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地,丁文长别开了脸。柳依依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并不是柳依依有口臭之类的毛病,侧脸不过是他潜意识的动作,在脸颊感觉到她温热的唇之前,丁文长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我不喜欢太过主动的女人。”他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柳依依有些尴尬,只能停下了动作,一时不知道应该站起来退到一边,还是保持现在的姿势。她从小便被教导如何讨好男人,至今从没有人指责她太过主动。
丁文长也知道自己让对方难堪了,就像上一次,黄姨娘已经百般讨好他了,他的身体也慢慢有了感觉,可最后,他还是回了书房,害得那个胆小的姨娘以为自己得罪了他,他只能送了很多东西去补偿她。
严格来说,柳依依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没有烟花女子的妖娆,也不似大家闺秀那般无趣,她能成为花魁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
“你会画画吗?”
见两人姿势暧昧,却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丁文长没话找话。此刻,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应该搂住她的身体,顺势再摸两下,甚至可以把手伸进她的中衣内,可他的手却不愿意碰她。
是丁文长暗示,他想要她的身体,也是他说,他不喜欢主动的女人,可面对僵局,他却没有任何动作。柳依依不解,又有些不知所措,只有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丁文长“会”的定义在哪里。
正式接客之前,她学过琴棋书画,可世人并不能要求赚皮肉钱的ji女是样样精通的才女。
“你会画什么?”丁文长继续问。懿安长公主给他看过宋舞霞画的公主与驸马的画像,画中人物的甜蜜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有时候他忍不住想,除了面对儿子,她什么时候也能对他笑得这么幸福。
“丁公子?”
娇滴滴的呼唤惊醒了丁文长。发现自己又在想宋舞霞,脸色更加阴沉了。
柳依依看到了他的不悦,急忙站了起来。“丁公子,是不是奴家做错了什么?”她小声问,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变丑了。
“没有。”丁文长负气回答,突然站起身,一把抓住柳依依,粗鲁地吻了上去。如果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让他没有兴致的话。那么他一定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虽然被吓了一大跳,但柳依依很快回过了神,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再没有其他动作,因为她记得他刚刚说过,他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
她的身体带着刚刚沐浴后的馨香,凹凸有致,玲珑诱人。就生理层面,闭上眼睛吻她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只是——
“你怎么没反应的?”丁文长不满。药物控制下的宋舞霞热情如火,之后他抱她,或者亲她,她总是会挣扎,在他怀中扭来扭去,让他恨不得多亲近她几分。
柳依依对他一会说她太主动,一会又嫌弃她没反应有些无措。她还没遇过如此难伺候的客人,感觉他不是想和她做*,而是要上刑场。
既然被控诉像死鱼,那就她主动好了。柳依依把柔软的身体偎向他,伸手解开他的衣服。手指从他的腰侧滑向他的背部。
已经很久没纾解过欲望了,感觉到她的胸部划过他的肌肉,她的手指来回抚摸着他的脊背,他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但该死的,他一点都不想继续!
“天太亮了,我不习惯在白天干这事。”他推开柳依依,胡乱系上腰带,转身而去。
他要回去找丁楚把脉,问清楚怎么回事。虽然丁楚的嘴巴很坏,但是没什么比子嗣更重要。虽然他已经有丁立轩了,但那小子对他总是绷着脸,最近更是变本加厉。所以,等离开了大楚,他还想要其他儿子,还有像她一样的女儿。
当丁文长急着回家“治病”的时候,宋舞霞已经被金公公押去了皇后的中宫。
小太监之死,陆妙彤怎么都想不出是谁的杰作。不过看在陆博涛的份上,她会找人认下这件事,顺便惩治一下内侍省。虽然一直服务于内廷,但内侍省在金公公的影响下,从来都只听皇帝的,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中,她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只是,才一眨眼的功夫,她不解皇帝怎么就让心腹把宋舞霞“送”来了她这。她知道丈夫的小心思,只是皇城之中,哪里不好藏,要把人藏在中宫?
“娘娘。大概皇上觉得您为了避嫌,是最不会把我弄丢的那个,所以才让人陪着我来找您。”宋舞霞讥讽地说,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金公公。若不是皇后还有几分威严,她估计金公公一定会亦步亦趋地紧贴着她。
陆妙彤被宋舞霞的话逗乐了,点点头,“看起来我确实不能把你弄丢。可若是你病了……”
“病了自会有太医,说不定我就会被勒令在宫中养病。”她负气回答。在现代的时候,就算夫妻之间也能控告对方**,可现代,一个已经有了老婆与N多妾室的男人居然公然要求与她有一腿。如果死了之后能回现代,她宁愿再有人捅她一刀。
见到陆妙彤眼中的笑意,宋舞霞才恍然醒悟,自己又冲动了。她忽然觉得,这一世,她一定会被自己的冲动害死。
懊恼了几分钟,她这才想起皇后刚才那话的言外之意,不禁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不解地说:“我还以为娘娘很讨厌我呢。”
“如果你不是涛儿的未婚妻,如果皇上并没对你处心积虑,我没有讨厌你的理由。”陆妙彤回答得很直率。虽然早已习惯,但她今日还是气得不轻;再加上,在她短短的二十多年人生中。她厌烦透了步步为营的皇后生涯,所以难得说了几乎真心话。
与皇帝对峙之后,宋舞霞的心也累了,爱咋地就咋地,老娘不管了!她决定自我放逐,靠在椅子上懒懒地说:“可惜这俩件事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真是可惜了。”陆妙彤也累了,同样放纵自己靠在了椅子上,像宣告一样说:“无论你成了我的弟媳,还是我的姐妹,我一定不会让你活太久的。”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有一种一笑泯恩仇的感觉。久久回不了现实世界。
她们又说了一会闲话,宋舞霞意识到,皇后的事其实挺多的,回事的人络绎不绝,自己似乎妨碍了别人,于是请求金公公陪她去余庆宫探望宋墨黛。
余庆宫中一片安静,众宫女太监虽然都在显眼的地方,但没人敢说一个字,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想而知整个宫殿气压有多低。
“回郡主,我们主子病了,她说为免把病气过给旁人,所以谁都不见。”进去回禀的宫女从宋墨黛的卧房出来,恭恭敬敬地回答。
一晃眼,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人突然生病了。很明显这是借口。硬闯还是退回去?宋舞霞觉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不过她还没想出答案,另一个宫女追了出来,叫住了宋舞霞。
房间内,宋墨黛靠在藤椅上,娇弱而无力,脸色十分不好看,见妹妹进屋,问了一句:“你急着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忽然发现我们两人很久没说悄悄话了,有些可惜。”她一边说,一边用控诉的眼神看了一眼金公公。
宋墨黛这才发现她的身边居然跟着皇上的红人,心中愈加不好受了,酸酸地说:“皇上这是怕别人伺候得不好,要调金公公去昌平王府吗?”
“娘娘言重了,皇上吩咐奴才陪着郡主去中宫,郡主与娘娘姐妹情深,才会特意来了余庆宫。”金公公一板一眼地说,虽然语气恭敬,却无任何讨好之意。
之前与陆妙彤的谈话出乎意料地顺利,宋舞霞觉得自己终于有点好运了,便想再次巩固一下与宋墨黛的盟友关系。但在巩固之前,首先要做的便是赶走电灯泡。于是说:“既然公公也觉得我们姐妹情深,何不给我们一个人情,让我们说说悄悄话呢?”
郡主之位怎么能和皇后比?金公公不但要跟着宋舞霞,还要把他听到的话一字不落都转述给郑晟睿听。所以他理所当然地纹丝不动,站在离她只有两步远的地方。当然,她也不敢太过得罪她,
“算了,反正我们的悄悄话也不是什么秘密。”宋舞霞一边说,一边在宋墨黛的身旁坐下,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状似闲聊般说:“姐姐,我今早进宫的时候看到苏娜公主了,非常漂亮,而且很会说我们的话,待会皇后娘娘要宴请苏娜公主和吉亚郡主。”
“你见过苏娜公主了?”宋墨黛的兴趣被勾了起来。本来她应该早就见过她们的,只不过上次她忙了与郑晟睿怄气,错过了机会。事后听说南吴有意与大楚通婚,这才送来了花容月貌的公主,她心中懊恼得要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宋舞霞说这些当然不是因为苏娜的容貌。对于皇帝的要求,她还没想出对策,不过先把水搅浑总是没错的,因为浑水才能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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