛的时候,罗玉姮熟门熟路的拐到一家羊肉汤铺前,要了一碗羊汤两个饼子,喝一口羊汤就一口饼子,羊汤鲜香可口,饼子焦脆有嚼劲,羊汤和饼子在口腔内完美结合,很快,一碗羊汤尽数下了肚,罗玉姮将钱丢在桌上,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又左拐右拐的来到一个粥铺前,卖粥的是一对夫妇,五十岁左右,粥铺的生意不错,座无虚席。

粥铺老板见到罗玉姮熟络的招了招手,罗玉姮在他们旁边的一张桌子边坐下,那是他们休息的地方,也是罗玉姮的专座,妇人笑道:“小公子很久没来了,还是喝糖粥。”

罗玉姮笑笑,说:“还是婆婆懂我,咸粥实在喝不习惯,老规矩,多放点桂花。”

老汉舀了一碗粥,放了一大勺桂花,妇人端给罗玉姮,继续忙着给别人盛粥,她一边忙碌一边问:“小公子,你每次来喝粥都是一个人,看你年龄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带女孩子来?到时候哇,婆婆请你们喝。”

罗玉姮一边慢慢的喝粥,一边开玩笑:“我带女孩子来就请我喝吗?那我以后得多带几个,多喝婆婆几次免费的粥哦!”

老汉也忍不住笑了,婆婆道:“就算你只带一个女孩子来,你来几次,婆婆就请你们喝几次。有了心上人,就要对人家负责,朝三暮四的可不好,会伤了人家姑娘的心的。”

老汉用胳膊捅了捅婆婆,啊啊啊的摇了摇头,婆婆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提醒他总没错吧。是吧,小公子。”

罗玉姮笑嘻嘻的说:“保证不会让公公、婆婆失望的。这以后谁跟了我,肯定是谁的福气,我疼都觉得时间不够呢,哪还有时间去朝三慕四。”

“听到了吧!”婆婆对老汉道。

老汉笑了笑,继续忙碌。

罗玉姮也曾按照记忆中的味道,让厨房做过,可做出来的粥不是不够香就是太腻,而且一点都不爽口。

一碗粥下肚,婆婆递过来一个菜饼,面皮里包上蔬菜陷,在锅里烙,烙的两面金黄就可以了,这是罗玉姮特有的待遇。

“趁热吃吧。”婆婆头也不回的继续忙着。

罗玉姮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她将钱直接放进他们面前的钱盒里,不多不少,就是一碗粥的钱,并不是她小气,她也曾多给过,但都被夫妇二人退了回来,罗玉姮喜欢但他们家,不只是因为他们的粥好喝,还因为他们的人品。

罗玉姮一边嚼着饼一边在大街上晃悠,百无聊赖的她晃到一家赌坊前,听着里面传来阵阵的欢呼声,罗玉姮也是很久没进过赌坊了,反正也是无聊,不如进去玩玩,还未走到门口,门前的帘子掀了来了,两个彪形大汉将一个瘦弱的男子扔了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瘦弱男子立马爬起来,陪着笑脸,道:“马爷马爷,您再借我一点银子,我马上就能翻本,等下就能还您了。”

满脸横肉的男子一脚将瘦弱男子踢到在地,呸了一口,不屑的说:“还借?等你把你上次借的五百两银子还了再说吧。我告诉你,再不还钱,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滚。”说完,满脸横肉的男子就背着手进去了,瘦弱男子还想说什么,被一个壮汉一拳打翻在地,满嘴的鲜血,壮汉指着男子的鼻子,道:“我手里可有你的借据,再不还钱,不但你的房子是老子的,你的老婆孩子都会是老子的。”

男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心有不甘的离开,走到罗玉姮身边,横了他一眼,怒道:“看什么看。”

罗玉姮在坊间行走多年,自然知道什么人能理会,什么人不必理会,他也不计较,信步走进赌坊。

赌坊有三层,二楼和三楼为包厢,一楼大厅为开放式的,大厅里人满为患,每一个赌桌前都外三层里三层的围满了人,听着他们亢奋的喊叫声,罗玉姮真真理解了震耳欲聋这个词的意义,罗玉姮想看看让他们如此亢奋的游戏的玩法,无奈她连挤都挤不进去。

罗荣皓教她吃喝玩乐,也带她去过青楼,却唯独不曾带她来过赌坊,不但不带她来,还不许她进赌坊,用罗荣皓的话说就是,赌坊就像一条毒蛇,一旦触碰,那便是连骨头都不会剩。可罗玉姮可不是那听话的人,她记着罗荣皓的话,但也是赌坊的常客,只是她自律性比较好,没成瘾罢了。

就在罗玉姮游走之时,三楼的包厢里有两双眼睛正盯着他看,虽然罗玉姮挑了一件算是比较寻常的衣服穿,但是他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即使站在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区分出来,再加上她的身上的饰品,别的不说,只他腰带上镶的一颗玉石就让三楼的眼前一亮,诈看是是普通的羊脂玉,但识货的人知道那是和田玉中极为稀有的青花玉,罗玉姮自然而然就成为三楼操控者眼中的猎物了,操控者微微侧头,一个白面小生点了点头,向罗玉姮走去。

白面小生含笑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问:“第一次来这里?”

罗玉姮说:“是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介绍介绍。”

白面小生笑笑,说:“只要公子有兴趣,我自然会为您一一介绍。”

罗玉姮站在台阶上,手指轻点着楼梯扶手,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那些因激动而面红耳赤的人。白面小生会意,说道:“这里太吵了,公子随我去二楼,那里好玩的比这里多,而且还比这里安静舒适。”

罗玉姮“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说道:“那我还真要见识见识了。这位小哥,带路吧。”

白面小生率先走到前面,为罗玉姮引路。

刚走至二楼,迎面却遇到了周岳峰,罗玉姮没在意,倒是周岳峰,总觉得迎面而过的小公子有些面熟。

“等一等。”周岳峰叫住罗玉姮。

白面小生认出了周岳峰,拱手上前,道:“周公子今天玩的可还尽兴?”

罗玉姮转过身,两人相识而望,也都彼此认出了对方,罗玉姮并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她淡淡的看着周岳峰,周岳峰上前两步,走到罗玉姮身边,上下打量着她。

“罗。。。”周岳峰话没说出来,罗玉姮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周岳峰看他的装扮,立刻换了口中的话,“罗公子,好雅兴,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碰到。”

罗玉姮微微扯了扯嘴角,道:“我也没想到,周公子这样的身份,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说,我们有缘啊!”周岳峰说。

罗玉姮很不喜欢他的油嘴滑舌。

白面小生看出两人地关系匪浅,拱手问道:“周公子,认识这位公子?”

“那是自然。”周岳峰似乎没感受到罗玉姮的不悦,他径自问道:“怎么样,罗公子,要不要在下陪你玩两局?”

“周公子,贵人多事,在下不便打扰。”罗玉姮转头对白面小生说:“劳烦这位小哥,前面带路。”

不等白面小生说话,周岳峰一个健步跨到罗玉姮面前,他在罗玉姮耳边低语道:“罗小姐还是不要拒绝的好,这里面暗藏的玄机可是数不胜数,只要他们开黑,你一个罗府都不够赔的。”

对于赌术,罗玉姮虽然不精通,但这里面的门道,她还是略知一二的,她原本也是无聊才进来的,现在听周岳峰如此说,他肯定认为罗玉姮是第一次来赌坊了,罗玉姮审视的看着他,周岳峰却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对着罗玉姮露出一个邪佞的微笑。

不等罗玉姮同意,周岳峰擅自做了主,他对白面小生说:“老规矩,还去我之前的包厢。”

白面小生自然是知道周岳峰的身份的,他不敢忤逆,“小的马上去准备,只是,这位小公子好像是第一次来,要不要小的再找几个人陪您,也好让两位公子尽兴。”

周岳峰并不买白面小生的帐,他哼了一声,冷言道:“告诉你家主子,别人他想怎么玩都行,但是他要打这位公子的主意,我让他在沭阳城难以立足。”

周岳峰说道,也能做到,见惯了各种场面的白面小生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道:“周公子说笑了,既然是周公子的朋友,我们自然会好好招待。我马上就去安排周公子的包厢,保证让两位公子满意。”

周岳峰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有些懒散,“这就对了,告诉你主子,他该得的本公子一文都不少他的。”

白面小生又是一些恭维的话,他亲自安排了周岳峰的包厢,又亲自送了果子、茶水和周岳峰一贯喝的酒。

进了包厢,罗玉姮都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这房间的一切,大到一旁的软塌,小到茶杯,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任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罗玉姮也挑不出来任何瑕疵,这是赌场吗?罗玉姮觉得这里更像是顽固子弟在外的别馆,“我怎么觉得这里像是一个休息娱乐的居室,这的老板倒精明,连软塌都准备了,这是打算让人彻夜不归了啊。”

白面小声解释道:“公子说笑了,来这里玩的人自然不是一个人,有些人喜欢玩,有些人喜欢观赏,这张软塌以及这里的茶水果点大多是给这些观赏的客人准备的,也省的他们无聊。”

“这就是他们老板的聪明之处,喜欢玩的能尽兴,不喜欢的也不会觉得闷。”周岳峰说道。

白面小生笑盈盈的为周岳峰倒了一杯酒,就去安排其他的了。

“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啊,他们对你服侍的是尽心尽力。”罗玉姮在一个长条桌子面前坐下。

周岳峰自然听出了罗玉姮的讥讽,他也不在意,依然笑嘻嘻的说:“这年头,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有钱赚,他们自然会尽心尽力。”

“看来他们从你身上赚了不少钱。”罗玉姮说。

周岳峰只是挑了挑眉,为罗玉姮斟茶。

罗玉姮手指轻点着桌面,半是开玩笑的问:“自古都说,十赌九输,周公子,恕我冒昧,你一年的俸禄可够你的赌资?你该不会仰仗着皇上,做着见不得光的买卖吧!”

周岳峰喝了酒,说:“这种玩笑可来不得,传到皇上耳朵里,可是要掉脑袋的。周某还没活够,还不想脑袋和脖子分开,不过,公子说的没错,我的俸禄自然不够我的赌资,可但凡有些权利的,哪个在外面没有点营生,这和有钱的能干预政事是一个道理,这一点,公子应该深有体会的。”

“有权等于有钱,可有钱并不等于有权,权利能换来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可在权力面前钱只能是附属品,所以,自古人人都想考取功名,为了榜上有名,不惜十年寒窗苦读,可却从没听说,人人都想去经商,只为换取一官半职的。”罗玉姮拨弄着筛盅里的筛子说。

“公子如此说,周某可有些羞愧了,”周岳峰信誓旦旦的接着说:“不过,公子放心,周某做的买卖都是正当买卖,若说一点没徇私,那是假的,可是,周某赚的钱那都是干干净净的。”

罗玉姮道:“干不干净你去跟皇上说,跟我说有什么意义。”

正说着,白面小生带了四个绝色美女过来,她们一左一右分立在罗玉姮与周岳峰两侧,白面小生陪着笑说:“周公子,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让这几位姑娘伺候两位公子玩乐,这几位姑娘可是轻易是不接客的,我家主子说,这是为公子赔罪的,还请公子见谅。”

表面上是来伺候他们的,可这几位姑娘的目的和用意周岳峰是最清楚不过了,他们无非是来打探他们的虚实,这暗中的操作只怕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周岳峰顺着白面小生的话说:“那就带我谢谢你家主子,这份心意,周某记下了。”所谓难得糊涂就是这个道理,有些事挑破了,只会让大家都觉得尴尬,周岳峰在官场上混,这个分寸自然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白面小生又嘱咐了她们几句,就离开了。

周岳峰打趣道:“沾了公子的福,竟然还有两位美女作伴”。

罗玉姮侧头看看她们,纤细的腰,雪白的肌肤,精致的妆容,却又不带任何脂粉之气,见罗玉姮看她们,她们轻移莲步上前斟茶,她们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优雅。

“公子,请用茶。”一个女子翘着兰花指将茶水端到罗玉姮面前,甜甜的声音,尽管罗玉姮是女子,可心也随着女子的一声轻唤酥了。

罗玉姮接茶的时候眼睛瞥到了女子胸前的春光,想想自己,罗玉姮竟有些羞愧。她抿了一口茶,借以掩饰自己心内的不平,无意间她瞥到了周岳峰,周岳峰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身边的两位女子,接茶时也有意无意的去碰女子白嫩的手,周岳峰在她面前倒是毫无掩饰,罗玉姮扯了扯嘴角,大概男人看到美艳的女子都是这种反应吧。

罗玉姮曾和市井乡民赌过,大家围在一起,看碗里的骰子变换不同的点数,听着他们在耳边的呐喊声,罗玉姮很享受这种感觉。

现在他和周岳峰在安静的环境里,还有人专门为他们掷骰子,面前是美酒佳肴,身旁又有美女作伴,看周岳峰唇边的笑意,就知道他很满意现在的状态,这种生活,是那些普通人羡慕不来的,可罗玉姮却觉得如坐针毡,就算是饮酒,他们也要想着能不能多喝,美女在侧,在他来看更像是一种包裹着华丽外衣的监视。罗玉姮很怀念街头巷尾的赌局,大家可以尽情喊叫,也可以畅所欲言,即使是骂人,也不会有人指责。

两人玩了一会,罗玉姮下十注有九次是赢得,自然是周岳峰故意让着她,罗玉姮觉的很无趣,道:“周公子这种玩法,只怕过不了多时,我就家财万贯了。”

“到时,只要公子记得在下的好就行了。”周岳峰道。

罗玉姮审视的看着她,他这种假意的讨好让罗玉姮很不自在,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罗玉姮把作伴的女子都遣退了,她身子前倾,趴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说:“我从不相信巧合,可我们的相遇却又太过巧合。周公子若有事情不妨直说,你这样的假意逢迎,或许很适合官场,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实在受不起周公子的礼待。”

周岳峰似乎没想到罗玉姮会如此直接的挑明,他愣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一贯的笑容,道:“公子真的能做普通人吗?还是说,我的这种讨好不合你的心意?”

“那真不好意思,周公子选错人了,我对周公子的讨好并不感兴趣。”罗玉姮无聊的靠在椅背上。

周岳峰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公子,可真扫兴,即使不喜欢也大可不必说出来。你这样,让我们以后见面会很尴尬的。”

“若周公子一直这样,我想我们以后大可没有见面的必要。”罗玉姮看着周岳峰,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明白了罗玉姮的意思,周岳峰摊了摊手,道:“别的女人都喜欢这样的讨好方式,我以为你也会喜欢,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罗玉姮问:“现在,周公子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吧?”

“我的目的就是接近你。像罗小姐这样的身份,故意接近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你在皇上跟前当差,我可不相信你有接近我的时间和必要。”

“即使我在皇上身边当差,可我也只是一个禁卫军统领,罗小姐这样的家世和身份,对任何人都是一种诱惑,恰巧,我也是这任何人中的一位,又恰巧我有机会接近你,我自然想试一试,万一罗小姐也对我有兴趣呢!”

罗玉姮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他,周岳峰虽然依旧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没了最初的假意讨好,倒也真诚不少。

“那恐怕又要让周公子失望了。”

周岳峰无奈的摇了摇头,难得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像罗小姐这样直爽的女子,实属不多见。”

罗玉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我若给了你错误的信息,岂不是耽误了周公子,感情这种事还是明明白白的好,也省的以后见面尴尬。”

周岳峰揉了揉太阳穴,道:“以后是不尴尬了,可现在,周某真的有些无地自容了。”

罗玉姮笑道:“看来周公子还没被人拒绝过,不过也对,以周公子的姿态和家室,只怕那些个女子都是上赶着攀附的。”

周岳峰道:“罗小姐这话可说错了,周某在皇上身边当差,哪有时间和精力去结交女子。”

“那你还有时间来赌坊!”

“所以说我们有缘啊,我难得偷次闲,还恰巧碰到了罗小姐。”

在皇上身边当差,哪有时间是属于自己的,他也不可能有时间来制造接近自己的机会,可若说他们的相遇是巧合,罗玉姮总觉得周岳峰玩世不恭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在皇帝身边做事的人,哪个不是八面玲珑的,这种玩世不恭,要么是在迷惑他人暗度陈仓,要么就是受雇于人以待时机,而不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敢兴趣,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和这样城府极深的人,还是少接触的好。

看出罗玉姮的无聊,周岳峰问:“罗小姐是对这种游戏不敢兴趣,还是不喜欢这种环境?”

“这的环境很好,可即是来玩的,就要有玩的氛围,这样舒适的环境,怎么看怎么像是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社交沟通的场合。”

“罗小姐这是在赶人了。”

“你为官,我为民,我哪里有那个胆子来赶你。”

周岳峰很识趣的说道:“本来是想好好陪罗小姐玩玩的,可惜明天还要当职,恐怕不能陪罗小姐尽兴了。”

罗玉姮客套的说:“周公子客气了。”

周岳峰叫来了白面小生,又嘱咐了他一些事宜,他又将包厢包下,供罗玉姮休息用。

两人又客套几句,周岳峰就离开了,周岳峰一走,罗玉姮就遣退了所有伺候的人,她慢悠悠的走下楼,挤进一个人堆里,坐在长条凳上,长衫一掀一条腿跷在长条凳上的一头,随手掏出几锭银子,压定大小后,与那些赌徒一起开始吆喝起来,此时的罗玉姮完全就是一副赌徒的样子,谁也想不到她尊贵的出身,更想不到她会是一个女儿身。

赌场里的输赢都没有定数,罗玉姮输输赢赢间一夜已经过去了,待他将身上的银子输完后,才发现天已经亮了,罗玉姮伸了个懒腰,回到包厢,白面小生已经将洗漱的用品和早点都准备好了,罗玉姮也不客气,胡乱洗了把脸,吃了些早点,吃饱喝足后困意来袭,他歪在软塌上竟然睡着了。

待他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了,罗玉姮感叹这包厢的隔音效果是真好,外面震耳欲聋的吵闹声,传到包厢里竟然还没正常人讲话的声音大。

罗玉姮这边刚醒,白面小生就敲门进来了,依然是洗漱用品和茶点,罗玉姮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一直在监视他,不然怎么他来的时间那么恰好。

白面小生解释说,因为他是周岳峰的朋友他们格外优待些,其实他们已经来过两三次了,只不过他睡着不知道而已。罗玉姮想起昨天输的那些银子有些不甘心,她吃了点东西后,就出去了。

她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罗荣皓的商铺,她从账房那里支了三百两银子,在路上逛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接待他的还是白面小生,罗玉姮并不理会白面小生的安排,她又一头扎进人堆里,随着那些疯狂的赌徒毫无形象的大声吆喊。

赌坊的门帘掀起,慕容韩宇走了进来,早已守在门口的小厮引着他上二楼,刚上二楼,就听到楼下一阵喝彩声,慕容韩宇循声望去,恰巧看到罗玉姮伸长了手臂在圈赌桌上的银子,她一脸的得意之色,那贪婪的样子竟比真正的赌徒还要让人过目不忘,慕容韩宇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走至包厢门口时,他停住脚步,站在栏杆前,就像寒冬的腊梅,在一片皑皑白雪中,格外的耀眼。

大概是察觉到被人注视的目光,罗玉姮一抬头,正好与慕容韩宇对视,四目相对,罗玉姮没有半分被逮到的羞怯,慕容韩宇也没有半分嘲弄和惊讶之色,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对方,罗玉姮感叹慕容韩宇的出色,即使在浑浊的赌场,也不能掩盖他身上散发的光芒,而慕容韩宇却有些欣赏罗玉姮的独立特行,他所见的女子,都是温婉娴静,像初春的柳枝,三月的新芽,都是娇弱的,需要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女扮男装进赌场的世家小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慕容韩宇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在跟人打架,第二次见面时她像一个精灵,在白雪与火焰中穿梭,第三次见面,她话不多,一副慵懒的样子,可却让人忽视不了她的存在。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直到慕容韩宇的随从在他耳边低语几声,慕容韩宇再次看向罗玉姮,微微点头,罗玉姮也大方的颔首,两人算是打过招呼了,慕容韩宇转身,身后包厢的门打开,罗玉姮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笑盈盈的向慕容韩宇打招呼,罗玉姮只看到老者的侧脸,慕容韩宇背对着她,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到老者搭在他肩膀的手,就知道他们关系肯定不一般。

“看什么呢,你下不下啊。”众人不耐烦的催促道,罗玉姮回过神来,赶紧押注,再次加入他们的游戏中。

罗玉姮今晚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好,不但把昨晚输的钱都赢了回来,还赚了不少,赌坊的人查出端倪,几个彪形大汉拨开人群站在她左右两侧,大家都知道有好戏看了,不自觉向后退了一些,给他们流出一块空地来。罗玉姮照常下注掷骰子,只是,两局刚过,一个彪形大汉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又恰巧,两只骰子从她袖中掉落,罗玉姮并不在乎钱,所以她没必要出老千,这骰子明显是这些人栽赃她的。

罗玉姮也不是好脾气的人,被陷害后的她是极度的生气,辩解无果时,她生气的掀翻了赌桌,一群人追着要打她,罗玉姮贵在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凭她的功夫,想在这群人中取胜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这样,闹一闹也能解她的心头只恨,罗玉姮一边巧妙的躲开那些人的追捕,一边破坏赌场的东西,而那些赌徒都聚在门口看热闹,罗玉姮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几番追逐,罗玉姮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她从一楼逃到二楼,又从二楼跳到三楼,包厢里的客人都被她打扰了,慕容韩宇站在窗口,看着上蹿下跳的罗玉姮,唇角扬起一丝笑意,他对他的贴身护卫沐风耳语了几句,沐风出了门。不过片刻,一个小厮端着一银盘的银子向二楼走去,又很不巧被沐风撞了一下,一银盘的银子哗啦啦的洒向了大厅,沐风一声惋惜,那些赌徒如梦初醒,轰然奔向大厅抢夺银钱,那些赌坊的打手,要驱逐赌客,松懈了对罗玉姮的追击,罗玉姮欣喜之余,瞥到了站在窗口的慕容韩宇,她知道是他故意帮她,罗玉姮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慕容韩宇颔首示意,罗玉姮趁着混乱踩着大厅里的人逃了出去,出了赌坊的大门,想再抓她,那可就难了。

罗玉姮成功的逃脱了。

此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街上卖吃食的小贩已经陆陆续续的出来了。罗玉姮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当金黄的朝霞洒满大地时,罗玉姮来到了宝华斋,她买了各色的糕点,又去卤肉馆买了一些刚出锅的卤肉,等买完这些,正好制衣店开门了,她又去制衣店买了一些衣服和布料,直到身上的银子都用完她才结束,但是,看着门口堆着的一堆东西,罗玉姮犯愁了,她需要一辆马车,可是等她找到马车,估计那些卤肉也都凉了,而卤肉一定要趁热吃才好吃。

正当罗玉姮犯愁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赶马车的人面色沉寂,可眼神中却透着凌厉,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人应有的警惕,罗玉姮见过他,赌坊打翻银钱的人,那这车里的肯定是慕容韩宇了。

车帘掀开,慕容韩宇探出身子,问:“罗公子,这是要去哪里?这个时候,可不是雇马车的最好时间。”

罗玉姮笑笑,慕容韩宇会意,便让人把东西都搬到马车上,他愿意送她一程。

89、你在威胁我57、洁义堂七门115、你是来了解的,我可只是来吃的19、你也只是说出了事实11、元宵逛花灯87、不会让滋事者活着走出罗家211、冰释前嫌37、你以为罗生堂是摆设73、梅若35、中毒40、我爹就不疼我19、你也只是说出了事实186、赏荷会48、我们没办法沟通11、元宵逛花灯55、刺客93、你是要公然造反吗?100、你不该去见他162、你就那么不相信我?193、他恨她,却也不能伤害她。64、夫妻谈心35、中毒192、这就麻烦了132、是你喜欢吃,我才吃的191、夫妻感情,可是不能用恩情来维系的40、我爹就不疼我104、原谅我的自私36、你敢做我就敢用29、解药201、有人配合您演戏不就行了吗33、你们在干什么131、女儿大了,终是要嫁人的172、还好,你可以用一辈子来还50、柳关遇阻216、地位受到威胁1、回去看你爹怎么收拾你105、对罗家商号未免也太上心了99、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179、我是真的不想管9、青龙山24、谁知道你用来骗谁的197、我会为了这个人,保护好自己的125、我也要和别人成亲了!28、你能做什么大事?128、我又被你狠狠的利用了一次43、送礼96、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36、你敢做我就敢用92、不怕溅了自己一身血209、每个人爱人的方式都不一样164、狐狸擅长做生意,不擅长找人142、如果她也喜欢你,你娶了她吧75、我回来晚了80、冰面嬉戏210、敢不敢,你都这么做了。100、你不该去见他66、分家42、学看账簿160、我不喜欢战争42、学看账簿132、是你喜欢吃,我才吃的149、你真的是一个疯子!133、您不知道的还多着呢54、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11、元宵逛花灯64、夫妻谈心6、你到底在生谁的气?152、你知道我想做的不是朋友!147、你会为了我,把她交出去吗94、多谢大哥的成全65、叔侄俩的不满55、刺客117、他娶谁不娶谁,又跟我有什么关系36、你敢做我就敢用1、回去看你爹怎么收拾你181、罗玉姮,你教我吧!153、我是这里的王,不在这里在哪里95、药仙24、谁知道你用来骗谁的177、我盼着你对我有企图呢62、家法1143、她不是我的心病,是你的心病。84、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我交换的?199、说好的互不隐瞒,难道都是说着玩的58、赵阳20、说说你的计划58、赵阳71、他们都不要娘了116、生活太枯燥,偶尔放肆点也不错77、心怀鬼胎215、不清楚自己想去!48、我们没办法沟通34、栖霞山之约138、若没有那一天呢?56、竹林交手90、比毒蛇还要恐怖58、赵阳66、分家189、也不算是生气,只是担心和害怕192、这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