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变了天的后宫

叹了叹,云恒唯有把容尺素抱得更紧,温柔的吻着她的额头,给予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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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嫌弃事情不够乱。

太后安葬的第二天。有消息传出来,太厚驾鹤归西,皇帝母丧,却仍旧与钥歌在太后灵堂里颠鸾倒凤。

整个燕京顿时乱了起来。

有不少人自责皇帝此举不道德,不孝不敬死者,有失君德,不配为皇帝。

不过半天时间,已经传遍了整个燕京。

因此事,容尺素也被夷光公主唤了去相府。

太后驾鹤归西一事对夷光公主的打击不小,躺在床榻上,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母亲。”容尺素唤了夷光公主一声。

“靖宁你来了。”拉着容尺素的手,让容尺素在一旁的床沿坐下。握住容尺素的手,“外面的流言你都听说了?”

“嗯。”颔首默认。

夷光公主眼眶里流水溢了出来,重重地砸在床沿上。“皇上他真的是糊涂了,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又是伤心,又是愤恨。

伤的是自家亲哥哥竟然被一个女人迷惑成了这样,连生他,养他的母亲也能如此对待。

愤恨的自然如是。

容尺素安抚夷光公主:“母亲,您莫要生气,许这并非实情,只是别人造谣想要中伤皇上的罢了。”

“这仍杀头之罪,谁胆敢造谣?”铁青着脸,夷光公主显然是不相信的。

容尺素默然。话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钥歌这人必死。不能够再留了!!”半响,夷光公主吐出这样的一句话。

红了眼,是被逼急了。

容尺素自然知道钥歌不能留,可这也非一日两日记得来的。

“母亲,您莫要冲动,先冷静一些。您若是倒下了,开心的还是钥歌。”容尺素安抚夷光公主。

夷光公主捏了捏眉心,眸色渐深,闭了闭眼道:靖宁,若实在不行,便倒戈吧。”

蓦地,容尺素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夷光公主:“母亲,您……”

“古有商朝妲己惑主、汉有赵氏姐妹迷惑汉成帝刘骜。且看都是什么下场的?皇上若是真被那个狐媚子迷住了,我们说什么他恐怕再也听不进去。何不如趁这个机会另外培养一名帝王。”

“如此一来,便是有什么不对头,也可取而代之,废除那个狐媚子!免得到时候让皇室成为众人笑柄,导致民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葬送了唐氏的大好山河。”

古时案例,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训,不得不引以为戒!

夷光公主太过认真的脸,丝毫不似是在开玩笑。

想来,这回夷光公主真的是对皇帝失望了。

钥歌先是两回气昏太后,如今太后又因此被气死。

死后还如此的不安生。

皇帝竟是被钥歌迷惑在太后灵堂,颠鸾倒凤。

一国之君的风范何有?

夷光公主向来孝顺太后,皇帝做出此举,焉能不叫人心寒?

*******

“母亲,皇上只是一时被迷住罢了,并非会一直糊涂下去。且那纣王、汉帝本就是残暴不仁,荒淫无度,会落得国破也非是什么怪事。”

“皇舅舅是明君,靖宁相信皇舅舅不会如此,母亲总还有办法的。”容尺素劝夷光公主,实在不想走到那一步。

皇帝之能够稳坐皇位,安然无忧。

除了他自身的才能,最大的功劳,莫过于?盛大族容氏、慕氏、赵氏在背后的支持。

所谓文有容相容明清,武有商亲王云恒、财有皇商慕白。

这不就是皇帝最大的武器了?

夷光公主还是冷着脸,神情缓和了些,但声音仍旧冷的慑人:“且看吧,这唐氏的江山,定不能毁在一个狐媚子的手里。”

“……”

安抚好夷光公主,容尺素从屋子里退出去。

“你母后的话,你莫要当真,她也是一时气昏了。”容明清这样跟容尺素说道。

仲怔片刻,容尺素旋即了然,恐怕夷光公主也是跟容明清说过了什么。

“靖宁明白,母亲只是一时气昏了头脑,待冷静过来便好。”

夷光公主与皇帝一母同胞,若非气昏了头脑,怎会萌出夺自家哥哥江山的念头?

容明清点点头,拍了拍容尺素的肩膀:“委屈你了靖宁。”

“父亲言重了,靖宁不委屈。”

微微笑着,容明清送容尺素出府的时候,不经意的问到了容娉婷的消息。

容尺素叹息着摇头,“尚未有婷儿的消息,不过父亲放心好了,靖宁定当会尽力去寻查婷儿的下落。”

容明清点头,没头没尾的说了句:“婷儿实在是太倔了……”

便没说什么,送了容尺素上马车,容明清便回相府。

扭头看着容明清挺拔的背影,不知为何却是看到了沧桑,岁月到底还是在容明清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

皇帝看到那些奏折后,气的把案桌上的奏折全部扫了落地。

“反了,反了,这些刁民,竟敢如此大胆。”

指着御史骂道:“这些都是谁写的?通通给朕关进牢里处以极刑,竟然如此诋毁辱骂天子!”青筋尽暴,皇帝眼里全都是暴戾。

御史赵廷连忙跪了下去:“皇上恕罪。”

皇帝气从?子里出来:“恕罪?恕什么罪?还不滚下去把这些人都给朕抓了。”

赵廷缓缓说道:“皇上,您现在若是把这些人全部抓回来处刑,是堵住了这些人的口,可有安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让众人以为皇上是默认了此事,才会如此生气。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三思。”

赵廷说的在礼,张了张口,皇帝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冷静了一些。

不过还是很生气,半响问赵廷:“那赵爱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赵廷思虑了一番过后,说道:“皇帝应当立下做出解释,澄清此事并非属实。并且,处置仙贤妃,让世人知晓,狐媚惑主一事并非属实。”

“只是有人恶意中伤陛下您,再者替仁安皇太后建金身,寺庙祈福。让世人清楚,皇上您并非是不孝之人,而是个孝子。”

唰的一下,皇帝脸色一变,有些不悦,眸光幽幽地望着赵廷:“那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仙贤妃?”

“按律当斩。”

“荒唐!”皇帝的大掌重重地砸在一旁的案桌,顿时把殿内的宫人吓得跪了一地。

赵廷眉心隐隐一动,挺直了腰杆,气势稳若泰山,不为所动。

“朕不过是宠幸一个妃嫔,难道都不可吗?若是因着百姓闹一闹,朕就要杀了贤妃,那么,朕有多少妃嫔可供这些百姓来闹,来杀?”皇帝的面色阴沉。

既是想解决此事,不想名声受损,又不想杀了钥歌。

只是,世间安有两全法?

“若皇上觉得贤妃娘娘杀不得,那皇帝可将贤妃娘娘贬入掖庭,永为庶人,不可再入后宫。”赵廷说了个折中法,后道:“皇上,如今百姓众人皆是认为仙贤妃娘娘狐媚惑主,留不得。”

磕了个头:“皇上还请三思。”

皇帝捏了捏眉心,迟疑后道道:“你去把容相、云恒宣进宫来。”

张了张口,又闭上,赵廷应:“是。”

便退了下去。

先是让人去请较远的容明清,自己去了较近的商亲王府。

赵廷来的时候,云恒不在,恰好碰到容尺素从相府里回来。

容尺素先是请了赵廷进去,给倒了杯茶后问赵廷:“不知赵大人今日来,可有什么事情?”

赵廷摸着大拇指的指节骨:“也无什么大事,便是皇上有事情,须下官来唤商王爷进宫有事商议。”

容尺素仲怔片刻,旋即问道:“不知可是商议钥歌一事?”

赵廷先是一愣,旋即叹息着摇头:“商王妃也是听说了。”说的是陈述句,而非是疑问句。

容尺素道:“本该妇道人家是不该参与朝堂之事,但此事涉及甚广,不知赵大人可否告诉我,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钥歌?”

“这……不是下官不愿说,皇上且是不愿处置这钥歌。”

看得出赵廷的无奈。

对这个结果,容尺素也并非有太多的意外,点了点头。

赵廷接着问道:“商王妃,不知商王可在?”感慨之时,赵廷没有忘记正事。

“恐怕要让赵大人白走一趟了,王爷他去了赵家,与行书有事商谈,恐是没有这么快回来。”

闻言,赵廷脸色有些古怪。

容尺素有些疑惑,“赵大人可是如何了?”

赵廷道:“恕臣多嘴问一句,王妃说商王到了赵家,找令子?”

“嗯。”皱了皱眉,容尺素问道:“赵大人,可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赵廷摇了摇头,有些尴尬:“这倒是不是,只是书儿前两日与天骄还有她娘去了湖州城上香,尚还没有回来……”赵廷话点到为止。

容尺素脸色微微一变,赵廷道:“许是商王一时口误,道错了,非是去找书儿。”

尴尬一笑,赵廷站了起身,“既然商王爷不在,老臣也不好多留,便先行告退了。”

容尺素尽量维持脸上的平静,微笑着点头,让人把赵廷送了出去。

脸色一瞬冷的骇人。

兰溪不在,年欢又从未见过容尺素这样生气。

有些被吓到了。

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您怎么了?”

容尺素睨了眼年欢,“你去查一查,王爷近日都去那里了,与什么人在一起。”状他叼亡。

咯噔了一声,年欢颔首点头:“奴婢这就去。”俯身退下,客厅里安静的吓人。

夜晚,云恒回来。

容尺素不动声色的问了云恒今日都在忙些什么。

云恒顿了顿,随后刮了刮她的小琼?,笑道:“找行书议事了,之后去了酒肆喝了些小酒。怎么了?”他笑的很自然,没有半点慌乱。

淡淡的酒气在飘着,他真的是去喝酒了。

可这酒,真的是跟赵行书喝的么?

容尺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随意的提了句,赵廷今天来过。

紧紧地凝着他的眼,虽然他掩饰的很好,还是被容尺素捕捉到了云恒眼里闪过的那一抹异色。

云恒道:“赵伯父来做什么?可是因为仙贤妃一事?”

不意外云恒是怎么知道的,容尺素点头。

本还想再次不经意地跟云恒提起,赵廷今日跟她说的,赵行书并不在燕京的事情。

便被云恒拦腰抱了起来,手臂娴熟的挂在云恒的颈脖上,云恒道:“累了一天了,便不要说这些了。天已入夜,素素,我们还是早些安寝吧。”把她抱上了床榻,说安寝就是安寝。

出奇意外,今夜,他没碰她,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入睡。

出于女人的直觉。

容尺素敢断定,云恒一定有什么瞒着她。

可,他到底瞒着她什么了?

又为什么要瞒着她?

暗暗思虑了一番,既然云恒要瞒她,那她便不动声色的调查好了。

人算总不如天算。

第二天的时候。

慕容惊鸿来找容尺素聊天,各种抱怨在江府好无聊,要搬来跟容尺素一起住。

不过真要让她搬来,慕容惊鸿却是念及了江则苏,舍不得离开他。

下午的时候,慕容惊鸿不见云恒回来,问容尺素,云恒去那里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容尺素道:“王爷事务繁忙,自是不能常留在家里的。”

慕容惊鸿撇了撇嘴:“有什么事情这么忙啊?连回家的时辰都没有。”

想到什么,慕容惊鸿嘿嘿一笑,“还是我家苏苏好,有时间陪我。”小模样,一脸的幸福甜蜜。

拉着容尺素的手,给容尺素道:“素素,我决定要嫁给苏苏了。”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嗯,回去我就写信给父王,把这事告诉父王,我就要嫁给苏苏。”

容尺素轻笑,对此并不意外。

毕竟,慕容惊鸿跟着江则苏回来的目的,不就是要嫁给江则苏么?

“素素,到时候,我从你这里出嫁好不好?在这里我没有娘家,我不想从宫里出嫁,我想从你这里出嫁,好不好?”慕容惊鸿眨了眨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有些讶异慕容惊鸿会提这个要求,不过容尺素应允。

“你若不嫌弃,自然是可以的。”

慕容惊鸿嘿嘿一笑,“我自然不嫌弃的,只要素素不嫌弃我。”

两人说着说着,突然,慕容惊鸿神秘兮兮地给容尺素道:“素素,我告诉你个秘密。”

容尺素挑眉,看着慕容惊鸿,慕容惊鸿也不卖关子,道:“你猜我昨天在皇宫里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容尺素笑了笑,来了兴趣。

慕容惊鸿脸突然间变得严肃了起来,“我说出来,你不许生气,也不许伤心,更加不许跟云恒吵架哦。”

“……”

盯着慕容惊鸿一脸慎重,认真的眼眸,容尺素点头。

慕容惊鸿这才敢给她说:“昨日我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在御花园里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抱住了云恒。”

慕容惊鸿的话,就像是一道闷雷,把容尺素渣懵了。

想到慕容惊鸿会跟她说任何话,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跟她说这样的话。

脸色一瞬难看。

见容尺素呆了,不说话了,冷沉着一张脸,慕容惊鸿有些害怕,拉了拉容尺素的手臂:“素素,你怎么了,你答应过我,你不会生气,不会伤心的,你别吓我啊。”十多岁的少女,声音还很清脆。

可容尺素焉能不生气,不伤心?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维持她脸上的淡然,容尺素问慕容惊鸿:“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亲眼所见?”

慕容惊鸿抿着水色粉唇,盯着容尺素的脸,好一会,才点头:“嗯。”

“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容尺素继续问,再掩饰,慕容惊鸿再迟钝,也听出了容尺素声音里的颤抖,感觉到了容尺素眼里那逐渐冰冷的冷意。

“素素……”

“惊鸿,我没有生气,你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我好不好?”

“那个女人背对着我,我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不过她很美,很漂亮,那天她穿着白色的衣裙,跟个女妖怪一样。”女妖怪?

冷冷一笑,不知怎的,听慕容惊鸿的形容,钥歌那张倾城绝色的脸竟然弹跳出了她的脑海里。

那人,会是钥歌?

慕容惊鸿一脸愧疚自责:“素素,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的,要知道,我一定不告诉你。素素,你千万不要生气,要是被云恒知道,是我害了你生气,他一定会骂死我的。”少女的声音清脆单纯,眼神干净的跟一杯清水一样,没有半点的心思算计参杂。

她说的,都是真的!!!

联想起云恒最近的种种,容尺素忍不住的压抑难受。

还是强笑着摇头,“我没事,我不会生气的。”

“可……可素素你笑的好勉强。”她没心机的问了出来,小眼神懊悔死了,她这样八卦,把这事告诉了容尺素。

容尺素轻笑:“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

想到了什么,容尺素又道:“此事,除了我,你可还跟谁说过了没有?”

慕容惊鸿摇头,“没有,除了素素你,我没跟别人说过。”一脸的紧张。

“既然如此,惊鸿,除了我,你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好不好?”诱哄着慕容惊鸿。

慕容惊鸿怕容尺素不开心,连忙点头应允了此事。

答应除了容尺素外,不会把这事告诉任何人。

送走了慕容惊鸿,容尺素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气愤,伤心。

第一次失控把桌子上的东西给砸了。

“砰”一声。

夏花秋月两人吓了一跳,跪在容尺素的跟前,“王妃娘娘息怒。”

“年欢呢?”容尺素扭头问夏花秋月。

夏花答道:“年欢姐姐刚回来,现在在屋子里。”

“让年欢来见我。”

“是。”夏花松了口气,起身退下。

容尺素扭头看一旁还在跪着的秋月,让秋月把碎玻璃收拾好就退下。

*******

年欢把打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容尺素。

“这近来王爷除了五天前去找过赵公子,并没有再跟赵公子见过面。那日王爷确实是跟曹大人去了翠烟楼,不过当时雅间里除了曹大人,安大人并没有任何女人……”

听年欢娓娓讲述出来,容尺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听了半天,却没有听出云恒近日都在跟谁在一起。

又做了什么。

揉了揉眉心,问年欢:“近日王爷都去那里了?”

“这……奴婢打听不到。不过,却听闻,王爷每日下朝,比从前晚上许多才从宫里出来。而且,有时候是晚上才……”年欢聪明的点到为止:“所以,奴婢想,王爷可能都在宫里……”

联合起刚才慕容惊鸿说的话,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不明白的?

“王妃,您别生气,许是,事情并不如……”不如她们想的那样糟糕。

她话说至一半,还没有说完,容尺素就道:“行了,你退下吧。”

“王妃……”还欲要说什么,不过被容尺素看了一眼,年欢还是乖乖退下。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的可怕。

没有半点声响。

容尺素唤了一声“阿七”

恁的,一道黑影从暗处出来,跪在容尺素的跟前,“郡主有什么吩咐?”成婚快五年了,可阿七对她的称呼,失踪保留在最初。

便是所有人都改口,唤她商王妃,可阿七却从不改口。

眼里闪过一抹深意,容尺素道:“阿七,你去帮我调查一下钥歌是什么人,她最近的动静。和她跟王爷是什么关系!”最后一句话,几近咬牙切?。

阿七顿了顿,抬眸看了容尺素一眼。

阿七道:“是。”

说着,方想要走,容尺素却突然间唤住了他。

阿七顿了顿,容尺素道:“谢谢你了,阿七。”

身形像是抖了抖,阿七头也没有回,就离开了王府。

*****

皇帝对于外面沸沸扬扬一事,做出了反应。

与百姓澄清流言,并非有跟仙贤妃在太后的灵堂里颠鸾倒凤。

并且,还把造谣者给斩杀。

却始终没有惩罚仙贤妃,反而说仙贤妃是受害者,安抚了仙贤妃。

此事,引起不少人的猜疑,有人信了这个解释,却有人说皇帝欲盖弥彰,敢做不敢当,是个昏君。

不过对此,皇帝却没有再有理会。

次月,皇后病倒栖华宫。

经太医良药医治,却始终没有进展。

作为外甥女的容尺素进宫探望皇后。

却见不得皇后的正面,用屏风隔着,只能隐约看到屏风后面的人。

问了皇后几句安,皇后皆是郁郁不得志,声音苍白憔悴。

心中不由的疑惑,皇后这病到底有多重,才会如此?

连脸都不能见了。

且,宫内竟然还守着这么多的宫人。

还有许多是陌生脸孔,好似并非是栖华宫里原本的宫人。

不过这里是栖华宫,皇后的寝宫,容尺素有疑惑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是寻思借口把宫殿里的宫人给屏退,不过这些宫人似乎并不吃她这一套,走了一个,还剩下几个。

最后,还是容尺素发怒,“难道本王妃做外甥女的,想见一下皇后娘娘都不行?”

宫人门踟躇,不敢反驳,却也应允不了。

最后还是阿七出现,容尺素用强的,这些宫人才阻拦不了她。

看到床榻上的皇后时,容尺素整个人都傻眼了。

一向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皇后竟然奄奄一息的躺在凤榻上,脸上青紫的痕迹,一看就是暴力造成。

见到容尺素,一下又是慌,又是惊喜。

眼里闪烁着泪光,竟是哭了出来。

容尺素连忙过去握住皇后的手:“皇后娘娘,您……您怎么会……”

闭上眼,泪水从皇后的眼眶滑了出来。

容尺素吞了吞口水,眼里掩不住的震惊:“皇后娘娘,您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是谁对你下的手?竟是做出如此事情?”

不是说生病么?

生个病,能比别人凌虐起来更加凄惨?

再看这消瘦的手,还有烫伤的痕迹,把皇后的袖子拉开,竟然还有鞭痕……

堂堂一国之母,谁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左想右想,除了皇帝,还有近日嚣张至极的仙贤妃钥歌,容尺素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

毕竟,太后过世,后宫最大的就属皇后了!!

皇后还是不说话,脸上全然是凄然之色。

“皇后娘娘,可是不相信靖宁?”容尺素肃着脸问皇后。

皇后摇了摇头,若是容尺素她都不相信了,她还有几人能信的?

在容尺素的再三追问下,皇后才把实情告诉容尺素。

这些伤,竟然是跟皇帝行房事时,皇帝留下的!

还有钥歌在皇后身上留下来的。

听完,容尺素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皇后的话了。

她怎从不知,皇帝竟然有这种嗜好?

钥歌,又是何来的胆子,敢对一国之母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后抓着容尺素的手:“靖宁,你势必要想办法铲除钥歌啊,这个女人不能留,不能留……她就是个妖女,是个疯子……”偏偏这个妖女,疯子,还把皇帝迷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

说什么就是什么。

任凭怎么,皇帝也都听不进去,死死地护着钥歌。

在容尺素不知道的情况下,后宫早不如从前,变得个翻天覆地,水深火热了。

容尺素安抚皇后:“皇后娘娘放心便可,这妖女,靖宁绝对不会放过的。”

眸色渐深,逐渐变得如同千年寒冰般冰冷。

对钥歌是厌恶到了极致。

不单是钥歌蛊惑皇帝,yin!乱后宫,害死的太后,更多的是,这个女人,还敢妄图染指云恒!

这样的女人,她怎么可能留着?

安抚好皇后,容尺素又警告了一番,屋子里的宫人,若是敢把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势必要全家陪葬,株连九族。

容尺素是皇帝的亲外甥女,出身皇帝都要忌惮几分的容家,夫君还是皇帝要忌惮,位高权重的商亲王。

此事传到皇帝的耳里,死的自然不可能是容尺素。

那么遭殃的还不是她们?

宫里的人,皆是人精,谁也犯不着去做那样的蠢事。

*******

出了皇后的栖华宫,容尺素并没有急着离开皇宫,而是去了林婉清所居住的宫殿。

见到容尺素过来,林婉清甚是惊讶,连忙上前行礼。

把容尺素迎入座,屏退了所有的宫人,这才问容尺素:“不知王妃突然间过来可有何事?”平素来,容尺素都会事先过来打个招呼,万不会突然间就跑来。

有事!

她自然是有事的!

直接开门见山问了林婉清,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

林婉清的脸色不太好,犹豫了一下,挑些捡些容尺素想知道的告诉容尺素。

这一个月来,宫中发生了许多事情。

先是太后驾鹤归西,后是钥歌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哄的皇帝从冷宫里出来,再次承宠,冠宠后宫,势头无人能及。

便是皇后,熹淑妃都被她压下了一头。

钥歌为人看起来和善,但做起事来,却是雷霆手段,极其骇人残忍。

刚从冷宫出来那会儿,曾经有个妃子顶撞冷嘲热讽了她,第二日,那个妃嫔便吊死在了自己的宫殿里,肚子里刚成型的孩子,被剖了出来,就放在啊妃嫔吊死的身旁,血流了一地,十分骇人。

现在想起来,林婉清都不由地要打一个冷颤。

事后,有妃嫔指责这是钥歌所为,并且要求皇帝处置钥歌。

结果不出两天,那妃嫔失足掉下了御花园的莲花塘里淹死了。

手筋脚筋都断了,且,舌头也不见了,下场不比之前的那个妃嫔好。

而帮那妃嫔作证的宫人,身上的一层皮都被剥了,血淋淋的死相十分恐怖。

众人为此事惶惶不安了许久,最后还是钥歌请求的皇帝说这后宫有猛鬼作祟,请了道士来做法后,把猛鬼抓走,又处置了好些妃嫔宫娥此事才被遮掩了下来,没有传出去。

至此,虽然众人对钥歌仍然心存怀疑。

可自要出言说过钥歌此事的妃嫔,第二日,都会离奇失踪,或者死相诡异的在宫中出现。

便是再没有人敢跟钥歌做对,生怕死的,下一个就是她们。

钥歌也因此在宫中也越发横蛮。

至于此事,到底是不是钥歌所为,没有人敢肯定,毕竟没有人真的亲眼所见是她所为。

可此事若是说跟钥歌无关的话,那么为何死的人,无论男女还是宫娥妃嫔。

怎都有一个共处,那就是曾对钥歌不满、说过钥歌的坏话?

“……”

林婉清叨叨絮絮说了好些事情,眼眶红红的,说到后面,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死的那些人中,就有一个是跟林婉清很好的妃子。

对此,林婉清一直都放不下,寻了好些机会想要找钥歌报仇,可却苦于略知真相,却没有太多的证据。

大多原因,也是现在皇上已经被钥歌迷得神魂颠倒,她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办法看到皇帝跟皇帝相处。

就算看到了,依照皇帝现在对钥歌的宠爱,会不会相信她还是个难题。

听完,从最初的震惊,气愤,慢慢的,容尺素冷静了下来。

把手里的手绢递给林婉清拭擦眼角的眼泪。

“你说你有证据,可以证明宫中这些人是钥歌所杀?钥歌与端王的关系?”总结了林婉清说的那些话,容尺素问出了两个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林婉清点头。

“至从上一次之后,妾身就经常会偷偷跟着仙贤妃,从中知晓了一些东西,虽然不多,但些许,还是有些用处的。”

末了她说道:“王妃,你且等着。”

说完,林婉清去梳妆台前,找了一会,拿了一根玉钗递给林婉清:“这个是妾身上次跟着钥歌时候捡到的,当时钥歌慌慌张张的从梅园里出来,不小心掉的。也就是那天后,第二天便传出来有人死了。”

容尺素端详着手里的玉簪。

是一根白玉雕成的木兰簪,雕工极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只是这根玉簪怎么这么眼熟?

前世,她也有过一根,是萧青城送的。

不过,她的玉簪,随着她的死去。

阿娘已经给她陪葬了,不可能出现在钥歌这里!

且,她记得她见过,不过却不是在她手上的!!

蓦地,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容尺素眼瞳微微旷大。

是赵悦灵!

赵悦灵曾也有过这样一根木兰簪!!!

是云恒送给她的,所以赵悦灵一直都很宝贵。

这玉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脑中,赵悦灵与钥歌的身影重现,那双盈盈美眸。

发觉,竟然是十分的契合。

可钥歌真的会是赵悦灵?她不是死了么?

“王妃,您在想什么?”见容尺素盯着发簪发呆,半响也不说话,林婉清便问了出来。

容尺素抬眸看了林婉清一眼,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王妃,仙贤妃的事情……”她想说什么,被容尺素打断。

“此事我自是会处理,你继续盯着钥歌便可。”

说完,容尺素离开了林婉清的宫殿。

今日的事情太多,一时间,容尺素脑袋有些乱,消化不了。

先是皇帝被钥歌迷惑,对皇后施暴,再是钥歌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且,钥歌很有可能就是赵悦灵。

便是不是,那跟赵悦灵肯定有关系。

正想着,一道声音唤住了容尺素,扭头,钥歌和皇帝正朝她走了过来。

容尺素给皇帝请安,顺道也给钥歌问了一声好。

皇帝满意的点头,让容尺素起身。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皇帝憔悴了许多,面色苍白,瘦了不少,眼底下一片乌黑。

“靖宁怎么进宫了?”皇帝问容尺素。

容尺素微微笑着,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异色:“靖宁进宫探望皇后娘娘。”

“哦?既然是探望皇后姐姐,商王妃怎么不多在栖华宫多呆一会儿,好陪皇后姐姐多说说话,这么快就走了?”钥歌笑吟吟的问道。

身上穿着一袭水红色的齐胸襦裙,裙摆拖在地上,长长一沓。

酥!匈半露,似是要喷!薄而出,若隐若现诱人之极,外罩着淡紫色用银丝勾勒着莲花的笼烟纱衣,手挽轻纱,逶迤在地。

倾城绝色的脸上画着梅花妆,媚而不俗,眼线勾得长长,十分妖冶,美的惊心动魄。

如此喷血的打扮,任由那个男子看了不心动?

不过却显得十分轻浮,连烟花女子皆是不如。

乍看,容尺素还没有认出是钥歌呢。

一个多月前,这个女人,尚还是一袭素色白衣,如此却……

冷冷一笑,容尺素不将心思摆出来,淡淡答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我便不多打扰,就下出来了。”

说着,容尺素笑问钥歌与皇帝:“皇舅舅可是要与贤妃娘娘去那里?”恭敬淡然的态度,倒是让皇帝的讶异。

讶异容尺素见着他跟钥歌在一起,竟然不生气,反而还如此好声好气,这倒是第一次见。

皇帝语气缓和了不少,道:“玥儿说宫里太闷,便出来走走,散散心。”

“即是如此,那么靖宁就不打扰皇上与贤妃娘娘了。”福了福身子,得了皇帝的应允,容尺素就离开。

本来,钥歌想要唤住容尺素的,可她却不给钥歌这个机会。

话说多错多。

在没有搞清楚这个女人真正底细的时候,容尺素不想跟钥歌有任何的接触。

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容尺素非是不信,只是要看用在什么地方罢了。

若钥歌真的是赵悦灵的话,那么,倒是难对付了。

毕竟,从前的恩怨……赵悦灵要是回来的话,那必定是来寻她报仇的了。

想的太过入神,连云恒回来了都没有察觉。

云恒还没有回来,容尺素唤了阿七,问阿七打听到的结果。

钥歌,是端王的人。

据说,是两年前出现在端王身边的,当时,正被端王秘密养着。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端王就把钥歌送进了皇宫。

在云恒的洗尘宴里脱尘而出,被皇帝看中,收进了后宫。

而钥歌那些身份,依照阿七打听到的来判断,多半也是端王给钥歌伪造的。

两年前?

跟当时赵悦灵失踪的时间可以吻合。

可当时赵悦灵已经被烈火焚身,容貌都烧毁了。

如今的钥歌,却长着一张倾城绝色的脸蛋儿,这又是为什么?

太多太多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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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云恒回来,容尺素都没有发现。

云恒从后面抱住容尺素,浓郁的酒气,呼在容尺素的耳畔,充斥了她的?息。

几近都要把她给熏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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