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开始排列可以如此大手笔送此份大礼的人的名字。排來排去,有个人的名字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手指紧攥,如果真如我所想,此人不但不现身并且旁敲侧击送来婚纱,呵呵!
我会杀人的。
“琥珀,帮我把唐微微找来。”
“嗯!”
我坐在桌边,开始静心喝茶,唇角勾起残忍的弧。
不久唐微微来了。
唐微微首先看到了那件靡丽的婚纱,接着才看到正坐在桌面慵懒喝茶的我。
“哎,别喝茶了。”微微坐在我旁边,一把接过我的茶直接自己喝了。
“呵呵,你男朋友呢?怎么也没领来给我见见。”我眯着眼笑。
“你是不知道,为了保护你这个国宝级种子,这后院可是不许任何男性进入的。违令者,呵呵,这可是准许我们进入红城的明文规定。连我要见你都得排队候着呢。”微微喝着茶,又扫了眼那件婚纱。
“眼熟吧。”
“嗯?什么眼熟?”
“喏。”我抬眼瞟了瞟那件婚纱。
“你太瞧得起姐姐我了,这么奢侈的婚纱,我估计也就在梦里见过!”
“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就送你。反正我们微微现在都有男朋友了,估计结婚也指日可待了。”
“咳,咳咳咳,不不不不不,不要。”微微连忙推脱,呛得脸都红了。
我连忙拍拍她,给她顺气:“行了行了,不要就不要呗,干什么这么大反映。以后让你老公现买就是了。真服了你,喝茶还能呛到。”
“还不是你给吓得!咳咳,怀孕的女人真疯狂!”
我又跟微微唠了会,也给她看了论坛上的那张照片。
微微笑得前仰后合,临走时却带泪光的抱住了我,说着祝我幸福的话。
直到她离开,也没有再看过那件婚纱。
难道我猜错了?
一切都在按照我跟逆毛羊的计划顺利进行着,逆毛羊在红城布的眼线和来参见婚礼人员的名单,统统显示狐狸不在其中。
傍晚逆毛羊离开后,我独自一人坐在摇椅上,听着心情仰望星空。
难道说这只狡诈狐狸真的就这么消失在大海了?
如果他出现,我又要以什么表情面对他?
我跟逆毛羊这场假结婚领真证的游戏就真要如此荒唐的进行下去。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冒险行此一举,想要中场离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槐花香中,香烟的味道似有似无的飘了过来。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肯定闻不出这丁点烟香。
可是我是个孕妇,任何异样味道都逃不过我敏锐嗅觉。
“出来吧,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摇摇花扇子,驱赶这刺鼻的气味。突然觉得孕妇都有做间谍的潜质,因为只要是属于自己男人的猫腻她们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嗅出来。只是在最终处理时有着睁两眼还是睁一眼的区别而已。
军靴特有的沉重脚步声传来,而我继续摇扇望天,就像夜空中有奥特曼打小怪兽似的精彩好看。
“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我似对空气说话一样。
“你背叛了花儿爷,我明天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肖祀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摇扇的手,停了。
幽暗的猫眸,亮了。
邪恶的唇角,弯了。
停滞的心脏,欢腾了。
要钓的大鱼,咬钩了。
我收回洒满星光的眸子,侧耳肖祀的脚步变得微乎其微时,起身跟了上去。
踢掉有响声的拖鞋,光脚前行,一路上没有什么人,使我的跟踪顺畅无比。
人们似乎厌倦了乌烟瘴气的社会,到了这世外桃源开始享受起最原始的自然。吐污纳新早起早睡,成了来参加婚礼客人们的新生活规律。
至少成了已经来红城游玩一个月,一次回家都没提过的杜家父母的规律。
这一对活宝使我觉得出产出逆毛羊这样是旷世奇葩,也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某天清晨,我甚至发现有人在丛林里练起了太极拳,定睛一看,原是杜爸爸。
某天傍晚,我路过林中某棵五人怀抱粗的大树下,听见上面传来细微闷哼。
我立马热血沸腾的快跑回屋,去拿狐狸留下的超清红外望远镜!
待我拿着望远镜趴在墙头,看到那对在树杈间被树叶断断续续遮掩,做到了高难度极限柔韧动作的男女时,我华丽丽的拜倒了。
有公婆如此,儿媳何求啊!
以至于次日杜家父母二人神清气爽的来看我时,我都不知道眼睛应该看哪里了。
真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不再废话,我仍旧一步三停小心谨慎的跟在肖祀后面。
直接到他突然转身拐到幽黑巷子里,我才宣布成功跟丢了人。
这条路我没来过,但是却知道它通向哪里。
那里我一次都没去过,那是花非花曾经跟我说的禁地,樊门。
我在樊门周围溜达了两圈,没有直接从肖祀刚走的后门进去。
我蹲在漆黑树下,嘴巴里咬着根狗尾巴草等待时机。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两个相互搀扶的醉酒男人从后门里走了出来。
两个男人不往外走,反向小巷子里面缩去。
我双眼微眯嗅出了奸情的味道,借着惨淡月光猫腰跟上。月光丝毫照射不进巷子,我光脚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倚近。
两声极其隐晦的压抑声过后,窸窸窣窣再次响起。此时听着这抑制不住的细声碎语,两个男人已经扒光彼此滚在地上了。
我蹲在巷子口,后悔得想撞墙!
没有那亲亲红外望远镜,我如何观赏这酒精作用后的激烈肉搏战啊!
好奇害死猫,我只能冒险往前走几步争取看清楚。掂掂放在裤子后兜的砖头,估量能否一举撂倒这两只骚包。
两骚包激情燃烧中,一人不知按到哪里,竟然开了一道石门!
两骚包纠缠着滚扭了进去。
我双眼乍亮,在漆黑夜里诡异的反射出贼光,跟着二人反身钻了进去。
屋里装潢的很考究,但仔细辨认的话就会发现所有家具用料普通。与醉人间相比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昏黄的烛火在古床边摇曳,两骚包已经急不可耐到床上开滚了。
我打算就此路过从正门出去,不再耽误正事。
哼哼呀呀声从床间发出,我第一次听见男人的叫声也能如此放浪。
如何长相的男人才能叫得这么动听。当我猫腰从不断剧烈抖动的床边路过抬头观望时,突然歌般声音转为尖叫,被压在下面那家伙看见了我!
“啊!”被压的骚包拼命伸手摇晃着上面那个,目光惊悚的扭脸看着我仿佛我是索命恶鬼般。
“来了来了宝贝我来了,唔!”
当上面那个骚包最后一下动后砸在小受身上时,小受则吓得直接晕死了过去。
我把拍晕骚包的砖头放回口袋,拍拍手从正门走了出去。
我嘞了个X!
好大一间妓院!
整间妓院成圆形,中间设有吧台舞台。剩下目所能及处皆是床!
真是尼玛赤裸裸的大床啊!
圆的、方的、旋转的、波浪的。各式各样的床!
这里一男一女调情滚床的在这里几乎都找不见!
每个床中间只用羽毛间隔,周边穿着极为暴露的男女侍者在台下服侍,有的毫不挣扎的被人从羽毛后拽上去!更有甚者竟然自己故意跌入客人的怀抱要求滚床!
台上几个身着丁字裤的粗犷男人皆被捆于铁链上,我站在角落可以看清他们晶亮油光的肌肉正在以一种勾魂噬魂的姿态舞动。他们每人身边皆有个只着三点的女人正在磨蹭抚摸着他们的身体,以蛇的姿态缓慢缠绕着配合摆动。
他们每动一下,我的血就沸腾一分,我能感觉到连体内灵魂都在**叫嚣。
此时我终于明白曾经花非花所说的人间炼狱是何种情景。
我缩回柱后,深吸气。
默默沟通:儿子,老娘可是为了解救出你身在间炼狱中的爹爹才特此前来的。你要为了自己以后的奶粉钱,为了十八年后的泡妞开销为老娘我加油鼓气啊!咱们娘俩一定要一致对外,你可别给我窝里反,千万要淡定的呆在我肚子里啊!
我沟通完毕,抖擞十二分精神走了出去。
狐狸,狐狸,你在哪?
我往每个床上眯眼瞅去,心里说不出来的纠结。
既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狐狸,又不想看见狐狸正在与某个女人嬉戏的情景。
就像两只野兽正在我心里掐架一样的难受。
最终我的理性战胜了感性,我想狐狸活着,不管以何种方式,我都希望看见活的狐狸。
找了一圈见识到各式春宫图,却仍未找到狐狸。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心脏猛然间揪了起来。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对狐狸仍旧生存的侥幸心理,应该宣布告终了。
我苦笑摇摇头,不管多少年我都会等下去。这也是我早就打算好了的事情。
说不定等着等着,就变成了我们的一辈子。
我低头丧气的在最外圈寻找出口的时候,心脏遽停一秒又猛烈跳动起来。
我如一颗*般望向某处。
最终,我爆炸了。
把自己炸到了一身绯衣面前,绯衣身边环着的各种环肥燕瘦睨都没睨我一眼。
绯衣此时已经与她们滚于一团,大片雪白胸脯掉了出来。几个妖致女人手脚**的或坐或卧于他膝旁,绯衣身子两旁各有一名女人正在伺候他,一个斟酒递给下面伏在他怀里的**女人,**的樱桃小口轻启浅酌了一口,随后以口送酒就要喂进绯衣唇中。另一个正在把剥好皮的葡萄递进绯衣嘴里。而绯衣脚下的那个**人一面撩骚的亲起他脚趾,一面已经叫声出口。
我已经握住砖头的手指,却停了下来。
刚刚不才教育过自己只要他活着,一切都还好吗,现在我又在干什么。
我以为再次见到他时,所有的思念会拍岸而来,惊涛骇浪般汹涌潮水会把我拍死在沙滩上,却没想到此时此刻的我,却只看到了岸边翻飞的淡淡浪花。
我温柔笑道:“儿子,老娘找到你爹爹了。只是他被狐狸吸了魂,被妖怪迷了心。不晚不晚,没死就还好。”
绯衣微动,似乎此时才发现我一般,一颗晶莹葡萄顺着他细致优美的脖子滚落,最终跌到我的脚丫边。我低头看看自己沾了土冰凉的脚丫子,又看了看绯衣,仍旧固执的杵在他面前,不动不语。
嘘!不要说话,我正在把我破碎的东西粘起来。
“你是谁?”绯衣避开以口送酒的**,莫名看向我。
撕心裂肺砸死你
我呵呵一笑,不理被针扎疼的心脏,天真眨眼道:“呵,我是谁?姑奶奶是你妈!”
说时迟那时快,我已经举起板砖挨个拍了过去!
请原谅我的暴躁感觉以及谎言,不错我对自己说谎了,撒了个弥天大谎,狐狸还活着我就没关系的大大谎言!
有关系!我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