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情况,不止一个两个,一路几度濒临绝望,已让众人麻木,究竟哪里才是终点,哪里才是尽头。
是否还能出去,这是众人心中刻意回避,不敢去想的问题。
“嗯!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共进退的话,大家一定可以出去,我是如此坚信着!”香满堂不负众望得铿锵有力说道。
“嗯!只有大家一条心,一定能回去!”铁无涯握拳举过头顶。
“一定能回去!一定能回去!一定能回去!”
众人跟着握拳举过头顶,异口同声的激扬声,在偌大的房间里不断回响,传向更远方。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吧。”有人催促起来。
“是啊,是啊,大家快走吧,真想早点走出这里啊。”
“那这里的剑?”邢何川放眼扫过众人,尾音拖长,似询问。
“不要了,我们已经收集不少好东西了。”刚刚还闹着要拔出几把剑带出去的人,听了铁无涯和牧歌的话,哪还敢有半点宵想之心,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牧歌又是似笑非笑勾起嘴角,鼻翼中轻嗤的声响,被喧闹的声音盖过,无人察觉。
就在香满堂下令,准备继续前进时,欧克曼突然朝着牧歌大喊,“团长,你快来看这里。”
就在刚才众人说话的功夫,欧克曼就与巴特,凯宾在四周做了侦查,听了牧歌的话,本以为不会有什么线索,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无意中瞥见荧光石余光下的这一处。
“有何不妥?”牧歌快速走向欧克曼,其他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欧克曼用手拨开上面厚厚的灰尘,只见一块一人高的青石板立刻显现出来,若不是离得近,根本不会发现这里有何异样。
众人一眼便发现问题,“奇怪了,这里应该是连为一体的构造才对,为何这里会突出一块?”
“这上面还有字,不过我看不懂。”生怕牧歌看不见似得,欧克曼捏着袖口,快速擦去青石板上的浮灰。
奥沽丁轻咦一声,“真的有字耶,我看看。”说着凑上去,歪着脑袋,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摸着后脑勺退了下来,半天憋出一句,“我也看不懂。”
“切。”等待答案的众人,立刻不满得丢给奥沽丁大大的鄙夷,期待的目光落在香满堂,铁无涯,邢何川和乔楚柔身上。
铁无涯倒是爽快的第一个出马,可惜,只扫了一眼,便放弃了,成天只知炼器的他,从来没研究过其他文学。
香满堂擦擦额头的冷汗,要是不懂,那可就丢人丢大了,迈着稳重的步伐,香满堂故作镇定得站在青石板前,不时点头或是摇头叹气,看得众人心急似火。
终于,约莫十分钟后,等到香满堂刚转身,众人立刻一窝蜂涌上去,七嘴八舌争先问道,“香会长,这上面写了什么?是说如何出去的法子吗?”
“我们还能出去的吧,这后面还有出路对吧?我们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的对吧?”
“大家静一静。”香满堂伸出手,众人立刻乖乖噤声,那殷切似讨食的小狗的目光,看得香满堂无比汗颜,他总不能说,他是怕被人鄙视,才装出一副学者模样吧。
“看来香会长也无法看出这上面写了什么呢。”邢何川及时开口替香满堂解围。
众人一听,立刻放弃香满堂,转为冲着邢何川围过去,“邢会长也不懂这上面写了什么吗?”
邢何川有些无奈道,“是啊,这恐怕不是摩罗格大陆的文字。”
“我也这么觉得。”乔楚柔顺势开口,即便她这么说,也不会有人抱怨一句。
如焉了的黄瓜,垂头丧气得拉拢着脑袋。
这块青石板既然出现在这里,上面写着的东西,必然要传达很重要的信息。
可是,他们完全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的话,谁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里走。
万一,这上面写着的是警告语,往里走打扰了剑冢的安宁,只有死路一条的话,那岂不是再也无法出去?
从站在青石板面前的那刻起,牧歌便察觉青石板上有刻写着什么,那并非大陆通用文字,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怕再惹祸上身。
趁人不备,牧歌悄悄抬眼,快速浏览青石板上的刻字。
“此处乃剑之归所,长眠之地,忌喧哗,忌血气,忌纷争,忌鲁莽。贪婪者,引祸需自负。心怀邪念之人,失心性,乱人间,为避毁灭,永生囚禁于此,伴剑长眠。善者,心怀大义者,以诚心感动之,成者,必助尔成名登榜,翱翔天际。福祸苍生,只在一念之间。”
龙腾凤舞的字迹爬满青石板,不似利器刻写,倒像是是人用手,随意在泥沙上滑动,牧歌甚至能想象,此人每写下一句话的表情。
咀嚼这句话,牧歌只觉胸膛发烫,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引出,跟着这些字不断澎湃沸腾。
目光不经意一瞥,青石板的最右下方,似乎还有其他字,仿佛被人牵引般,牧歌弯下腰伸出手,指尖在上面轻轻划过。
“给大地之上所有生灵的忠告。落笔人:罪歌。”
捂住嘴,咽下那差点惊呼出声的惊讶,牧歌瞪大双眼,湖蓝色的眸中满是不敢置信,原来,这里竟是她造的,果然是她造的…
难怪,她会像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行动自如,每一次的险境,每一次的应对,每一次的第六感都准的可怕,原来,冥冥之中,她便已熟知这里。
见牧歌蹲在地上半天没动,“牧歌,怎么了?”艾琳跟着牧歌蹲下,奇怪得看着青石板,“诶?这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在哪里,在哪里?”奥沽丁也跟着蹲下,一字排开,把青石板挡的严严实实。
即便其他人想看,也只得站在后面焦急等待结果。
“什么嘛,这不和上面是同一种字嘛,又看不懂,有什么用。”奥沽丁忍不住抱怨,亏他刚才那么激动来着。
艾琳想哭,她又没说她看得懂啊,她只说下面有字。
赌气得死死盯着那一行小字,奥沽丁心头突然涌起一股熟悉感,歪头嘀咕,“我怎么好像在哪看过这个字?”
“真的?”艾琳眼中满满的不信。
“到底在哪见过呢,好像不是字,是符号来着。”
艾琳看着奥沽丁的目光,从不信到怀疑,再到鄙夷,奥沽丁仿佛看见艾琳对他说:该不会是骗人吧,不懂就不懂,反正大家都不懂,你在那装懂什么啊。
“我是真的看过啦!”奥沽丁抗议,用手指着那一行小字,“就是这个,我绝对见过!我真的没骗你。”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两个字,而是一个字?”艾琳依旧不信。
这一声大吼,倒是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香满堂,铁无涯,邢何川,乔楚柔探着身子,从三人脑袋的缝隙中,目光落在奥沽丁手指着的位置。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似曾相识。”铁无涯皱眉,“有种以前见过的感觉,但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赶紧想,说不定能想到其他有用的信息。”香满堂示意大家安静,鼓励得看着铁无涯。
奥沽丁抬起下巴,用鼻子冲着艾琳哼了哼,“看吧,我就说那是一个字吧。”
“啊!我想起来了!”铁无涯猛地一怕脑门,“啪!”得一下,响亮震耳,只见铁无涯的脑门瞬间红肿。
“别激动,慢慢说。”香满堂冷汗涔涔,生怕铁无涯激动过头,把自己拍成傻子。
“罪!这个字是罪!炼气工会曾有位无名老者写过一本手札,因为上面有很多古老宝器的图册,所以,我有认真翻阅过,我记得,在最后几页,有过一篇他的自述。”
因为炼器师,没有哪个那么有耐心会继续看下去,所以,一般都只是粗粗扫一眼,便合上换下一本。
铁无涯亦如此,当时,里面有些特殊的符号,当时他只当是随手涂鸦之类,现在想来,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随手涂鸦。
目光落在面前的青石板,铁无涯震惊的内心,久久无法平复下来,“我想起来了,当时,那位老者手札上画着的便是这些字!因为是隔开一行所写,字体也缩小了,所以,下面那一行我记得很清楚。”
“你说什么!”香满堂声音忍不住拔高,“那你可想起来,上面还有没有记录其他东西?”
太过激动,以至于铁无涯连话都无法说出口,满脸发烫发红,没想到那位无名老者,竟然也曾进入神迹,和他一样站在这面青石板前,最后还从这里平安出去。
可是,为何会没有名气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以那人当时带出去的奇珍异宝,定然不会再普通才对!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既然是无名老者,为何关于他的字数,会占用几页的篇幅,如果地位平平,那些无关炼器的记载,恐怕早就被收录的人删去了吧。”牧歌冷声开口。
“因为,有关这里的事不能对外说,所以才会隐姓埋名吗…”邢何川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