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嫡子

庞贵妃进来,就好象一朵亮丽的云霞飘入昏暗朦胧的宫室,鲜艳乍眼。其实,她的衣饰并非光鲜华贵,而是她婉若娇花般的容貌和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更为耀眼。端华公主与她长得有五六分象,气韵比起她就差了一大截。

“皇后好些了吗?朕和欣蓉(庞贵妃闺名)来看你了。”皇上挽着庞贵妃的手进到徐皇后的寝殿,就象一对恩爱夫妻来探病,他满脸笑容,高声说话。

偌大的寝殿中,徐皇后的病榻与众人所在的地方只隔了一架十六扇花鸟屏风。听到皇上的话,徐皇后咳嗽了几声,就再也没有响动了,只有宫女穿梭忙碌。

除慧宁公主外,其他人全给皇上和庞贵妃施礼请安。皇上让众人平身,又同庞贵妃一起给慧宁公主见礼。见礼完毕,就询问徐皇后的病情,却没进去看望。

皇上和慧宁公主并排而坐,庞贵妃坐到皇上下手,冷厉的目光打量站在慧宁公主身后的沈妍。沈妍低头垂眼,回避庞贵妃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娴静坦然。

自端华公主打骂沈妍、弄得车毁马惊、身受重伤之后,庞贵妃对沈妍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注。她得皇上宠爱这么多年,在朝野又贤名远扬,跟她善于防患于未然分不开。沈妍现在就是她的假想敌,她必须拿出百分百的手段去对付。

她知道沈妍的身份,就是因为沈妍特殊的身份,在她摸不透实情之前,才有所顾虑。慧宁公主让沈妍来给徐皇后治病,这其中大有玄机。庞贵妃怀疑这是慧宁公主让皇室的人认识沈妍的一个过程,才用这种方式为沈妍正名。

庞贵妃惧怕慧宁公主,就想知道沈妍在慧宁公主心目中的地位。端华公主在景元宫门口阻拦沈妍给徐皇后看病,慧宁公主知道后,也没说什么。这是一种试探,庞贵妃想知道慧宁公主会不会维护沈妍,得到的结果令她很满意。

只要慧宁公主不看中沈妍,在宫中,沈妍还不任由她揉圆捏匾?至于项家会有什么反映,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前段时间的朝堂风波令项家元气大伤,而且君臣有别,她就是找个理由打骂了项家嫡房嫡女,项家此时也会选择忍耐。

徐瑞云与恶贼通奸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彻底击垮了徐皇后,慧宁公主也气出一身病。庞贵妃得意洋洋,没想到乐呵了没几天,大皇子就被派到塞北巡查兵事了。大皇子受苦,等同于她受苦一样,她恨慧宁公主,却不敢有半点造次。折腾沈妍出口气,也挑衅慧宁公主的权威,这就是她的如意算盘了。

庞贵妃浅浅一笑,说:“妾身今日偶感不适,端华心急如焚,就亲自去传太医。听说她在景元宫门口遇到了沈大夫,想让沈大夫来给妾身医治,沈大夫拒绝了,气得她回去就哭。妾身训斥了她,都是为给皇后看病,言辞冲撞也是小事。”

沈妍心里一紧,暗叹庞贵妃厉害,笑意吟吟几句,就大有将她推向不归路的势头。庞贵妃有病,她拒绝医治,想讨好徐皇后,又冲撞了端华公主。这其中哪一条拿出来,都够她挨一顿板子了,数罪并罚,非要了她的小命不可。

皇上扫了沈妍一眼,面色发沉,轻哼说:“朕看你年纪不大,不成想架子倒不小,左不过是到宫里看病,医治谁还要挑三拣四吗?若不是皇后等她医治,就凭你拒绝医治朕的爱妃,冲撞朕的宝贝端华,就该拖出去杖毙。”

早就听说皇上昏庸鲁直,若没有慧宁公主,当年他早被御亲王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登基亲政,处理国事,若没有慧宁公主指点,他也早被一些有狼子野心的臣子生吞活剥了。以前常听人们说昏君,沈妍不知什么样,今天算是领教了。

今日在景元宫门口发生的事,皇上没亲眼所见,也没询问他们。单凭庞贵妃几句话,就能激起他处死沈妍之心,若沈妍不是慧宁公主带来的,估计早没命了。

给徐皇后治病,就要跟一些如庞贵妃一样居心叵测的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不管能不能治好徐皇后,这份差事她都要辞去,免得惹祸上身。

“臣女不敢。”沈妍跪倒在地,没陈述当时的情景,也没为自己辩解。

庞贵妃见沈妍跪下,眼中带笑,脸上的表情却无奈又为难,“妾身只是随口一说,皇上千万不要罚她,若因此令项家难堪,妾身和端华也会遭人非议。”

“是呀!父皇,还是先不要处罚沈大夫了,若她治不好母后的病,再重罚她也迟。”端宁公主后面半身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见她对沈妍的恨有多深。

端宁公主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蠢笨吗?可见嫉妒怨恨害人,早已冲昏她的头脑,让她的理智慢慢消失。还没开始给徐皇后医治,她就言明若治不好徐皇后就处罚沈妍,这不是拿徐皇后的命开玩笑吗?

端华公主在景元宫门口闹事,阻止沈妍给徐皇后看病,连奴才都敢置喙徐皇后的死活。端宁公主不趁此机会为徐皇后鸣冤,还同庞贵妃一起打压沈妍,这不是大脑进水吗?或许她认为先借庞贵妃的手压下沈妍,再对付庞贵妃也不迟。

沈妍暗哼一声,咬了咬嘴唇,说:“医术再高超的大夫也不能保证能救治每一个病人,所谓治病不治命,臣女无能,不敢接手皇后的病,臣女请辞。”

“沈大夫这是什么意思?”庞贵妃故作惊慌失措,且满脸委屈说:“若因为妾身几句闲话,沈大夫就请辞不再给皇后医治,那岂不是妾身的罪过?皇上,您要给妾身做主,是因为端华哭诉委屈,妾身心疼,才多说了两句,可千万别……”

皇上沉下脸怒斥沈妍,“一个小小大夫,竟敢在宫中撒野,来人,把……”

“皇上息怒,妾身求您放过沈大夫。她不过就是冲撞了端华,也无大罪,千万别杖毙她。若是牵看到项家,朝堂上又要掀起轩然大波,皇上……”庞贵妃跪到皇上脚下为沈妍求情,可她求情的结果却比火上浇油更令皇上愤怒。

沈妍知道庞贵妃想阻止她给徐皇后看病,而阻止的最好办法就是置她于死地。置死她还不算,还要把项家牵连进去,可见庞贵妃也恨透了项家。

项云珠被送进大皇子府做侍妾,庞贵妃和大皇子言明只要项家归到大皇子的阵营,项云珠的份位就会高升。可项家并不买帐,依旧保持纯臣的风骨,绝然斩断与项云珠的关系。这令大皇子和庞贵妃很被动,这也是他们痛恨项家的起因。

“贵妃娘娘张口闭口称臣女为沈大夫,又口口声声提到臣女受罚会牵连项家,敢问贵妃娘娘沈家和项家是一家吗?”沈妍嘴角挑起冷笑,虽跪倒在地,脸上却毫无惧色,敢进皇宫这虎狼之地,她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慧宁公主请她进宫给皇后治病,若见她处于险境而不护她周全,她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到时候事情闹得不可收场,慧宁公主也会受责难非议。

不管是国事还是家事,皇上都要倚仗慧宁公主指点周旋。沈妍应慧宁公主之请,进宫给徐皇后治病。就凭庞贵妃几句挑拨之言,皇上就要处置沈妍,丝毫不看慧宁公主的面子,这让慧宁公主情何以堪?可见这皇上真是个没脑子的憨货。

庞贵妃听到沈妍的话,微微一怔,脸上的委屈无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精明和狠厉。有皇上在场,她不敢表现得过于聪明,要准备两副面孔,随时变换。

“本宫宽恕你年幼无知,好心为你求情,你倒质问起本宫来了。”庞贵妃扫了慧宁公主一眼,叹息道:“看来本宫真该求皇上追究你的罪过了。”

沈妍捏住袖袋里的药包,微笑说:“臣女谢贵妃娘娘宽恕,其实臣女不怕贵妃娘娘追究罪过,就算是杖毙我,板子打在臣女身上,就等于打在慧宁公主脸上。”

“你……”

庞贵妃心里咯噔一声,故作轻松的目光看向慧宁公主,见慧宁公主一脸事不关己的神情,才松了口气。看来慧宁公主不会维护沈妍,她也无须再费心试探了。

大皇子此时正在东塞北巡查兵事,远离京城,吃苦受罪可想而知。庞贵妃知道她和大皇子得罪了慧宁公主,大皇子才会被派到苦寒之地喝风饮雪。

若再因一点小事让慧宁公主忌恨,庞贵妃更得不偿失。所以,她才想采取了最保守的办法挑衅慧宁公主,借皇上的手达到重惩罚沈妍的目的。慧宁公主知道她挑拨,也不可能为一点小事落皇上的脸面,更不可能为此与皇上产生隔阂。

皇上愤怒的目光扫向沈妍,沈妍并不害怕,沐元澈和徐慕轶都紧张起来。皇上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见慧宁公主放下茶盏,对众人高声笑叹。

“崔太医记得当年的庞淑妃吧?”慧宁公主似乎是随口一问。

“记得记得。”崔太医做了半辈子太医,能不记得在后宫叱咤风云十几年的庞淑妃吗?当年,先太后、慧宁公主和皇上跟庞淑妃及御亲王斗得那才叫惨烈。

先前,徐秉烈父子手握兵权,徐家势大,先太后、慧宁公主和皇上胜庞淑妃及御亲王一筹。徐秉烈父子双双战死,慧宁公主又被困到边郡,徐秉熙承袭的爵位,徐家势力江河日下。慧宁公主又不在宫中,先太后和皇上就被庞淑妃和御亲王压下去了。先太后之所以重病缠身,又英年早逝,跟庞淑妃的打压刺激分不开。

当年,先太后撑了一口气,想等慧宁公主回来,把皇上交给了她。慧宁公主在边郡一困就是五年,先太后强撑了四年,就含恨而去了。这成了慧宁公主毕生的遗憾,不斗倒庞淑妃和御亲王,辅佐皇上登基,她也对不起先太后。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没有人比慧宁公主更了解庞淑妃了,这就是经验。

“庞淑妃最会演戏,皇上没少吃暗亏,估计早把这些事忘记了。”慧宁公主扫了庞贵妃一眼,看着茶盏中漂游的茶叶,嘴角挑起冷漠孤高的笑容。

“没有没有,朕怎么会忘记那个恶毒的女人呢?想起她做的事,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皇上真是性情中人,不顾那么多人在场,就义愤填膺讲述庞淑妃当年的恶事。他越讲越激动,差点把桌子砸了,众人都暗捏了一把汗。

沈妍暗暗皱眉,其实这个皇上还是挺“可爱”的,估计比白肉团子的心眼多一点。象他这样的人居然能当皇帝,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难怪一些穿越前辈动不动就当女皇,碰上这样的皇帝,你不夺他的皇位也对不起他呀!

庞贵妃坐到椅子上,躬身垂头,两手紧紧绞着手帕,脸色欲渐苍白。皇上缺心眼,她心眼可多得狠,要不这些年怎么能把皇上哄得团团转呢?庞淑妃是她的嫡亲姑母,慧宁公主无缘无故说起庞淑妃,只有傻子不明白慧宁公主的用意。

刚才,庞贵妃要借皇上的手重惩沈妍,已经试探过慧宁公主了。见慧宁公主没反映,她才敢放下心,没想到慧宁公主是在看她演戏,关键时候截断她的后路。

“庞淑妃被贬为庶人,关进冷宫,本宫听说她一直不安份,竟然颠倒是非侮辱皇上和先太后。”慧宁公主重重放下茶盏,转向庞贵妃,冷声说:“皇上忙于国事,皇后重病在床,后宫交由你打理,你不会不知道冷宫里的事吧?”

庞贵妃赶紧跪下,嚅嗫说:“妾身也听说过,一直想禀报皇上和长公主处理。无奈皇上操劳国事,长公主又在引凤山庄,妾身问不到主意,不敢私自做主。”

慧宁公主冷笑,“这倒成了皇上和本宫的错了,处理一个冷宫庶人还需过问皇上和本宫,庞贵妃真是知礼守规,堪称为皇上的贤内助呀!”

“依朕的意思,早该把那个恶女人处死,何必留她再惹是非。”皇上看到庞贵妃跪在地上,赶紧把她扶起来,问长问短,生怕她受了委屈。

“朝廷事情很多,你就不要再顾及后宫了,就交由庞贵妃处理。”慧宁公主冲庞贵妃温和一笑,“皇后重病,此事就由你做主,别让皇上再分心。”

“是,长公主,妾身这就去处理。”庞贵妃恭恭敬敬行礼告退。

“去吧!一会儿朕去陪你用午膳。”皇上亲自把庞贵妃送到门外。

庞贵妃走出景元宫,才吁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懊悔。她很佩服慧宁公主,但出于好强女人的小心眼,她也不服气。这些年,她跟慧宁公主交锋几次,每次都虽败犹荣。今天,她觉得自己教训沈妍万无一失,没想到最终揽下了一份“美差”。

“贵妃娘娘请稍留步。”桂嬷嬷追上来,把慧宁公主的蛟皮鞭交到庞贵妃手上,郑重说:“长公主怕您没慑服力,让您亲自立威,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这、这……”让她亲手打自己的嫡亲姑母,她还真下不去手,可这是皇上的意思,她不敢违抗,两难境地,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长公主说贵妃娘娘娇柔,不象她那么强健,随便打上二三十鞭就行了。”

让她打庞淑妃二三十鞭,且不说她心中难受,累也要累她个半死。慧宁公主说这是让她立威,让她巩固权利,可比惩罚还要让她难受一万倍。

慧宁公主微微皱眉,对沈妍说:“起来吧!时候不早,快去给皇后看病。”

皇上见慧宁公主对沈妍很温和,马上换了一张脸,夸赞了沈妍几句,就以处理国事为由离开了。他叫嚷了来看徐皇后,自始至终,也没进去看徐皇后一眼。

沈妍无心再给徐皇后治病,只跟崔太医和徐慕轶交流了病情,给他们提了一些开药的建议。又教了徐皇后的贴身宫女一些简单的按摩之术,疏导郁气。

按摩两乳间的膻中穴可以预防乳腺类疾病,按摩脚面上的行间和太冲两处穴道可以舒解肝郁。女性只要维护好肝经和带脉,就能降低乳腺和妇科疾病的发病率。这只是最普通最常用的方法,关键还是要看心态,所谓心是万病之源。

徐皇后长期被皇上冷落,受庞贵妃打压,能心情舒畅才怪。有些话沈妍不想说得太深,惹来口舌是非不说,让端宁公主揪住小辫子,她也会有麻烦。

她先让宫女给皇后按摩,试试效果,约定七天后,再给徐皇后艾灸刮痧。利用这七天的时间她也要好好想想,跟慧宁公主深谈,费力不讨好的事她不会做。

沐元澈送沈妍主仆到宫门口,边走边劝慰她,讲一些逸闻趣事逗她开心。有慧宁公主在场,轮不到沐元澈为沈妍出头,为此,他还觉得很歉意。

沈妍主仆走到宫门,遇到了林嬷嬷婆媳,几人寒喧闲话。林嬷嬷进宫来给徐皇后请安,顺便看望端怡公主。徐皇后重病,她们身份也低,没能进景元宫,只在外面见了端怡公主一面,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被内侍撵出来了。

林嬷嬷听说沈妍来给徐皇后治病,很高兴,之前她也求过沈妍。沈妍没明确答应,此次进宫医治徐皇后是受慧宁公主之邀,也等于买了林嬷嬷的面子。

“武烈侯府又闹出一档子事。”林嬷嬷和沈妍同坐一辆马车,便于说闲话。

“什么事?”沈妍对徐家二房的事很关心。

“侯爷和郡主到西山皇庄静养,府里二奶奶和三房、四房各自为政,乱得都不成样子了。二奶奶想收一个庶子养在膝下,记成嫡出,将来承袭侯爵。她憎恨平姨娘和轩少爷,已经言明不会把轩少爷收在膝下。七少爷和九少爷都想争嫡子之位,花姨娘和香姨娘也各显神通,两边的人都争到你死我活了。”

海氏是武烈侯府嫡子正妻,只有记在她的名下,才有一重嫡子的身份。她所出的嫡子已逝,只有徐慕轩和七少爷、九少爷三个庶子。想把谁抬举成嫡子承袭爵位,虽不是她一句话能行,但她做出决定也有一定的份量。她扬言不收徐慕轩为嫡子,让七少爷和九少爷竞争,这不是在逼徐慕轩和平氏就范吗?

沈妍想了想,问:“侯爷和郡主什么意思?”

“听说他们让二奶奶做主,等他们过年节回来,就直接定下,记入族谱。为这件事,轩少爷连书都读不下去了,平姨娘也要死要活。前几天,轩少爷去西山皇庄找侯爷和郡主说此事,也不知道怎么说的,轩少爷这些天总闷闷不乐。”

海氏趁徐秉熙和松阳郡主不在府里,要收嫡子,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说白了,她就是想制裁平氏和徐慕轩,让他们知道她才是侯府的当家人。

这段日子,沈妍和徐慕轩总是别别扭扭,想起徐慕轩的所作所为,沈妍很生气。可一听说他受了欺负,沈妍就想为他出气讨公道,这已经形成的习惯。

没有嫡子的身份,徐慕轩就是中了状元,也不能袭爵,也要低嫡子一头。再说,七少爷和九少爷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庸材,爵位落到他们其中一个人身上,等待徐家的就是败落。海氏目光短浅,自私自利,根本不考虑这些,可徐慕轩会考虑。若她和徐慕轩退亲不成,还要嫁到徐家,这些事也是她要考虑的。

沈妍思虑半晌,轻声道:“嬷嬷,正妻所出的嫡子,养在正妻名下的庶子也享有嫡子的份位,平妻所出的也算嫡子,只是比正妻亲生差一筹,对吗?”

林嬷嬷是聪明人,听沈妍一说,就明白她的意思,寻思了一会儿,说:“可二爷已经去逝多年了,平姨娘一直是妾的份位,怎么能……”

“正因为他去逝多年,不会跳出来反对,才更方便活人行事。”沈妍高深一笑,心中有了主意,“嬷嬷,此事需永远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放心吧!这些事老身还很明白。”

时候不早,沈妍请林嬷嬷婆媳到海悦楼用了午饭,送走她们,又让白芷和黄芪去了济真堂,她说想一个人走走,就来到了一家古玩字画店。这家古玩字画店有真品,极少,比真品还象真品的赝品却多不胜数,据说都是掌柜自己造的。

沈妍捏着一锭五两重的金子,似露未露,假意询问字画赝品。掌柜一见她手中的金子,就明白了,赶紧把她请到内堂,摆出一副有钱万事通的模样。

“写一封血书,要二十年前的,就几十个字,字迹要潦草。”沈妍把金子丢到桌子上,说明要写的内容,又说:“敢泄露半个字,我用金子给你做个脑袋。”

“好说好说,不敢不敢,姑娘放心,我马上做,一刻钟便好。”

她不知道徐瑞坤的笔迹,但人在性命垂危之际写出的血书能和平常的笔迹一样吗?只有写血书才好蒙混过关,而且写血书也是情真意切的表现。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保住性命,我徐瑞坤定以妻礼迎娶平氏秀莲。”

不到一刻钟,掌柜就把血书做好了,陪着笑给沈妍送过来。潦草的字迹,陈旧的纸笺,真象二十年前的书信,而且是危难之中所写。

拿到血书,沈妍给徐慕轩写了一封短信,又附上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她仔细思虑一番,让人拿了一包药材,连同书信银票一起送到林嬷嬷家中,托她转交。

徐慕轩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的用意,有钱万事通,而她就等着看好戏吧!

项云环嫁给徐慕轶,沈妍送亲到徐家,确实是看到了一场“好戏”。可看到这场好戏,她顿时气血上冲,又惊又气,险些丢了小命。

第二十一章 认亲第四十六章 财神第五十四章 产业第一百零八章 抢钱第一百五十章 断义第一百九十三章 出丑第一百九十章 花朝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意第一百四十五章 退亲(这回是真的)第一百六十章 喜事第三章 馒头第六十二章 成仇第一百九十八章 订亲第一百九十九章 误会第十二章 相助第三十五章 封爵第二百三十二章 薨逝第八十七章 反击第九十五章 混战第六十四章 算帐(加入V公告)第七十章 遇险第二百一十八章 取舍第二百二十六章 穷途第四十九章 智斗第二百一十一章 较量(三)第二百一十五章敬茶第一百九十六章 收礼第四十一章 不遇第二百二十五章 打胎第七十八章 怪物第五十五章 劝嫁第四十九章 智斗第九十七章 恶女第一百二十七章 释疑第一百六十九章 恶父第七十九章 名医第一百一十六章 热吻第一百六十六章 私通第一百二十四章 欺压第八十二章 喜欢第十七章 徐家第一百二十章 反目第二百零九章 较量(一)第三章 馒头第三十四章 和离第一百七十三章 故人第一百七十六章 暗恋第九十章 贵女第一百九十八章 订亲第一百一十四章 盗铃第一百六十章 喜事第二百零三章 封侯第一章 苏醒第二百一十二章 洞房(一)第四十九章 智斗第一百一十三章 冤家第九十六章 解咒第一百六十三章 义女第一百九十章 花朝第一百八十四章 交换第四章 善缘第三章 馒头第一百六十九章 恶父第一百一十二章 阳谋第一百一十八章 订亲第二百一十一章 较量(三)第一百三十九章 威胁第九十五章 混战第五章 治病第八十四章 制药第八十三章 良药第一百九十七章 满月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相第九十一章 进府第一百三十一章 退亲第三十一章 打父第二十七章 忧心第八十二章 喜欢第一百零六章 吻戏第一百五十二章 神谴第十一章 师兄第四章 善缘第三十四章 和离第五十八章 宁静第二十五章 证据第二十九章 诬赖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意第六十六章 宴请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快(人心)第七十五章 做媒第一百一十三章 冤家第六十三章 半两第一百六十一章 落红第五章 治病第三十六章 出气第七十章 遇险第一百二十五章 祸水第二百三十二章 薨逝第六十三章 半两第一百零三章 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