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骨紧紧地握在一起,深邃的眼眸却是充满了痛苦和无奈,缓缓地说道:“你心里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转眸,南宫魅诧异的看着洛铭,那双狭长的眼眸中有着她从未见过的痛楚和不自信,心跳陡然加快,她的唇瓣张张合合,却始终不能说出一个字來。
洛铭在南宫魅身边蹲了下來,狭长的眼眸中依旧是刻骨的爱恋,悲伤的说道:“因我饿了,你便下厨为我做饭,那是你第一次下厨为我做的东西,我吃着真的好幸福,即使这道菜是你原准备给那个男人做的。还记得有一晚吗?你喝醉了,喝醉的你一直念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你说,你好爱他。我就在你身边,你却看不到我,更不会知道我的心是有多痛。我疏远你了,我怕我一见到你就会想起你痴痴的念着他的名字,我怕我会忍不住问你的心里到底爱着的是谁?我也会害怕,我从來沒有这么害怕过去知道一个答案…”
真是一个傻男人,只有将她视为了他生命的全部才会这般在意也这般胆怯不安。南宫魅感动于他的爱,也心疼着他的痛,但她却不能去拥抱他,给他一个安心的答案,只是冷漠的说道:“你不信任我,同样也厌恶我的身体。我的身子是肮脏的,配不上高贵的你!”
“是!我在意你曾有过别的男人!”洛铭紧锁南宫魅漆黑的瞳孔,扭曲的面庞流露着一种叫做醋的东西,“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一想起你和别的男人曾有过的缠绵,那些日日夜夜的场面,我就想要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我想要将他从你的记忆里拔走,我不能改变过去,我也不要你的心里再有他!”
爱到疯狂了,会连自己也控制不了吧!心中的感觉似乎有些变了,在她昏迷前的那一次缠绵中,洛铭其实并不是厌恶她的身子,而是一种涨满了整颗心却无法发泄的醋意。
一直以來,她关心的他太少了,都是他在为她不断的付出。
南宫魅的目光闪烁了,漆黑的眼眸中流窜的是心疼,赶紧低垂下了脑袋,故作疏远的说道:“我最深爱的人,从來都不是他,现在在我心里的人,也不是他!但是,我也不会原谅你,爱情,对我來说,已经不需要了。”
她给他的只有头顶,她给他的感觉也是那么的疏远,她虽然沒有再给他任何的机会,但他心中某一处伤口却悄然的愈合了。
即使是现在,她的心中依旧是有他的吧!
不管她对他再冷漠,他都可以当做是她在生气,他是可以哄她的。只要爱还沒有消失,这段情就不会了结。
其实,他最在意的是她的心中还有着别的男人,但她都说她已经不再爱了,他又还在意什么呢?即使她真的还爱着那个男人,即使他那么在意她有过别的男人,但这一切和失去她比起來,就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了!只要她还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一切都可以好好來过。
“魅儿…”他痴痴的凝视着她,狭长的眼眸中有着无限的温柔,“我会治好你!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让你再次相信爱情!”拥有一切的他,她是他唯一的追求了!
“我不想死,我会跟着你找到天山雪莲,之后,我便会离开!”她不愿他痛的那么撕心裂肺,也不敢给他太多的希望,她害怕她真的死了,他会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洛铭就着满地的枫叶躺了下來,舒适的闭上了眼眸,缓缓地说道:“天涯海角,誓死相随。”
南宫魅愣愣的看着眼前深爱的男人,心中矛盾又痛楚,只觉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脑海顿时陷入一片空白之中,纤细的身子无力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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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柳眉不耐的皱在一起,搭下來的浓密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她觉得耳边很吵,迷流在黑暗中的神思显得很烦躁。
不断在耳边响起的噪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还很熟悉。
陷入深海的意识渐渐回到现实,缓缓的睁开眼眸,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洛铭温柔又带着些欣喜的眸子。
薄凉的唇瓣勾起一丝完美的弧度,温柔的唤道:“魅儿…”深如潭水的眸子有着若隐若现的亮光。
转眸,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屋顶,冷淡的说道:“要走了吗?”她听见外面是孟大嫂在说话,而内容大多都是他们离开需要准备的东西。
“是啊。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很多天了。”他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心中有的是无尽的心疼。
用手撑着床,她艰难的想要坐起身來,虽然不至于无力的倒下,却也只能异常缓慢的行动着,即使这只是坐起來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再次昏迷,让她稍微好了一些的身体变得更虚弱了。
坐在床边的洛铭赶紧去扶她,却被她一手打开他的手,因为这个动作她险些跌倒,艰难的稳住自己的身子,固执又绝情的说道:“不用你管!别再碰我!”其实,她多想一直看着他开心的笑容的,可是她却又不得不亲手将那笑容撕毁,她不愿等到她真的不在了的那一天他会连笑容也不再拥有。
洛铭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悲伤,他站在南宫魅身边,不再去扶他,却紧张的注视着她,只要她稍微有一点要倒下去的倾向,他都会立刻去扶住她。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发觉她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只是坐起來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就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这一刻,她从來沒有这般清晰的感受过,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顺了顺自己急促的呼吸,南宫魅漆黑的眸子依旧不肯多看洛铭一眼,冷漠的说道:“让紫渊进來吧,也该去马车上了。”凭她自己的力量,就是连床都不可能下去了,而她又不想要帮她完成这一切的人是洛铭,最好的人选也就是这个随行丫头了。
洛铭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悲伤,温和的说道:“她去城镇上买旅途需要的东西了,还未回來。”这个女人,现在是想方设法的要远离他,都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让她呆在他的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或许她更需要的是沒有他的天空。
南宫魅低垂着浓密的睫毛,淡淡的应了声:“哦。”她不得不继续和洛铭耗下去了,感觉很怪异。
她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着,想要摆脱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或者是让洛铭出去的理由,可是她还沒有想出一个合理的法子來,便感到一阵天昏地暗,柔弱的身子跌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你…干什么?”南宫魅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突然将她抱起的洛铭,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萦绕在她鼻尖,让她的心开始乱了。
洛铭小心翼翼的将南宫魅搂在怀中,不让她虚弱无力的身子感到半丝不适,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娇人儿,说道:“抱你上马车。”
南宫魅苍白的唇瓣轻轻动了动,却什么也沒有再说,垂下了眼帘不再看洛铭,绝美的脸蛋写满了别扭。
洛铭看着如此柔弱的南宫魅心疼无比,若是以往,她不希望被他抱的时候,她一定就已经从他的怀中跳下來了,而不是现在这般无奈顺从的模样。
如果给他一个选择,一个是健康的南宫魅会冷漠的转身,只给他一个背影潇洒的离去,另一个是如今这个柔弱的不能站起的她,只能依赖他,呆在他的怀中,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健康的她,即使她会离去。他想要的,是她好好的,他是怎么样,并不是那么重要。
站在庭院里的孟大嫂不停和戒寻交待着去极寒之地的事情,极尽可能的把她所知道的事情都告知。
孟大嫂看着洛铭将南宫魅从房中抱出來,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笑着对南宫魅说道:“姑娘,你身子弱,这一路上,可千万不能再逞强走远路了!否则,你的身子可是好不了了!”孟大嫂不知道南宫魅得的是什么病,对她却也很是关心。
南宫魅勉强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柔和的说道:“嗯。我会注意的。这些天來,多谢孟大嫂你照顾了。”她昏迷这件事情,孟大嫂一定也担了很多的心。
“知道就好。”孟大嫂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善意笑容的目光看向了洛铭,就像是一个长辈一般说着,“姑娘是你的妻子,做丈夫的可要照顾好她!别再让她一个人出去,她生病了,你这个做丈夫的就要时时刻刻呆在她的身边照顾着!”
听着孟大嫂的话,南宫魅觉得很不对劲,疑惑的抬头去看洛铭时,却见他彬彬有礼的笑着说道:“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着!”
妻子?她记得她并沒有嫁给过他啊!即使那唯一的一次拜堂,也沒有行完礼的,按现在的人的说法,那是算不得成婚了的。
“我们…”张口,她正准备辩驳,却被一个低低的声音打断,闻得:在我的心中,你早已是我唯一的妻。
洛铭的眸子深如潭水,深不见底的瞳孔又是那么的真诚,泛着深情,刹那间迷了她的心神。
这是她最迷恋的一双眸子,轻易的便勾住了她的灵魂,心底深刻的爱恋在翻涌,却也在提醒她这是一条万劫不覆的不归路。
轻启凉唇,清冷的声音从她口中飘出:“病好之后,我便会离开。”只有断了他的希望,走的时候,她才可能安心。
“在那之前,我定会让你改变注意的。”漆黑的眼眸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他紧紧地抱着她,迈着稳键的步子向着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