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微一笑,走来身旁,牵过手,往门外走去,道:“好了,莫贫了,时辰已到,去修炼月之精华。”
时若流水,一朝一夕间,已过半月有余。
与之坐在房内榻上,爹爹跑来,高兴道:“好了,时辰定在今夜,你们做好准备。”
掩面轻笑,半月有余终是到头。
在兴奋之下,又为之担忧,不知今夜是否会成功。
瞥向那人,神情颇为高兴,嘴角上扬,眉尖轻挑。
见我亦是高兴,眸中又带几分忧愁,看穿了般,道:“莫要担心,成败在此一举。”
回眸看向爹爹,他道:“雪儿,你也莫要担心,该来的总会来。”
门外娘亲与二哥、四弟、冰恕、紫敏、冷旭、妙柔、月婵、一一走来。
娘亲一脸笑意,道:“同心协力,定能成功,我给你们的一线牵,也许会起到一些作用。”
二哥伸出手,如沐浴春风,笑道:“我们一家人同心协力。”
四弟伸出手放置在二哥手上,再是冷旭,冰恕、我、萧哥哥、娘亲、爹爹、妙柔、月婵,同道:“同心协力,成功而归。”
众人的齐心,为之感动,紧紧与他的手相握。
继而妙柔伸出手,拥抱道:“雪子姐姐,妙柔已经失去姐姐了,你一定要活着。”
提起上官静,为之失落,但又想到妙柔如此坚强。
我不能辜负她与静姐姐,她只有我,仅此而已。
若是失去我,她还能以何种理由活下去。
点头,继而道:“不止是雪子姐姐,风大哥亦是要好生活着,你若不在,雪子姐姐必定不得独自活下去。”
白衣抚过空中,伸手与妙柔相握片刻放下,道:“我与雪子同生共死如此多年,必定不会有任何差错,莫要担心。”
四弟笑道:“大哥,三姐,我知道,你们会好好的,我们兄弟姐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怎能被这次所困。”
二哥道:“四弟言之有理,同生共死,大哥,你若敢与三妹殉情,我们兄弟也必然会追随你们去,昔日誓言,万年感情,绝不背弃。”
冷旭道:“明日,我们相约在前院桂花树下,一醉方休,不见不散,决不能少了任何一人。”
冰恕伸手与我拥抱道:“主人,我是你的冰恕,生死患难,定要一同活到永恒,我有的也只剩你。”
为之动容,冰恕与我血脉相连,我又怎会狠下心对她。
她与妙柔般,仅剩的只是我。
抬头,心中念道,静姐姐,妙柔与我都很好,勿挂念。
不知为何,虽知静姐姐已投胎,仍不免在心中说上这么一句。
二哥那书生模样,难得见他眼眶湿红,只在瞬间掩去,却落在我眸中。
而四弟,萧哥哥的做法是对的,将北方交予他,成长速度惊人,不似先前的颓废。
月婵走来身旁,道:“姐姐,我是你所救下,我的命,也是你的,你定要好好的。”
说着眼泪便掉下,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女子。
此时,却茫然不知将她带回来时好时坏。
她所受的伤害太多,就如一个玻璃娃娃,不经一敲便破碎,可不能让她伤了心。
不似
冰恕的亲缘,不似妙柔的坚强,不似紫敏尚有亲人哥哥冷旭在,能为其遮风避雨。
紫敏道:“雪子姐姐,我相信你,也相信萧风大哥。”
点头,爹爹道:“大家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喜事,凝魂后我们一家团聚,和和美美。”
娘亲道:“对对对,大家都出去吧,留时间给他们两人商量下。”
说着众人退出去,房间只留我与他。
如重释放般浑身瘫软,趴在桌面上,为接下来的凝魂为之担心。
“怎么呢?”
肩上一暖,他已站在我身旁,顺势往他身上倒去。
闭上双眸,享受这一刻的安静与温暖。
“没事。”
伸手抚摸我如银月色长发,认真看着我,微笑道:“莫要紧张,一切有我在,在凝魂后,我们还要成婚,在不久后,便会有自己的孩子。”
如他所言,想象着这一切,甚是幸福。
只是,这幸福,真的会来吗?
常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
可后福呢,迎来的,仍是命悬一线。
伏在他膝上,似在问他,又像在说与自己听,道:“会有那一天吗?”
如天籁的声音,坚定不疑道:“会有的。”
为之一笑,眸中多为落寞之意,在听到这回答,只能信他,别无选择。
身体困倦不堪,神情疲惫,正大双眸,赶去睡意。
今日是转折点,即使再困倦,也不想睡。
起身,看向他疲惫的神情,道:“我们去后花园散散步,清醒下昏昏欲睡的头脑罢。”
“好。”
轻纱拂过空中,落在门柄上,‘吱呀’一声门已开。
抬眸,艳阳高照,今日,果真是个好日子。
并肩而行,院中二哥与四弟在下棋,妙柔跟随在二哥身旁。
投来目光,二哥与四弟手中各执一枚黑棋与白棋,为之一笑。
二哥一袭青衣,笑若阳光,书生模样。
四弟一副公子哥模样,蓝色瞳眸若空中蓝天,长发随风飘扬,微笑时,带有一丝放荡不拘神色,想来,他从来都是如此,不受束缚,这幅模样倒是随了他的性子。
轻点头,回眸,一路往后院走去。
路遇月婵,面若羞花,眸若秋水,水蓝色长裙着身,清纯可人,月婵道:“姐姐,你们去往何处?”
止下脚步,抬眸看去,问道:“去后花园逛逛,去去困意,与我们一同去吗?”
摇头微笑,道:“我与紫敏约好了出去一趟,你们去罢。”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你与紫敏出去莫要太晚回来。”
抬步继续前行,走来后花园,清风拂面,如同阳光般温暖的手,抚摸着脸颊。
银月色发丝随风飘扬,与白衣之人的墨色长发千丝万缕纠缠住。
伸手拂去,如月下瀑布般的发丝因手指的划过而分开。
一丝罪恶感闪过心间,此举犹如一对鸳鸯在湖中嬉戏却被我硬生生将其分开两地。
落眸,伸出白暂而细长嫩滑的手指,十指上淡淡的红似那三月所开的粉红桃花。
“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抬眸,那认真的神情,放下手指,道:“没什么,一时伤感罢了。”
半似询问半似颇为霸道的口气道:“要我如何,你才会开心。”
掩面轻笑,近来这段时间,对于我而言,是充足的。
他的细腻,误以为我的发呆便是不开心。
轻言询问道:“我如何会不开心?”
继而又道:“这段时间,虽有凝魂的苦恼,却也是快乐的,平时的我们,何时有像这段时间过的平淡,独处的时间多,平淡才是真爱,更像是回到童年,我如何会不快乐?”
怔住,在他回过神刹那,那眸中已多了丝戏意。
我依旧面不改色,许是习惯了他的戏意。
“有多快乐?”
他那苍白的脸上,黑瞳中闪烁着不符的光芒。
“万年之期像是白活了。”
万年前,混沌初开,我们四神兽出现开始,便一直统领着众神与三界。
却未多加理会,放任妖孽纵横。
只顾着在院中晒晒太阳,偶尔出去飞翔,示意我们的存在。
如今想来,那些麻木的日子,不敌与他在人间生活的短短十几年。
故作惊讶,扬眉道:“噢,是这样的快乐啊,那我的快乐就简单多了。”
下意识答道:“何为你的快乐呢?”
抬眸,他眸中那戏意又是加重,双眸一眯。
行走在鹅卵石上,脚底一阵阵暖意。
“有你的存在,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如此认真的回答,从眼前这人嘴里说出,轻描淡写。
仔细看去,戏意在回答时已消失,转而代替的是深不可测。
移开双目,看向不起一丝涟漪的湖面,平静下心。
他一向都是如此,猜不着他下一步会说何话,做何事。
那句回答,足矣使我为之满足。
我并非喜欢那等甜言蜜语,而是他的行为,许许多多事,不得不为之动容。
那言,似乎听得有许些不真实,便道:“我可否在做梦,才能听到你说出此番真心之言?”
眸中寒光一闪,依旧是认真神色,道:“岂非是说戏言。”
手上一紧,那认真神色转变成戏意。
“你莫非心中还有他人不成,才这般的不信任我?”
闻言,双眉紧拧,眉尖一挑,知晓他是故意如此说戏言。
在那话一出,仍不免在心底有丝不痛快,就如将要破茧而出的茧,在看到希望之时,又被千丝万缕的丝而困住,欲罢不能罢。
甩开他的手,不做解释道:“你若是如此认为就如此认为罢。”
那人戏意更浓,带有一丝挑衅味,道:“噢,那我岂不是多了个情敌。”
回眸,瞥见那人挑衅神色与醋意,本为一笑。
硬生生将那抹笑容压抑在心底,故作正经道:“这醋味好浓呀。”
似打量猎物的眼神看向我,手心中冒出冷汗,继而叱道:“你这是与谁较的什么劲,你那情敌是谁,长的是何模样,我都不知,你岂能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