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到大明的新式火炮,凯瑟琳也算是拼了,她甚至可以提出把自己当成筹码,在程世杰认识凯瑟琳的时候,她十五岁,现在凯瑟琳二十二岁了,身材变得更加火辣。
杨芸娘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以为逃就能逃掉了吗?”
“这个……”
凯瑟琳现在骑着荷兰温血马,速度很快,不多时就追上了程世杰的马车,虽然程世杰没有让马车停止,可是凯瑟琳却直接从骏马上跳上马车。
凯瑟琳跳上四轮马车,直接推门进来,一脸不爽地朝着程世杰抱怨道:“皇帝陛下,您怎么能不等等我?”
“国事繁忙,我必须马上去辽东!”
“皇帝陛下,您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我又不是绅士,我要个屁绅士风度!”
凯瑟琳有着犹太奸商的精明,讼棍的口才,还有无以伦比的耐心和坚韧,一旦认定了目标就百折不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凯瑟琳早就看上了大明最先进的火炮,一直缠着程世杰要买,但这等军国利器岂能授人!他多次拒绝,而这个凯瑟琳却变着花样试图让他松口……
程世杰看到凯瑟琳就头疼。
凯瑟琳拉着杨芸娘道:“您的情人太可恶了,成心躲着我的,要回辽东也不等等我!幸亏我消息灵通,及时追了过来,不然的话就真的让他晾在北京了……姐姐,我们一起回辽东好不好?”
杨芸娘对于凯瑟琳倒是支持的态度,无论是朱微媞还是他,或者是金巧儿,杨婉儿,都无法搞定程世杰,如果凯瑟琳可以搞定,也是不错的选择。
杨芸娘笑道:“你都追上来了,我们总不能把你撵回去吧?一起走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凯瑟琳瞪了一眼程世杰:“提前通知你们,然后某人提前走人么?哼,我可是把他给看透了!”
程世杰揉着鼻子苦笑:“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
凯瑟琳毫不客气地道:“十恶不赦倒不至于,但很不像话却是肯定的!”
杨芸娘道:“凯瑟琳,你刚从欧洲回来对吧?那边怎么样了?”
凯瑟琳叹气道:“杀戮、死亡、毁灭,一个个城堡被屠灭,大量老弱妇孺含泪离开家乡逃向远方,鸟兽被燃烧的树林逼到发疯……老实说,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战争可以如此残酷,如此鲜血淋漓!”
杨芸娘早就习以为常了:“战争不都是这样的么?”
凯瑟琳摇头:“不,原来欧洲战争可不是这样的!在大多数时候,欧洲的战争更像是贵族之间的游戏,骑士获取荣誉的竞技场,我们不会故意却屠灭大量城堡,不会将老弱妇孺赶上一条九死一生的血泪迁徙之路,我们甚至会对俘虏以礼相待,在欧洲,战俘可以跟俘虏他们的人一起过节,参与各种庆祝活动……”
杨芸娘目瞪口呆:“你们是在玩过家家么?”
“才不是呢,这是因为我们欧洲的战士充满骑士精神,以保护弱小为己任,更尊重敌人,包括被自己打败的敌人,这是骑士之间的战争!”
凯瑟琳非常沮丧地道:“现在全变了,变得陌生而可怕!”
“什么狗屁的骑士精神!”
程世杰满脸不屑地道:“你们以前就是这样的好吧?骑士发动十字军东征,先是屠了安条克,接着屠了耶路撒冷,最后还打着攻打异教徒的旗号出兵把同样信奉基督教的拜占庭给灭了……对了,在攻灭拜占庭的战争中,威尼斯人还是头功呢!”
凯瑟琳霍地扭过头来,瞪着程世杰,嘴唇翕动着想要分辩,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良久,她咬咬牙切龄地道:“十字军东征横亘三个世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骑士精神还没有盛行开来!”
“好吧,咱们不说很久以前的事情,就说说最近几十年的事情,西班牙帝国入侵印加帝国,他们在印加帝国大肆屠杀,拥有上千万人的印加帝国无数城池和村镇被西班牙人屠杀殆尽!”
“那是西班牙人!”
“荷兰人也在大员屠杀我们大明人,西班牙人在吕宋屠杀我们大明人,在东南亚大肆屠杀土著!”
“这……”
凯瑟琳无话可说。
程世杰淡淡地笑道:“说到底,你们欧洲所谓的骑士精神只是针对自己人的,没有办法,除去俄罗斯之外整个欧洲就这么大一点,各国之间彼此通婚,搞不好敌方的统帅就是自家女皇的外孙,自家皇帝是敌国皇家的外甥,都是自家人,能下死手么?”
凯瑟琳仔细想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程世杰接着道:“面对中东和美洲、东南亚土著,你们可是从来都不会讲什么骑士精神的,真把他们干过的好事一一写出来,那简直就是……”
凯瑟琳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有心辩解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只得气急败坏的叫:“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程世杰耸耸肩,果然不说话了。
凯瑟琳对程世杰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还得从程世杰这里买大炮呢,而且,程世杰卖给她的大炮跟垃圾差不多,南京之战已经让她充份意识到程世杰高价卖给她的大炮到底有多垃圾了,为了威尼斯城邦共和国长久的利益,她必须尽一切办法买到这些先进的大炮,哪怕一门也好!
所以,凯瑟琳很大方的不去跟程世杰计较。
凯瑟琳兴致勃勃的跟杨芸娘说着她在欧罗巴的所见所闻,当然还有欧罗巴王室的八卦,谁给谁戴上了绿帽子,又是谁成了女公爵的枕边人。什么玛丽亚又找了几个情妇之类。
程世杰也听得津津有味,果然是腐国特色。
杨芸娘聊了半天,这才扯开话题:“凯瑟琳,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凯瑟琳瞟了程世杰一眼道:“还能有什么打算?继续努力,办好总督交待我办的事情,还能偷懒不成?”
杨芸娘也看了一眼程世杰,莫名的想笑:“我看这事你恐怕很难办得好了。” 凯瑟琳发狠:“我才不信这个邪!”
程世杰面无表情地道:“你还是尽早放弃吧,卖给你大炮,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就算再缠着我,我也不可能松口。”
“别插嘴,没跟你说话!”
……
辽东,金州,原来的宁海军总兵府,现在成了广平王府,虽然程世杰对于王府并没有用心,可问题是作为广平王妃的朱微媞却非常在意。
现在大明并没有确定正式的国都,程世杰不仅仅把南京、长安、洛阳、金州以及北京作为五京。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其实程世杰想过迁都的问题,可问题是,就目前而言,北京却是大明最好的国都位置,南京无法兼顾北方,而金州又无法兼顾西北,洛阳和长安无法兼顾海洋。
所以北京是目前最好的地方,所以内阁和其他各部设在北京,就等于默认了北京作为国都,只是程世杰没有兴修紫荆城皇宫而已。
但是,将金州作为陪都之一,却给了辽东管委会扩建金州的理由和借口,原来的总兵府虽然占地超过五百余亩,作为总兵府或者说作为一个国公的府邸,这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可是作为王宫,或者说是皇宫,就有点寒酸了。
总不至于让程世杰还不如崇祯吧?
就这样,经过将近两年的扩建,现在的广平王府面积已经扩充了两倍多,其中扩充面积最大的一块,其实是程家悦的动物园。
原来的时候,这座动物园只有两只大熊猫,看着程家悦这个小公主喜欢动物,就有地方官员过来送礼,光大象就送来了四头,沈启东探索澳洲的时候,又带回了十几只袋鼠,鸭嘴兽、考拉。
虽然动物园占地面积越来越大,修建得越来越豪华,可问题是程家悦的脸上却很少见到笑容。
无论是新鲜玩意,还是小动物,孔雀、天鹅甚至是金丝猴,都无法吸引起程家悦的兴趣,看着程家悦不开心,程家龙过安慰程家悦。
“家悦,你怎么了?”
“我想妈妈了!”
程家悦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出现在大明这个时空,也隐隐约约知道了穿越时空的事情,但是,她却希望跟向慧这个亲生母亲在一起生活。
程家龙双手摊开,一脸无奈地道:“其实大哥也没有办法,我虽然回去了很多次,可是,我不能自己回去,必须让爸爸带着我回去!”
“能不能让爸爸带我回去?”
“可以!”
程家龙笑道:“等爸爸回来,就让爸爸带你回去!”
总算哄好了程家悦,程家悦决定跟着程家龙欣赏雪景,顺便看看这里养的动物。别看程家悦经常来这里,事实上,她除了跟大熊猫玩玩,其他动物看的却真不多。
程家龙现在的心思很重,因为他隐隐感觉程世杰不登基,不当皇帝的原因与传闻的事情有关,那就是他的母亲向慧。
现在程世杰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快七年时间了,就连杨芸娘的养女程家馨也七岁了,然而问题是,程世杰却没有其他孩子,他虽然名义上有很多女人,却不知道程世杰是怎么忍的。
作为广平王的世子,程家龙也已经有了女人。
他的女人就是秦淮八艳之一的李香君,秦淮八艳的名声太大了,连程家龙也知道,当然,秦淮八艳,年龄大都不小了,柳如是已经二十八了,董小婉比柳如是还大一岁,已经二十九了。顾横波比董小婉小两岁,也二十七了。
马湘兰早已亡故,陈园园没有找到,唯一找到的则是只有李香君,至于寇白门和卞玉京,则是进入了程世杰的视线,程家龙不可能跟程世杰抢女人。
在没有打南京的时候,他就让高杰前往南京一趟,当时程世杰正在进入土改,南京人心惶惶,高杰也没敢打着程家龙的旗号行事。
不过他采取的办法非常简单粗暴,直接将十三岁正在周如松学歌的李香君给绑架到了辽东,来到辽东以后,故意隐隐约约要把李香君卖掉。
然后,看管李香君的看守松懈了,李香君就跑了出来,正在遇到在路上体察民间的广平王世子程家龙,程家龙看着李香君被地痞流氓追杀,他自然就果断出手,甚至没有让身边的侍卫动手。
程家龙一拳一拳小混混,一对八,打得小混混们惨叫连连,在得知李香君是被绑架而来的辽东,程家龙以广平王世子的身份,督促金州执委必须严打贩卖人口以及绑架案件。
女人都是慕强的,虽然李香君被养母歌妓李丽贞收养,可问题是,她接触的大都是读书人,文弱秀才,经过绑架事件,李香君就感觉到,百无一用是书生,而程家龙这样的人才是最值得依靠的。
李香君也知道,她的出身不可能成为程家龙的妻子,但是作为侍妾,则是最好的归宿。
就这样,李香君成了程家龙的侍妾,朱微媞自然也没有干涉。
李香君八面玲珑,特别会侍候人,程家龙终于体会到了当男人的妙处。
李香君带着程家悦打雪仗,当然,李香君处处让着程家悦,故意打不中程家悦,反而让程家悦打中她,这让程家悦非常开心。
就在玩耍的时候,李香君看着朱微媞走过来,急忙跪在地上道:“拜见王妃!”
朱微媞看了看程家龙的黑眼圈道:“家龙,作为母亲,我不得不劝你,注意节制!”
程家龙此时真是非常委屈,他并不是急色好色之人,只是因为他想当一个好皇帝,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这段时间,他比高三学生还要累,政治课、金融课、法学课各种课程已经排满了,每天从天亮开始,学习,观政,几乎每天休息都不足六个小时。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句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