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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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泽还是忙着,他绝没有想到那天晚上就差一点点,自己便要遭遇危险,而杨喻义和杭副市长也已经准备对任雨泽发难了。这一切任雨泽都没有去思考,他现在牵挂着金新机械厂的事,今天上班之后,任雨泽就让文秘书长把金新机械厂的详细资料送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他仔细看了一遍,对这金新机械厂也算有了大体的了解,然后把杭副市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说道:“杭市长,关于金新机械厂向财政申请技改补助资金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杭副市长一听,就瞟了任雨泽一眼,这金新机械厂的事,他当然是清楚的,当初这金新机械厂的报告就是直接送到了他的手里,连岳副市长的手都没有过。为此,杭副市长还按照杨喻义的吩咐,带着几个手下到金新机械厂走了一遭,金新机械厂的厂长汪玉生让厂办女主任亲自接待他们,晚上吃饭的时候,厂长汪玉生还带着厂里的一干领导亲自作陪,临走时,每人送了不菲的礼物。
当然杭副市长也知道自己这几个人也是走走过场,这笔财政补助能不能下来,并不是自己几个人能决定的,所以也就把报告字一签,往上一交,算是了事,据说后来杨喻义同意了,已经下转到了财政局,莫非财政局这面出了问题?
“任书记,这事我知道一点,当初杨市长还叫我带人到金新机械厂去调研过,不过报告递上去后,我就没管了。”
杭市长老实的说道,最近他还是很有点心虚的,这任雨泽自己也算是得罪到家了,最近几天杨喻义也在不断的逼着自己,让自己写了东西,该不会是任雨泽听到了什么风声,想用这个事情来收拾自己吧。
“哦,杭市长,你到金新机械厂去过,那你对这金新机械厂如何看?”任雨泽像是一点都没有在意两人现在的关系一样,还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个?”杭市长为难地想了一下,但最后他还是决定,要把自己从这个事情中撇干净,可不要让任雨泽抓到了什么把柄,他就把金新机械厂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他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都是避重就轻的泛泛而谈。
任雨泽听完后,说道:“杭市长,关于金新机械厂申请技改财政补助的事,我想不如这样,你明天安排几个同志,我们到金新机械厂去实地看一看,把情况弄清楚,如果金新机械厂确实需要进行技术改造,需要上新的生产线,我们市委和政府就应该大力支持。”
杭市长心中发虚,看样子任雨泽是要亲自过问这个事情了,他能说出这些话来,也就早都想好了,所以自己没必要在提什么异议,杭副市长连连的答应,说自己回去就安排人手,随时听候任书记的指示。
任雨泽在杭副市长走后,又想了想,关于金新机械厂的事,任雨泽在心里反复考虑,决定先以这技改财政补助资金为由,到金新机械厂去实地调研一下,至于检举信上的内容,任雨泽决定还是以暗中调查为主。
第二天,任雨泽让杭副市长通知金新机械厂厂长汪玉生,说自己要带着人到金新机械厂去调研,汪玉生和任雨泽虽然认识,也在一起开过几次会,吃过几次饭,但两人的关系却不熟,仅仅还在工作和上下级这个层面上,这个汪厂长他对任雨泽还是在心里就有点不以为然,一个新毛头,有什么了不起,如果不是家庭背景好,哪里能当上这北江市的市委书记?比起自己在厂矿一线干了这么多年的老人来,他也没什么。
但心里想是这样想,到底任雨泽是书记,这汪厂长也不敢马虎,该做的工作还得做,该表示谦逊的还得表示。
汪玉生让厂办主任张妙烟通知几位领导前来开会,商量迎接任雨泽一行的事。
在金新机械厂的会议室里,主管生产的副厂长许大可和主管销售的副厂长傅成功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财务科长程财富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一份资料。
汪玉生和张妙烟进来后,会议就开始了,汪玉生首先把市政府杭副市长的电话通知给各位说了一遍,然后让大家发表一下看法。
许大可一听张道奇的话,就不满地说道:“大哥,这任书记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想起到我们这个穷厂来调研?”
傅成功和程财富也点头表示附和。
汪玉生喝了一口水,说道:“看来你们还是没有看出里面的道道,你们想啊,我们的申请报告早在就递上去了,该做的工作也做了,为什么钱一直没有下来?”
大家一听汪玉生的话,这才发觉里面的蹊跷,他们为了申请这笔款子,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最后几个市长都同意了,当时也说支持金新机械厂是应该的,但这事不知怎么的,就是拖到现在也没落实,任书记会不会在这个事上卡自己,还说不定呢,再加上厂里部分职工,根本不了解他们这些当领导的难处,反而成天上访什么的,难说这次任雨泽下来,和这些事没有关系。
几人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照老办法处理,由厂办负责全面接待,该尽的礼数还得尽,他们不相信这个来北江市不过一年的任书记还真能看出什么道道来。
不说他们在这商量,却说任雨泽安排好了手上的几个工作之后,就带着秘书,还有杭副市长等人,分乘两辆车到了金新机械厂,这个事情从头到尾任雨泽都没有让副市长岳苍冥沾手,这也是任雨泽考虑的细致,这事情明显是比较棘手的,现在岳苍冥也到了关键的时候,自己恶人做到底,不让岳苍冥夹在里面为难。
车跑了不多时间,任雨泽远远的就看到了金新机械厂厂长汪玉生带着一班领导,站在大门口迎接,他们看到任雨泽的车来了,汪玉生急忙迎上来,正要去替任雨泽拉开车门,没想到任雨泽竟然自己下来了。
汪玉生满脸的笑容,老早就把手伸了出来,热情地喊道:“任书记,欢迎你来我们厂视察工作。”
说完,他就和几个手下热烈地鼓起掌来。
任雨泽想,这还用鼓掌吗?心里很不以为然,他淡淡的和汪玉生握了握手,说道:“汪厂长,你这是干嘛,我们只是随便看看,你怎么整得这样隆重?”
“应该的,应该的,任书记能来我们长,真是全厂的光荣啊。”
任雨泽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生怕汪厂长在来上几句更加肉麻的话。
然后,任雨泽在汪玉生的介绍下,分别和金新机械厂的两位副厂长、财务科长和厂办主任张妙烟一一握了手。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在汪玉生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金新机械厂的会议室。
大家说笑着到了会议室,这金新机械厂的会议室在厂办公大楼的四楼,并不是很大,是那种开小型会议的办公室,布置得十分气派。大家进了会议室,任雨泽自然是坐在了首位,杭副市长和汪厂长分坐在任雨泽的左右,其余的人则各自找自己的位置坐下。
大家坐好后,两个穿着职业服装,靓丽的女孩前来替开会的人倒了茶,汪玉生先是代表金新机械厂党委和全厂的干部职工,对任雨泽一行的到来表示最热烈的欢迎,然后就由他代表金新机械厂领导班子,向任雨泽进行工作汇报。
这工作汇报,上次杭副市长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进行,而是由厂办主任张妙烟就申请技改资金的事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因为杭副市长虽然是代表政府来的,但他并不想过于认真,但任雨泽这次来显然是很认真了,所以汪厂长在接待上,倒是并不马虎,完全是照迎接上级领导检查工作的标准准备的。
汪厂长的汇报,和杭副市长说的情况没有什么两样,无非就是从金新机械厂的建厂,昔日的辉煌,现在由于市场经济,厂里的机器设备老化,等等原因,虽然厂里的领导班子团结一心,想尽办法,现在也是亏损的局面,可是厂领导班子并不安于现状,经过科学的调研,决定上一条生产农用运输车的生产线,让金新机械厂摆脱困境。
任雨泽在一边认真地听着,还不时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汪厂长汇报完后,就请任雨泽作指示,任雨泽也没有推辞,简单说了几点:“好吧,那我也讲几句,第一点,感谢金新机械厂的干部职工长期以来,以厂为家,为国家和社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第二点,则是随着改革开放以来,金新机械厂也迎来了重要的时期,虽然现在金新机械厂面临着巨额亏损,但相信在市委市府的正确领导下,在全厂干部职工的齐心协力下,金新机械厂一定会迎来美好的明天。三点,关于金新机械厂申请技改资金的问题,已经引起了市委和市府的高度重视,他这次下来,就是要实地调查一下,如果这条生产线确实能给金新机械厂带来巨大效益,市委市府是一定会大力支持的。”
任雨泽说完后,杭副市长又附和说了两句,然后就根据任雨泽的意见,带着他们到处参观。
这金新机械厂因为历史原因,当初选在城东,不过随着整个城市的扩张,这金新机械厂倒处在城内了,它占地近两平方里,厂区内到处绿树成荫,任雨泽他们随着厂里的大道,先参观了厂里的生产车间,不过这厂里原来的十多个生产车间,现在还在开工的,却不过三个而己,其余的车间都处于关闭状态,大门锈迹斑斑,到处杂草丛生,而还在生产的车间,倒还是热闹非凡,不过任雨泽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在心里默算了一遍,这三个车间,最多也就有三四百个工人在工作,再加上仓库什么的,能上班的工作也不会超过六百人,而全厂最辉煌的时候,其上班的工人,有八千人之多,再加上子弟校,医院之类,上班的人有近万人。
这样算来,至少有六千多人处于下岗状态,每月只领一点生活费,就是这点生活费,有时也领不全,难怪职工们不断上访。
任雨泽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沉了下来,金新机械厂的问题,看来真的十分严重了,他一路看来,见到不少职工及其家属,穿着简朴得不能再简朴的服装,面带忧色地从自己的面前走过,更有几个中年人,看向汪厂长和自己一行的眼光,全是愤怒和鄙夷。
至于职工子弟校和医院,任雨泽并没有去看,他无法忍受金新机械厂的职工们看向自己的期待和愤怒的眼光,回到金新机械厂的招待所,面对汪厂长准备的丰盛午饭,任雨泽全然没有胃口,只是强忍着和他们喝了几杯,胡乱吃了点饭,就笑着和汪厂长打了一个招呼,回到市政府。
这次汪厂长照例送了几位一点礼物,任雨泽装着没有看见,他也不想在这事上做点什么,只是回到办公室,秘书小刘把他的那份送上来后,任雨泽注视了一会,说:“今天的胜利果实吗?”
小刘也笑笑,没说什么,他理解任雨泽的意思,帮着任雨泽打开了礼包,结果却让任雨泽和小刘都吃了一惊,看似很大的包装里面,并没有什么大的东西,却是一块手表,任雨泽拿起一看,竟然是一块瑞士手工表,对这表的价格,任雨泽还是知道一些,就是这块表,至少值五万元以上,没想到这汪厂长竟然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
不过想来杭副市长几位的礼品,肯定没有这么重了。
小刘到底是见识不多,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汪厂长还真小器,就送书记一块破表。”
“破表?”任雨泽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可是瑞士纯手工表,至少值五万元以上。”
“什么?这表值五万元?”小刘惊讶的连连咂舌,拿起表仔细察看了一番,望着任雨泽道:“书记,这表值五万元?”
任雨泽凝重的点了一下头,转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回头对小刘说道:“这表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退回去肯定是不行的,交给纪委,现在也不是时候,我看是不是你写一份说明,然后把这块表和说明一起封好,交给机要室,作为机密文件,先保存起来。”
小刘也连连的点头,觉得除了这个办法,也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这机要科,保管着市政府办公厅的重要文件,既然是这样,随便寻个理由,让机要科暂为保管,而这从事机要工作的人,保密意识都很强,而且他们也想不到里面其实就是一块表和一份说明。
于是小刘弄了一份像模像样的机密文件,找了一个文件袋,把他装了进去,然后送到机要室,并拿回了收据。
一会文秘书长也来了,两人又说起了金新机械厂的事情,任雨泽觉得这金新机械厂仅靠一点技术革新,是无法起死回生的,毕竟这个厂职工太多,而且问题复杂,至于上次进口的那套设备,任雨泽也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国内生产,出口转内销的设备,而且这设备,早在世界上被淘汰,现在国内就连生产这套设备的厂家,都不在生产这种设备了。
当然当初金新机械厂买进这套设备的时候,上面全是洋文,而且名字还挺大的,只是任雨泽英文勉强还成,再加上为此还专门上网查询过,很快就发现了里面的问题。这些洋文都是把原来的字母磨去后重弄上去的。
文秘书长沉思了一下,问任雨泽:“那书记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任雨泽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然后愤怒地说道:“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们国家的很多事,就是坏在这些蛀虫手里。”
至于怎么过查法,两人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让文秘书长先找机会让人到金新机械厂的职工中调查一下,争取搞一点有份量的证据,然后看能不能利用审计局,到金新机械厂搞一次审计,反正这个厂现在是国有企业,市审计局进行审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两人筹划了半天,有了初步的方案,不过在文秘书长临走之前,任雨泽说道:“秘书长啊,我知道你对企业改制还是有些办法的,你回去想一下,看有没有办法,对这金新机械厂进行改制,争取盘活这个厂子啊。”
文秘书长也是凝重的点头答应了,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文秘书长想了一下,给信访办主任打了一个电话,主任是小跑着来的,文秘书长示意他坐下,又丢了一支烟过去,主任感激地接住,又替文秘书长点上,这才规规矩矩地坐下,文秘书长吸了一口烟,说道:“你们信访办可是我们党和政府的耳目啊,群众有什么呼声,你们信访办总是最先知道,这个工作很重要啊,你们一定要树立为群众排忧解难的意识。”
“秘书长说得对,我们信访办在这方面做得不好,我向您检讨,我们信访办一定按秘书长的要求,进行整改。”听到文秘书长的话,这主任的额上就有了汗水,忙自我检讨道。
“你有这个态度,我相信你们信访办的工作肯定会越搞越好。”文秘书长说到这里,沉思了一下,放缓语气说道:“我听说金新机械厂的职工意见很大嘛,你回去把这方面的上访材料整理一下,然后送上来,市里领导对这个事十分重视啊。”
主任擦了擦汗,离开文秘书长的办公室,回去亲自到金新机械厂的所有上访信和相关的材料整理了一下,然后给文秘书长送了上来。
到了第二天一上班,文秘书长就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抱来高高的一摞材料,任雨泽一看,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等文秘书长走后,任雨泽想了一下,把小刘叫来了,指着办公桌上的一摞材料,说道:“小刘,你今晚上把这材料带回去整理一下,明天交给我,记住,这事只有你知道就行了。”
小刘看了一眼面前的材料,郑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好的,我知道怎么做。”
接着小刘又给任雨泽汇报了另外几件事情,其中有一件涉及到了后勤方面。
“对了,小刘,那你对食堂那个小王,印象如何?”任雨泽淡然问道,他想起了上次吃饭时候那个小王的样子了。
“小王不错。”听任雨泽的口气,小刘就知道任雨泽对这小王产生了兴趣,这小王和他年纪相仿,两人也很熟识,小王对小刘也是从来都恭恭敬敬的,当然这里面也有小王刻意结交的想法在里面。
随后,小刘就把知道的情况,向任雨泽详细介绍了一遍,原来这小王文才不错,但可能就是他的这种文人气息,使他有了一点自视清高的思想,结果就把副秘书长得罪了,被弄到这食堂当管理,整天和食堂的几个大伯大嫂打交道,这样过了一年多,身上的文人气息也磨得差不多了。
听到小刘的介绍,任雨泽笑道:“小刘,你和这小王是不是交情不错?”
“书记英明,不过,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说假话,这小王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如果给他一个机会,我想他一定会做得好的。”小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嗯,这样啊,那就不要埋没一个人才了,你和文秘书长商议一下,还是让小王到秘书科去吧。”
“奥,好好,我这就去给文秘书长转达书记你的指示。”
小刘说完,找来几张报纸,把这材料直接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到了年底,事情也特别的多,这手头的工作安排的差不多了,今天中午任雨泽还有一个重要的宴请是必须参加的,那就是夏若晴和权老板的结婚大典,任雨泽已经收到请帖好几天了,但一直忙,也没有顾得给夏若晴祝贺一下。
任雨泽就给江可蕊去了一个电话,江可蕊和夏若晴这些年也时常联系,但见面很少,毕竟江可蕊工作,家务都很忙,而夏若晴也是临泉市和省城几头跑,但知道夏若晴要再婚的消息后,江可蕊还是挺为夏若晴高兴。
“你那面忙不忙啊,能出来吗?”
江可蕊说:“再忙也要出来,若晴比不得别人,我肯定得亲自过去祝福一下。”
“那好吧,我在市委等你啊。”
放下电话,任雨泽也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这才下楼,到门口等江可蕊了,一般情况江可蕊不太喜欢到市委任雨泽的办公室来,主要是她嫌别人讨好招呼的有些麻烦,特别是市委那些女干部,一看到江可蕊来了,一个个殷勤的很,拉着江可蕊就能奉承好长的时间。
在北江市的五星级大酒店——皇后酒家的光滑大理石走廊和楼梯上都铺满了腥红色地毯,十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停下,一辆奔驰车门打开,身着黑色西服,白衬衣,黑领带,黑皮鞋的新郎权老板牵着一身白色婚纱的新娘夏若晴步入皇后酒家。
新郎权老板你还别说,人挺精神的,他本来身材颀长、古铜色的国字脸、五官端庄均匀、浓眉大眼、在加上一个多金的老板身份,很是倾倒了许多年轻美貌的少女,多少人想要榜上他这个大款都没得逞。
新娘夏若晴岁数是稍微大了一点,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她依然是身材苗条而丰满、长长柔柔的秀发披肩、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嘴、肤色白腻细嫩,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关键的一点还在于,这个夏若晴具有成**人那美到极致的风韵,这不仅让她不会逊色于年轻女孩,更让权老板这样的成功男士倾心和喜爱,看一看他们彼此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对对方的那种依恋的珍惜。
参加这场婚礼的有北江市的许多主要领导、包括省委的一些部门领导也都亲临了现场,而北江市商界名流、社会各界知名人士等等也更不会缺席了,权老板在北江市也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老板。
任雨泽和江可蕊也是走进大厅没多久,当然,任雨泽和江可蕊一样成为了这里的一道最为辉煌的亮点,作为北江市的一哥一嫂,不管走到那里,都会让人难以忽视,在任雨泽的周围也聚集了很多官员和社会名流,看到新郎携着新娘的手款款走上大红烫金“嚞”字前,在任雨泽声旁的车本立就大声的喊了一句:“先接吻,先接吻。”
任雨泽笑着对车本立说:“人家接吻干你何事,你乱咋呼什么?”
任雨泽是在笑着,但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感受,他的心情很复杂,有替夏若晴的幸福感到高兴的成份,也有一种黯然伤感的元素,这个美丽的女人和自己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的情谊,今天都算结束了,自己再也不能去回忆和缅怀两人曾经有过的柔情蜜意,想一想真是造化弄人,假如夏若晴当初没有去国外,假如自己在洋河县的时候接受了夏若晴,现在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呢?
谁也无法想象到最后的结果,但彻彻底底的失去了,任雨泽还是忍不住的会感到惆怅。
在婚礼进行曲中,一个西装革履的帅小伙手持麦克风用带有磁性的声音诵道:“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今天,,是权鸿永先生与夏若晴女士的新婚之日,我们在此欢聚一堂,祝贺他们喜结良缘、百年好合,女人最美最漂亮莫过于新婚之日。新娘亭亭玉立,妩媚娇羞,男人最幸福最快乐莫过于新婚之日。新郎潇潇洒洒,仪表堂堂。。。。。希望你们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下面有请北江市的市委书记任雨泽先生为权鸿永和夏若晴致贺词。
担任婚礼司仪的小伙子说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任雨泽,这事情有点突然,提前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任雨泽,或许是权老板并没有任雨泽能亲临现场的绝对的把握,就算夏若晴自己,她也是不敢保证的,终究任雨泽不是泛泛之辈,有很多时候,时间不完全由他自己掌握。
但既然任雨泽来了,谁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他不讲话,谁又敢讲话呢?
任雨泽也只是迟疑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就强压住自己心中的黯然,穿过人群,到了前面,他努力的用最洪亮,最平稳和镇定的语调讲话了:“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今天,在这里我代表各位来宾祝愿他们婚姻美满,祝愿他们事业蒸蒸日上,前程似锦。”
任雨泽的讲话很短暂,不是因为他没有准备,就算一点准备都没有,他要真的讲起来,三两个小时不带重复他也是能做到的,但今天显然的,任雨泽脑袋有点乱,好几次都出现了卡壳,所以他无法展示他连绵不绝的口才,他把麦克风交到婚礼司仪手中。
在他走下主持台的时候,全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一个谦恭的笑容出现在了任雨泽的面前,任雨泽稍微的回忆了一下,记得这个应该也是北江市一个企业的老板,他应该是姓黄吧!
不错,这就是黄老板,他很谦鄙的看着渐渐走近的任雨泽,招呼着:“任书记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啊,是黄老板啊,是啊,是啊,我们好久没见了,最近生意还不错吧?”任雨泽客气的敷衍着。
“嗯,还可以啊,托任书记的福,也感谢政府的好政策。”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这时候站在黄老板身边的一个冷艳女人也对任雨泽笑了笑,说:“任书记你好,我叫葛秋梅,我也是权老板的朋友,能在这见到任书记,真实三生有幸。”
说着,葛秋梅伸出了芊芊玉手。
任雨泽嘴里客气着,就握了握葛秋梅的指尖,但任雨泽心中却很诧异,在这个温暖如春的大厅里,这个女人的手怎么如此冰冷,任雨泽有了一种说不来的,不舒服的感觉,不过他依然在笑着,说:“我也是幸会。”
“任书记,以后有事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市委和政府就是为大家服务的机构。”
“嘻嘻,那就好,改天我去拜会任书记。”葛秋梅风情万千的给任雨泽抛了一个媚眼。
任雨泽心里一愣,但先入为主的任雨泽,已经对这个女人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所以没有被她露骨的媚笑诱~惑,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地方自己觉得不习惯,但到底是什么特征呢?
任雨泽一时没有想出来,他很快的就点头示意一下,离开了这个两人,在他的身后,黄老板叹口气,小声的对葛秋梅说:“你招惹他做什么?”
葛秋梅收起了刚才的媚笑,冷冷的说:“我想看着他怎么死。”
黄老板眉头一邹,好一会才说:“秋梅啊,你有没有觉得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黄老板有点无奈和苦涩的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
葛秋梅也黯然的点点头,她理解黄老板这话,不错,在黄老板和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涯中,恐怕也只有任雨泽能够阴错阳差的躲过两次为他刻意设计的狙击,不管是什么原因吧,但不得不说,他的确运气很好。
“秋梅,我已经决定放手让别人来对付他了,我总有一种不很确定的感觉,感觉这个人会带给我们极大的危险,这个危险并不是来之于他本身。”
“那是什么?”
“运气!”
“你过去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的。”
“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你也会转变心态,现在越来越觉得,很多事情都早有定数了。”
葛秋梅用有点迷蒙的眼神看着黄老板,她突然之间,觉得他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开始显出太多的忧心忡忡,他开始缺乏了过去一贯的自信。。。。。。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司仪高声宣布道:“现在婚礼就此结束,请大家举起杯,开怀畅饮。”
一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后,隆重的婚礼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