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市区的时候。后排传来乌拉拉的声音。
我认真听了半天,特像人鼻子不通时极力往外呼气的声音。最后终于算是明白了。
这个人不但没死,还在极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肋叉骨那里的血流的更多,顺着座椅往下滴。
但是有种看鬼片儿的视觉感,我后背一直在嗖嗖冒冷风。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蓝色说,后面那个死了的人又活了。
“后面那个人····”我说的哆嗦。加上晚上这种地方经常会有不知名的生物在叫唤,周围寂静,叫的声音特别大的话,就会让人特别瘆得慌。
“干嘛,好好坐着。”蓝色也不耐烦,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这样的情形,我真的特别害怕,转过头,认真坐着,但是后背上的汗依旧往外冒。
后来有一双手啪叽拍在蓝色坐的椅背上,浓重的血腥味了扑面而来。
“蓝色,你,你看后面儿。“
我头皮都在发炸,话说不利索。
直到现在电影院有什么好看的丧尸片儿我都不敢去看,就是因为那次被坐在我们车后面的人给吓得。
当时我们转身过去的时候,那哥们儿满脸是血的将头伸过来,鼻子里吭哧吭哧的发出声音。
蓝色皱眉,抬眼看了下后视镜,然后平静的说了一句话。
“你要是不想被二次撞击的话,那就好好坐着,我们送你去医院。”
那种沉着和冷静真的超出我的想象。
但是后面那个人果真平静下来,捂着自己的肋叉骨呼哧呼哧喘气儿。
我们到了武警医院的时候,基本上要天亮了。
护士把他推进急救室,我和蓝色在外面等着。
蓝色特别不耐烦的看看手表。然后招呼让我跟着他走,我特迷糊的跟着走。
走到医院门口,我才发觉不对劲儿。
“医院治疗那个人,就不管了么?”我看着蓝色。
蓝色那种表情是必须的,必须不管。
“我们现在马上要去见游弋,你看,”他指指远处天空,已经有了光亮,“马上就要天亮了,游弋快到四合院儿了。”
我特别不忍心就丢下那个人走,不知道他有没有家人。毕竟我们是肇事者,这么走了,特别于心不忍。
蓝色将我的头板正,然后指指病房的方向,“钱我都交好了,也请了护工,只要是那个人不死的话,会有人照顾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比较担心,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
但我还是跟着蓝色走了,蓝色在刚才上车之前,不知道打哪儿弄得很多刀具,放在座位下面儿,然后看我一眼,“上车。”
我特么的都到了那个时候,脑袋竟然秀逗了,特苦口婆心的跟蓝色说,我说你拿这么多管制刀具是犯法的。
蓝色皱眉,皮肤有点儿泛着黑色。
“别特么的这么多废话,老子军队的朋友多了去了,哪个跟弄老子,再者说,他游弋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我就不信,都特么的盯着我这个手守法公民。”
说的那叫一个哀怨,就好像我特么的说他怎么着了一样。
但我还是忍着,我不喜欢蓝色,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儿。但为了言语。只能先忍着点儿了。
我们到了四合院儿的时候,游弋还没到。蓝色让我给游弋打电话,他自个儿藏到了角门了后面儿。
得亏我们家的黑漆角门儿够大,不然绝对藏不下蓝色这么大的个子。
游弋在电话里说他在路上,但是我听着他那边儿的环境特别安静,根本不像是在路上的感觉。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期间蓝色一直在催我,让我麻利儿的把游弋找来。
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言语的这件事儿上,蓝色一直在怪我,他反复强调的是,没有我的话,就没有游弋派人引言语上钩,自然言语也不会那样。
自知理亏,所以甭管蓝色怎么说难听的话,我都受着。
停车的声音我和蓝色都听到了,蓝色握紧手里的铁棍儿。
之前蓝色给我演示过一遍,虽然吧,他不是多喜欢跟我说话,但是,好歹他身边儿就我一人儿,不跟我说也没办法。
他说他要先把游弋给打晕,要是第一棍子,出现什么差错,人没打倒的话,他腰上还别着刀。第二下捅上去。
“我就不信丫是金刚石做的,只要是落在我蓝色手里,他今儿就没好。”
我就认真看着蓝色暴力的语言和行为,要是我的话,我一定找抓到一个健康的游弋,我要通过游弋找到言语下落,而不是为了泄私愤,给他一棍子一刀。
游弋进来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他太机警还是我的目光太慌乱,我站在门里面,很平静的看着游弋。
游弋走的特别缓慢,脚刚迈过门槛儿,就被蓝色一棍子给撂倒了。
那一棍子正好打在后脑勺子上,咣当一声,特响。
游弋倒在地上,翻了两下眼睛,然后努力抬头看我一眼,手向前伸。筋骨分明。
我很抱歉的看着游弋,想过去搡搡他,看是不是被打死了。
但是蓝色扯着我的胳膊,很不屑的看着脑袋正在流血的游弋,用脚踹了他一下。
游弋已经不省人事,动了两下,就不动了。
我拦着蓝色,差不多就得了。还是赶紧让他醒来,问言语的下落吧。
蓝色看样子,因为我刚才拦的那下让他特别不爽,狠狠剜了我一眼。
他气呼呼的去拿来凉水。浇在游弋头上。
游弋很长时间才醒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儿,胸膛剧烈起伏,。
后来总算是平静下来,但蓝色一把掌甩在游弋脸上,五个手指印儿清晰的出现在他脸上。
“老子问你,是不是你找人把言语给弄死了?”蓝色咬牙切齿,眼圈通红,手上的动作更重。
我也很紧张很悲愤的看着游弋。
游弋眼神特悲伤的看我一眼,然后看看气急败坏的蓝色,扭头冲我笑,嘴角的血随着笑得弧度流下来。
“以浅,你没事儿就好,我以为这是从哪儿蹿出来这么个猴子,特别怕他也伤害你。”
我没吱声,蓝色手紧紧抓着游弋的衣领子,腰上别的匕首已经被他拿下来,攥在手里。
游弋眼圈特别红,死死的看着蓝色,缓缓张口,“你安静几分钟,然后我就告诉你。”
蓝色那是能讨价还价的人,直接一巴掌呼在游弋脸上,游弋鼻子出血,止不住的往下淌,
“给老子说,不然弄死你。”蓝色龇牙咧嘴,脖子上的青筋爆出。
游弋声音特小的说你丫别吵,我有话跟以浅说。
我看看蓝色,按照我的想法,虽然我是对不起游弋,但是毕竟看在他是小可乐干爹的份上,不能真的干傻事儿把愿意给杀了,而且我还抱着一个特别美好的目标,我希望,游弋能跟我说言语的事情。
我蹲下,说不上我究竟该什么目光看着他,所以狼狈的是我。
“求求你告诉我,言语怎么样了。”我掏出一小截纸,给他擦了下鼻子上的血,。
游弋微笑看着我,满脸都是淤青,想必笑得时候很疼,但是还是笑着。
话题被他岔开。
“其实我家住的离你家并不远,我甚至能站在阳台上看到你家的院子。每天都很平静。我也看到了今天门后藏着人。”
游弋目光里那种心疼和无奈,我真的不想再看,我怕我会愧疚。
但是游弋不给我扭头的机会,继续往下说下去。
蓝色揪着游弋的头发,他真的急了,分分钟钟都有想弄死游弋的冲动。
“可是,你就在门里面站着。我在门外站着,但凡能离你近一点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向你走去。”
只有你,才让我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