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怎么说也找到不少有用东西,不管有没有粮食这个货运中心我们都得打下来。而且外面还有车没查呢。”赵瑞拍拍江薇肩膀,笑着劝慰道。
话是这么说,但广场内加起来上百辆车都没能找到,众人都对外围几十辆车不太报希望。
黄毛都没想在公共频道里公布这个消息,他们全体出动,连十岁不到的孩子都加入了帮忙制作护具的队伍,花了将近两周时间准备,个个累得脱层皮,就只弄到这些东西?
末世人最强大的就是一颗百折不挠的心,这点打击还不至于让众人失态,强打了精神,都准备回去,家里没人,队伍还得分两拨,回去歇定了也得2个小时最少。
“下一辆吧。”陈大志说完,都转身离开,江薇还站在那儿没动,再次开口声音却带了几分笑意,“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她俏皮说道,“我们……发财了!!”
哗啦一声,盖住货车车身的篷布被整个掀开,众人回过头来,看到江薇笑开了花左手做了个请,手边篷布下一袋袋层层叠叠的雪白袋子一直延伸入篷布下方。
“这是!?”
惊喜交加中,原本垂头丧气的黄毛瞬间来了力气,飞速跑到车旁,伸出手深情抚摸起来。
“打开看看!”钱老头喜道。
面粉研磨很细,通常在长途运输中为了防止打湿都会用塑料布和苫布盖仔细,隔绝雨水和大多数水气,但这批面粉放在户外将近两个月,还经历了台风,保存得如何很难说。
末世后黄毛的刀从来都是随身带,众人还没看清楚他已经一刀捅进一袋面粉,往下一划拉,一条十公分的口子就拉了出来,雪白的面粉撒了出来。
把最表面的那部分撵了撵,黄毛道,“有一点受潮,不过都很完好!”
当对讲频道里热闹起来的时候,所有参与者都跳着叫着拥抱在了一起,有这些主食,他们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再担心了。
“总算不用天天吃挂面了。”珍妮弗感动道,虽然在中国住了这么多年,但她始终还是一个美国胃,吃不太惯这种中国面条。
“等着吧!我给你做最好吃的美国面!”黄毛兴奋道,陈仓还在执勤,趁着刚才的机会他抱了抱洋妞,被胸前一对宏伟挤得有些上头,忘了自己并不会做任何美国菜。
“你刚叹什么气?”钱老头看着江薇。
江薇沉默片刻,幽幽叹道,“可我想吃大米饭啊。”
……
经过一昼夜的释放,水库内的水已经基本被放到了与大坝缺口相平的地方,余念等人也平安度过了又一个末世夜晚。
凌晨4点,天色还没亮,末世的大气中无处不充斥着清新的味道,田濛收拾完睡具,准备去河边洗漱,然后准备早饭,走出去十来米,被简易工事外的十几具歪七倒八尸体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
丧尸主要根据听觉和视觉发现敌人,夜晚视觉被大幅度剥夺后,对声音更敏感,但活人同样如此,众人一直都在研究如何在末世中更安全的旅行,夜晚行动即使是有优势,也大得有限。
“应该是被水声吸引的,来的路那一面更多。你们差点都被叫醒撤离了,不过夜视仪里看不到其他的。”顾军说道,这小子一夜没睡,看起来反而有些亢奋。
他是新人,虽然年纪还很小,但今晚缺人,他主动要求执勤,熟悉这支队伍,余念负责安排值夜,干脆把他带上了,大约12点多的时候,发现顾军的加入还是很有必要的,丧尸的数量相比平时要多得多。
田濛顿时有些心虚,她和梁欢是队内唯二的女士,都分了床,她更是一觉睡到天亮,完全没察觉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昨晚这么热闹。
顾军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根烟,正要点燃,被黑子一把顺走,摘在自己嘴上。
“小小年纪抽什么烟?”
“晚上还是你给我的!”顾军怒道。
“值班和白天不同,吃了早饭我们就出发,车上你随便睡。”黑子三口把烟啜到屁股,单手一弹,跑去找早饭了。
“舍不得就舍不得呗。”顾军小声逼逼道。
少年瞬间洞穿黑子的想法。
白天不用刻意遮掩火光,没几分钟,炊烟就飘了起来,早晨时间比较赶,也不用特地做什么,众人就着昨晚的剩菜随便热了热,人人都是挂面,只是另外加了一大锅白米稀饭和一大锅热水。
到凌晨5点,大部分人都稀稀拉拉起来了,实际上大部分人在做饭和换岗时早就醒了,但面对又一天的龌龊与险恶还需要再积攒一两小时的勇气。
稀饭是早饭吃的,没条件的往里倒腾辣条,有剩了私货的从裤兜里掏出包榨菜,立马羡煞众人。
至于热水在这个季节看着是比较奇怪,但高强度运动后,尤其大半天时间都出汗后,一口热水下去的舒爽效果是很难被替代的,没有试过的人是无法理解其美妙之处的。
早早吃完的人收拾完睡具和装备武器,换下还在警戒的同伴,他们不是户外爱好者,本不需要处理生活垃圾,末世后也不会有人管是否污染环境,但龚队长还是统一要求所有人尽量将一切遗留痕迹给消除,浇灭篝火,能烧的菜渣都烧掉,不能烧的找个空地掩埋,防止被人跟踪。
没有惊动众人,龚团长拉上余念梁欢,还有手下一个兵,据说以前是干爆破的,4人一齐上了水坝。
清晨的光线比较清亮,站在水坝断裂的地方往下看,这里距离水面还有段距离,从上往下看,一边是满满一湖平静的水,偶尔风吹过或者落叶撞击,便荡漾出一圈圈细细的波纹,河床那一面则悬空,与河床相差数米高度,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有种奇异的落差感。
大坝只是一个蓄水坝,除了几个泄水孔和阀闸,并没有多复杂的结构,坝体本身几乎全由混凝土构筑,两个世界中间数米宽度是浸泡在水中的碎裂混凝土钢筋,由于大量的排放,大量的杂物被水流带来挂在了上面,甚至有两只丧尸,与它们的前辈一样被水泡涨了。
一只大约是早一些就挂上了,发白的肉上满是被杂物挂出来的累累伤痕,看上去和千疮百孔的大坝仿佛是一体,另一只还比较完整,被龚团长分别赏了颗子弹,上了消音器的小口径并没有传出去太远。
站立的地方与水面有一定距离,与另一端的断口就更远了,确认完水下和附近没有其他的丧尸与致伤的杂物后,三个男人都只穿了内裤,扎进水里。
这个时间的水温是一天中最低的时间段,冰凉的水包裹全身,哪怕是夏季也不是很愉快的体验,余念踩着水,潜到水中观察,但水下看不出任何线索,即使有,也全都被冲走了,三人很快游到了断裂的另一端。
“小心,这几个钢筋很锋利。”
这里的水面距离水坝顶端同样有数米高,余念从腰间拔出斧头,用它勾着凸出的部分爬了上去,提醒着。
这上面同样的一览无余,只是在断口有不少钢筋水泥块被炸得翻卷起来,遮挡了来自大坝两侧的视线,除此以外藏不下任何东西。
光秃秃的灰硬混凝土坝体顶端,一只黑色的手提皮箱安静的摆放在那里,似乎早就猜到他们会从断口处爬上来般正对着他们,像是一个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