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第一乐坊

嫣然居,京城第一乐坊。清幽雅致,艺女云集。琴棋书画,筝瑟萧笛,只要是数的上名字的任何一种技艺,任何一种乐器,莫不能在此居中觅得艺精佳丽。其居主季嫣然,凭绝世才华,萧艺精湛,妙冠天下。更难得的是,美人如玉,性情温柔婉约,与众君子相交游刃有余。虽早已成为无数文人墨客、清居雅士心目中最佳红粉知己人选,却始终独善其身,洁身自好,不损其清誉。

所以,当季嫣然知己好友之一——名捕“天鹰”柳适缘在一众清客面前,称赞季嫣然冰清玉洁,如花中君子——芙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时,立刻博得众人齐颂,公认季嫣然为“玉芙蕖”。从此,这雅称便慢慢叫开了。也不知曾引得多少文人墨客以此花为媒,题下无数墨宝,为后世留下多少传世佳作。

那一年,季嫣然正值二八年华,花开正娇。眉目如诗如画,乌发如云,纤腰盈握,行走处如弱柳扶风,静坐如莲花悄然绽放,笑容明媚,淡雅宜人,绝代风华难以一一尽数。只看嫣然居门庭若市,每日宾客盈门,酒色喧哗,乐传天下,便可略见一斑。

年华如流水,白驹过隙,转眼间,季嫣然14岁北上来到京城,距今已满整整八个年头。每日歌舞升平,觥酬交错,生活到也惬意。外人看来,也无甚可忧之事。唯一一件近日吵闹的火热的,便是她的从良之事。一入青楼门,再怎么样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的女子,也不能免俗的,便是这桩大事。一干仰慕者追在佳人身后,热热闹闹,吹吹打打,少说也折腾了七八年。偏是这位佳人心性高傲,毫不领情,一个个全部婉拒推托。这八年以来,除了经常上门的柳适缘,姬无色两位知己之外,从不留宿任何一位男子,至今,竟然还是一位清倌。如此以来,又如何不让那些眼热的追慕者心焦。

几年下来,季嫣然的身价,只涨不降。黑市里想要为她**的歪瓜裂枣们,喊价也已喊到十万两黄金。虽然没有明说,每一个却也都是心知肚明:只要使得季嫣然心动,委身下嫁,理所当然一定会是嫣然居的下一任老板。而这座名闻天下的第一乐坊,生意兴隆,岂是日进斗金可比。单单是每日那些来此享受精湛技艺,和美人来往,吟诗弄月的清客们,一天下来消耗的酒水,都不止这个数目。更不要说兴尽之余豪爽客官随手抛出的那些打赏。再加上要见季嫣然一面,每人至少也要双手奉上千金才可。这嫣然居的生意,又怎么能不让人眼红。所以,看似不低的十万两黄金,竟然还是众人抢破头一般争夺的价位。

另外,据江湖包打听的小道消息,另有一番帮土豪,愿拿出10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换得美人芳心。这类的消息,不论真假,一概暗中助长了季嫣然的身价。谁都认定娶得这位佳人,不啻于抱回一座真正的金山,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轻言放弃。

不过这些暗地里的风潮暗涌,一直也不敢浮上表面。根本没有人真的敢拿出数万两黄金大咧咧走入嫣然居,夸口买下它的主人。没有一个人敢在佳人面前如此张扬。他们所畏惧的,当然不是激怒佳人,扫地出门,再不往来。毕竟,一个较弱的女子又哪里有什么能耐可以让这些自谓英雄的男子恐惧。这些人所怕的,无非是那两个将季嫣然认作红粉知己,甚至得到季嫣然尊重,允许留宿嫣然居的年轻男子。

一个,是当今太师柳玉海柳大人的骄子,以十八岁稚龄便得到江湖公认神捕“天鹰”称号的六扇门总捕头——柳适缘。另一个,名头虽然稍逊一筹,却也同样让江湖中人、朝野上下不敢小觑,出身名医世家——柳州姬氏,十四岁便得到当今皇上器重,被封为御医的神童,多年来济世救人,用玄黄之术博取天下美誉,却又因为长着一张偏女相的桃花面,沾染来一身是非的“桃面圣手”阎罗在世赛华佗——姬无色姬神医。

一面,谁也不敢招惹神捕柳适缘,害怕美人尚未到手已身败名裂。另一面,谁也不希望得罪神医,以至于哪天自己一不小心生命垂危之际,姬无色竟不屑伸出援手。所以,季嫣然的身边八年来虽然也少不了纨绔子弟、登徒子等**熏心的肖想之徒,却并没有真正遭遇到什么凶险之事。

甚而,认真说起来,季嫣然在京城之内的名气,也确实还有一半,是建立在那些对柳适缘、姬无色两大俊男大流口水的命妇千金等女子身上。

所有人都说,遍数天下,当是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是如同她一般幸运。不知多少人,羡慕季嫣然的才智聪颖,身价资产,知己难求。

不过,身为众人焦点的季嫣然,恐怕却不会做如是想。

####天色微明,青白的街道路面上,一乘八人大轿稳稳当当的在平稳的石板路面上走着。一名手中捧着尺余长度的黑木方匣,大约十七、八岁,梳两个圆髻,相貌清秀的丫头,紧紧跟在轿子身边。眉宇间,凝着化不去的淡淡哀愁。不过,就是这哀愁,也不能掩去那张清秀脸孔上的丽色。

此时,正是黎明十分。集市上来来往往那些赶早市的商贩走卒,已经起来个七七八八。见到这乘吱呀吱呀的轿子,和那名清秀的丫头,也不免多看几眼。

有认识的,就在一旁和自己的伙伴得意的咬着耳朵。“快看!那就是季嫣然的贴身丫鬟,叫做乐香的那个小丫头。”“什么?那轿子里的,不就是……”“废话!当然是她,还能有谁?”“不是听说是个清倌吗?这样子,分明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和谁厮混了一夜,匆匆赶回去……”“嘘!别瞎说!咱们惹不起。再说,光见她一面,少说也要千两黄金,我们这种人也高攀不上……”突然一阵静默。两个小贩模样的汉子,立刻被冻立当场。两双数惯了铜钱的精明眼睛,此刻竟然齐齐呆看向同一个方向。

原来,那乘轿子的轿帘忽然被一双白玉也似的手掀开一半。一双秋水妙目,正通过那流苏窗帘下摆,滴溜溜的向外张望。

单是这双眼睛,就让看见的人恨不得羞愧的挖下自己的一双浊目。那样的明眸善睐,分明是画中的仙女才能生有的啊!

更让这两个可怜的幸运儿不敢相信的是,那双妙目竟然眨也不眨,定定地看着他们两个。然后,流苏轻微抖动,徐徐上扬,又露出一双红艳艳的菱唇,对着他们轻轻一笑。

轰!如遭雷击!

当那顶轿子已经吱呀呀走出了半条街地距离,远远消失在街道尽头,芳踪渺渺之际。两个似乎被轻盈浅笑轰成两个石头人的汉子,才终于清醒过来。

“季嫣然!季嫣然在对我笑!”其中一人喜极而泣。

“呸!你看走眼拉,她明明是冲我笑。”另一人激烈反驳。

“是我!你才瞎了!”“是我!”……

几分钟的争执之后,一个面具摊,一个脂粉摊同时被掀翻。两条黑影迅即扭打在一起。一时之间,人声鼎沸,鸡飞狗跳……

“小姐,你干吗给他们好脸色?”几里地之外,小丫环乐香突然有些奇怪,好奇的问自己的主子。

“好玩呀!昨晚的任务失败,回去一定会挨骂。先给自己找个乐子开心一下,调解一下心情。”清雅的女音淡淡回答。

“那也不用便宜他们。一群不长见识,低三下四的烂人,怎么有资格得赏小姐得笑脸。”小丫头还是愤愤不平。

“乐香,你还太小。有些事你不明白的。”清雅动听的女音低声安抚她。小丫头终于安静下来,眉头再次凝成一团,替主子担忧。因为,虽然才进嫣然居不到半年,机敏如她也早已看出,那个无欢公子对小姐不好。真不明白,婉约如小姐这样的性情,这么温和美好的人,干吗还要受他的气。

轿子里,长着一张秀丽的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气脸的美人儿,却做出和那张童稚的脸完全不符的动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乐香,你不懂。当你喜欢的分量超越对方时,那种被动和无奈,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绝色佳人,无论什么层次的人,都是一样的。”原本以为是他动的手,可是没想到的是,在翠香阁多呆半个时辰,竟然得到如此惊人的消息。唉!不知他听说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情绪。

此刻,这位绝代佳人的脸上,呈现的这种落寞的表情,又是为了何人呢?自古以来,多情人总被人误。美人敛蛾眉,卿知多情误。翠幌娇深,曲屏香暖,争念岁华漂泊。小楼孤月,心事万重,追念良多。愿只愿,君心似我,共剪西窗,不负芳魂寄锁。殷勤花下同携手,更进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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