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后院里藏着的一只手

云恒挠了挠头:“但是你也知晓的,我并不会下厨,之前林彪没死的时候,莺儿经常会来给他送膳食。”

“我想着莺儿手艺不错。便让她教我些厨艺。学艺不精,素素,你就先凑合着吃吧,待我学好了,再给你做更好吃的。”

他呆呆傻傻的样子,容尺素竟然不知晓该说什么。

她想说很多,感动亦或者口是心非说他傻,可是到口,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问他:“这几天,你在莺侧妃那里,只是为了跟她学厨艺,给我这个惊喜?”

云恒点头如捣蒜,“素素,我保证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只跟了莺儿学厨艺。”

看着他的样子,鼻子有些酸,她哑然失笑,轻飘飘地说道:“谢谢,很好吃。”

云恒仲怔片刻,旋即笑开了:“那素素。你是原谅我了吗?”冬木丰弟。

原谅他吗?

想起春景春秀的死,再看看男人无暇的脸,其实,这事情,与云恒并无太多干系的。

要怪只能怪老太君,可若说不关云恒的事情,但又确实关云恒的事情。

一时间容尺素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却。

云恒问:“怎么了吗?素素?你可还在想着你之前猫儿的事情?”拉着容尺素的手,云恒叹了叹:“莫要想着这么多了,猫死不能复生,你若实在舍不得那只猫儿,我……”

“没什么。王爷别多虑了,先用膳吧,不然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容尺素打断云恒的话,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

云恒长睫轻颤,见着容尺素这个模样,倒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

今夜破天荒的没有回容尺素的同梦阁,而是宿在了墨竹轩。

这一夜。她在他身!下承欢,云恒要了她一整晚。

屋顶上的人也就观摩了一个整晚,黑色的眼仁越来越深沉。

似是被漆黑的夜色渲染。

禁谷欠了好些天,疯狂起来,云恒自也就无暇注意到屋顶上藏着的人。

“素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都陪着我。”情到浓时,云恒在她耳畔低吟着。

身子僵了僵,她说:“好。”

只是不知晓,待云恒知晓她要做的事情后,还会不会想让她呆在他身边。

而不是想杀了她!

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王府里,并没有因着多一个少一个女人而变得消沉。

只是近来听说莺侧妃去老太君那里去的勤快,老太君对莺侧妃也越来越多的喜欢。

连着,就连云恒也快要被老太君当成恩赐,一次次的往茗侧妃哪里去。

虽然云恒每次都只是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匆匆地回来,连房事都没有行。

但容尺素心里到底是有些不痛快。

老太君不拔,终究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因此,容尺素暗暗地做着周全的准备。

一个月过去,萧安盈已经从王府里出嫁到了李府。

容尺素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太后的生辰,皇后与夷光公主等皓命贵妇到燕京外,最出名的善信庵里替太后祈福。

容尺素自然也在这一个行列,同行的,亦是少不了老太君。

祈福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善信庵距离皇宫路程不断,现在回去俨然是来不及了。

因此,众人皆是留宿在善信庵里。

来的夫人不过是八九个,倒也不算多,善信庵规模庞大,九个厢房还是绰绰有余。

容尺素被安排在了夷光公主隔壁。

这一夜,夷光公主还没有睡,想着容尺素晚膳的时候没有吃多少,因着寺庙里不能吃荤,夷光公主让人煮了碗稀粥就来了容尺素的院子。

容尺素见到夷光公主有些诧异:“母亲,您怎么来了?”

夷光公主拢了拢斗篷:“外边冷,先进去再说。”

容尺素颔首,迎了夷光公主进去。

夷光公主的丫鬟把粥端到了容尺素的跟前,容尺素疑惑的看着夷光公主,夷光公主道:“晚膳的时候见你没吃多少,就让下人煮了稀粥给你,这里是寺庙用不得荤菜,你就将就一些。”

“恩,多谢母亲。”

夷光公主公主笑了笑:“你这个孩子,与母亲还需说什么谢谢?”责备的话,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她且笑不语,虽然没什么胃口,不过既然是夷光公主送来的,容尺素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些。

夷光公主想到了什么,问容尺素:“近来在商亲王府过的如何?老太君跟云恒那小子可还有欺负你?”夷光公主的话有些严肃。

容尺素顿了顿,夷光公主又说道:“白日里,老太君是如何对你的,我不是瞎子,也都看在眼里。靖宁,你是我的女儿,你那些心事也瞒不了我。近日可是在王府里手委屈了?”眼里满是肯定,不带一丝犹豫就把话说了出来。

心里还在琢磨那个计划,容尺素道:“母亲不用担心,靖宁没事,老太君对靖宁也很好。”

平静的模样,夷光公主叹息了声,满是怜惜。

“委屈你了。这云家祖孙可真是能闹腾的,孙子闹腾完了,如今又轮到祖母来。她们到底是对我容家有多不满,要如此糟蹋你。”

“母亲不要这样想,靖宁没什么的。”

揉了揉眉心,“罢了罢了,你长大了,我管不了那么多,自是靖宁,有什么事情,万不能藏着掖着,我是你的母亲,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容尺素笑了笑:“谢谢母亲,靖宁明白的。”

夷光公主在屋子里待了好一会这才离开。

夜渐渐深沉了起来,外面的虫鸣蛙叫扰着容尺素的心神,容尺素昧着眼,却没有睡醒,而是在等着意料中的事情发生。

默默地掐着时间,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寒风袭来,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尔后就窸窸窣窣的过来,爬上了容尺素的床榻。

不客气的想要解容尺素的衣裳,吞下都快要流下来的口水:“美人儿,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刚准备去扯容尺素肚兜的绳子,突然间这个时候,原本熟睡的人儿突然间睁开了眼眸。

黑白分明琉璃般的眼眸泛着冷光,男人怔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见容尺素对他笑了笑,旋即朝外面大喝了一声。

“救命啊……非礼啊……”

一个黑影飞了过来,把男人踹到在了地上。

接着一会,就有丫鬟点着灯进来,一切都来的太快了,被踹到在地上的男人,根本就无法反应过来。

霎时庵里的灯全部都亮了。

夷光公主披着斗篷就匆匆赶了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靖宁?”

见着地上的男人,和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的容尺素,夷光公主拧紧了眉。

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夷光公主的话音落下,接二连三的有人跑了过来。

见着被阿七踩在地上的男人,纷纷都“啊”的叫了出来。

接着皇后、老太君也纷纷赶了过来。

“靖宁,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夷光公主坐在床沿边问容尺素。

容尺素一下子扑倒在了怀里,泪水淹没了眼眸:“母亲,这人想非礼我。”

夷光公主甚少见到容尺素会如此伤心,脸黑的不能再黑。

晴河难为情的把进来后见到的事情纷纷告诉了夷光公主等人。

众人捂着嘴,都甚是讶然。

这庵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所幸的是发现的早,没有造成什么错,否则的话,这商亲王妃可是要贞洁不保的。

“那里来的贼人,竟敢如此大胆。”夷光公主脸色遇冷沉,指着地上跪着的人喝道。

“饶命啊……饶命啊,我是冤枉的,饶了我这条狗命吧。”那人连忙磕头求饶,吓得只差没有尿裤子了。

莫平候夫人皱眉训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三更半夜闯入商王妃的闺房,意图何在?”

明眼人都看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这莫平候夫人如此问,是何意。

那人不说,只一个劲的求饶。

南郡王妃冷嗤道:“还能是什么人,不就是贪图美色的登徒子,夷光公主,这人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还是把他拖下去喂狗吧。”

“南郡王妃说的是,这样的人死一个世间就少一个祸害。”

众人左一个右一个说要处死男人。

猥琐的大汉,突然间挣脱阿七,跑过去抱住了老太君身旁的秀嬷嬷的大腿:“求求你给我求情吧,我不想死,大不了我把银子还给你们就是了,求求放过我吧。”

秀嬷嬷吓了一跳:“你这贼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给过你银子。”想要把男人踢开,踢不开,连忙朝一旁的丫鬟喊道:“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赶紧把这个疯子拖下去,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秀嬷嬷你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啊,你说过只要我帮你非礼了她,你就再给我五百两银子的。现在我出事了,你怎么能过河抽板。”这人撒起了泼,坚决不放开秀嬷嬷。

秀嬷嬷脸色很不好看,被别人盯着更是不自在,只一个劲的让人把这大汉给拖下去。

一旁的人看着纷纷议论纷纷,皱着眉。

“慢着。”夷光公主喝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嬷嬷被夷光公主看着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公主饶命啊,老奴根本就不认识他,更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你来说。”夷光公主指着跪着的大汉:“要是敢说错一个字,本公主就将你五马分尸,切碎了喂狗。”

那大汉吓了一跳,裤裆都湿了。

诸位夫人纷纷捂住了口鼻,一脸的嫌弃。

那大汉指着秀嬷嬷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道是秀嬷嬷给了他两百两银子,说事成之后在给他五百两银子,让他来非礼容尺素,他不知晓容尺素的身份,以为是个惹眼的侍妾,有钱拿还能睡个女人,大汉起了贪心就来了。

根本无意冒犯容尺素,却没想到竟然惹到了一个这么大的人物。

头点地的磕着头:“饶命啊,我全都说了,就饶了我一条狗命吧。”

秀嬷嬷急了,一张菊花似得老脸满是慌张,摇着头:“皇后娘娘、公主、王妃娘娘各位夫人明鉴啊,老奴与公主无冤无仇,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奴是冤枉的啊。就算是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万不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啊。”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不少视线纷纷朝一旁沉默着一言不发,从进来就没有任何表示过的老太君看了过去。

这秀嬷嬷是老太君的人,秀嬷嬷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这老太君可有。

更何况,这些人也不相信秀嬷嬷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七百两银子,这可是够一府邸一百多人吃两三个月了。

哪能是一个嬷嬷拿的出来的。

只是没有证据,这些人多少也跟老太君有些相熟,自然是不好意思说什么的。

她们不敢,不代表夷光公主不敢,夷光公主轻拍了拍容尺素的肩膀,安抚着容尺素,冷笑着问老太君:“老太君是不是该跟本公主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给靖宁一个交代?”

老太君沉着脸,“你的意思是,是我这个老婆子让人害的靖宁?靖宁是我的孙媳,她出这样的事情对我有什么好的?我老婆子也是在这世上活不了几天的人,我何须要害她,与我自己过不去?”

老太君脸色冷的难看,三两句想要把自己撇的一清二楚。

并且把夷光公主说成了针对她。

“哦?就算不是老太君你,那老太君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的仆从,怎会跟这歹人扯上关系?这里这么多人他不说,为何偏偏要咬着老太君您的仆从不放?”

夷光公主字字珠玑,“老太君若不喜靖宁,当初何以不让靖宁跟商亲王和离便罢了,要玩这样的把戏?我夷光的女儿,可不是生来被人糟蹋的。今日老太君您怎也得给我个交代吧?”

夷光公主这样说,众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这个圈子里,商亲王府的事情,这些人也皆是知晓一些。

老太君先是纵容云恒宠妾灭妻,前些日子听说还无缘无故打死了跟容尺素有好些年头的丫鬟。

今日虽然同行,但也一直对容尺素不冷不热的,连容尺素主动开口跟她说话,老太君也没多说几句。

便是方才进来到现在,她们这些外人,都关心了容尺素几句,这老太君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又想起了今日容尺素的嘘寒问暖,还遭老太君的厌恶,心里不免有些唏嘘,对容尺素多了几分同情。

摊上这样的婆家,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众人的神色收入老太君的眼里,老太君脸更黑了一些。

皇后皱着眉,也忍不住开口了:“老太君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解释?”

容尺素这婚事,可是皇上亲自赐下的。

而且,这里面还有皇后的手笔,算是她撮成的。

若容尺素真有个好歹,皇后也不好跟夷光公主、容明清交代,便是太后那里,她也说不过去。

“皇后娘娘莫不是也怀疑老身?虽然靖宁往日是有些不讨老身喜欢,但老身一把年纪了,何须要跟靖宁一个丫头计较。”

事到如今,老太君还是如此任性挑明她跟容尺素的关系,并且道:“靖宁的心思藏得深,今日这一事,是谁安排的还不一定呢。”嘲讽的笑意,意有所指是容尺素自导自演。

“够了,皇后娘娘,母亲,你们都别说了。老太君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容尺素肩膀抖了抖,忍着委屈还给老太君说情。

这一看,倒是更加惹起,其她人看容尺素更加是怜惜她。

“靖宁……”夷光公主皱眉,老太君有些不悦,冷哼道:“我行的正坐得端,本来就不是老身做的事情,何须还用你假惺惺。今日老身是来给太后祈福的,可不是来玩这些把戏的。”

老太君与皇后娘娘道:“皇后娘娘,老身身子骨也老了,可熬不住夜,就先回去歇息了。”

想要带秀嬷嬷走,皇后却冷声道:“老太君若是熬不住便先回去歇息,这老奴才做出如此胆大包天,意图谋害当朝王妃的事情,万万是留不得了。”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君眯着眼,有些不悦。

因着辈份比皇后高,死去的老王爷又曾是跟先帝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功臣。

便是先帝还没有成为皇帝的时候,现任皇帝小时候都还得叫她一声婶娘,往日里皇后对她也是恭恭敬敬的。

所以现在便是对着皇后,老太君也是端着身份。

怎接受一向对自己恭敬的人,突然间就板起了脸,敢如此训斥自己了。

“老奴才从谋害靖宁,按律例应当处斩,看在老太君的份上,今日本宫便是不斩她,给她留个全尸。”

说完,皇后让人把秀嬷嬷和一旁吓得屁滚尿流的男人给拖下去乱棍打死。

老太君想要拦也拦不住,脸色铁青的厉害。

皇后也冷着脸,气氛僵持着,一时有些尴尬。

容尺素试图想要劝皇后,皇后道:“靖宁你无需劝本宫,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方才没有及时发现,你可知这后果有多严重?如此歹毒之人,怎能留。”

容尺素抿着唇,便是噤了声。

皇后道:“老太君若是累着了,便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回宫。”

秀嬷嬷是跟着老太君十多年的人,就这样被带走了,老太君脸色安能好看。

但对方是皇后,老太君虽然有不悦,但也不敢真的跟皇后对着干。

握着手,瞪了眼容尺素,才让鸣翠搀扶着恨恨地离开。

接着,皇后也让屋里其她几位夫人散去,并且再三叮嘱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来的几位都是皇后较为亲厚的,嘴巴也密实知晓事情的严重,自然不敢多嚼舌根。

众人退却,晴河也跟着这个时候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容尺素、夷光公主、皇后几人。

容尺素早在床榻上,衣裳也整理好了。

“委屈你了,靖宁。”皇后叹了叹,想起之前老太君的反应,虽然心里知晓也就是那么回事,但到底不能就这样处罚了老太君,毕竟这可是先帝亲自册封的一品皓命。

“让皇后娘娘担心了,靖宁并不委屈。”

“你啊,自小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扛,真那你没办法。”皇后略有无奈,“你且再忍老太君一些日子吧,老太君年纪已老,也撑不了多少年的了。”皇后这样宽慰她,倒是让容尺素有些讶异。

察觉自己失言,皇后尴尬的笑了笑。

没想到,夷光公主竟然也会附和皇后的话,“你皇舅母说的也不无不对,且再忍忍吧。”

容尺素颔首,莞尔了一下道:“靖宁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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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凉,这一觉容尺素睡得特别踏实。

第二日,便早早启辰回到了王府,因着昨夜善信庵里发生的事情,一路上老太君对容尺素都是冷言冷语,无视容尺素的存在,云恒劝说两句,也无果。

第三天,太后生辰,但老太君突然间得了风寒,便不便进宫。

云恒只带着容尺素进了皇宫参加寿宴。

回来的时候,云恒有些不放心老太君,便要去看看老太君,容尺素便跟着一起去。

没想到刚进去,就看到了老太君身旁的丫鬟倒了一地。

云恒一惊,暗叫了一声不好,快步进了屋子。

听到了老太君的叫呼声,再进去,老太君躺在床榻里,正有一个人在掐着老太君的颈脖,老太君挥着手,脸上涨红到铁青,难看至极,以至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似是注意到了云恒跟容尺素进来,瞪大的眼睛看着她们二人,呜呜地叫着求救,在看向容尺素的时候,又是恶狠狠地瞪着容尺素。

“祖母。”

云恒暗叫了一声不好,连忙过去,一脚踹开那个掐着老太君颈脖的人。

那人“啊”的痛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云恒搂着老太君:“祖母?你怎么了祖母?”

老太君眼神散煥,“恒、恒……?”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君整个人就闭上了眼睛,手从云恒手里滑落,没了气息。

“祖母?”云恒蓦地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顿了顿好一会,摇晃着老太君的身子:“祖母,你醒醒,祖母,你不要睡了,你醒醒啊……?”

“王爷,你不要这样,老太君已经走了。”容尺素在一旁看着,抿着唇,好半天才吐出这样一句话。

云恒整个身子僵住,红了眼,朝容尺素吼了句:“不会的,祖母不会死的。”

神情激动,说完,云恒站了起身,朝一旁杵在那里的晴河兰溪吼道:“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墨色的眼仁彼时赤红着,脸上满是煞气,有些吓人。

兰溪有些被云恒吓到了,晴河望了眼容尺素,见容尺素向她点头,这才拉着兰溪应了声:“是。”

就匆匆忙忙地想要退出去。

倒在地上的人也想要趁机溜走,云恒冰冷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逮着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倒在地上。

眼里写满阴鸷:“为什么要杀了我祖母?为什么?”掐着眼前看起来清瘦的男子的颈脖,把他提了起来。

被抓到了,清瘦的男子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后,旋即冷笑道:“为什么?这个老太婆害死了我奶奶,我为什么要杀害她?她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本就该死。”死死地瞪着云恒,嘴里满是嘲讽。

清瘦男子叫做闫晓是秀嬷嬷的孙子,之前爹娘就是为了给这个老太婆做事才会死的。

现在得知秀嬷嬷又是因为老太君才死的,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都已经被老太君给害死了,闫晓吞不下这一口气,顿觉得这世间无爱了。

在给好伙伴挑拨了几句,喝了两口酒就来弄死老太君,想要给死去的爹娘以及奶奶报仇。

大不了赔了自己一条烂命,反正没有了秀嬷嬷,他活在这个世间上也没有了什么意思。

云恒掐着闫晓的力气用大了些:“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祖母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王爷还是不要这么肯定,老太婆的恶毒这个院子里谁人不知晓?几天前,还买凶害的王妃娘娘险些失身给登徒子,若不是发现的早,恐怕王妃早就贞洁不保。”

“前些日子,更是害死了王妃娘娘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这样恶毒的老太婆,活在这个世间上就是个祸害,还不如死了个干净。”激动起来,闫晓的脸都气红了,瞪着已经死了的老太君,恨不得把老太君的尸体都给碎尸万段。

云恒有些不可置信,祖母明明如此心善,怎会做这样狠毒的事情?

“闭嘴。”容尺素适时的喝了句,“老太君岂是你能诋毁的。”

“王妃能忍下这么多的委屈,还真是大度。”闫晓冷嘲了句。

这厢,云恒还没有掐死闫晓,晴河兰溪已经带着郑太医过来。

郑太医看着这个阵仗也是惊讶到了,但不敢多言,连忙给云恒请安行礼:“臣见过王爷、王妃。”

容尺素道了句:“起来吧,郑太医。”

郑太医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老太君,“王妃,老太君她?”

容尺素摇了摇头,让郑太医去给老太君看看。

云恒彼时也顾不得闫晓说的话是真是假,把闫晓扔在地上,重重一摔,摔断了闫晓的两根骨头。

云恒让郑太医给老太君看看,郑太医给老太君把脉后,惋惜的摇了摇头:“王爷,老太君已经去了,您还是节哀顺变吧。”说着,郑太医跪在了云恒的跟前。

一个踉跄,云恒往后退了退,险些没有摔倒,容尺素搀扶着云恒:“王爷,您没事吧?”长睫下的眼眸,满是关心。

云恒摇了摇头,心里一阵难受。

“我没事。”

说完,云恒看了眼床榻上没有了气息的老太君,让郑太医起身。

容尺素问云恒:“王爷,他怎么处理?”

所谓的他,指的是地上的闫晓。

云恒的眼眸冷了冷,不管刚才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但他杀了他的祖母就是不可原谅。

“拖下去杖毙,丢出去喂狗。”

云恒的话音落下,就有人来把闫晓拖下去。

闫晓绝望的闭上了眼,有些嘲讽,被拖出去的时候,朝云恒喊了句:“云恒,你这么恶毒,你一定会不得好死,跟老太婆一样不得好死的……”

声音越渐越远,贯通着云恒的耳朵。

云恒心里烦躁,各种情绪充斥。

眼角红红地,“王爷,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容尺素劝云恒。

云恒摇了摇头,走过去,把老太君的尸体放在怀里,抱着她还尚存余温的手紧了紧。

老太君的所作所为云恒并非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是从小照顾着他长大的祖母,养育了他二十年,就算做错了事情,云恒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并不能说什么。

眼下,老太君死了,他最后的一个亲人也离他而去,他没有亲人了,云恒怎么可能不伤心。

抿着唇,莫名的心疼云恒。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蔓延,紧扣着她的心弦。

手紧攥着绣帕,但容尺素并不后悔这样做。

老太君该死!

就算今日她不杀老太君,往后谁又能保证在老太君临死前,不会拉上她去垫背,会留她一条命?

云恒让人厚葬老太君。

老太君的死讯不过是两三日,便已经满城皆知。

虽然把老太君的死因压了下去,对外面称暴毙,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太君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传了出去,对于老太君的死褒贬不一,纷纷表示对容尺素的同情,还有便是为人妻不易,为人媳更是艰难。

老太君下葬这一天,来的人不少,纷纷都劝说云恒节哀顺变,云恒只是淡淡应下。

整个人比往日还要严谨内敛冷酷了一些。

看着他这个样子,容尺素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好什么都不劝,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这一日,夷光公主等人也来给老太君送葬。

连着刚跟李存峰成亲没多久的萧安盈也来了。

半途,夷光公主把容尺素拉到一旁,问起老太君的死因,容尺素便把那日看到的告诉夷光公主。

夷光公主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点头,半响,唇皮掀起,吐出一句话:“死了也好。”

容尺素没有说话,夷光公主拍了拍她的手,什么都没说。

容娉婷到底还小,看着有人死了,不由地也就跟着落泪,鼻子红红的,比容尺素这个孙媳哭的还要卖力。

李天骄、萧安盈分别安慰容尺素、云恒节哀顺变,只有秦嫱当着众人的脸冷嘲热讽了容尺素几句。

不过也给容娉婷还有李天骄嘲讽了回去,讪讪地闭上了嘴,被五皇子带了回去。

累了一天,云恒连澡都没有洗,直接躺在了床榻上,整个人有些秃废,几天没刮胡子,下巴都冒出了青头。

搁在容尺素的脖子里,刺得酥酥麻麻的,这个男人还不知情,在她脖子里磨着,吸了口凉气,容尺素皱了皱眉,“王爷?”

“嗯?”云恒的鼻音浓浓。

“你胡子刺到我了,难受。”

云恒怔了怔,旋即把容尺素扳了过来,让容尺素的脸贴在他的胸膛里,这样就刺不到容尺素了。

听着他的心跳,容尺素叹了叹道:“王爷,老太君已经走了,您不要太伤心了。老太君泉下有知,定然也不希望王爷您如此的。”

“好。”他淡淡道了句,容尺素双手挂在了云恒的颈脖里,直视着他,“王爷答应了靖宁,可就不能食言。来,给本王妃笑一个。”难得跟云恒开玩笑。

云恒怔了好一会,才笑了笑,“好。”

长睫轻颤,云恒怜惜的轻抚了一下容尺素的脸蛋儿,吻了吻她的鼻翼,脸颊,红润的嘴儿,眼眸染上淡淡的情谷欠,云恒压上了容尺素,一点点的深吻浅吻,一路往下,狠狠地要了她。

恨不得跟这个女人融为一体,这样,她就只能永远是他的,再也离不开他了。

每一下云恒都很用力,但体恤云恒的心情,容尺素咬着牙轻哼着,尽量让她迎合着他。

……

****

老太君的丧期,云恒不用去上朝。

但容尺素还有些担心云恒想不开,特意请来了赵行书,让赵行书帮忙劝劝开导一下云恒。

云恒现在虽然已经好多了,但见容尺素如此,他也不拒绝容尺素的好意,倒是跟赵行书出去散散心。

赵行书去陪云恒了,而容尺素自然要负责帮赵行书看住自家的媳妇了。

屋子里,燃着提神的熏香,只有容尺素与李天骄。

晴河给她们二人倒了一杯水,就退到了一旁。

喝了盏茶,李天骄道:“还是你这里的茶好喝。”

容尺素且笑不语,李天骄看着四周,打量着。

嗅到了有熏香的味道,皱了皱眉,李天骄问容尺素:“靖宁,你屋子里点的是什么熏香啊?”

李天骄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凝重。

容尺素略有不解,最近都在忙着老太君去世的事情,容尺素倒也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事情。

况且,熏香的事情,容尺素向来也不在意。

见李天骄问起,容尺素便把视线看向了兰溪。

兰溪好似才想起什么,与容尺素道:“回王妃的话,这熏香是林侍妾那里送来的,道是林家人从远处带回来的。奴婢闻着好闻,想着兴许王妃您会喜欢就点上了。”

兰溪略有疑惑:“王妃,天娇小姐,难道这熏香有什么不对吗?”

“自然是不对了,靖宁,你可知晓,这是什么香?”李天骄的脸变的凝重了起来。

盯着李天骄,容尺素没有说话,李天骄问容尺素:“靖宁,你近日是不是老觉得头昏眼花,身子老是不适,想要睡觉?”

听李天骄这样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天骄,你的意思是,这香有问题?”

李天骄点头,“这种香料叫挽香,长期呼吸进去的话,会终身不孕,且一旦与梅花相碰,还会产生毒性,长久下去,不但会精神失常,慢慢地,还会不知不觉的死去。”

兰溪张大了嘴巴,连忙说道:“王妃,奴婢不知道这香有这个作用的。”

“我知道。”淡淡说了句,容尺素问李天骄:“天骄,这些话你是在那里听来的?”

不是她怀疑什么,李天骄向来不懂这些东西,突然间说了出来,容尺素不免有些奇怪。

李天骄苦笑了一下,“之前我房间里也有这个香味,后来是母亲告诉我的,我才知晓还有这个作用。”

容尺素皱眉,“是赵夫人下的?”

李天骄摇头:“赵府想我死的人这么多,我怎知晓是谁?许是她也说不定呢。不说我的事情了,靖宁,赶紧让人把这东西给丢了,不能留着。”

“不急,若是就这样丢了,凶手下次,还指不定送什么来呢。”

李天骄顿住,旋即理解了容尺素的意思。

“我原本以为老太君走了之后,你的日子就会好过些,没想到,你在王府里的日子,倒是不比我好多少。”

苦笑了一下,高门宅第,有几个不是如此的?

李天骄道:“靖宁,我看云恒现在对你不错,你何不如叫云恒把院子里的那些女子都休了,或者送人罢了?何须留着在这里给你添堵。行书如今尚还没有纳妾我的日子便如此难过了,若是行书跟云恒一样这么多女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到此,李天骄又不由地惋惜起了自己。

容尺素安抚了李天骄一句,只道她有自己的分寸,并不多说什么。

这些女人,她何尝不想送走。

只是,她尚还有些疑惑没解,且,这院子里还有只手她没有抓出来,容尺素怎舍得,就这样放过那背后的人了?

老太君头七那天,云恒的部属王力家媳妇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云恒被叫着过去喝酒了。

本欲云恒是要带上容尺素去的,不过那天,容尺素找了些风寒,并没有去,而是留在了同梦阁里休息。

夜晚,寒风瑟瑟。

一阵阴风乍起,吹慌了人。

突然间一阵幽幽地声音传了过来:“还我命来……容尺素……还我命来……”

像是从空中传来的声音,阴森的吓人。

“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赶紧出来。”对着空,兰溪警告般的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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