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非是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吧!”说着这句的时候,傲雪的语气是带着一种很奇怪的神色。
有些失望,还有些自责。
傲雪顺手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身边的美仙,美仙疑惑地看了眼,然后便是睁大了眼睛,轻呼了一声,很显然也是被情报所惊讶了,良久她方才不由得笑道:“慈航静斋都说圣门行事不择手段,残忍好杀,与慈航静斋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是自愧不如!”
她笑靥如花,黑水晶般的明眸闪闪熠熠,双颊间带着粉色的动人神韵,自有一番迷人的神韵,让场中的男子都不由得一呆,暗道:“好美的笑容!”
商秀珣凑过脑袋,看了眼其中的情报,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神色,那上面正是写着玄武门发生的事情,此时离玄武门事变已过了一个时辰,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兵荒马乱,能够得到这样的情报已经是难得了。
阴癸派在长安留有探子,婠婠已经离开了长安,阴癸派易主,而且少了祝后,虽然四大长老伤重,但是未免夜长梦多,婠婠也是离开了长安,会去老巢主持派中事物。
此时接手,盖有祝后的手段,倒是少了一番波折,阴癸派历来换掌门都是免不了一番厮杀,当年祝后接掌阴癸派,更是将她师尊那一代的长老几乎杀尽,方才坐稳阴癸派之主的位置。
商秀珣看着上面的情报,幽幽叹息,虽然只是寥寥数语,让人知道玄武门的结果而已,但是她也能够猜测出其中的蹊跷来,李建成与李元吉都死在玄武门上,这事情很诡异,而且皇城禁军把守,竟然如此轻易被破。其中若是说正常,连三岁小儿也是不相信。
“秀宁!”她微微叹息一声,商秀珣想起了这个宁秀女子,想起了她的自主与果断,这事之后,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她了,商秀珣叹息一声道:“其实成王败寇,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可不是如此。成王败寇,只要是胜利者,那么青史之上留下怎么样的名声便是凭着你地意志了。
“其实慈航静斋与圣门都是一回事,区别只是两者的利益有所不同而已!”商秀珣一针见血地道。很清楚地看到了慈航静斋在背后插手的痕迹。
这么大的事情,关乎天下大势的变化,李唐的气运,若是没有了慈航静斋在背后的插手倒是不正常了。
“商姑娘所言甚是。成王败寇,胜者王,自古如此!只是这次慈航静斋如此行事,未免有莽撞的痕迹。想必是他们急了!”宋师道微微一笑,嘴角上溢出了一丝奇异地微笑,“道消魔涨。便是他们支持的李阀之中。自从李世民死后。他们的影响力便是大不如前,李元吉和李建成都是受到你们圣门支持的。长此以往,无论谁得到天下,他们慈航静斋在与你们圣门地争斗之中都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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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道这一番话将慈航静斋的动机道了出来。
其他人也是看过了情报,张无忌说道:“此际长安城正是惊逢巨变,李建成与李元吉都死了,李秀宁接管长安,定然是会清洗异己,同时我们圣门的身份也是已经暴露,在长安城这里并不安全!”
无论武力多么的强横,实力最强,轻功再好,也无法与一个政权对抗,军队地存在基本上武学高手要饮恨,就算是宗师级别的如宋缺、宁道奇之流对面数万兵士也是只要死亡的份儿。
当然若是能够成为天道级别的高手,破碎虚空,那是另一回事。
但是傲雪等人都非是那个级别地存在,若是长安城的军队搜寻他们,他们很难藏匿,因此离开长安是最稳妥的方法。
“不过其实也无须担心,长安经过了这么大地巨变,李秀宁必然是要稳定民心,不过打击敌人隐藏在长安地势力是必然地,我们只需要小心点就可以了!”
傲雪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只是没想到慈航静斋竟然会使出这么一着棋,我们全然忽略了李秀宁!”
其实不但是傲雪,就是其他人也没有将李秀宁放在眼中,非是李秀宁不足以进入他们的视线,而是因为李秀宁地女儿家的身份。
“如今,我只是想知道李渊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傲雪轻轻一笑,带着恶意的笑容。
皇城之中,李渊寝宫
“父皇如何?”李秀宁一身戎装,将玲珑身段表露无遗,身上的英气让她看起来别有一番的美感,此刻她正站在李渊床前,看着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轻轻叹息一声。
“陛下自前日得知两位殿下的消息,便是昏了过去,至今未醒,太医说是陛下惊吓过度所致,加上之前陛下身体并不好因此陛下何时醒来尚不得知!”韦太监道,脸上有忧色。
李秀宁知道韦太监服侍李渊日久,已是李渊的老臣子,看他一把年纪,衣不解带照顾李渊,心中浮现淡淡的感动,李秀宁道:“韦公公辛苦了!”
“公主折煞老奴,这些都是老奴本分,如何当得起公主的赞誉?”韦太监诚惶诚恐地说道。
李秀宁微微一笑,看着李渊苍白的脸上,这个男人一日之间惊逢巨变,白头人送黑头人,丧子之悲让这个强壮的男人也是削弱无比,让李秀宁感到一阵的心痛,“秀宁还记得当初在太原之时,大哥、二哥还有四弟还在,大哥、四弟与二哥关系虽是不算友好,但是也是一家人团聚,一家人也算是天伦之乐,没想到转眼间先是二哥驾鹤西辞,如今更是轮到了大哥与四弟,如今也只剩下秀宁一人!”
她说着,不由得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将她的衣襟打湿。
韦太监听她真情流露,也是想起了当初的日子,眼眶微红,道:“四小姐莫要悲伤,逝者已矣!”
四小姐是在太原的时候,韦太监称呼李秀宁的,如今听来,却是有着一番淡淡的愁绪,萦绕在心头,让她酸涩的双目几乎落泪。
她站在了窗台之前,只看到窗外宫殿重重,日光明镜,距离暴徒攻击皇宫依然三天,暴徒依然在李秀宁的指挥下镇压下去,那一役血流成河,整个皇宫之中一片狼藉,很多宫女、太监的尸体都可以见到,李唐皇宫在那时候仿如地狱。
那一役,李唐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都身死,李渊的子女之中只剩下了李秀宁一人。
而李渊也在那天醒来的时候,被这惊人的消息刺激得再次晕了过去,如今依然未醒。
李渊本来已经是身中剧毒,虽是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身子虚弱,经过了连番刺激,更是虚弱到了极点,此刻的李渊两鬓斑白,本是因为养尊处优而显得年轻的肌肤已经如同老头一样皱巴巴的,苍白的脸孔让人觉得凄凉。
丧子之痛,何等的痛楚,让这个李阀之主也是难以忍受。
习习凉风吹来,长安的局势已经在李秀宁的手腕下安定下来,如今整个长安一片肃然,禁军完全控制住了长安,确保不会再有暴乱,当然,她也对长安的可疑分子进行了清除。
李渊昏迷,李唐只剩下李秀宁一人,大权尽在她的手上,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很迷茫。
天策府诸将文士都已经入了她的麾下,她非是那些弱质女流,而是巾须眉,早在李阀没有起兵的时候,她便是进入了江湖,为李阀网络江湖豪杰,造势,李阀起兵之后,更在关中拉起了一支娘子军,巾帼须眉,莫非如此!
当她二哥死后,师妃暄找上她的时候,那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慈航静斋竟然有如此疯狂的打算,让她惶恐不安,而接着的是一种野心,为了实现二哥的理想。
只是真正走到了这一步,她却是感到浑身发冷。
诚然,这一切都是慈航静斋所行的,但是她也应该是有所预料的,或者她早就有预料了,帝皇家事,自古无情。
她吐了口气,有些后悔,但是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了,“那妙手先生可是找到?”
“不曾,自从那日为陛下看病之后,此人就不再出现了,如消失了一样!”韦太监道。
“一定要找到他,以他的医术,若是能够为父皇调理身子,父皇的身子定然能够好起来!”李秀宁口中带着决断的语气,她也是只有做到这样了。
韦太监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只感到一阵怆然的感觉从她寂寥的背影之中传来。
“公主,河北战报!”小黄门恭声说道。
李秀宁应了一声,看了眼床榻上的男子,眉宇间透着几分的忧伤与黯然,然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