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和华生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还是昨日那个死气沉沉的棋镇吗?人们不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猪脸人身的样子,而变成了他们正常的样子。
“为何现在……”华生不解道。
兔子九令摇头,他也不知道。
这时,千雪突然朝西街的方向跑去,华生在身后追道:“千雪姑娘,是要去曹府吗”兔子九令也跟在身后。
西街曹府,千雪在府门外喊道:“曹老爷!请出来!”
片刻过后,一小厮推开门,见千雪和华生还有一只背着酒葫芦的兔子,感到奇怪。
“你们是……”
华生说:“华府少爷!”
听过这四个字,小厮即刻明白了,拱手请道:“各位请随我来。”
在小厮的带领下,华生他们见到了前些日子里还是猪头人身,今日却人模人样的曹老爷。将华生一行人带到后,小厮便关上房门在外侯着了。
抱着急于想知道事情真相的心情,千雪迫不及待的问道:“曹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曹老爷回到:“千雪姑娘和华少爷去往落碧山后的第三天,一位法力高强的女侠来了棋镇,她手指一挥便揪出了作恶多端的猪妖,一句话也没有说猪妖就死在她的手下,犬子的怪病也好了!”
千雪和华生一脸震惊,连九言大师都无能做到的事,曹老爷口中的那名女子竟双手一挥便可完成。
兔子九令紧锁眉头,粉红粉红的鼻子一拱一拱的。
“那名女子长什么样?曹老爷可有好好谢过人家?”华生说。
曹老爷摇头道:“那女侠就如影子一般,来无影去无踪,还没来得及谢她就走了”
“不过还是谢过千雪姑娘和华少爷了!”曹老爷弯腰谢道,目光却停在了九令身上。
“这难道是……九言大师?”
九令把头扭到一边,一副不跟你计较的样子。
“这是和九言一起的九令!”华生解释道。
“哦”曹老爷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
知道实情后,千雪和华生便告辞了曹老爷,临了时,千雪对曹老爷说:“令公子的怪病好不容易才好,曹老爷可千万不要在做出以前的事,免得再次陷入此次险境。”
曹老爷点头哈腰直说:“好好好,老朽以后定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
别了曹府,千雪和华生往华府的方向走去,九令起初要回落碧山。可华生说他好不容易下山一次,何不在这里好好待上几天在回落碧山。九令想着回落碧山也只是给九言做这儿做那儿的,便答应了华生。
华府四周栽下的杨树,已冒出了层层生机。
华生推开华府的门,一小厮便立刻小跑过来,道:“少爷,千雪姑娘,夫人在大堂等你们!”
看来此番免不了被华夫人一番责骂了,千雪暗道。
大堂中间,华夫人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和千雪,沉默半会儿,不知从何说起。
“娘,生儿知错!”
“夫人,千雪知错!”
华夫人见俩孩子自认错误,先前的气倒也消了不少。
“你们啊!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倒也先给我报个信,让我知道你们安不安全!”华夫人嘴上虽这么说,但眼里却是慢慢的疼爱。
“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我把你当做是亲女儿,你们这么做真想急死我吗?”
华生忙说道:“不敢不敢!”
华夫人则没有责怪了,此时九令一骨碌地从千雪怀中跳在地上,指着华夫人说到:“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有多么善良你知道吗?”
华夫人被突然出现的九令吓了一跳,不过看清楚九令的模样后,便说道:“我听闻落碧山上有一只灵兔,难不成就是你?”
九令点头:“就是本尊!”
“受教了!”华夫人说到。
随后,华夫人让华生和千雪都用柚子叶好好洗洗全身去去晦气,但留下九令在大堂。
退散仆人,华夫人端来一叠梅花糕放到九令面前,九令禁不住诱惑,拿起一块梅花糕喜滋滋的尝起来。
乘机,华夫人问道九令:“九令大师,怎么看待千雪这位姑娘!”
九令差点咽住,在他初次见千雪时,她就是一位心地善良、普普通通的姑娘。
不过……为何华夫人会这样问……
“为何会这样问?”
“千雪姑娘是我儿从落碧山捡回来的!”
“哦!”九令心里咯噔一下,落碧山上除去他和九言之外便无其他人。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一月前,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千雪姑娘就这样到了我家”
九令脑子里搜索着一月前的记忆,可当时的落碧山大雪封山,他和九言都未听来往的山精说过山脚处有一个女子。
“夫人多心了吧,不管横看还是竖看,千雪姑娘都是一位寻常女子”
也许九令这句话让华夫人宽了心,说道:“既然九令大师认为千雪姑娘并无怪异,那我便也放心了”
此时,千雪在她的房间内,试着华夫人为她准备的新衣。
千雪站在铜镜前,一件柳絮黄的裙子在她身上显得婀娜多姿。方才,千雪脑子里又开始一阵阵的痛楚,一时间一片片如柳絮般的景象出现在千雪面前。
每次发生这种状况时,千雪总会体力不支的倒下。她扶着桌沿坐在木凳上,倒了一杯凉水在自己脸上,果然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不少。
紫儿来叫千雪去大堂用膳,千雪已身体不适为由推掉。紫儿担心,说要给千雪请大夫,千雪不让。不过,见紫儿脸上充满活力,许是她爹娘和弟弟都无碍了。
华府柴房后面的梅林里,千雪坐在一棵梅树下,手上拿着一枝开的正盛的梅。上次,自己感到焦虑不适时也是来这里的,这次也是在这里。
月儿高高挂空,地上片片银华
在千雪离开房里来梅林的这段时间里,华生去了一次,不过在外敲了几次门无人回应后,便拿着几盒糕点来了梅林。
千雪在梅林里,郁郁昏沉想要入睡,但听见有脚步声并没有多少睡意。
“千雪姑娘可在这儿!”华生问道。
怎么是他?千雪暗道。那次华生握住她的手,那种感觉至今还在。
千雪默不作声。
华生见没人回应,想着难道不在这儿?
可是,一声清脆的枯枝折断的声音出卖了千雪。
“喵呜~~喵呜~~”
“原来是猫叫,不过听这声音想必猫儿没吃什么东西,我这有几盒糕点,若不嫌弃我就放在这里”
千雪又假装猫叫“喵呜~~喵呜~~”
华生放下盒子,微笑着转身离去。
确定华生走远后,千雪拿来那盒糕点,盒内装着的是千雪曾在玉香坊尝过的桂花糕。拾起一块放嘴里一放,千雪本没食欲的肚子一连吃了几块才停下动作。不知为何吃着华生送来的糕点,千雪感到心里会有一股暖流流淌。
一段时间里,千雪没和往日一样与华生在亭下论棋,反之避而不及。
紫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九令则在那次和华夫人的谈话后,第二日便回了落碧山,走时也没向千雪和华生打过招呼。但听府里的膳房里的伙计说,藏在地里的几坛上等女儿红不见了,告诉华夫人听,华夫人没责怪管事的人,倒还奖了那人一锭银子。
经过上次猪妖之事后,曹老爷来华府道谢了几次,最近一次还带来了他那儿子。华夫人对曹老爷的拜访不冷不热,对曹老爷死而复生的怪事也是一副都在意料之中的样子。
听紫儿说,自从曹公子大病初愈之后,家里的媒婆就没断过。但,曹公子是性情中人,对于那些媒婆牵桥搭线的姑娘家根本就不敢兴趣。
对这个曹公子,千雪还是有点印象的。上次来华府时,千雪曾在大堂屏风后见过。长的跟个娃娃一样,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实难以和是该谈婚论嫁的人联系在一起。
关于曹老爷为何数次频繁的来华府,且每次来时都会提到千雪。华夫人心里早就有了定数,他们曹家在打千雪的主意。直到现在华夫人还没戳破这层易破的纸,是因为她在尽量使曹家打消这个念头。
曹老爷似乎在谈话间没有察觉到华夫人言语间的用意,倒是让在场的媒婆听的明明白白。也难怪,那个媒婆会做做不成买卖啊!所以每次曹老爷来,身边的媒婆总不是同一人。
紫儿从华夫人听到这件事后,被华夫人嘱咐不要告知千雪听。
同在府中的华生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近段时间,他也是避着千雪。
蒙在鼓里的只有千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