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速换号码
农历十月末的一天午饭后,崔小文正在给一个女顾客洗头,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一看,是赖三娃打来的,马上按断来电。
赖三娃连续给她打来三四次,她不想接,也不敢接,遂按成静音,没理。没隔一会儿,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两次,她估计是赖三娃一伙,不想招惹他们,也没接。
过了一个小时,她正在给一个客人吹头,电话又响了,一看是乐晓晓打来的,由于正在干活,手不空,也按断了来电。
刚掐断,没隔两秒钟,电话又响了。她一看,又是乐晓晓的,她想想又掐断了。因为天气有点凉,得赶快给人家吹干。
没想到第三次又打来。怎么在关键时候影响自己工作呢,嘟哝一句:“烦不烦?”再次挂掉电话,准备做完事后回电。
她做完事后,洗完手,正准备回电,平姐走进来,对她说道:
“阿文,不知咋回事。刚刚乐姐来电,问你为啥不接她的电话。她让你不要接赖三娃的电话,马上将号码换掉,如果情况不对,离开为好。还让你暂时不要和她联系。我正要问她什么情况,她已匆匆挂断了。听她电话嚅带着哭声,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原来赖三娃又开始贩毒,想在东莞和古蘭两地发展,让刀疤脸回去看看古蘭有没有市场,前景如何。
没想到这刀疤脸回去后,市场没看,先约上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到处炫耀,大吃大喝。第三天,因酒后冲动,便和另一伙人发生冲突,他动了刀子,将对方的耳朵砍伤,只剩一点皮吊着,人被抓进了班房。
有朋友通知了赖三娃。赖三娃想,他个人被抓进班房还是小事,多出点钱就能摆平,出钱摆不平,让他先坐牢,给点教训也是好事,这家伙太猖狂。以后再想办法花钱找关系,让他早点出来就行。
让赖三娃寝食难安的另一块心病,是他让刀疤脸带了一包百分回去,虽说只有三四十克,可一旦被搜出,刀疤要加刑不说,挖幕后之人,他赖三娃也要阴沟里翻船。你说他心焦不心焦。
刀疤被抓,下一步要受审,要过法院这一关。不能到了那一步才想到打通关节。他积极想办法不让刀疤走进审判庭,找各种关系摆平这事。
他想到了崔小文。其实之前崔小文离开时,他便过问其下落,也问了乐晓晓。乐晓晓不想他和崔小文搞在一起,便推说自己也不知道。
他当时事情多,且身边美女环绕,一个崔小文他也没完全放在心上,还想以后有的是机会搞定,这也让崔小文过了一段清静日子。
现在他想联系崔小文,让她提前给父亲打招呼,事情办好,刀疤脸和他会轻松许多。
如果借此机会靠上这棵大树,以后什么事情就好办了。这一次,只要崔正生说上一句话,谁敢不卖法院院长的面子?
如果因为这事把他牵连进去,将他的老问题翻出来,可不是赔钱就解决得了。就单说他给刀疤这几十克百分,就够他喝一壶。
赖三娃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给崔小文打电话,连打几次没打通,他不知道啥情况,让手下人给崔小文打,也没通。他让乐晓晓打,乐晓晓没打,却忽悠说打了。
赖三娃不信,亲自找到乐晓晓,问她打没打?乐晓晓坚持说打了,没通。赖三娃让他翻通话记录,没找到。乐晓晓骗他说不小心把通话记录删除了。
这谎话,连一般人也骗不过,何况赖三娃。他见乐晓晓当面忽悠他,气急败坏,当场甩手给了乐晓晓一耳光,并逼着她给崔小文打电话。
那时,崔小文正在给客人吹头,没接。赖三娃见没辙,叫乐晓晓隔一会儿再打,如通了,就告诉崔小文,让她打回去,说有要事找。
乐晓晓哭了半天,她不确定崔小文不接电话的原因,于是打给了好友平姐。她从自己的角度考虑,又生赖三娃的气,在电话里,她不仅没说让打回去,反而让她不要接,还叫她换号码,最好离开,就这样,乐晓晓还不解心头之恨,她在心里诅咒赖三娃,恨不得他早死。
崔小文不知详情,她不敢回电话问乐晓晓。她知道一定不是好事。听说此事后,她马上到街上,将原来的号码换掉。
回来,她还是惴惴不安,做事心不在焉,经常走神,给客人洗头,却给客人剪头,诸如此类,一个下午就搞错三次。
平姐不得不让她暂时休息。她到二楼,人躺在床上,心里总不踏实。
隔了一天的傍晚,她正在给客人洗头,平姐走进来轻轻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一会儿有事。
洗头结束,她走出去,平姐马上从店外走进来,手向楼上一指,示意她上楼。
上了二楼,平姐告诉她,刚才有个年轻小伙在店外踅了几圈,不停地朝店里瞧。她问小伙是否要理发,还是需要其他服务。
小伙明显不是打工仔,看打扮是个混社会的人。他没说什么,看了几眼店里,没进来,也没问要什么服务。只问平姐,店里有没有一个姓崔的女孩,找她有事。
因有前天乐晓晓打来的电话,平姐很机警,说店里没有姓崔的女孩,让他到其他地方看看。其实当时,她怕这个男的冲进店来,如果看到崔小文,就惹祸了。
好在那个小伙并没有多问什么就走了。崔小文不知这个小伙是谁,找她通常都没有好事,她在这里没有熟人朋友,来人还是个混社会的,一定不是好事。
看来得离开这儿。她向姐妹们打听哪里有适合她的地方,还是平姐知道的多。她建议走远一点,要么到惠州,要么到揭阳。走得远一点,这些人总找不到。
其实平姐也有她的想法,她怕崔小文在这里影响她的生意,或者惹上更大的麻烦。
崔小文问了到这两个地方的路程,到惠州一百二十公里,到揭阳将近四百公里。还听说揭阳的老乡比较多,决定到揭阳。
第二天,店里没出现啥情况,也没人来问崔小文。大家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崔小文在忐忑中度过了一星期。这天下午,在店外喊客的平姐又看见了那个年轻小伙。那个小伙从对门街道出现,看样子会走过来。平姐赶紧走回店里,让人代替崔小文,让她到楼上躲避。
果然,没有一会儿,那个年轻人走过来,不说话,径直走进店里,环顾四周一圈,才坐在椅子上,说要理发。
当平姐安排人给他做的时候,小伙点名说要崔小文给他理。店里的姑娘都知道是找崔小文麻烦的,她们彼此总体是团结的,大家异口同声说没有这个人。
那小伙坐了一会儿,说没有这个人就不理发了。说完话,他并没有马上离去,又仔细看了半天,才走出去。出去的时候丢下一句:“如果崔小文在这里,最好马上说,免得以后有麻烦。”
平姐听了这话,知道留崔小文在这里,迟早要出事。等那人离开,她上楼对崔小文说,实在不好意思,不能让她留下来。最好在这两天内离开。今天已经没有车了,明天有车,明天走。
为了不出现意外,平姐没让她下楼,就在楼上休息。问她有何打算。准备走哪里,崔小文说再考虑考虑。
其实,崔小文已经想好了走揭阳。但人多嘴杂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连平姐也不想让其知道。
她让平姐将小辣椒喊上来,说有点东西给她。
小辣椒上楼,崔小文让其买一张明天最早到揭阳的车票。小辣椒抽时间给她买好票。她将最喜欢的两件衣服装好,准备带走,其他的都送给了姐妹。
第二天天未亮,没让任何人送,她悄悄登上了去揭阳的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