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千军 人民天下

1948年春,毛**、周恩来、任弼时到达西柏坡,与分离一年的朱德、刘少奇会合。“五大书记”领袖,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指挥赢得了三大战役。对此,人们了然于胸。

我仅提请回顾,三大战役都是围点打援,战场都由解放区为依托和支撑:在东北的辽沈战役,实力是怎么抢得铸就的?在华北的平津战役,基础又是什么?傅作义的政令出不了海淀,被逼到何等地步,北平才能和平解放?在华中的淮海战役,两大野战军,逐鹿中原,陈毅说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正是我党我军在东北、华北、华中稳稳占住,建立广泛稳固的群众基础,方能纵横捭阖、势若摧枯拉朽,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而刘少奇,曾在顺直、满洲、上海临时中央、中央苏区、长征、北方局、中原局、华中局,抢占东北、“向北推进”的战略大调整、三次“重返”游击战争、西柏坡中央工作委员会、中共中央华北局,正是第一线的直接指挥者。三大战役,在东北、华北、华中连环重叠开打。刘少奇,是当之无愧的奠基者、实干家、战略家。

淮海战役后,对“60万共军吃掉80万蒋军”,斯大林数次惊叹“实在了不起!”但他一直不解,询问手下傲视全球的苏军将帅,无人能解答。1949年夏刘少奇秘密访问苏联时,礼回所问,先略述解放区的布局,又简介了“围城打援”的筹划,再概括了制胜因素。斯大林频频点头赞许,伏罗希洛夫、朱可夫等元帅们连连举杯高呼“乌拉——!”我想,“老大哥”赞叹欢呼的,是天才的指挥和军队的善战,更是父亲话语中的精髓:这最大规模、最为经典的正规运动战背后的制胜真谛——人民的战争!

从1946年“中原突围”解放战争爆发,直到“百万雄师过大江”后三年里,在华北、东北,特别在华中大地上,养育出几百万人民解放军,消灭掉几百万国民党大军,支撑人民解放史上空前规模的战争,出动亿万民工,救治百万伤病,优抚烈属伤残,供给军需钱粮,动员补兵入伍,遣返消化俘虏……尤其在屡遭“水旱蝗汤”劫难的河南,在饱受日伪欺凌蹂躏的山东,沉重的养兵负担、巨大的战争灾难,任何人都不难想象。

历史往往聚焦辉煌的战绩军功,但也没忘记代价和牺牲,每每改朝换代,中原战乱,民不聊生,饿殍遍野,赤地千里。实在令人惊诧,中国史上空前宏大的战争中,却罕见兵荒马乱、兵灾难民的史记实录。在中共各级报告的文献里,可见叫苦喊难、战场损毁的报告,但没有推卸责任、上交问题的,反倒多有主动提供帮助、争抢最艰巨任务的。居然,老区还实实在在支援救济了无数新解放的城市乡村!真会没有问题?我想,只能说明:人民群众的全力以赴支持拥护,地方党政的根深蒂固务实高效,人民军队的纪律严明拥政爱民。这最生动描绘出、最深刻解答了:什么是真正的人民战争!

商鞅曰:“以战去战,虽战可也;以杀去杀,虽杀可也……凡战者,民之所恶也,能使民乐战者王”!这才是最大问题的根本!这才是制胜的真谛法宝!这才是最应获得历史青睐的!

回到三大战役前,毛**委托刘少奇,主持研究思考并着手新中国的建立和建设。

济南战役(淮海前战)和锦州战役(辽沈前战)疾进接火,决杀在即。1948年9月8日,中共中央七名政治局委员和各方大员等中央委员、候补委员,开了非常重要的政治局会议,史称1948年“九月会议”。毛**报告提出:“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由游击战争过渡到正规战争,建军五百万,歼敌正规军五百个旅”,“五年左右(从1946年算起)根本上打倒国民党”。刘少奇主持会议说:“要准备大的会战”,一役“消灭两三个兵团”,“锦州、济南会战,如果他们(国民党军)的援兵来,那是对我们有利的……这种思想要在主要将领中大大宣传,解释清楚,这就是围城打援。”并且,将“打倒国民党,统一全中国”正式摆上全党的议事日程。之后的辽沈战役、淮海战役,确如料想和庙算展开,我百万大军决战完胜!

会议中,父亲先讲了新民主主义建设中发展合作社经济的问题。最后一天,他又作了长篇讲话,系统阐述新民主主义经济包含五种经济成分,社会经济的“基本矛盾”就是“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矛盾”;“斗争的方式是经济竞争……是长期的……和平的竞争,这里就有个‘谁战胜谁’的问题”;决定胜负的“是小生产者的向背”,对其“必须采取最谨慎的政策”,要靠办好合作经济“使他们成为小康之家”。这为建立新中国明确了最根本的问题。与会者听后顿感耳目一新、精神振奋,毛主席带头鼓掌盛赞,并让父亲组织起草文件,准备中央七届二中全会时用。

会后,中共中央主要领导反复讨论,9月30日,在东北没能参会的张闻天也给中央报来《东北经济方针的提纲》。集体的智慧与刘少奇的思考相辅相成,构成了半年之后《共同纲领》的主体灵魂和基础,成为新中国的第一部代宪法,毛**则称之为“中国的人民大宪章”。至今,我们仍在坚持“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基本经济制度”,仍在“和平竞争”,仍在为实现“全面小康”的目标而奋斗。

1949年3月5—13日召开七届二中全会,提出建设新中国的一系列基本政策(包括经济和社会制度)。毛**号召: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克服困难,夺取全国胜利”。这次全会对中国共产党建立新中国极具指导意义。刘少奇在这次会上发言《关于城市工作的几个问题》:号召“大家应努力学习解决”城市管理问题,“接收得好,还要管理得好,还要改造。”最后,他代表中央提出:“大量地搞”人民代表会议制度。至今,这仍为我国的根本政治制度。

会后十天的3月23日,中共中央赶赴北京。至今,我党仍接续行进在毛**提出的“赶考”路上。

4月20日夜,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第三野战军在长达千里的战线上——全线出击,强渡长江。

4月23日,第三野战军解放南京,国民党反动统治宣告灭亡!5月3日,解放杭州;5月27日,解放上海——猛虎扑食,吞尽东南。

4月24日,华北野战部队解放太原。5月20日,第一野战军(西北野战军和华北野战军第十八、十九兵团)解放西安;8月26日解放兰州;11月6日,和平解放迪化(今乌鲁木齐),第一兵团隆重入城——长途远征,解放大西北。

5月16、17日,第四野战军解放武汉,一路攻击直下长沙(和平解放)、广东、广西——势如破竹,劲扫华南。

5月22日,第二野战军解放南昌,挺进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四川;贺龙率第一野战军第十八兵团从西北入川——铁流奔涌,荡涤大西南。

人民的战争,人民的军队,打下人民的天下!

“横扫千军如卷席”,毛**是当然的统帅。按分工,有些大事由刘少奇总负责,例如全国的军事管制,军地干部的大调动等。大军风卷残云,如何镇住站稳,为成败之首要。

此时,父亲依然是作而弗始巨细落实,泰而不骄从容应对,威而不猛周密摆布。

“海畔云山拥蓟城(北京)”,“天下英雄谁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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