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您真是健忘,我跟沈总不还有过一段儿吗,当年被您赶的可够惨的啊!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统统变了脸色。
苏墨只觉的男人放在她腰际的手掌蓦然收紧,紧的她脚下一个踉跄,一瞬间的失措过后,苏墨娇笑着干脆倚进裴琅的怀抱,她单手搭上他的手臂,眼睛含着一泓笑意睇向裴琅,不出意外的见到男人那张精致的脸上散发出的浓重的沉郁。
沈博荣气的脸色铁青,手指指着苏墨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听他气急败坏的吼,“你胡说什么?”
苏墨冷冷哼了声,她手掌贴上男人的掌心微微用力,仿似在安抚裴琅几欲暴走的情绪,可扬起的脸上却分明笑的妖娆,“沈总,你看你急什么呀,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又不会缠着你不放。”
沈博荣还要说什么,却只听沈老爷子重重哼了声阻住沈博荣出声。
“行了,都别杵在这儿了,却跟客人打声招呼去。”
沈博荣应了声后,赶紧的闪人离开。
裴琅也顺便的把苏墨带走,女人努力挣着却挣不开身子,几乎是被男人半拖着来到外面的长廊上。
砰的一声她整个人被抵在长廊旁边的装饰画柱上。
苏墨微微蹙了下眉心,头一次安静的没去反抗,她静静的看着裴琅,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进男人的眼里,“在我面前跟别的人回忆从前,苏墨你当真当我不存在吗!”
男人眸色沉的厉害,他的惊怒和她的平静以极其巨大的反差呈现出来,她绕着男人的领带底端,一点一点的卷着手指,微微用力的把男人拉向自己,二话不说的伸手缠住他的颈项,将自己的唇贴了过去。
苏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特别想要去吻这个男人,他的怒,即便没有任何爱的成分,可是她最起码知道他在乎,哪怕是在乎她的身子。
可是,谁能知道,苏墨太久没被人在乎,没被人拥抱,她的心苦的哭都哭不出来。
她微闭着眼,伸出舌尖怯怯的描着他的唇形,学着他的吻法,一点一点的轻啄着他的唇畔,她的动作生涩而不得要领,可就是这样生涩而坚持的动作逐渐软化了男人身体里那只猛烈张扬的兽,却挑起了另一种兽。
她的主动就像是上好的佳酿,带着无比醇美的甘甜,只从喉咙一下子窜进整个腹部,他扣着她的腰狠狠的吻过去,化被动为主动,身子前倾的很,只把女人的腰肢无限制的后压。
“嗯……”
女人轻细的喘息和娇软的哼音在安静的走廊里窜起来,让人连着骨头都要酥了。
苏墨知道不该,却不想放开他,哪怕就这么放肆一回,她真的真的很想要某个人能狠狠的抱抱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一点点的安慰。
哪怕,之后,他们依旧形同陌路,一场交易。
当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当她看着耿云那张冰冷的脸,她头一刻涌起那么深浓的报复欲望。
为什么只有她痛!为什么只有她疼!
为什么妈妈看她的眼神那么绝望!
为什么她最爱的父亲却一言不发!
她把自己送到沈博荣的面前,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思想把大家都毁掉。
至今,她也记得那天她在沈家引起的轩然大波,她留着眼泪笑的张狂无比!
她湿嚅的唇沿着他的下巴滑下来停在他的喉结上,尖利的牙齿露出来轻轻的咬,一下一下的只撩的男人的呼吸益发的浓重,喘息声中,裴琅扣住她的身子拉开双方片刻的距离。
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暗夜中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他抵着她的额头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视线攫住她的,“小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墨轻笑,这个男人,平常掠夺惯了,这会儿遇上主动的反倒不适应了?
她的手指轻勾在他的领带尽头,贴着他的喉咙,她一点一点拉开他的领带,挑着眉斜睨过去一眼,“你,不想要?”
苏墨想说自己不紧张,可她说出这样挑逗的话时,心脏还是怦怦跳个不停,她轻轻抿了下唇,情不自禁的舔了下唇畔借以消磨自己蹦的厉害的心跳声。
她这样无意识的小动作却让裴琅身体募得收紧,他压着嗓子轻喘,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拆吃入腹,唇贴着她的颈部动脉移动,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啃断。
手掌贴着她的腰线游走,手指摩挲到她一侧的隐形拉链。只听撕拉一声,拉链松开,紧扣在肩头的细肩带也一下松下来,男人的手掌以极其强势的势态伸入进去。
“唔……阿琅……”
细碎的喘息声溢出,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腔,掌心贴着他紧致的肌理不断下滑,抽扯着他塞在裤子里的衬衣下摆,微凉的手指触上男人身体的一刻,敏锐的察觉到他倏然收紧的肌肉。
苏墨突然就咯咯的笑出声来,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她以为只有自己会在某种状态下连感官都无法自控,只能依着别人给予的情动摇摆,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也一样。
“你笑什么?”
裴琅几乎要被这女人一惊一乍的样子给弄残废了。
苏墨抿着唇笑,她弯起眼笑的开心,仿似那些不痛快都因着这突然的明白而消散了大半,她笑的眉眼弯弯,“没,没笑什么,就是,我们这样,嗯,真的很疯!”
裴琅眼睛眯了眯,他伸出一手去掐她的脸,看着她弯着一双眼睛躲避,可里面的笑意却不减。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开怀笑起来的时候,漂亮的让他想要私藏。
他的手压在她的胸前,拉链开了连着肩带一并下滑,整个上半身露出大半在外面,盘起的发也被弄乱了些许,这副模样带着一种颓靡的美感。
“还可以疯的更彻底!”
男人嗓音暗哑,手指沿着胸线下移,带着无可抗拒的强势推进,回过神来的苏墨哪里再肯,说什么也不可能这样疯下去。
她惊着去拉起肩带,脸红的要命,“不要在这里。”
这条回廊通向外面,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经过,苏墨这么一想,回想方才的放纵脸红的更是彻底,心底还涌上一种后怕的羞窘。
可也知道,这回是她轻捻胡须,她咬着唇柔软的小手压在他的手背上阻止他的动作。
裴琅哪里会依她,他扣着她的手用力的一扳就把她的手反手扣在身后,苏墨脸贴在冰凉的画柱上,凹凸不平的雕刻隔得她的脸颊有些疼,更多的则是紧张,惊恐着会被偶尔路过的人发现。
“小猫,挑起火了不灭火可不行。”
男人声音哑的不像话,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只让苏墨脸上一阵阵儿的热。
不是她的错,明明。
从一侧传来脚步上,男人的手还固执的撑着她,苏墨是又急又羞怒,身子蹭啊蹭的差点儿把男人给逼崩溃了,他扣着她的手用力的捏下去,额头上的青筋绷的厉害。
苏墨闷闷痛哼了声,她揪着身上的衣服把身子用力的往阴影处躲,裴琅控着她不让她动,手指却慢慢将她一侧的拉链拉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听到谈话的动静,裴琅收了手扳正了女人的身子,他不慌不忙的帮她调整肩带后,手掌贴在她圆润白莹的肩头,然后顺着胳膊下滑,男人眉梢挑起,昏黄的壁灯下苏墨能看到裴琅脸上那抹沉浓的渴望,“欠着我,今儿晚上回去补上。”
这算是松口了?苏墨悄悄松了口气。
男人似乎还有事情,他转身进了宴会厅,苏墨是再不想进去,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只等着他结束后就干脆的离开。
车胎剧烈刺耳的抓地声响起。
林晓叶愣在车身边上,吓的往后一倒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看着被车轮压住的广告纸惊出了一身冷汗。
流线型的法拉利跑车呆在原地,片刻后,车门打开,甩上时发出砰的一声。
沈轩锐冷着脸下来车,在看清旁边这个女孩的脸时,他只觉得脑门上青筋突突的,若果不是车子性能好,当真会出事!
“嗨,那啥,又见面了。”
看着男人一张冷得跟冰块一样的脸,林晓叶怯怯的举起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在男人扫过来的视线中放下手来。
沈轩锐看一下被车胎压住的纸张,一张肯德基的优惠劵,他默默扫过去一眼,“就为了这个不要命了?”
呃……不要命其实不至于……顶多肉疼……
她弱弱的想。
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着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林小姐,你不至于想不开吧,我们只是不合适,以后你还会遇上更好的!”
林晓叶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嘎嘎的飞过,最后只留下一串省略号。
她欲哭无泪,扭过头去看着方才跟她相亲的对象,一句你太幼稚了,直接把她排除在交往行列。
“我没有,就是捡个优惠券,而且我没事~”
她手掌撑在地上站起身来,囧着一张脸解释,圆圆的苹果脸上带着点儿尴尬。
这是她今年第n次的相亲,还是以失败告终。
不知道她老娘会不会拿着菜刀进城!
这么一想,林晓叶忍不住的就内牛满面。
“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沈轩锐眼尖的看到她掌心划破的痕迹,蹙了蹙眉心,虽说时间本就有点儿赶,但是终究他是四个轱辘。
“呃,不用了,一点儿小伤,一会儿买个双氧水和创可贴就好了。”
“干嘛不去,你傻啊,要是有后遗症怎么办,而且你看看,法拉利啊,肯定不缺钱,快去吧,顺便拍个片子。”相亲对象揪着叶子的衣服,有点儿不明白这姑娘怎么不懂的趁火打劫。
林晓叶瞟过去一眼,刚刚还觉得这人人模狗样的,被拒了稍微有点儿桑心,这会儿直接鄙视他,还精英呢,直接精过头了!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
对方愣了一下,只抛下句,“原来认识啊”就匆匆的走了。
揉了揉自己的脸,林晓叶抬起头来看沈轩锐,“我也没缺胳膊短腿的,看不上我是他们没福气。”
沈轩锐失笑的摇摇头,他坚持到医院检查,他的话很冷很理智,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人家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林晓叶也不好再推辞。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林晓叶看着男人颀长的身材站在取药窗口排队,心里突然生出某种异样的情绪。
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天的擦肩而过。
他们无数次的巧合相遇,是多少年的缘分才换来的。
呸呸呸!
想什么呢!
沈轩锐拿着一小兜的药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就见着她捂着脸一个劲儿的摇头。
这个女孩子的反应,有时候很让人失笑。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就见着林晓叶惊诧诧的抬起头来,猛然吸了口气的样子,引得沈轩锐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我长得向洪水猛兽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
眼睛眨了眨,再眨,这貌似是他跟她说的比较长的一句话了吧!
摇头!
“不像。”
回去的路上,沈轩锐接到陈雪晗的电话,距离太近林晓叶能听到对方的催促之意,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很轻易的就能想到那次碰上的那个女孩子。
柔柔顺顺大家闺秀的样子。
倒是真的蛮相衬的。
不顾沈轩锐送她回去的好意,林晓叶坚持下车再打的,看着他的车影消失在视线里,林晓叶才惊醒过来摆车。
心里有个悄悄萌动的地方被她死死压住。
他们之间,差距太大,可以欣赏,却不可以心动。
月光如水,深秋的风带着几分寒冷,苏墨推开走廊上的窗户,她站在一侧任着凉风吹在她的脸上,仿似这样就可以吹掉她身上散不开的过往,她视线穿过槅门看向宴会大厅,不过短短的一段距离,里面的热闹和外面的清冷居然差别如此巨大。
沈轩锐穿过走廊,手机铃声就不曾断过,他匆匆应道,说马上到,挂断的一瞬间抬头的片刻,却发现一道极致熟悉的人影。
她就站在床边,黑色的丝质晚礼和拖曳在地的深红色绒布帘贴在一起,那种极冷的妖艳一下子揪闯进他的瞳孔。
男人定在原地看了片刻,她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发现到他,收起手机,他举步上前,“怎么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