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婉蓉与侯长海骑着快马奔波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嵩山脚下。这两天两夜他们在驿站换了四次马,在驿站里只休息了一个晚上。
在嵩山脚下的西峪村他们停了下来,在村口他们看到绿草丛中几条小溪交错流淌着,哗哗地向前奔去。斛律婉蓉见溪水如此清澈便蹲下身子,掬一捧溪水送到嘴边。
不知斛律婉蓉见到如此繁茂葱郁的嵩山心情大好,还是小溪水真的清冽无比,她竟然大喊一声:“太爽了!太爽了!”
“爽吗?”
侯长海很好奇,也捧了一掬溪水喝了起来。他叭哒叭哒嘴,细细品味一番之后也高喊一声:“好甜!”
正在这时,有一个放牛的老翁从他们身边走过,看到他们对溪水情有独钟以为他们是远道而来的游客,笑着说:“两位侠士,这里的溪水不好喝,还是鹰嘴崖的泉水好喝!”
“鹰嘴崖?”
“是啊,鹰嘴崖,离这里也就五里路。”
斛律婉蓉一听很高兴:“五里路?不远啊,我们去喝鹰嘴崖的泉水吧!”
“谢老伯!”侯长海对放牛的老翁施了一礼,并问道,“老伯,嵩山
上有几座寺庙啊?”
“哎呀,有好几座呢,龙泉寺、灵隐寺、白马寺、佛光寺……”放牛的老翁像数着家珍似的一一道来。
“这么多呀!”侯长海一听老翁口吐珍珠般说出一串名字,觉得很奇怪,马上问道,“嵩山上的寺庙为何这么多?”
放牛翁似对此颇有兴趣,很乐于回答,“这嵩山可是养人的好地方,树木繁茂,空气清新。五岳之中,不冷不热。庙宇中一百多岁的和尚有很多啊!”
侯长海与斛律婉蓉对望了一眼,觉得这个老翁对嵩山的事知道得很多,他们是不是可以请老翁作他们的向导?
“老伯,你对此地很了解,我们想去嵩山游览,你能不能给我们当个向导?”
“不行啊,我还得放我的牛呢!”
“老伯这样吧,”侯长海从包袱里拿出两块银锭递了过去,“给你两块银锭,你将这几头牛寄存在山下的一个客栈里,让他们帮你饲养两天,然后你作我们的向导。”
看到两块沉甸甸的银锭,老伯同意了。
这时,侯长海向老翁说明他们要去的地方——每一座寺庙。
老翁爽快地答应了:“山上的寺庙十来个呢,两天之内走完了。晚上我们就在寺庙里住。”
“这里的寺庙还留宿呢?”
“嵩山这个地方是佛教的发源地,全天下的佛教徒都愿来此朝拜,所以每日业这里的人很多。庙宇是慈善之地,每个寺庙的主持都留宿信徒。”
放牛翁不但身子板硬朗,还很健谈。也许这与他长年放牛有关。老伯在前面领路,斛律婉蓉与侯长海紧随其后。
一行三人在嵩山南麓开始向上登,开始坡度不大,并未费多少力气,不多时他们到了鹰嘴崖。
老翁让他们尝尝鹰嘴崖的泉水,他们在泉眼处接了一捧泉水送到口中。都觉清凉可口,肺部都感到轻松凉彻。
“太好了,天一第一泉吧?”斛律婉蓉激动之余问老翁。
“不是天下第一泉也差不多,真的好喝。”
这时,三人转向灵隐寺的方向,在鹰嘴崖的南面他们见到了嵩山的第一个寺庙。
灵隐寺的建筑很辉煌,庙内观音菩萨殿位于正中,东西两侧分别建有日光菩萨殿、月光菩萨殿,二殿结构形式相同,门内影壁正中嵌“灵隐寺”三个字。山泉涌流,小溪弹唱。清明时节,山花烂漫,此处环境十分优美。
斛律婉蓉倚石而望,白云浮游山半,村舍簇簇点点,有种“身居凌空非人间”的感觉。她心中暗想:难怪刘桃枝躲到此处,此处乃人间仙境。
他们一个殿一个殿的观看,甚至窗口紧闭的小房间都没有放过,只是他们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人。
斛律婉蓉不认识刘桃枝,但侯长海却从陆令萱那里获悉了刘桃枝的容貌特点:高大魁梧、脸膛黝黑、眼睛滚圆、十指如檩。
“十指如檩”不免有点儿夸张,但正是这一与众不同特点让人容易发现刘桃枝。
走出灵隐寺,放牛翁知他身后的两个大侠并非单纯地游览嵩山,他们在找一个人。
“你们要找的人叫什和名字?”
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斛律婉蓉不想隐瞒实情,觉得说出来也无妨,她告诉放牛翁他们要找的人叫刘桃枝。
“刘桃枝?”放牛老翁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
“确实,这个名字很生疏。”
接着,他们继续登山,他们第二个目标就是龙泉寺。走了四里多路,他们来到了龙泉寺。
龙泉寺映在绿树丛中,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寺庙的中央是大雄宝殿,他们进去后看到一位头戴黑珠、伸手张指的如来佛祖呈现在他们的眼前。旁边还有十八罗汉、观音菩萨等。大雄宝殿的两边的偏厦斛律婉蓉特意关注了一下,没有见到他们要找的那个。后面的院子里的厢房斛律婉蓉也特意扫视过,也没有他们的目标。
侯长海与斛律婉蓉毫不气馁,他们不怕疲劳决心再走一个寺庙。
这个叫白马寺的庙宇可远,距龙泉寺八里的路。斛律婉蓉与侯长海不想歇息,想一鼓作气走完它。
越往上登,山路越陡,越崎岖。除了老翁,斛律婉蓉与侯长海都气喘嘘嘘,汗流不止。中途他们不得不坐在地上休息。
天渐渐黑了下来,他们手中没有照明的火把与风油灯,路线已经看不清楚。斛律婉蓉建议他们最好在白马寺住一晚。
在白马寺,他们拜见了庙内主持并捐了银子。他们受到了白马寺主持的热情款待,他们吃了斋饭睡上了斋床。只是斛律婉蓉与侯长海并未发现刘桃枝的身影。
“刘桃枝真够狡滑,他能呆在下面吗?”斛律婉蓉对侯长海说,“为了安全,他一定在山顶上躲着呢!”
“也是,一般人很难登上山顶。”
“五百多丈高,得走多长时间?”
第二日早晨,吃过早饭三个人又开始爬山。
从半山腰开始,庙宇多了起来,离得近的只有半里路。等到中午他们已经走了十个。这时,放牛老翁叹着气说道:“还有一个庙了,这个庙没在半山腰在山顶上呢,不知有没有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也许他就在最高处的那个庙里。”
斛律婉蓉估摸着,既然陆令萱说刘桃枝在嵩山,那么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刘桃枝的确在嵩山。如果不在,只能说陆令萱在价值连城的西汉铜镜面前撒了谎。
山顶上的那个庙宇叫清凉寺,庙名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但此时的斛律婉蓉却没有那么轻松,她的心很揪扯。她不知道老天爷能不能开恩,让辛辛苦苦的他们遇到刘桃枝。如果他们遇到了刘桃枝,那么,他们就顺利地完成了此次任务。如果没有遇到,那么,他们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到了清凉寺,在大雄宝殿,斛律婉蓉多扔了一个银元,她希望佛主保佑她,保佑他们能发现刘桃枝。上了三柱香后,她长跪了一会儿。
之后,他们三人就开始在庙里来来回回地转悠,想发现他们苦苦寻找的刘桃枝,他们知道他们的那块宝就押在了清凉寺。
可惜,他们没有发现。这让他们太失望了。
“怎么会?”
不相信现实的不仅仅是斛律婉蓉,还有信心满满的侯长海。
“难道我们走了眼?刘桃枝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了?”侯长海有些沮丧,还有些迷惘,“陆令萱在骗我们?”
“好歹你是她儿子的参军,你送给她一件稀世珍宝,即使她不知道刘桃枝的下落,她也会帮你打听到的。”
斛律婉蓉的话让侯长海灰暗的心有了一丝亮光,他重新拾起信心:山顶上风光这么好,又这么隐蔽,虽然陡峭一些,但比起其它的大山还是容易登临的。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适合人的生存。
想到此,他对斛律婉蓉说,既然来到山顶,我们就不能空手而归。老伯刚才不是说山顶上有一个奇洞吗?我们一定在到那个洞里看看。
“苏仙洞?”斛律婉蓉问。
“是的,苏仙洞。”侯长海答道。
原来苏仙洞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一个修道的人姓苏,白天奔波乡里,为人们祛邪消灾,施药疗疾,晚归洞中,修道炼功。时过三年,他消失了,人们感其恩德,称此岩窟为“苏仙洞”。
此时的斛律婉蓉虽然很灰心,但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她相信香火缭绕的嵩山一定会给她带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