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嬷嬷生怕她找茬,也没敢就回,直送到了郡王府大门外,眼看着长公主一行走的不见影子了,这才转身回去。
屋里杨桃等生怕乔小如被长公主的话气到,纷纷在安慰她。
乔小如笑道:“你们可都太小看我了,我不会往心里去!”
对她来说,长公主本来就是毫不相干之人,她的话她干嘛要在意?
她说话不好听这才正常啊,要是哪天她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起来,那才是要糟糕呢。
下午的时候,邓夫人、邓月婵和东宫太子妃身边的如嬷嬷也过来看望乔小如。
自从发现了卢锦和心里的人是乔小如之后,邓月婵虽然并没有怨恨乔小如,但却再也无法入从前那样与她相对了。
内心深处甚是只排斥见她的。
这次听说她病了,这才与母亲过来探望。
乔小如虽然并不知道邓月婵知晓了卢锦和的秘密,其实也有些感觉,感觉邓月婵似乎与自己有些疏远了,只不过并没有往心里去,只当她因为要说亲事了所以心里害羞才会如此。
此时见到她们母女俩,想到卢锦和与邓月婵的亲事到了此时还不上不下的吊着在呢,虽说此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并不是自己主动提及的,不过是顺着邓夫人询问帮忙在中间传递了几句话而已,可以她和太子妃的关系来说,对于此事多少有些愧疚。
无论卢锦和还是邓月婵,她都希望他们好好的。
加上邓夫人明理,并没有因此亲事的事责怪她半句,反倒听说她病了第一时间就赶过来看望了,令她心中更不好意思。
“表嫂一向来身体便好,怎么好好的忽然间病得这样厉害!”邓月婵见乔小如这一副病容十分严重的样子,不由吃惊。
邓夫人嗔她不会说话,笑道:“郡王妃好生休养着,这京里头要什么没有,便是没有郡王妃说一声也能弄了来,这病料想很快就能好了。”
说了片刻话,邓夫人生怕扰了她休息,便与邓月婵起身告辞了。
邓月婵看着她的病容,心里忽然也有些懊恼愧疚起来,暗骂自己糊涂。
表嫂与忠信郡王伉俪情深,这满京城谁不知道?锦和大哥或许有那样的心思,可这又与表嫂何干?
自己因为撞破了锦和大哥内心私密而与表嫂疏远,实在是傻。
邓月婵便笑道:“这几日只怕不少人家府上都会来人探望表嫂,等过几日,我再过来陪陪表嫂解闷!”
乔小如一愣,印象中似乎邓月婵许久没有说过主动来府上的话了,随即心中大喜,笑着说好。
待邓夫人母女离开后,如嬷嬷方上前重新给乔小如见礼,说了些太子妃格外交代的话。
乔小如一一的听了回了,对太子妃的提点谢了好意,又笑道:“嬷嬷回去告诉太子妃,我这病啊,一点儿不碍事的!等阿湛回来了,我再去东宫拜见太子妃,好好的同她说说这次的事儿。”
无论太子妃对太子的态度如何,这次自己是与太子两个一起失踪、一路同行的,总要跟太子妃说说才好。
如嬷嬷用心将话记下,这才告辞离去。
如嬷嬷回了东宫将乔小如的话原原本本跟太子妃一说,太子妃当时便愣住了,眉目舒展,笑着点头。
她心里却已有数,明白乔小如这是装病。
想来也是,此刻卢湛可不在京中,她若不装病,长公主能放过她吗?她倒还真有几分本事呢,装病装得骗过了长公主……
次日起,果然往忠信郡王府来探病问好的不计其数,除了某些超级权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乔小如“强撑着”见了见,别的人都没有见,都是荀嬷嬷见了打发了去。
一直忙碌了四五天才消停下来。
而此时,太子爷一行也快要回京了,据传报,还有两日便可回到京城。
乔小如大大松了口气:她的救星终于要回来了!
而几乎整个京城的人的注意力,也全都被这件事吸引了去。
太子爷遇刺失踪,经历了这么些日子才顺利回归,这可是一件稀罕事啊,谁不好奇?不关心?
各种光怪陆离、匪夷所思、正常人在正常的时候都不会相信的传言流言满城飞起,说的人绘声绘色,好像太子爷失踪的时候他就跟随在太子爷身旁似的。
太子爷回京之后,朝野之中暗流汹涌,几家欢喜几家愁。
雍和帝与皇后、长公主都喜之不尽,雍和帝更是下旨命御膳房筹备宫宴庆贺,太子的地位稳如泰山,太子一派自然无不欢欣鼓舞。
三皇子与萧贵妃等虽然心里头郁闷得不行,却也大大的松了口气,否则,三皇子这嫌疑真是百口莫辩。
东宫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道贺的、请安的不计其数,太子与太子妃忙得脚不沾地。
接连忙碌了三四天之后,一切才算步入正轨。
而卢湛回京之后,乔小如终于见到了丈夫平安归来,忧心一去,心里一宽,加上有丈夫陪伴,体贴呵护,“病情”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等京中因为太子爷回归而掀起的热闹劲儿过去,乔小如的“病”也好了。
卢湛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抱怨媳妇儿出了个馊主意。
她虽然是装病,可是病中该受的罪却是一样也没少。
他回来看到她那憔悴略显蜡黄的脸色、瘦削的小脸,惊得差点以为走错了门。
他的忠信郡王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穷了吗?他媳妇儿难道是被饿着了没饭吃?
听说她装病,顿时就又心疼又气不打一处来。
乔小如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是馊主意,要不是靠着这个馊主意,早就不知道被长公主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说起长公主,卢湛脸色更不好看。
他回京之后第二天,便去了长公主府请安。
长公主见了他自然高兴,详详细细的盘问他关于太子的事问了半响,而对同样失踪的他媳妇儿,长公主却是半句也没有提到。
虽然她提不提的他也没有那么在乎,可这种态度到底叫他心里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