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越来越乱

心里有些害怕,那声音太像是老太君的了,但历经上次有人装神弄鬼,兰溪又镇定了一些。

这世间分明就没有神鬼之说。有也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兰溪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晴河掌了灯,也跟着四周看。

屋子像是被一层阴雾包围着,甚是吓人,晴河、兰溪怕容尺素出事,连忙到床榻里护着容尺素。

容尺素坐起来,漂亮的眸子凝着四周,没有人。

只是那声音还在幽幽地喊着,充满了凄厉和阴森。像极了老太君的声音,可又分明不是老太君的。

“阿七……”容尺素喊了句,阿七不在。

屋檐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踏踏踏地响着,有瓦片掉了下来,声音惊悚。

突然间一个白色的身影荡在了容尺素的跟前,把兰溪吓得大叫了一声。

那脸太恐怖了。

晴河反应过来,把眼前这个白衣的人踹了一脚,飞了出去。

屋顶上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知晓是不是阿七在上面跟人打斗。

门被风吹的噼里啪啦的响着,又一个白色长发的女人进来,与刚才那个往容尺素靠近。

晴河跟兰溪道:“不要怕。这只不过是人装的罢了。”声音还是很坚定的,“王妃,您就在奴婢的身后便可。”晴河安抚着容尺素,手里拿着灯台。

那两个白衣长发的女子飞过来,晴河就用手里的灯台去砸,晴河兰溪会些皮毛,暂时可以应付,可时间一场,这两个女人武功太高,二人根本对付不了。

寒风凛冽,门窗被吹打的噼里啪啦的响着。容尺素倒在床榻上,紧皱着眉宇看着与晴河兰溪打斗的两个女鬼。

淡漠的脸,阴沉不定。

这个时候,两个身影迅速进来,一人托住一个,晴河兰溪才幸免飞出去。

云恒放开晴河,挥着手中软剑,唰唰的往两个女鬼身上砍。两个女人意识到这个人不是她们能打得过的,相视一眼,连忙从窗户里逃窜离开。

云恒刚想要去追,阿七放开怀里的兰溪,清冷的与云恒道了句:“王爷,您保护好郡主,属下去追便可。”

说完,阿七睨了眼床榻上的容尺素,就朝女鬼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云恒没有去追,而是抓住容尺素的手问容尺素:“素素,你没事吧?”漆黑如墨的眼眸看着她。

容尺素摇了摇头,“我没事。”

晴河掌了灯,这时,外面有侍卫押着一个白衣女人走了进来:“王爷、王妃,抓到一个。”

女子垂着脸,有些奄奄一息。长发遮住眼前五官,逶迤在地上拖着长长一沓。

乍看,倒是挺吓人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容尺素声音有些冷,俯下身去抬起女子的下巴。

女子的脸化着脂粉,苍白到了极致,左脸上化着的伤疤蔓延了半张脸,唇红妖冶,十分骇人。

承受力强大,可看着女子如此模样,容尺素脸色也不由地变了变。

女子神情恹恹,“既然落到了你手里,要杀要打随你便,别妄想我会告诉你什么。”

女鬼一脸傲骨,想要去咬舌自尽,但却先一步被洞悉,晴河先一步掐住女鬼的下巴,制止了她想要咬舌头的举动。

容尺素被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似是恨不得把容尺素剥皮拆骨,吃她血肉。

兰溪挥手扬了女鬼一耳刮子,清脆的声音,把女鬼半张脸都给打歪了,兰溪冷冷地警告:“王妃岂是你能瞪的。”

嘴里塞着东西,女鬼不能说话,但一青一白的脸,还有那呜呜地叫声,能看出女鬼那愤怒的心情。

容尺素似是也不在意,把女鬼嘴里的布条拿了开来:“再问你一次,是谁让你来这里装神弄鬼?”

“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她一脸的视死如归。

可惯会观颜察色的容尺素还是注意到了女鬼跪着的双腿在发抖。

细微的动作出卖了她,她并不如表面上那般不在意生死。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便是杀了你,你也不会说?”

冷哼了一声,女鬼别过脸,明确自己的意思和立场。

半响不见容尺素说话,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容尺素要处死女鬼的时候,容尺素两瓣粉唇一张一合吐出三个字:“放了她。”

这一举动,众人都甚为讶异,云恒也不列外。

睨着容尺素精致的脸,暂时不语。

“王妃,这人装神弄鬼吓您,您怎么能就这样放了她。”兰溪有些不可置信。

这好不容易抓到的,就算现在她不肯说,但严刑逼供,未必不会说啊。

就这样放了,岂不是太亏了?

“放了她。”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不杀我,你就能从这里知道什么,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说的。”女鬼冷哼着。

面对她恶劣的态度,容尺素的态度清清冷冷,嘴角勾勒出一抹别样的弧度:“本王妃敬你是个烈女子,不杀你。你走吧,告诉你的主人,迟早有一天我是会揪出她的狐狸尾巴的。”

清润的眸子写满了冷意,看不到别样的情绪。

容尺素的态度坚决,押着她的侍卫在云恒的示意下,也就放开了女鬼。

得了自由的女人,还有些懵,有些不可置信容尺素竟然就这样放了她。

“你真的不杀我,要放我走?”女人皱着眉。

容尺素颔首,兰溪不忿:“让你走还这么啰嗦,就该要杀了你。”见兰溪要冲动,晴河连忙拉住兰溪,兰溪才没得以做出什么。

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离开这里。

“王妃,您怎么就这样放她走了?”兰溪撇嘴道。

其他人也都是疑惑的看着容尺素。

容尺素清清凉凉一笑,就这样放了她?怎可能呢?

容尺素看向一旁的两个侍卫,是云恒的亲卫,她见过几次,武功还不错。

“你们两个去盯着她,看看她去那里了,回来跟我禀报。”阿七不在,容尺素只能先差遣这两个人了。

两个人是听命于云恒的,面对容尺素的吩咐,也要先请示一番云恒。

云恒颔首,这两人这才退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去跟上从院子里出去的那个女人。

兰溪意识到了什么,道:“王妃,您是要放长线钓大鱼,想要找出她的幕后指使人吗?”

“这还用说吗?你何时见过王妃做亏本的事情?”晴河与兰溪道。

兰溪讪笑了下,脸有些热热的:“我只是怕王妃……”她话还没有说完,容尺素就道:“好了,你们两个也斗嘴了,先去让人来收拾一下院子。”

得了容尺素的话,兰溪便退下去让丫鬟进来打扫。

因着刚才打斗,屋子乱成一团不说,房顶都穿了,不能住,今夜就宿在了云恒的墨竹轩里。

夜漫漫,星灿灿。

容尺素在云恒怀里昧着眼,心里想着的是之前同梦阁闹鬼一事。

上一次还没有抓到凶手,彼时又闹这一出。

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容尺素想不透。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眼里沉了沉。

细腰被人搂住,紧了紧,男人贴了上来,问她:“还在想之前同梦阁的事情?”

“嗯。”容尺素不否认,刚才的事情太怪异了。

“别胡思乱想,有我在,没事的。”

“嗯。”她轻哼,不知道说什么。

僵持了一会,容尺素缓和一下气氛问道:“今夜怎这么快回来了?”

容尺素还以为云恒今晚恐怕是回不来的。

“担心你,放不下你一个人在府里,我就回来了。”低沉的声音宛若潺潺流水,甚是好听。

方才在王力府邸里的时候,云恒就一直眉眼再跳,总觉得今夜会有什么发生。

王力见他心不在焉,知晓他是在想着容尺素,便也不留他,让云恒早些回来陪容尺素。

没想到,这预感还真是对了,一回来就瞧见了这样的事情。

容尺素不说话,云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安抚她:“别怕,我一定会查清此事,把凶手找出来的。”

“谢谢王爷。”

额头被人吻了吻,“跟我,不用说谢谢。”

带着惩罚的意味去咬她的唇畔,残留着的淡淡酒香渡进她的口腔,有些晕乎乎的。

接着唇?就被他攻略,沦陷了。

容尺素闭着眼,享受着他的吻,他的爱抚……

第二天一早,消息不走而出,府中议论纷纷皆是知晓了昨夜同梦阁的事情。

甚至不知从那里传出来的话,说是容尺素害死的老太君,老太君回来找容尺素索命了。

容尺素听说了这事儿后,反应并不大。

“王妃,这些人皆是在胡言乱语,无事生非,难道您就要纵容着这些人如此败坏您的名声,不管管吗?”兰溪有些激动。

做不到容尺素、晴河这样的淡定。

“你让人去查查这话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把她俩的舌头割了。”

长睫轻颤,眼皮子眨了眨,容尺素说的云淡风轻,听着还以为是一件繁碎琐事,而不是割一个人的舌头。

兰溪仲怔片刻,应了一声“是”就退了下去。

容尺素望着沙漏,皱了皱眉,不知不觉,辰时已经过去了。

问晴河:“阿七回来了没有?”

昨夜阿七从出去追那两个女鬼后,就没了踪影,容尺素有些担心阿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否则,不应该现在还没有回来的。

“阿七还没有回来。”想了想道:“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王妃您不要担心,阿七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嗯。”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想了。

好一会,晴河想到了什么道:“王妃,奴婢发现了一个事情。”

容尺素睨了她一眼:“什么事情?”

“王妃可还记得,茗侧妃死前说她被人陷害一事兴许跟刘侍妾有关。”

“可是发现了什么?”

“五更天的时候,奴婢去水房给王妃打水的时候,奴婢见到了刘侍妾匆匆忙忙地从后门进来,遮遮掩掩地,好似不想别人发现她。奴婢问了守门的家丁,她们说,刘侍妾是昨日就出去的,好似是要回家探亲。”

见容尺素满脸疑惑,晴河也不卖关子,“之前奴婢打听过,刘侍妾与刘家人并不亲厚,刘侍妾是被刘家人逼着嫁进王府的。”

“自从进府之后,刘侍妾也从未回过刘家。奴婢怀疑这事有蹊跷,且王妃早晨有没有注意到刘侍妾指甲里并没有染上丹蔻,反而还有一抹黑色?”

晴河细数自己的发现。

这些日子,容尺素忙着对付老太君,和老太君的丧事,一时间竟然也忘记了茗侧妃死亡诡异一事。

经晴河这一提起,容尺素倒也意识到了什么。

眼眸微微眯起,“昨夜闹鬼之事,你觉得与刘侍妾有关?”容尺素问晴河。

早晨时,她倒是没有注意到刘侍妾指甲是否有黑色的染料。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昨夜那几个女鬼指甲倒是黑色的。

晴河颔首:“奴婢也是在猜测,是不是还得调查一番。”

有一事,晴河没有跟容尺素提及,便是前些日子,她曾经看到过,刘侍妾与君阡陌有交集,不过也没有仔细看到,或者听到他们说什么,只是逗留一下,君阡陌就快速离开,晴河不敢肯定,这两人是否有什么关系。

加上,近日刘侍妾许多举动都太异常,晴河不得不怀疑闹鬼一事跟刘侍妾有关。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容尺素沉吟了一下,“这几日,你盯着刘侍妾。”想到了什么,容尺素眸色沉了沉,“还有莺侧妃那里,你也给我盯紧一些,调查一下,近日莺侧妃都在做些什么。”

晴河不解容尺素要做什么,便也应下。

今日若不是晴河提及黑指甲一事,她倒是快要忘了,之前,她也在莺侧妃的指甲上,瞧过一抹黑色的痕迹。

当时倒没有想太多,今日一想,甚为诡异。

年关将至,因着今年王府频频出现命案,加上老太君前不久才去世,一时间,还没有缓过劲。

连着新年的事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还有半个月,就要到了春节,都还没有开始准备。

容尺素不想理这些繁琐事,就把这事情,交给了秋侧妃来准备。

因着是第一次准备这些事情,秋侧妃有些惶恐,生怕会出差错,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来询问一番容尺素的意见,倒是让容尺素有些不耐。

直接与秋侧妃道:“既然我把事情交给你来处理,你就自己做决定罢了,不用事事都来问我,否则,我何须还要用你?”

秋侧妃仲怔片刻,脸色有些讪讪。

“妾身……”

见她要请罪,她又揉了揉眉心,道:“罢了,第一次难免会如此,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晴河吧。”

“妾身知晓了。”秋侧妃尴尬一笑。

想到了什么,问容尺素,“王妃,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跟王妃您说。”

“什么事情?”

见容尺素并不怎么感兴趣,秋侧妃有些许失落。

秋侧妃道:“王妃可还记得之前留宿过王府的君公子吗?”

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秋侧妃说的是君阡陌。

颔首示意自己记得。

“妾身昨夜见着君公子好似从刘侍妾的院子里出来。”

“哦?可看清楚了?”勾着唇,兴味地问秋侧妃。

秋侧妃摇了摇头,“那时天黑,看着倒是看的不太清楚,但那侧影确实是像极了君公子,妾身保证,妾身真的没有看错。”说着,秋侧妃举起了手,一副要发誓的模样。

想起之前云恒亲卫带回来的消息,容尺素有些头疼。

这事怎又跟君阡陌扯上关系了?

似乎无形中,有一张大网,正在慢慢朝她靠近一样,任由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反而还一个劲的往里面深陷。

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王妃?”见容尺素不说话,秋侧妃小声的唤了容尺素一声。

冷不丁地,容尺素问了句:“秋侧妃,你恨我吗?”

秋侧妃一下子顿住,有些不解容尺素的意思,疑惑的看着她。

双眸锁着秋侧妃,不肯放过她一丝情绪动作,全部收入了自己的眼中。

她缓缓地说道:“你与丁侍妾关系甚好,她是因我而死,你恨我吗?”

秋侧妃一下子跪倒在了容尺素的跟前:“王妃,妾身不恨你。虽然是王妃下令处死的梦儿,但确实是梦儿做错了,王妃才会下的命令。王妃对妾身很好,妾身不恨王妃。”

清润的眸子盯着她好一会,“真的不恨吗?”低低仿似潺潺流水的声音,似是在问她自己,又似是在问秋侧妃。

秋侧妃吞了吞凉凉地唾液,跪在地上没有容尺素的话,不敢起来,眼里的慌乱被她死死地藏着。

“罢了,起来吧。”

“你说的事情,我会好好想一想,你先回去把春年要的东西准备好吧。”

得了容尺素的话,秋侧妃才松了口气,应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大冬天的,背后都凉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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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容尺素摆了一排棋子,一个人正下着棋。

手拈着白子,正犹豫着要下在那里。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身影,挡住了太阳倾洒下来的光线,倒显得阴冷了起来。

“既然来了,不打算坐下吗?”她的声音淡淡,男人仲怔片刻,旋即走了过来,在她跟前坐下。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容尺素看着眼前的慕白,声音中略带笑意,“靖宁倒是不知慕大哥何时喜欢做起了这样偷偷摸摸地事情。”

慕白轻笑,自顾自的解释:“方才去了申国公府,恰好路过商亲王府,想着也有些许日子没有见到你了,进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这运气倒还真的不错。”

“慕大哥去申国公府做什么?”容尺素略有疑惑。

早前,她可并未听说过慕白跟申国公有什么联系。

“生意上的事情,并无什么大事。”

见此,容尺素倒也不好多问,点了点头。

落了手中的棋子,容尺素给慕白添了一杯茶。

“王府近来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你可还好?”慕白眼里有担心。

容尺素摇了摇头,“让慕大哥担心了,我并没有什么事情。”

慕白颔首,“没事就好。”抬眼看她,“近来你瘦了不少,可是病情复发了?”

之前用了慕白送过来从南丘国用的药身子便好了不少,连冬天必犯的哮喘,今年也没有往年那般严重。

“慕大哥,我的身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虚弱,都那么多年了,这些小病,要不了我的命的。”

慕白皱起了英挺的眉宇:“吐口水重新说过,这样的话,怎能乱说的。”眼里有责备。

容尺素用绣帕掩嘴轻笑,有意戏谑慕白:“慕大哥怎也信这些迷信了?靖宁是女子,吐口水,这得多不雅啊。”

说完,慕白清隽的眉就挑起,这个时候,云恒却突然间回来了。

恰好看到容尺素跟慕白在院子里一个挑眉,一个轻笑,握着拳略有不悦。

可想起之前对容尺素的承诺,云恒又硬生生压下了怒气。

“素素。”唤了容尺素一声,云恒走了过去。

闻声,容尺素与慕白同时回头。

“王爷回来了?”她淡淡道了句,反应不大。

云恒在容尺素身旁坐下,拦住容尺素的腰肢,把她嵌在他怀里,好似才注意到慕白的存在,笑着问:“慕公子怎么也在?”眯着眼,敌意的看着他。

慕白好似没有看到云恒的敌意:“路过商亲王府,便恰巧过来看看素儿。”冬他巨圾。

一声素儿直刺云恒的心窝,一阵难受。

将近咬牙切?:“是恰巧呢,还是特意的。”

太过敌意的声音,容尺素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王爷。”

见容尺素要生气了,云恒刮了刮她挺翘的鼻翼,委屈的道:“我只不过是随口问了句而已,你看,慕公子都不介意。”

挑起薄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慕白:“慕公子,你说是不是?”

双方较量,只一会,就较量了千百回。

慕白别过视线,不再看云恒,轻笑着颔首,示意是赞同了云恒的话。

捏了捏眉心,容尺素有些头疼。

云恒暗示慕白该走了,别留在这里打扰他跟容尺素,可慕白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轻摇着手里的折扇,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看起了容尺素的棋局,看的云恒想骂娘,把慕白从容尺素的院子里丢出去。

但碍于容尺素在这里,云恒不好做的如此明目张胆,只好咬着牙,忍!

暂且忍着他!

看着云恒恨他,却干不掉他的样子,慕白就忍不住想要发笑,却淡定的跟容尺素聊起了下棋,直接把云恒晾在一旁。

可不甘心的云恒,却插了一个脚进来,想要给自己找存在感。

本想好好下个棋,但多出了两个男人,气氛一下子就坏了。

且,这两男人还在互相较量,简直不忍直视。

容尺素干脆“啪”的放下手里的棋子,站了起身。

动作太大,两个男人都顿了顿,抬头仰视着站着的容尺素。

容尺素道:“王爷、慕大哥您们且先下着吧,午膳快要到时辰了,靖宁去给你们准备午膳。”

说完,也不等两人说话,容尺素就带着晴河兰溪离开同梦阁,直接去了厨房。

路过梅园的时候,转弯处,有两个丫鬟走在她们的跟前,其中一个手里捧着几支娇艳欲滴的梅花。

两人没注意到容尺素走了过来,自顾自的说着她们的话。

“芳儿,你小心点,别弄坏了,这花可是要做成梅花糕,给王妃送过去的,要是被王妃嫌弃了,看主子怎么教训你。”

那被唤作芳儿的丫头撇了撇嘴,“那能这么容易坏就了?且王妃也不是个难说话的,应该不会太计较的吧?且这花是用来做梅花糕的,保存着好看,跟不好看,不都一样吗?”

芳儿嘴里逞强,不由地心虚的打量着手里的几枝梅花,生怕这花真的被她弄坏了。

“紫兰姐姐,主子为什么要亲自下厨给王妃做梅花糕啊?王妃身份尊贵,这怎会稀罕这些糕点啊?送了说不定也就赏给院子里的丫头吃的,这样岂不是浪费主子的心意了?”

紫兰顿了顿,莫名心虚的白了眼芳儿:“你问我,我怎知晓?许是想着王妃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也就想吃点平凡的呗。现在院子里就剩下王妃一个人做主了,主子自然是要巴结好王妃的。”

末了又说了句:“主子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干扰的,还是不要问这么多的好。”

话里带着几分警告。

见此,那芳儿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到分岔路口,几人换了不同的小道,这两个丫鬟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她身后的容尺素。

虽然二人说话都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容尺素还是一字不漏的把这两人的对话给听进了耳朵里。

梅花、梅花……

容尺素喃喃了两句,问身旁的晴河兰溪:“那两个丫头可是林侍妾院子里的?”

“是的,王妃。”答完,两人也突然间想起了之前李天骄来的时候,与容尺素说的那事儿。

面色骤然变了变。

这林侍妾该不会是看那香还没有奏响,等不及了,所以直接想要送梅花糕来毒死容尺素吧?

“王妃,这林侍妾的心肠也太歹毒了。您又没有害过她,她怎么……”兰溪咬着唇,着实想不透,这林侍妾为什么要害容尺素。

虽然容尺素是下过命令处死了一些侍妾,可到底是没有害过这林侍妾啊?

容尺素冷笑了一下。

看来,这院子里想要她死的人,果真是不少。

暗暗思虑了一番,容尺素在兰溪耳里低语了一番,兰溪圆溜溜的大眼睛亮了亮,旋即笑着颔首:“王妃放心好了,奴婢定然会办妥的。”

“嗯。”

准备好午膳,容尺素就回了同梦阁。

院子里有些乱,枯黄的树叶子落了一地,两人原本束的一丝不苟的墨发也稍有凌乱。

明显就是刚刚动过手的样子。

“王爷、慕大哥,你们干什么了?”容尺素皱眉问。

云恒、慕白的脸色都不太好。

见着容尺素回来,慕白的脸色先缓和了一些,道:“没什么,就是听闻商亲王武功了得,与他切磋了一番。”

眼里有些狐疑,视线落到云恒身上,云恒俊脸微沉,想起方才自己竟然跟慕白打了个平手,云恒怎也高兴不起来,但对着容尺素与慕白的目光,云恒点头算是默许了慕白的话。

见此,容尺素倒也不再多问。

让两人进屋子里用午膳。

容尺素走在前头,云恒、慕白在后头。

云恒恨恨地瞪着慕白:“你该走了。”

慕白狭长的凤眸里,眼仁漆黑,隐隐有些兴味:“既然素儿都已经准备好午膳了,倒也不差这一点时间。商亲王如此大度,想必不会介意慕某在这里蹭饭的吧?”他笑的无害,与往日清雅公子形象大有不同。

云恒的脸却是黑的不能再黑。

“你……”

慕白长睫轻颤了下,不与云恒帅嘴皮子,追上前面的容尺素:“素儿……”

云恒磨牙跟上。

直至蹭完了午膳,又用完了餐后甜点,慕白这才与犹未尽的离开商亲王府。

并且说,改日再来看容尺素。

险些没把云恒气到吐血。

容尺素不知晓这两人在她刚才离开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见云恒脸色不好,她也识趣的没有问。

心里还在想着林侍妾的事情。

不想,却是在中午的时候,朝廷里出事了。

太子醉酒险些轻薄了五皇子妃秦嫱,五皇子联合自己的部属跪在紫宸殿前,说是要给秦嫱求公道,实则是逼着皇帝废太子。

宫里乱成了一团,云恒刚准备午休,宫里的人却是来传话,云恒又不得不把衣裳从新穿上进宫议事。

宫里的事情,容尺素不关心,只不过却有些诧异,太子竟然会犯下这么个大错,且还让五皇子给抓住了把柄。

此番一个不慎,恐就是要错失太子之位了。

却恰是这个时候,意料之中,林侍妾的丫鬟紫兰送了一盒糕点过来,道是林侍妾亲手做的,让容尺素品尝一下。

睨着紫兰手里捧着精致的盒子,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情绪。

让一旁的晴河收下,给晴河使了个眼色,晴河给紫兰塞了个荷包,掂量着重量,紫兰有些受宠若惊,连连给容尺素道谢。

容尺素轻笑,“紫兰姑娘代本王妃给林侍妾说句谢谢吧。”

得了赏银,紫兰脸都要笑成花儿了。

连连点头,就退了下去。

再三保证,会把容尺素的话给带到的。

看着兰溪乐呵乐呵离去的背影,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糕点盒子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容尺素让院子里的小丫鬟碧落去把莺侧妃请了过来。

“妾身见过王妃娘娘,王妃万福。”莺侧妃柔柔弱弱的给容尺素请安。

穿着一袭荷青色的长裙,披着斗篷,漂亮的脸蛋说不出的虚弱苍白,腰束着不盈一握,似是扶风若柳,风一吹就倒下。

“莺侧妃不用多礼,坐下吧。”

莺侧妃看了容尺素一眼,这才抿着唇在一旁坐下,问道:“不知王妃唤妾身来,可有何事情?”

“就是叫莺侧妃过来说说话罢了,你也知晓,与本王妃交好的茗侧妃、叶侍妾都相继过世了,我就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容尺素叹息着,抬了抬眼皮子看莺侧妃:“难道莺侧妃不想跟我说话,怕……”她话还没有说完,莺侧妃已经说道:“王妃不要多虑,妾身没有不想跟王妃娘娘说话,只是有些突兀罢了。”

她尴尬一笑,表示自己并没有嫌弃,不想跟她说话之类的。

“既然不是,那就好。”

莺侧妃颔首,垂着脸,手里握着绣帕,搅动着,不知晓该说什么。

容尺素转头吩咐了一旁的晴河一句:“晴河,你去把方才林侍妾送来的梅花糕拿过来,让莺侧妃尝尝。”说话间,容尺素的视线一直留在莺侧妃的身上,不肯放过莺侧妃一丝表情。

“王妃,既然是林侍妾送给你的,还是……”莺侧妃想要拒绝,虽然脸上尽量平静无常,但容尺素却无法忽视,她微微颤抖了一下的小手指。

容尺素打断她:“我素来不爱吃甜食,放着也是放着,难得莺侧妃你在这里,莺侧妃就不要跟本王妃客气了。”

说完给晴河使了个眼色,晴河应了声“是。”

转身进去把之前紫兰送过来的梅花糕给端了出来,当着莺侧妃的脸拆了印条。

容尺素示意莺侧妃吃,莺侧妃琉璃眼眸闪了闪,在容尺素的目光下,拈起了一个,“谢谢王妃。”说完,就放进嘴里小咬了一口。

问莺侧妃:“莺侧妃觉得如何?”

“甚好,甜而不腻,味道不错。”

这厢碧螺又端了两杯茶上来,让莺侧妃解解渴。

莺侧妃有些迟疑,并没有立刻去喝,而是等容尺素喝了一口,才跟着端起来喝。

看来,这莺侧妃也不傻,知晓要提防她。

不过,容尺素又不是傻子。

不说,她还不想那么快弄死莺侧妃,就算是想杀死她,也万万不会用自己的东西来毒害她。

在同梦阁里呆了一会,莺侧妃就回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莺侧妃的院子里,传来了莺侧妃中毒的消息。

有丫鬟请容尺素过去。

进去的时候,院子里站着几个与莺侧妃相熟的侍妾。

有温侍妾、林侍妾、还有萍侍妾。

其中,秋侧妃、谢侍妾也在。

见着容尺素过来,纷纷给容尺素行礼。

让几人起身,容尺素便问道:“莺侧妃如何了?好端端的,怎会中毒?”她皱着眉,略有责备莺侧妃的丫鬟,碧儿、环儿。

两人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容尺素的跟前:“王妃恕罪,奴婢也不知晓主子怎会突然间中毒的。”

容尺素冷哼了一声,没看这两个丫鬟,也没让两人起身。

问给莺侧妃诊治的大夫杜筠:“杜大夫,莺侧妃她如何了?中的可是什么毒?”

杜筠怔了怔,旋即摇头:“王妃放心便可,还好诊治的及时,莺侧妃并无什么大碍,只是目前倒是说不出来中的是什么毒,还得检查一遍,莺侧妃今日接触过,亦或者是吃过的东西才行。”

她还没有说话,那大夫就问了跪在地上的环儿、碧儿:“侧妃娘娘今日可都吃了些什么?”

碧儿抿着唇,望了容尺素一眼,见容尺素说了一个“说”字,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主子就方才从王妃娘娘那里吃了一些糕点,喝了些茶回来后,就一直说不舒服。起初主子也不在意,不让奴婢去请大夫,可就一刻钟前开始,主子一直就喊肚子疼……”

碧儿叨叨絮絮的说着,说的有些不清不楚,但意思却很清楚的告诉大家,莺侧妃是因为吃了容尺素的糕点,喝了容尺素那里的茶,才会如此。

“你的意思是说,我本王妃下的毒毒害的莺侧妃?”微微眯起杏眼,那碧儿吓得浑身都哆嗦,连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

“王妃娘娘,这碧儿也是实话实说,到底是不是吃了王妃您的东西才会中毒,王妃让杜大夫验一验,不就知晓了?”温侍妾壮着胆子道。

其它几个侍妾也纷纷点头附和。

秋侧妃想要给容尺素说话,容尺素示意了她一眼,秋侧妃就闭上了嘴。

容尺素让下人去把今天用的糕点和茶叶渣子都拿过来。

以防掉包,去的有莺侧妃的丫鬟环儿、温侍妾的丫鬟还有兰溪。

等过了一刻钟左右,这三人才端着糕点和茶壶回来。

容尺素没有疏忽掉林侍妾那微微变了变的脸色。

让杜筠检查这些糕点里有没有毒药。

杜筠用银针试毒,在众人?聚的目光下,先后试毒糕点和茶叶。

最后试到糕点时,杜筠的脸色一瞬变了变。

整根银针都黑了一大半,连着几人的脸色也古怪的很。

意味不明的看着容尺素,似乎有些诧异,容尺素竟然做出下毒这样的事情。

唯独林侍妾整个人都不好了,呈现出一种呆怔的状态。

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王妃,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谢侍妾直言质问容尺素:“没想到堂堂王妃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给莺侧妃下毒,王妃,你太恶毒了。”谢侍妾满是不忿,直言似是要给莺侧妃讨公道。

眼里的激动欣喜,太过明目张胆,怎也遮掩不下去。

似是料定了容尺素的罪名翻身不了,这毒是她下的一样!

宅斗部分,这几天会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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