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绑架

赵悦灵笑了笑,“别紧张,我不是来害你们的,反而。我还是来帮你们的。”

那男人突然间笑了:“帮我们?凭你?”嗤然冷笑,讥嘲不屑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赵悦灵的话的。

一个女人,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帮他们?

不是这些男人看不起女人,而是这个朝代里,除了皇宫里的几位,女人的地位着实不高。

有些不悦,三人这样的目光,但为了铲除掉容尺素。赵悦灵忍了。

打足了气,赵悦灵扬了扬下巴,一脸自信的:“尔等大可听我说完在下定论……”

三个回亓男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目带质疑的望着赵悦灵。

且听赵悦灵说一会。

赵悦灵略一寻思,便把方才思虑已久的话给三人说了出来,并且?足了信心煽动了三人蠢蠢欲动的心,与她达成合作。

*****

心情愉悦,赵悦灵回了王府。

刚换下一身乔装的衣服,春绯却是突然间闯了进来。

赵悦灵见着春绯有些不悦,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虽收留了春绯,但这并不代表两人冰释前嫌。

且她之前尚是对这春绯起了杀心。被她逃掉,此番来找她,赵悦灵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对春绯自然是保持着警惕之心。

但奈何,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紫云轩,恨不得紫云轩能出点事情,好找机会来打压她。

赵悦灵自然不敢冒这个险,在这个关头弄死春绯。

毕竟,春绯可是她的好姐妹,她的客人。

死在这王府里,还是她的院子。终究不好。

走近,不经意间,春绯的视线落在赵悦灵绣着细碎小花裙摆下,那双绣着清水白莲绣鞋,眸色有些闪过一抹异色。

按说,这鞋子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这一天赵悦灵都没有出过门,在屋子里睡觉,鞋子里却沾着微微有些湿像是才粘上去的黄土。不觉得很奇怪么?

不动声色的把神情敛下去。

春绯笑了笑,手里端着一盅鸡汤:“我方才下厨煮了汤,想着你这会儿也该睡醒了,便给你送来。”春绯小心翼翼地望了赵悦灵一眼:“灵儿,我打扰到你了吗?”

敛掉眼里的情绪,赵悦灵面无异色,却是婉拒春绯的好意:“不用了,我刚睡醒,并不饿。”

额?

春绯有些失望。

“这样啊……那好吧。”苦涩的笑笑。

赵悦灵不想跟春绯演戏,便道:“没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见如此,春绯也不留在这里碍赵悦灵的眼,退了下去。

瞧着春绯的背影,赵悦灵琉璃一样的眼眸有些复杂。

心有些不安,叫来了丹儿,让丹儿监视春绯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样再跟她禀报。

免得一不小心让春绯在背后捅了她的刀子。

*****

在花园里赏花,身旁还坐着在王府里还算跟容尺素交好的叶侍妾、茗侧妃。

容尺素怀里抱着小三儿,三人行慢悠悠地走着。

想起近日府中闹鬼一事,茗侧妃压低声音提醒容尺素:“王妃,这闹鬼一事着实蹊跷,您可得小心一下。”

而一旁的叶侍妾跟着附和点头:“听说,前晚有人见着了丁侍妾在莲塘里照镜梳头。”

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叶侍妾忐忑的看着容尺素,有些小心翼翼地道:“王妃,您可要请个大事回来做法,看能不能给丁侍妾超度亡灵?”

好端端的,突然间闹鬼,虽被压了下去,但这王府里,可谓还是人心惶惶。

容尺素逗弄怀里的小三儿,低低地说道:“莫不成,你们也相信这神鬼一说?”

“这……”两人有些犹豫,但看表情无疑都是的。

“王妃,难道您不怕么?”叶侍妾壮着胆子问道。

不说这鬼本就招人畏惧,且,弄死丁侍妾的,还正是眼前的容尺素。

嗤笑了一声:“怕?为何要怕?”

若要怕,她倒还是要怕她自己。

毕竟,她也不过是死过一回的人。

只是上天垂怜,她又一次活了过来。

否则,她恐也要成为这些人中鬼的一员吧?

额?

两人一时语塞。

迎面碰到林侍妾跟柔侍妾,两人俯身给容尺素行礼,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容尺素让了两人起身,叶侍妾唤住两人,疑惑的问道:“林侍妾、柔侍妾行色匆匆的可是要去那里?”

两人顿了顿,互相对视一眼,林侍妾回答道:“莺侧妃病了,妾身正准备去探望莺侧妃。”

莺侧妃是早前进府的侧妃,出身不低,是云恒副将独女,那副将为救云恒战役战场,是牺牲的烈士。

那副将死时,云恒曾允诺会替他好好照顾,他留在世上的女儿。

本云恒是想给莺侧妃安排一门好亲事,但莺侧妃不愿,云恒便纳了她进府。

那副将位居从三品,官职不低,且又是救命之恩,云恒不好纳她为妾,便给了她侧妃的名分。

莺侧妃身体羸弱,生的弱柳扶风,也是个药罐子,身子并不比容尺素好的了多少。

平日不争不抢,甚至甚少出听雪阁,倒也是个极安分的。

在府中存在感很低,但待人和善,便是有人提起,也是说她的好,不说她的坏。

因此,容尺素对这个太过安分的女人,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茗侧妃挑眉多问了句:“可是怎么病的?”

柔侍妾、林侍妾没想到茗侧妃会多问,仲怔片刻便答道:“回茗侧妃,莺侧妃是不小心吹了风感染了风寒,旧病复发才会病的。”

两人的脸色有些急。

茗侧妃也不多拦着两人,便让两人去探望莺侧妃。

叶侍妾嘟囔了句:“这莺侧妃的身子倒真是娇弱,这夏天也能感染风寒。”

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让容尺素给记下了。

“莺侧妃是何时进的府的?”虽早前有听晴河兰溪说过,不过那时重心不在这方面,容尺素倒也没有多记得。

茗侧妃略一寻思道:“莺侧妃进府已经有三年多了。”

颔首,低低说道:“三年多?倒是府中的老人了。”

不解其意,茗侧妃道:“王妃且莫要看这莺侧妃进府进的早,拖着一副羸弱的身子。平素里,王爷纳再多的侍妾,对她的恩宠,却都未有少过。”

“是吗?”她淡淡一句,太过淡然的神情有些令人琢磨不透。

茗侧妃点头,“不过王妃且放心便好,这莺侧妃是个心善的,倒是,没有别的心思,不足为患。”

她也没多问,只是寻思着回去让晴河兰溪调查一下这个莺侧妃。

逛累了,容尺素别了两人。

回到同梦阁吩咐了兰溪去调查府中各个侍妾侧妃后,容尺素想到了什么,便吩咐晴河:“你到库房里挑一些补身子的,送到莺侧妃的听雪阁里。”

联想到方才在花园里说,晴河也不疑有他,应允了就退下。

****

赵悦灵的身子好了些,便主动去找云恒。

寻思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和她与云恒之间的变化,赵悦灵觉得万不能再在屋子里守株待兔。

不然,还没有等到云恒来找她,云恒恐怕就要忘了她了吧?

自古男儿多薄情,她以为她是女主,云恒便会对她死心塌地,不管她做了什么,云恒也不会冷落她,不会辜负她。

看来,她果然是高看自己了。

便是女主,云恒是她命定的夫婿,她也逃不过那空窗期。

对云恒,这回她得多用些心思抓紧了。

不然,等云恒真被容尺素那狐媚子勾走,便不是她两滴眼泪,便能让云恒回头的。

且,今晚还有要事要做,赵悦灵怎也不会让云恒坏了她的好事情,势必要容尺素从这王府,这燕京里消失。

经了那一顿打,在床榻上躺了好些日子,赵悦灵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弱柳扶风,泛着羸弱娇如花的美,说几句软软话,云恒便也不忍心就这样冷着她。

便留了赵悦灵在他的墨竹轩里。

这一夜,云恒没有去容尺素那里。

容尺素听了丫鬟带回来的消息,便也不惊讶。

到底,赵悦灵才是他深爱的女人,而她不过只是别人塞给他的妻子,怎可能因为一点点愧疚,便移情别恋,从此抛却那真爱的美人呢?

只是,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但这对苦命鸳鸯,容尺素是非打不可的了。

容尺素表面上无动于衷,兰溪却替容尺素急,便是不喜云恒,却也不想云恒再宠赵悦灵。

“王妃,难道你就放任那狐媚子不管么?这样,迟早王爷的心又要回到她的身上,被她勾住的。”好不容易才让云恒冷落了赵悦灵,这难道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这事岂是急得来的?”

兰溪抿着唇,想要说什么,容尺素道:“有时候不争反倒是比争得要得到多。本王妃不是傻子,该本王妃的,别人谁也妄想夺走。”

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兰溪心咚了一声,说不出是欣喜还是什么。

但见到容尺素,总算愿意为自己争一口气,不再放任赵悦灵,兰溪到底是松了口气。

就怕这王妃傻,放不下自己的身份,自以为不爱云恒,便不愿意跟赵悦灵争。

这后院里,别人不争许是好事。

但容尺素坐在王妃的位置上,她不争,不代表,别人不想跟她争。

所谓,不想逆袭当正室的妾侍不是好妾侍。

“那王妃,可要奴婢去墨竹轩给王爷传话,把王爷给请过来?”兰溪建议道。

容尺素摇头:“不急。他不来,许还是好事。”

额?

兰溪不解,容尺素便也不多解释。

这几日云恒天天宿在同梦阁,那鬼也没有再出现过。

也不知道,今夜,那装神弄鬼的人,可会出现?

兰溪胆子小,守夜容尺素便让兰溪早些回去休息,留了晴河还有春景来守夜。

另外,又让阿七做了安排。

那日闹鬼,阿七不在,而是察觉了不对劲,但没有容尺素的命令,他不敢私下行动,便跟了那装神弄鬼的人去看了个究竟。

虽最后被甩掉,没有抓住那装神弄鬼的人,但确实可以证实这是人为,而不是她们口中传的:丁侍妾回来找她索命。

这夜,她如常的熄灯入睡。

亥时已经过去,容尺素眯着眼,还未睡着。

这都已经这么晚了,那装神弄鬼的人还没有出现,容尺素都快以为那装神弄鬼的人恐是不来的了。

又等到了夜半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

突然间,一阵寒风袭来,吹动了屋内的帘幔。

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春景不免还是有些紧张害怕。

攥紧了袖子,短短的指甲嵌着皮肉。

咬着唇,春景看向了一旁的晴河,欲语还休。

晴河皱了皱眉,朝她摇了摇头,示意春景不要害怕紧张。

风又大了点,吹动了两人的发。

一阵阴森森的声音凭空响起:“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春景险些没有叫出声,与春景不同的,晴河则是在大量研究,这声音的来源。

突然间一阵白影从空中飘过。

春景没忍住尖叫了一声,晴河拉着她:“别怕,没事的。”

“晴河姐,我怕。”有几个女子碰到这样的鬼怪,还能有晴河、容尺素这般淡定?

便是明知道是人装的,但还是会忍不住发虚。

别人春景不知道,但她彼时心真的是提到了嗓子里,身子的血肉也绷的紧紧地。

门“砰”的一下被打开,一道白衣飘了进来,及腰的长发披散着,垂着脸,极为骇人。

房间里阴森森地回荡着‘还我命来’四个字,还有狰狞苍凉的笑声。

容尺素彼时也不再装,在床榻上坐了起身,拧紧着眉,看着那飘来的影子。

突然间那女鬼一抬头,从门里折射进来的月光光线中,长发下露出的脸白的跟涂了十斤面粉,眼珠子凸出,长长地舌头垂过了下巴,微微有了些情绪,极为骇人。

春景被吓了一跳,“啊”一声缩在晴河的背后。

“有鬼啊,晴河姐。”

那女鬼抬起了手,黑黑的指甲很长。

突然间飘起,直直的朝容尺素飞了过去,晴河一惊,整个人紧绷了起来,顾不得春景连忙跑到容尺素跟前,护住容尺素。

春景见此,也连忙过去。

近在咫尺,女鬼的模样也越发清晰,更得也更加渗人恐怖。

春景吓得几近晕厥。

容尺素却是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看着拿到朝她飞来的白影。

“容尺素……还我命来……”那女鬼狞笑着尖叫一声。

春景也跟着叫了一声。

突然间,阿七仿似从天而降,一脚把那快要靠近容尺素的女鬼踢倒在了地上。

那女鬼猝不及防,便也着实中了阿七的一脚,闷哼一声,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连着,那垂过了下巴的长舌,和吐出的眼珠子一下子,也掉在了地上,原形毕露。

这货,果真是人假扮的。

这时,那森幽狰狞的怨声苦笑声也一下子消失。

院子里瞬间灯火通明。

转而替换的是屋顶上传来的一阵打斗。

噼里啪啦,屋顶上的瓦片不知道碎了多少。

阿七睨着倒在地上的白衣女人(女鬼),执着佩剑的手动了动。

那白衣女人反应过来,想要逃跑,阿七抓住白衣女人的肩膀,与那白衣女人打了起来。

怕误伤容尺素,阿七朝晴河喊了句:“晴河,你先带王妃出去。”

晴河反应过来,连忙跟春景把容尺素搀扶起来,避着那打斗的二人,连忙带着容尺素出厢房。

白衣女人想去杀了容尺素,却无法避开阿七,想要逃跑,阿七又不放过她。

容尺素没说一定要生擒,阿七便招招致命,白衣女子一刻都不敢闪神。

出了同梦阁的院子,不少人闻声赶了过来,恰好正看到同梦阁乱成了一片,屋顶有人在打,屋内还有人在打,且这些人,皆是打扮怪异。

有不少人来关心容尺素,容尺素只道了声没事,这些人便小声窃论起来屋顶上的人,便是不是那装神弄鬼的人,被容尺素给逮到了。

重心一下从容尺素身上转移。

“王妃。”晴河略略担心的问容尺素。

容尺素摇头。

突然间,不知道从那里窜来一拨黑衣人,速度极快到了容尺素跟前,晴河反应过来想要保护容尺素都来不急,容尺素已经被那黑衣人拽着,用最快的速度飞檐越壁离开王府。

前面的人走了,留下的断后,有反应过来的侍卫去追,皆是逃不过丧命刀下的下场。

同梦阁的动静闹得这样大,便是跟同梦阁距离甚远的紫云轩便都有听到动静。

云恒从梦中惊醒,喊了声“素素”

“王爷,您怎么了?”赵悦灵迷迷糊糊地望着云恒。

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俨然是刚睡醒。

却不知,赵悦灵从一开始便醒着,没睡着过,而是在算计着时间。

“灵儿,你自个儿先休息,我去一趟同梦阁。”温柔的跟赵悦灵说了句。

云恒从床上起来,取下衣架上的衣服便穿上要离开。

赵悦灵拉着云恒,有些委屈:“王爷这是要去那里?您说过今晚要陪灵儿的。”

“乖,本王改日再来看你。”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些,漆黑如墨的眸子很是深邃。

赵悦灵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倒也点头同意,“王爷可要说话算话。”

“嗯。”应了声,云恒便迅速离开紫云轩。

云恒前脚一走,后脚赵悦灵脸上的柔弱不舍得神情便退散,转而是阴沉的可怕。

这时候,也就差不多了。

赵悦灵自然是不用担心云恒会坏了她的计划。

云恒到了同梦阁的时候,同梦阁乱成了一片。

见着云恒来,这下人却还是规矩的给云恒行礼。

云恒问晴河容尺素那里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梦阁怎一下变成了这个模样。

晴河因丢了容尺素心急如焚,正寻思着去找云恒让人去找,彼时见到了云恒,晴河便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给云恒听。

云恒英俊的脸容一下就阴沉了下来,让晴河稍安勿躁,便召集人马去找。

晴河也知现在急不得,越急越乱,只是时下容尺素失踪,被不知道是什么人抓走,晴河安能不急?

也只有盼着刚刚那些去追那些黑衣人,的侍卫能够把容尺素平安无事追回来。

阿七没能擒住那装神弄鬼的白衣女子,让她给逃脱了。

抓到了两个同党,便是已经咬破牙?里藏着的毒囊自杀身亡,什么也没问到,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

已经过去了两天,整个燕京只差没有上房揭瓦,挖地三尺的寻找容尺素,可却任凭怎么找,也没有半分消息。

商亲王府里的人都找疯了。

可容尺素却仿似石沉大海一样,怎么也没有半点消息。

为此,甚至还惊动了宫中的哪位,和相府里的人。

皇帝把云恒传进宫里把事情问了一遍,又训了云恒一番,便出动人手去找容尺素。

而相府自然也不能淡定,皇帝把云恒训了不说,便是也没能逃脱夷光公主的那顿骂。

护女心切,也管不得,容尺素此番失踪,其实与云恒并无太多的关系。

云恒心里有委屈,但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容尺素,便也都承受了。

虽是默默进行的事情,但出动商亲王府、宫中哪位,和相府的人,再怎么低调,不免还是有消息传出。

这下,京城又热闹了起来。

“……”

******

容尺素醒来时,她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双手双脚被绑的紧紧的,窗户门也都被锁的死死的,她出不去,也没人进来。

不对,晚上会有一个婆子来给她送饭,不过任由她问她什么,那婆子却一句话也不会回答她。

似是听不到她说话一样。

容尺素一度要以为那个婆子是个聋哑,什么也听不见的人。

见怎么问,那婆子都不会说话容尺素倒也不再浪费口舌。

所以关了两天,是谁把她绑在这里,容尺素至今无从得知。

在心里列了几个可疑的人,却始终无法确定,到底是谁下的手。

毕竟,这燕京里,想她死的人,确实还有不少!

窗外的天空似是被蒙上了一层灰,渐渐黑了下来。

那婆子又来给她送饭了。

从进来到现在喂她吃饭,一言不发。

容尺素不想活活饿死,便一口一口的吃下。

迟疑了一下,容尺素装傻问婆子:“婆婆,抓我来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不似往日冷硬。

婆子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只一口一口的喂着容尺素吃饭,容尺素有些无奈,却也不得再多问。

这老婆子嘴巴紧,她总不能要把她嘴巴给撬开来,且看目前这个场景,她也没那个本事。

突然间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响。

为了以免她逃跑,婆子每次进来,都是锁着门的,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那婆子有了反应,回头看了眼禁闭的门,皮肤松弛,浑浊的眼珠幽幽地看了容尺素一眼,那婆子驼着背转身去开门。

睨着婆子的不背影,视线落在了一旁装着饭的碗,容尺素皱着眉,眼珠子一转,瞧着婆子看不见的背影。

挪动着身体,“啪”的一声把那碗摔碎。

容尺素摔倒在地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藏起了一块破碗。冬阵刚弟。

等外面的认错察觉了里面的动静进来时,恰好见容尺素一个人在地上挣扎想要起身,但被绑着手脚便是摔在地上,也只能跟个毛毛虫一样挪动。

*****

“怎么回事?”进来的男人喝了一声。

雄厚粗犷的声音有些吓人。

那婆子俨然也皱着眉看她。

“我……”容尺素吞吞吐吐的,惶恐的看着进来的两个男人,似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开口。

那婆子道:“大人,许这姑娘是太饿,太心急才不小心摔了碗。”

刚才说话满脸胡子的粗犷男人(且称呼大胡子)看了婆子一眼。

没说话,朝容尺素走了过去。

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容尺素,提起容尺素的衣领。

操着一口不正的京腔:“你就是商亲王妃容尺素?”

心中有些忐忑,容尺素不太敢确定这些是什么人,不敢轻易说话,只是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看着眼前的大胡子。

大胡子笑了一声:“不说话那就是了,阿东那小子办事效率可不小。”

一旁另外的一个男人也笑了一声。

“都说这商亲王妃长得倾国倾城,倒是真不假。要真杀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舍不得。”

两人说话,这回说的是回亓话。

前生,容尺素曾跟过她的爷爷去过一次回亓,识一些回亓话。

虽然有快二十年没有说过、甚至是听到过回亓话,但一些深烙印在心底里的东西,怎么也不会忘记。

她不能明确的听出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但却能大略的懂得这两人话中的意思。

这是回亓人?

有什么在脑间里浮现,容尺素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回亓人抓她干什么?

难道是为了用她来对付云恒?

这也未免太高估她了。

在云恒心中,她可没有那么高的地位。

便是要威胁,也该是抓她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儿才对吧?

微沉的眸子,敛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容尺素惊恐的想要挣扎开大胡子的桎梏,逃到一旁。

害怕的小模样,看起来倒是动人至极。

“你……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放了我,否则……否则……”她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

大胡子旁边一个相较于来说,身形较瘦小的壮汉道:“否则你还想对我们怎么样?”有些厚的唇冷冷地勾着。

“三弟,别跟她说废话了。”大胡子说了句,夺了容尺素发髻上仅有一跟簪子,和割了容尺素的一束发,把容尺素扔在地上,叮嘱你老婆子看好她,两人便离开。

那强壮男跟在大胡子的背后,打量了容尺素几眼,这才离开。

容尺素假装被男人看的害怕,而脸色发白,缩在角落里。

两个粗犷大汉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屋子里还剩下容尺素跟那个老婆子。

老婆子幽幽地扫了她一眼,低头去收拾地上碎了一地的碗筷。

眉头突然间皱了一下,盯着地上的碎了的碗,什么都没说,这才继续首饰。

容尺素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里,紧绷着身体,血液险些就循环不过来了。

直到那老婆子离开容尺素才松了口气。

靠在床上,脑子里想的全然是刚才那两个回亓粗汉的模样,和他们两个刚才说的话。

陷入了沉思。

心也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她失踪了这两天,相府的人应该知道了吧?

彼时,想必一定找她找疯了。

可她,也离不开这里。

若是刚刚那两人是想用她来威胁云恒,云恒会救她吗?

容尺素心里没个谱,对云恒始终不能信任。

开始寻思着,她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

想起刚刚被她藏起来的破玻璃,容尺素连忙找了出来,忍着痛,一点一点的在背后割着捆绑她手的绳子,希望能够割破这绳子。

这样,她想要逃跑的胜算,也就多了一些。

……

*****

这厢,容尺素在想办法出去,那云恒那边也则是在想办法怎么去救容尺素。

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云恒秃废的坐在书房里。 шωш ⊙ttκǎ n ⊙¢O

眼前摆着一张仕女图,里面画的俨然是江宴。

那个一直被他藏在心里,深爱的女人。

画里的她美目倩兮、巧笑盼兮,一副天真无忧无虑的样子。

捏了把眉心。

容尺素和江宴的身影无限循环的在他脑间浮现。

云恒烦躁的一拳砸在了书桌上。

两天,容尺素失踪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可他仍旧还是没有找到她的半点消息,他无法想象,容尺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该怎么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一个问题压得云恒,云恒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王爷”

是赵悦灵的声音。

云恒连忙把画轴收好,放在了一旁。

赵悦灵进来,恰好见云恒在放着一副画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走过去问云恒:“王爷在干什么呢?”微微笑着,手里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盅汤。

敛下眼中情绪,云恒磁性的声音略有些疲惫的道:“没什么,灵儿,你怎么来了?”

赵悦灵把汤放在了云恒的跟前,打开了盖子,用汤勺便舀着汤到小碗里边说:“王爷这两日都在忙着找王妃姐姐,灵儿想王爷现在一定是累极了,便炖了人参鸡汤给王爷补补身子。”

云恒顿了顿:“你有心了。”

捏着眉心,疲惫的样子,并不想喝汤。

赵悦灵把舀好的汤端至云恒的跟前,边劝道:“王爷先把汤喝了吧,不要累垮了身子。王妃姐姐一定会没事的,若是王爷您先累垮下了,那谁去找王妃姐姐,把王妃姐姐救回来啊?”

温柔贤淑,得体大方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贤内助。

与之前动不动便流眼泪的样子相差甚远,云恒一瞬恍惚。

脑中闪过容尺素的身影,犹豫了一下,云恒便把汤给喝了。

才喝完,赵悦灵碗都还没有来得及收。

突然间这个时候,云恒的侍卫秋山从外面进来。

“王爷,方才有人把这个投来了王府。”秋山把刚才在柱子里看到的信笺和箭羽交给云恒。

云恒接过信笺,展开一看里面的内容,面色骤然一变,黑了下来。

特别是从信笺里倒出了两件物什。

一支雕花银簪,和一束墨色如云秀发。

这是容尺素的,他都认得!

云恒湛墨的眼瞳阴沉不定。

赵悦灵在一旁看着,疑惑的问道:“王爷,这是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恒没说话,而是把信纸放在了桌子上,赵悦灵看完脸色也骤然一变,问云恒:“王爷,这是回亓蛮人让人送来的?王妃姐姐在回亓蛮人那里?”

云恒点头。

赵悦灵怒道:“王爷这些蛮人简直太过份了,怎能这么威胁王爷您?这里面一定是有诈,王爷您若去了的话,那些蛮人定当不会放过王爷您的……”

看着信笺,憋红了脸。

信笺里大抵的内容是写若是云恒想要救容尺素,那就明日申时独自带着之前抓的那些回亓人到郊外的小树林里,用那些人做交换。

不许声张此事,否则便杀了容尺素。

祸不及家人,回亓蛮人如此做,显然是不道义的。

不过被逼到了这个地步,讲道义这事也不是那些蛮人做得来的。

云恒自看了信笺后,便沉着脸,似是在深思着什么没有说话。

秋山犹豫了一下问云恒:“王爷,您打算怎么做?可要去救王妃?”

这王妃不能不救,但若救得话,弄不好,云恒便也会丧命在那里。

修长如玉漂亮的手指有节奏的瞧着桌子,沉思了半响,云恒终于开口,叮嘱秋山先不要把这事张扬出去。

闻言,秋山皱眉,云恒这是要去救容尺素?

还是权当没有看见今天这封信,任由容尺素自生自灭?

不过怎么看,也是前者较多。

后面这样的事情,秋山料想云恒是做不出来的。

“王爷,这太危险了。这回亓蛮人分明就是使诈,若是您去了,指不定就……”赵悦灵红了眼眶,鼻子发酸。

“这事我自有主张,灵儿你不用太担心,本王不会有事的。”

“可是王爷……”赵悦灵有些迟疑。

“乖,你先退下,本王想要安静一会。”

见如此,赵悦灵还想劝点儿什么,也没再说,跟秋山一并退了下去。

寻思了一会,云恒又没合眼睡觉,去了赵府找赵行书。

赵行书跟云恒无话不谈的好友。

心情烦闷,两个好基友在外面的一个小酒馆喝酒。

喝着喝着,赵行书见云恒不太对劲,便问起了云恒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还是为了容尺素失踪一事烦恼,并且还安慰起了云恒。

云恒寻思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行书。

赵行书墨眉紧蹙。

好半响,才问云恒:“那你打算怎么做?独自一人去救弟妹?”

若真找了回亓蛮人的话,别说救容尺素,搞不好云恒就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云恒没说话,赵行书也大抵清楚云恒心里想的事情。

叹了叹,建议道:“云恒,不若先把这事禀告给皇上、或者是相府的人,在一起想想办法?总能想到办法救弟妹的,你一个去实在太危险了。此番你令回亓损失惨重,那些人恨你入骨,恨不得你杀了你泄恨,怎么可能真的会放了弟妹,放了你。”

赵行书说的,云恒不是不清楚,只是,他真的不敢拿容尺素的命来赌,他已经失去了江宴,不想再失去这个他好不容易才爱上,确定心意的女人。

便是小小的机会,他也得把握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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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夜深人静,周遭只剩下虫鸣鸟叫和唰唰风声。

容尺素用那破玻璃割了半天,才把那绑的结结实实的绳子给割断。

而她的手腕也跟着受了不少罪,割了很多个口子,皮肉翻滚,渗着干固的血珠有些慎人。

容尺素把绑着她脚的绳子给解开,坐的太久,双腿有些酥酥麻麻的,一时间站不起来。

容尺素皱着眉,也不急着起身,便伸长了脖子,打量着周遭,看看有没有可以逃跑出去的地方。

屋子里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一切只能凭照着透着窗户折射进来的光芒看到。

好一会,腿不麻,容尺素起身,门和窗户都被人锁紧,打不开。

且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看守。

她身子羸弱,又没有武功,若是有人看守着她定然是逃不掉的。

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容尺素把事情想了一遍,寻思着要用什么办法来逃出去。

回亓蛮人蛮不讲理,云恒此番杀了不少回亓人,此回,云恒会不会来救她还很悬。

就算云恒来了,能不能救她俨然也是个问题!

所以,她必须靠自己的能力逃出去。

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好事,老天爷可是从未会垂怜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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