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渊的亲口应允,我便开始着手出逃之计。
只是,在此之前,我却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做。
一段时日在府里的闲逛,对于整个皇子府的地型也总算是有了几分了解。
天还亮透,我便起身了。一身素雅的衣衫,将长发随意在脑后束了个髻,只是与林月的相比,便是天差地别了。
一脚跨出房门,温暖的风便轻轻的迎面吹来,丝毫不见凉意,是夏天到了呢。
但我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这晨间的美景,只是低垂着头,一路向前急行。
穿过后院的花园,我一路向白渊的书房急行。
此刻,早已过了他上朝的时辰,按常理现下他便不在府内,若想拿到玄琪的亲笔书信,现在便是最佳的时机。
他的书房一直是闲人不得靠近之地,据说边那蛮横的晴桑也从不敢走近至门口。可奇怪的是,人们口中如此神圣重要的书房,门口却无侍卫把守,不管是以往打门口经过还是今日,都未看到一人。
我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在旁,便伸手缓缓的推开书房门,轻声闪了进去,反身掩上了门。
第一次踏入白渊的书房,我只能用壮观二字来形容。
房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四五个书架,上面层层叠叠的放满了书册,比玉诩书房内的藏书还要繁多。
我匆匆的瞄了一眼,便急步走到书案前,伸手在桌面上翻找着,却一无所获。
难道是已被他消毁了么?若没有,按理应该便是藏在这书房之内。
不死心的再翻了一遍,仍是没有。若不在这里,那他又会藏在何处?
视线扫过密密麻麻的书册,该不会是在那儿吧?
冲到书架之前,我一本一本的翻着,虽说这举动像是大海捞针有些蠢,只是此刻我是绝不会放过这书房内的任何角落,除非将这里翻个遍,否则我不会罢手。
一本翻过一本,却迟迟不见我要找寻的东西,不多时,汗珠便不停的从我额头落下,该死的,时间并不多,如此下去,我还未找着东西,便会被白渊逮个正着。
正当我焦急的不知所措之时,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了我,那封书信便夹在最后一个书架的两册书籍之间。
慌忙的将东西塞入内衫之中,再将书册恢复到原样,我再细细的打量了一翻,生怕动乱了某物而让白渊有所发觉。
至少,在我们逃离皇子府之前,绝不能让他发现信件的失踪。
轻着手脚,我走到门旁,透过门缝向外看了一下,便轻轻的打开门来,探出半个头,见四周静悄悄的,便一脚踏了出去。
谨慎的留意着四面,我出了书房,轻轻的带上了房门,尔后才按着狂跳不定的心急速离去。
“你怎么在这里?”
真是冤家路窄,我才行了两三步,刚步下台阶,便碰上了那晴桑带着侍女缓缓而来。
我浅吸了一口气,定了心神,微抬着头看向她:“当然是早起散步啊,到是王妃你,起得也这么早。”
“散步?”她围着我一边转着一边打量着,许久才接着说道,“哼,我看未必。”
“那依你之见,我是来做什么的?”我挑眉反问她。遇上他人我许是还有三分惧意,遇到她,我可是什么都不怕。
“这是三皇子的书房,闲人是不得靠近的,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扯着嗓子,厉眸而问。
我讪笑了两声,斜眼看了她一眼,“哦,是三皇子的书房?如此重要的地方,这府里上上下下可不曾有人与我提起,连三皇子也是一样。”
“你,不管是何原因,只是你出现在此,必是心怀不诡,我定要将此事告之三皇子。”
“王妃请便,我只是散步而已,连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是适才您告诉我的呢,至于我不诡些什么,更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你……”她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伸着纤长的手指指着我,但被我怒目一瞪,顿时又没了那气势,“好,就让三皇子来定你的罪。来人呐,来人呐。”
她的高声呼叫引来了大批的侍卫,纷纷围了上来,也令晴桑得意起来。
“王妃。”
“将她给我抓起来。”
她的一声令下,侍卫便齐齐的向我扑来,
我连连后退,一步接着一步的旋身,不停的避开他们伸来的手,避不了的便用手挡。
我是绝不可以让他们抓住的,若是那信被搜查出来,一切便都完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阵仗,我却担心自己是否能摆脱得了,这些人是绝对会遵守旨令的捉拿我,而我亦无体力与他们再继续纠缠下去,一场病下来,我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
一个躲避不及,我的肩头受了一掌,身子往后倒去。
心中暗叫着惨了,这一倒下我必被生擒。
但身后的触感非常奇怪,并不是坚实的泥土,而是一个温实的胸膛,而眼前的众人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不再动弹。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白渊的怒吼之声从我头顶传来,我不适的皱紧眉头,顺道放软了身子赖在了他的怀中,将那晴桑气的怒火中烧。
“三皇子,她大清早的便鬼鬼崇崇的出现在您的书房之前,妾身只是想将她抓起身交由您处置,不想她竟然还反抗。”晴桑像是十分委屈的说着。
身后的人揽着我的腰,低下头来,单手支起我的下颚看着我的眸子,问道,“你又如何说?”
“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完,我扭开头,亦摆脱了他的那只手,只是身子却仍紧靠着他。
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一下便平静了。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白渊随意的挥了挥衣袖便将他们打发了。
“可是……”晴桑皱着秀眉,不甘的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白渊不耐的打断了。
“够了,我说都退下。”
晴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甘的跺了一下脚,转身忿忿的离开,其他人便紧随其后离开。
见人群散去,我便离开了白渊的胸怀,也想着离去。
“怎么,过了河便想拆桥不成。”他背着双手,闲闲的说着,“我还道你今儿个是怎么了,竟也会示弱了,原是为了气晴桑啊。”
我一挑眉,向他吐了吐舌,转过身不理睬他。
“可有受伤?”他在身后问着。
我伸出手揉揉肩头,有些痛,但还可承受,便摇了摇头。
转过身,我看着他的脸,这个霸道的将我从北应掳到凌国,又瞒着众人护着我的男人,一个说若得不到我便要毁了我的男从,我就快要离开他了。
“怎么了,这种表情?”
他的话将我一怔,我忙摇摇头,“没事,对了,白熠可是来了?”
“来了,一下朝便随着我来了。”
我扬起唇角轻笑,“好,那我回去替林月收拾行李去了。”
转身,在他还未出声之前,我紧紧的捏着袖子,飞奔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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