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吴胤泉,聂元率军在闪闪等人相助下,杀透重围,与辛觉、聂隐锋合兵一处。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邪风从地底吹来,转眼之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缕缕黑雾从深阱内升腾而起,结成黑云,遮蔽天幕,黑暗中,阴风四起,怪声凄厉,四外山林中怪影幢幢,越发显得阴森可怖。那些军兵虽然勇武,毕竟是凡人,目睹诡异之状,不禁心慌意乱,忐忑不安。
辛觉、聂元闯荡江湖多年,见多识广,情知妖人施展邪法,欲图困住众人,而且必有极厉害的手段接踵而来。幸得太乙离垢钟,乃是玄门至宝,万邪不侵,于无边黑暗中光幢宝光愈加明彻,上烛云霄,将数十丈方圆之地照得通明,那些军卒见此神异,方才稍稍稳住心神。
黑暗中只听彻地神君尖利的嗓音,忽远忽近,忽高忽低,飘忽不定,从四面八方传递过来道:“都说大周军队神勇无敌,如今深陷重围,乍闻楚歌,便军心动摇,这样的军队怎堪一击?我神教教主当年曾盛赞齐孟尝是旷世英杰,不许我等染指中原富庶之地,现在看来只怕是谨慎过度,其实只须一支号令,命我地城五牧出兵,便可席卷天下,一统江山,又何必潜隐死域之中,徒令竖子成名!”
吴胤泉闻听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公然辱及皇上,不由气炸连肝肺,大骂‘放屁’道:“你他娘的用老鼠和人打仗,不过仗着数量众多,以多凌寡,暂占上风,怎敢大言不惭,侮辱皇上与百万大周勇士,真他妈的不要脸!”
聂隐锋闻言冷笑,反唇相讥道:“我大周军队乃是堂堂之师,之所以不屑与鼠辈为敌,皆因我们都有人心,懂得爱护动物,不像魔教的无耻鼠辈,狼心狗肺,让无知的耗子当炮灰,自己却不知躲于何处大放鼠屁,你连脸儿都不敢露,却当着一群耗子自诩鼠雄,好不可笑!”
众军听得畅快,轰然叫好,纷纷骂道:“胆小鼠辈,有种的出来,大家一对一,真刀真枪分个高下!”
彻地神君冷笑一声,说道:“黄口小儿,懂得什么?真理是属于胜利者的。至于用什么手段取得胜利,又有何妨?当胜利者的宝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天下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聂隐锋哈哈笑道:“老子当面不说,背后乱说;嘴上不说,心里还在说,你个龟儿子又能怎样?”
众军一齐大笑,哄道:“正是,老子当面不说,背后乱说;嘴上不说,心里还在说,你个龟儿子又能怎样?”
彻地神君冷哼一声,不再争辩,四外忽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中,黑暗里,似乎有重重危机正在步步迫近,众人心头隐隐觉得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辛丹辰沉不住气,吵嚷道:“这鼠怪既不战,又不退,神秘兮兮,玩什么深沉,搞什么古怪?”
聂隐锋接道:“这鼠怪擅长打洞偷袭,大家小心脚下。”
辛觉笑道:“无妨,太乙离垢钟宝光照耀之地,泥土坚逾精钢,魔教想陷地而入,那是痴心妄想。”
聂隐锋聪明机警,这一次所料丝毫不差。
那彻地神君空有尖牙锐齿,斗嘴却不是聂隐锋的敌手,果然憋了一肚子气,催动‘破地爪’掘地而近,想要出其不意将众人陷入地下,屠戮殆尽,以解心头之恨。
不料潜行已近,眼前青光闪闪,泥土如同精钢般坚实无比,任他如何运功,只一触泥土,前方青光迸射,便将破地爪抵住,分毫前进不得!这般忙了半天,劳而无功。彻地神君愈加焦躁,却又无计可施,侧耳偷听地面上的嘲讽声不绝于耳,将他气的暴跳如雷。冲动是魔鬼!彻地神君怒令智昏,魔心大炽,他咬牙切齿,横下心来取出魔幡,拼舍无数恶鼠之命,也要将众人置于死地。
按下彻地神君于地底施展恶毒魔法,暂且不表。
单说地上众人正自狐疑不绝之际,厉啸之声复又大作。黑暗中血影幢幢,从地下冒出来,也不知有多少?但见血影中碧光闪闪,灿如繁星,随着血影飞腾而至。
借着宝光照耀,众人依稀分辨出血影的轮廓宛如恶鼠,只不过还要大过十余倍不止,那一双碧睛足有海碗大小,虽然死呆呆的目光,既不流转,也不能及远,但是纵跃飞腾,却甚是灵活,尤其受了魔法的禁制,个个悍不畏死,直奔光幢上扑来,似要将宝光撞碎一般。
闪闪诸人早已不耐,见血鼠现身,各将神兵祭出。剑光过处,血鼠立时身首异处,飞剑、飞刀,宝铲光华璀璨,矫夭飞腾,一齐大展神威,半空中宝光辉映,异彩纷呈,将众军士看的目瞪口呆。不过那些血鼠被剑光扫过,虽然裂体分尸,却并不落地,只是越变越小,渐渐分不出头尾身体,化为团团血影,联成一片密密匝匝的血云也似,绕着光幢盘旋飞舞,愈迫愈近。说也奇怪,太乙离垢钟的宝光竟不能穿透血云,虽然愈加明亮,光华却渐渐收敛。
辛觉察觉异样,忙说道:“大家留神,这是妖人邪法,切莫乱砍!”
诸小侠闻言忙收了刀剑,问道:“这是什么魔法?难道比赤欲天罗还厉害不成?”
辛觉眼中神光暴射,凝神分辨,见光幢之外的血云颜色黑红,乃是无数恶鼠血肉所化,已然猜出□□分,于是捻须说道:“此乃是魔教‘尸煞’之法,如论威力虽然未必能胜过赤欲天罗,却也是非同小可!你们不可小觑!”
步灵烟献策道:“既然如此,请闪闪姐姐用娲皇宝环破他,岂不易如反掌!”
聂元闻言说道:“不可,这些血鼠必蕴奇毒,娲皇至宝虽然威力绝大,但贤侄女修炼日浅,未必能将此赤鼠尸煞尽数消灭,设若尸煞毒血散播少许出去,只怕方圆百里之内瘟疫流行,人畜都要死绝了!”
辛觉点头称是,说道:“破此魔法不难,要想不贻害流毒,却着实不易。”
闪闪踌躇道:“弟子确无把握,万一尸煞传播出去,太安村离此最近,只怕最先受灾!”
众人正自一筹莫展之际,忽闻半空中狂风大作,再见光幢之外的血云渐渐淡薄,黑暗倏忽退去,旋即重现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