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就和严卿说好今天的打算,可江枫里还是留下一个便条附上一个大大的甜蜜的笑脸。穿上鞋提着行李箱出了门。
下了电梯出了大楼,在浩荡的路灯与大楼的霓虹光下,莫陈靠在一辆红色敞篷车上望向江枫里,在江枫里诧异的瞪眼下忙迎上来提行李箱。
在莫陈一边念叨江枫里装的什么东西这么重一边放进后备箱时,江枫里已坐上了副驾。
“想不到啊,莫陈你居然会开车。”
受到夸奖的莫陈仰着头,他坐上车绑好安全带,又检查江枫里无误时才道,“我早就会开车了,在法国,我就有辆钟爱的古董车。这回我父亲看我选的路子总算和他心意,才同意我再买辆,我猜你应该喜欢这种,想不到果然如此。”
伸着脸等江枫里夸赞的莫陈,才发现江枫里此时已眯上眼睡回笼觉。忍着掐醒江枫里的冲动,从后座取过毛毯轻轻给江枫里盖上。莫陈发动车,顺着路灯那跳跃着的火焰,在漫天星辰与大海的低鸣下,向C城驶去。
等枫里睡醒揉眼睛时,天才破晓,鱼肚白的天空泛着青光,彼时初阳才从远方的深蓝的海平线上缓缓探头,美得摄人心魄。头一次看到与蔷薇城截然不同的日出,江枫里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
那是一种不同于蔷薇城的暧昧道不明的颜色,这种红太正统,丝毫不艳俗。它沉淀着太多岁月横陈的美与永恒。
沉浸在日出波澜壮阔的美中,江枫里如痴如醉,莫陈撇嘴轻笑着把一袋三明治与竟然还烫手的香浓的的牛奶红茶放进江枫里手中,在她质疑的眼神下,莫陈对她神秘地眨眨眼。
看着扮相丑陋的三明治江枫里轻轻打开面包片,匆匆扫了眼。荷包蛋有些枯但并没有糊味儿,是江枫里喜欢吃的荷包的类型。姜黄的熏肉上青翠的生菜发出清甜的香味,做三明治的人别有用心,以沙拉酱为线条画了一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可爱小人儿。再也普通不过的三明治。
心情愉悦地江枫里小小尝了口。熏肉的咸与沙拉酱的甜混在一起居然不觉得怪异,只觉好吃得恰到好处。荷包蛋的油腻被生菜冲淡,江枫里在莫陈宠溺地扫视下,大口吃完。末了,她意犹未尽添了下嘴角,双眸亮晶晶地感叹,“这个也太好吃了,虽然丑丑的!”
一直用余光扫着江枫里的莫陈终于松口气,他挑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模样,“哎呀,听不见,最近得了听不见后半句话的病。”
“我明明再夸你!”虽然被莫陈深深折服,可江枫里还是没有碰那杯牛奶红茶。莫陈有些沮丧,“知道你不喜欢喝牛奶,我还花费心思做牛奶红茶。”
这下,江枫里才注意到莫陈双眸下淡淡的黑眼圈。想到自己起得那么晚,估计莫陈在下面等了有一会儿才叫醒她,现在他又开了这么久车。愧疚感爬满江枫里的内心,江枫里就算再怎么讨厌牛奶,也喝了口茶。
“就知道我家枫里好说话!”莫陈勾唇轻笑,在美的惊心动魄日出下,说不出的俊朗。
C城与蔷薇城只相隔一片海,上午吃早餐的光景,莫陈已开车穿过C城标志性的花海。那里种植着无边无际的玫瑰,连湛蓝的天空也氤氲着那抹深情的红。
终于在看到第五对夫妻在这里拍婚纱照,江枫里满眼希翼惊叹道,“这座城市真是太温柔了,连莫陈看起来都顺眼多了。”
知道江枫里是羡慕,莫陈恰好看到路边不少人卖着玫瑰,他试探着,“枫里,要不要我们停车去买朵玫瑰?”
这么美丽的花朵,主人居然舍得摘了卖钱,江枫里直摇头,就算她再有爱美之心,也舍不得看这么美丽的生物在自己手中凋零。
“卖的花都是地上掉的花,虽不似凌驾在尖刺的那些玫瑰耀眼,但她们却更有韵味。”知道江枫里拒绝的缘由,莫陈好笑地解释,不待江枫里回答,他已在一个提着花篮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儿身边停下,“小姐,能劳烦你把这一篮玫瑰放在我未婚妻的怀里吗?”
整篮?女孩儿惊讶地看了眼朝她微笑的莫陈,又看了眼满脸通红的江枫里。忙不迭的点头,将花篮也递给江枫里。
本想着只买一朵就足够的江枫里被莫陈俘虏,就是因莫陈的措辞不当而起转瞬的怒火也消弭。莫陈喜欢江枫里脸红的模样,这样,江枫里的心事他才能全都知道。他将准备好的一个纸包递给女孩儿,女孩儿被纸包的份量吓到手软,女孩儿只一眼就知道远远超过玫瑰的价钱。
对女孩儿礼貌的告别后,莫陈看着江枫里仍滚烫的脸扬起唇角,“枫里啊,你这么被容易收买,真是让我不放心。”
正数着玫瑰的朵数而心花怒放的江枫里愉悦地挑了下眉,“莫陈,我只被你收买。”
这下轮到莫陈面红耳赤,他清了下嗓子转过头,将内心那句准备了几个月,演练了上千遍的话缓缓说道,“枫里,你应该不喜欢住宿吧,你知道住宿那么麻烦,叽叽喳喳地说话呀,窄小的卫生间呀。”说着,莫陈扫了眼江枫里,看她正盯着他,忙收回视线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搬出去住吧!”他的嗓音轻颤。
“你想得美!”江枫里毫无犹豫地拒绝,但是还是很享受看莫陈脸红的样子。无视莫陈伤心欲绝地回瞪她,江枫里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挺向往住宿的,说不定还能交到朋友呢!”
愿望落空的莫陈心不在焉地开车。这下好了,早早起床亲手为江枫里做早餐,再计划地买下一大把玫瑰,本以为江枫里会心软,想不到她心无旁骛。
什么时候才能娶到江枫里,莫陈偷偷看了眼哼着歌的江枫里,轻轻叹了口气。
刚拐入C大的正门,莫陈和江枫里纷纷被人满为患地场面吓到,刺耳的喇叭声让人听了直皱眉,有的司机已经气得下车破口大骂起来。
“也太乱了……”江枫里捂住耳朵被刺鼻的车尾气呛得流泪,莫陈屡次发动无果下,只能把车开到外面停好。莫陈提着江枫里的皮箱,走过著名的银杏大道,两人总算进到了校园。
就在江枫里疑惑莫陈要把她带到哪时,一个电话打进莫陈的手机。江枫里看着莫陈对话筒说了具体位置,几分钟后,一个中年男人找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