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病,传染一家,轻者十生**,重者十存一二,合境之内,大率如斯!
半个多月的路程,日日夜夜叫陆尔雅从梦中惊醒过来,这才到神羽关处,那守门的竟然是一年多没有见了的短亭,见着陆尔雅跟宫少穹和柳少初一起来,不禁诧异道:“夫人你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公子也没有空陪你玩儿。”
靠,感情在这短亭的眼里,自己平日里就是吃喝玩乐的主儿不是,不过也懒得与他争论,他跟自己压根就不熟,便道:“我是奉旨前来的,你有何异议?”陆尔雅说着,便把圣旨给拿出来。
短亭看了便也没有说个什么,便准许她进关了,陆尔雅暗叹,果然圣旨才是硬道理啊!
不知道这治安算不算是好,竟然都没有发生暴民的现象,这倒是叫陆尔雅松了一口气,而这一进神羽关,便将他们自制的纱布口罩给戴起了来,短亭见此,不禁满是好奇,“你们这是干什么?”
只听陆尔雅解释道:“戴上这个可以隔绝含杂在这空气里病毒,以免它从我们的口鼻里进到呼吸道里去,你最好戴上,晚上回去的时候用沸腾的热水煮煮消毒,第二日继续带。”说着,递给短亭一个。
短亭拿着,满是怀疑的看着她,“有用么?戴上这个难道就不会被传染了?这不过是一层重叠的纱布而已。”
陆尔雅只道:“这虽然是不能绝对的保证,但是最起码算是防御的有效措施,你不戴的话,就多一份危险,戴上的话,多少有些保障。”
见他犹豫,柳少初便也道:“短亭戴上这个呼吸都放心些,而且你们夫人说的也很有道理,何况她还是御封的大使。”
短亭闻言,便也只好戴上,先前觉得倒是还有些不习惯,感觉闷闷的,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宫少穹指着后面一辆马车上的口罩道:“这些个你给分发下去,现在短缺,先一人一个,有病没病的都给带上,按照你家夫人说的法子,晚上煮煮消毒,第二天接着戴,不过你放心,在过两日,后面我宫家商队会给运送过来,到时候一个人就能配两个。”
听他这般说,短亭只道:“你难道忘记了第二道圣旨了么?”
陆尔雅有条不紊的说道:“第二道圣旨直接无视,而且即便是把那些传染了瘟疫的人给杀了,这病毒还在,倒不如先把他们隔离开了,若是能救的则救,救不活的便只能听天由命,至于那些尸体,最好给烧了,若不然这已经到了秋季,阴雨连天,更是容易叫那些病毒蔓延。”
短亭闻言,觉得她说的不止是中肯,而且显然比较有人性,便道:“公子未将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杀了,而是先关在一处大园子里,每日照样的派人进去给他们送水送粮,只是那十几个大夫也还没有商量出对策来,如今七八个大园子里每天至少有上百人死去。”
柳少初跟宫少穹已经去指点那些士兵们发放口罩了,这会儿单是陆尔雅听他说来,便问道:“这瘟疫的症状不是都先是头昏脑热,口干舌木,四肢无力么?难道他们都不晓得先叫你们熬些板兰根先喝了,这个多少是可以预防的。还有最好在去烧些生石灰来,在和上水,喷洒在房檐屋后消消毒。”
短亭一脸茫然,问道:“板兰根是什么?”这种药名没听说过。
却听柳少初偎过来插上一句道:“你说的是兰寇草吧,在番外,有些人管兰寇草叫做板兰根,不过真的有用么?”
“听我的没错,反正有益无害。”陆尔雅说道,难道自己还会害他们么?一面又扯着嗓子问宫少穹:“车上有兰寇草么?有多少?”
“有,但是不过一车而已。”宫少穹回道。
陆尔雅闻言,不禁有些后悔,应该在金城装车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好好的检查一下他们装的都是什么药,便道:“那现在想个法子,看看能不能在收购些,那可是防御瘟疫的好药。”
宫少穹应道:“行,我立刻派人去收购,只是这若叫旁人知道了这兰寇草有这么一个功效,难免会把价钱抬得高,而且到时候还不好收购。”
陆尔雅自然知道,若是大家知道了这兰寇草的妙用,难免会故意抬高价格,趁此赚黑钱,更甚者或许还会把这草私自藏起来,不予出售。想到这其中的厉害,便道:“你放心,我回找专门的人来熬此汤药,交代他们不能将此药给说出去,对外就说是混合汤药,所以即便你在让人在外面大量收购,也引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好,即是如此,我也放心了,那我现在立刻就去派人。”宫少穹说着,便去找人。
陆尔雅这才问道:“你家公子呢?我们还要赶几天的路才能到他那里?”
却听短亭道:“夫人还是不要去的好,那里是最严重的地方,如今活着人估计已经不足万人了。”现在公子在哪里他已经是十分的担心了,此刻若是夫人过去的话,公子定然要责怪他的,这夫人一;来没有武功,二来这抵抗瘟疫的能力又比不得男人,这去的话,难免会染上,便便又道:“夫人倒不如先留在这里,若是安装夫人说的法子,这瘟疫真的能有效对抗,咱么这才慢慢的用这种法子沿路救着人去,这不正好?”
他说的倒是个理,既然来救人,就该有救人的模样,便应道:“好,你立刻下去吩咐吧,在找个人带我去看看那关着染了瘟疫的大园子在哪里,我想看看他们现在的情绪能不能稳定下来?对了,那里面死掉的尸体,你们可是给叫人抬出来烧了?”
短亭摇摇头,“进去都是要命的,没有人愿意进去抬出来,如今就是这么任由他们在里面腐烂。”
想来也是,那里是关放感染了瘟疫的人,外面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说进去自己送死呢?便道:“行了,你只管先去找个信得过的人来领我过去看看,我想法子说服他们自己烧。”‘
短亭应声,便朝身后的一个矮个子的将士吩咐道:“无疆,你负责带着夫人去前面的大园子!”
那名叫无疆的矮子便立刻出列应道:“是,校尉大人。”随之转向陆尔雅道:“夫人请!”
在他的带领下,陆尔雅一路但见路边此刻面黄肌瘦坐在门前抬头看着这阴雨连天的阴霾天空,走了不过是半住香的时间,便见那前面果然有一座院子,这一看,分明是神羽关的总衙门,只是周边的建筑都已经给坼掉了,而在那衙门口建造了一座高高的木楼。
无疆指着那木楼只道:“夫人,从这里上到楼顶,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了。”
陆尔雅闻言,提起裙角扶着那简易楼梯的扶手小心翼翼的上到楼顶,这楼虽然不怎么高,但是因为是建造在高处,所以很是轻易的便将这个衙门的前院望尽眼底。
但看那院子里横七八竖的尸体,还有那东倒西歪就这么靠在尸体堆里的人们,陆尔雅见此,心里不由来一阵心酸,如今他们的身体虚弱得根本连自己都移不动,何况能去把那些尸体搬开来。自己原先还想在里面找个领头人,让他组织起人来,把那些尸体都搬到一处给烧了,可是如今这么一看,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这瘟疫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了。
而且幸亏上官北捷早些把他们隔离开了,若不然现在这里说不定已经是白骨片片,成了群鸦的天堂了。
当即便回首问无疆道:“你能想法子找些愿意进去把尸体收拾一下的人么?”
无疆很直接的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这个恐怕属下是无能为力,那进去是要命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白白的进去送命,何况夫人听属下一句劝,那里面都是注定要死了的人,即便是有人愿意为他们打理出一处干净的地方来,可是他们还是要死,既然都是要死的,何必在连累他人呢?”
无疆说着,抬起眼皮偷看了一眼陆尔雅的脸色,又道:“属下说出这番话来,夫人不要觉得是属下没有人情味,属下是本地的人,那里面也有属下的儿子,可是属下却没有法子救他,也不能为了他一个人,而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家中还有父老妻儿,他们都在指望着我。”
陆尔雅原本是觉得他无情无义的,可是在听到他最后的话,不禁也觉得这便是他的无奈,舍小取多,他不能去为了儿子一人而丢弃家里剩下的人们,因为他是家中的顶梁柱。所以他不是无情,而是无奈,但凡是有血有肉的人,都不会那么无情无义,只是他们现在都认定里面的人势必是必死无疑了,怎么样才能叫他们相信自己,看到一缕对与生的曙光呢?
只道:“无疆,我虽然不能保证能救你的儿子,可是我却敢肯定,这园子里有许多的人,还是能救回来的,而且我也一定会把他们救回来的,你们不愿意进去,那我便自己进去,能清理一处就算一处。”如今,只有以身作则,这些人才愿意相信自己。
说完这般话,便下楼去,匆匆的往回走。无疆摇摇头跟上她,只觉得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自古以来,但凡是染上了瘟疫的,哪一个是能活过来的,除非有神仙在世,可是这世上哪里来的神仙,若是有神仙的话,就不会看着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受苦受难了。
这边但见柳少初已经在监督人先熬制那兰寇草了,负责熬制的是这里的厨房的五个厨子,柳少初见陆尔雅来,担心的上前问道:“听短亭说,你去了那关着病人的院子?你不要命了?”
答非所问,陆尔雅只道:“我要进那院子里去,你们熬好了这药,先给我一桶,另外我看见先前看见车上有柴胡,在多熬些大小柴胡汤,这些不都是能控制瘟疫的么?”
只听那个掌着大勺子的师傅道:“这个柴胡汤这半个月来大家都在吃,似乎没有了什么作用了,如今大家还不知道这个兰寇草有没有用呢?”
想必是吃的多了,难道对这药的效果也生了免疫,如此的话,那这兰寇草会不会也会这样,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那些保证在怎么收拾,当下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又问柳少初道:“短亭可是带人去烧石灰了?”如今看来要着重在这消毒上面下功夫,以免这外面在有人感染上。
“去了,只是你方才说要进那院子里去,你是不是疯了?”l柳少初一面应道,一面质问着她。当然这潜意识自是关心她多些。
陆尔雅点点头,“只要我防护得好,应该是没事的,你放心!我刚才去那里看了一下,那里边的尸体有的已经开始腐烂了,然那些人又没有精神把他们搬开,如今若是在叫他们挨着一起的话,那病会发得更快,夹杂在空气里的病毒也会更多,在借着风的媒介,容易传染更多的人。”
“不行,你不能去,若不然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怎么跟北捷交代?”柳少初坚决反对道。
“我不是任性,只是那么多的人,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就这样死,只要给他们弄出干净的地方,在好好的治疗,自然会有好的希望,所以不要放弃这希望好不好。”陆尔雅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可是不能因为关心自己,就阻止自己去救人啊。
柳少初闻言,不禁怔住了,只要有希望也要救,那么他去陪她,所以便道:“那好,我跟你进去。”
这下换陆尔雅愣住了,“你进去做什么,我一个进人去就好,你们把东西那个送饭的地方进去给我便是了。”
“你既然能进去,为何我就不能进去,何况你一个人能搬得动那些尸体么?”柳少初问道。
陆尔雅回道:“我会想办法!”
“你想什么法子,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跟着你帮忙么?你明知道他们现在连自己站起来的力气的没有,好了,这一路上我跟少穹都听你的,现在你也听听的我。”柳少初的口气不容陆尔雅拒绝,当下便亲自去拿桶过来,先满上大半的药汁。
陆尔雅见此,看他也是下定决心了的,可是自己到底还是担心,更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他们进去的话,会感染到瘟疫。只是现在看到柳少初已经开始在行动来,便也不在说什么,只道:“好,那我现在就离开去把那些隔离的服装拿出来穿上。”
这里没有现代的那种高科技的隔离服,连橡胶都还没有,所以便用那中上面打了油的薄帆布做成的隔离服,而且连着头上还有一个帽子,而袖子上还连着手套,所以只要穿上这套衣服,便是全封闭式的。
陆尔雅准备好,把适合柳少初大小的隔离服交给他,一面问宫少穹可是继续往前面送东西去了。
只听柳少初回道:“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你放心,我已经提醒他,到了前面一定要把这衣服穿上。”
闻言,陆尔雅便放心了,无疆跟着他们,送他们到了门口,不禁有些动容,那里面人说来其实与他们无亲无故的,可是他们却还愿意冒着这个险进去救人,而自己却只是眼睁睁的见着自己的儿子在里面等死,如今和他们这么一比,自己就当真是那无情无义之人。
而此刻有许多已经刚刚从师傅那里领了兰寇草汤药喝了的人,听说他们要进这园子,不禁都凑了过来,像是看西洋镜一般。
只见那人群中走出一个老者来,面色惧厉,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威信,陆尔雅正想通过他,看能不能说服这些村民,跟着他们进去帮帮忙呢,只是陆尔雅这还没有开口,却只听那老者道:“我们不管两位是什么人,但是只要进了这个院子,就不要在出来。”
旁边的人闻言,也跟着起哄道:“是啊,别进去传染了出来了又传染给大家。”
听到他们的话,那人群里也有许多的人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如今听到他们的这些话,陆尔雅不禁有些心寒,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冷冷的看着那位长者,问道:“你是这里的长老?”
老者得意的点点头:“不错,在下就是神羽关十三个村子的长老,邱嬴。”他以为陆尔雅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怎么也会对自己几分尊崇,可是却反倒被陆尔雅狠狠的瞪过来,邱嬴无端端的觉得自己被她这么一瞪,手心里有些发凉,心里不禁担忧起来,难道自己也重了瘟疫么?
陆尔雅看着这个所谓的族长,看他那模样,分明已经感染了瘟疫的,却还在这里闹事,简直是为老不尊,便道:“邱长老你既然为这里的长老,那么就应该做出身为一个长老该做的事情,如今你身体已经感染了瘟疫,你自己不晓得在家里窝着出来招摇便罢了,你如今你还在这里带头闹事,分明是不想让我们进去救人,你这是何居心?何况那里面的人都是你们的亲人手足,人家说着这骨血相连心也相连,可是你们这简直是就是冷血无情。”
那原本跟着这邱嬴站在一起的村民闻言,都连忙退避三尺,很是将这冷血无情解释的完整,一面便有人道:“难怪我觉得长老今天老是出虚汗,原来竟然已经感染了瘟疫。对了你们今天跟他在一起挨近的人是不是也被传染了?”这人只管问,却忘记了刚才他也跟着这邱嬴站在一起,而且站得更近。
当下便有人指着他道:“这两日来,不是不一直都跟着长老么?我看你已经被传染了才是。”
此刻那邱嬴已经吓得手脚无力,感染了瘟疫就代表着像死神招手了,如今见平日里在自己面前阿谀奉承的人们一下就对自己退避三舍,不禁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当下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柳少初见此,不明白陆尔雅这是什么意思,虽然这邱嬴已经感染了瘟疫,可是也不能选择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那邱嬴定然是常常被人吹捧着的,现在却遭到这些人的离弃,不止是身体上的打击,更是在他的心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陆尔雅自然看出柳少初的疑问,便小声的说道:“如今只能叫他从天堂跌到地狱,咱们在给他一丝求生的希望,他才会对我们感恩。也许这样做,我很残忍,但是也只有这么做的话,他才会把我们当作是救命恩人,听从我们的吩咐,帮助大家,若不然先前他是个什么态度你也看见了,不这样做的话,他怎么会跟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呢。”
有些人,就是不能给脸,若是方才她不当众说出他已经感染了瘟疫的事情,恐怕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带着这些村民闹事阻碍自己呢。所谓一个领导者能觉得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或是衰落国破,而这个道理也是一样的,看着些村民对这个邱嬴的尊崇,远远的比对短亭那个校尉大人,还有自己这个抗瘟疫的大使多去了,所以只要这邱嬴能了解自己的好意,定然不会在阻挡他们的,而且即便是进到里面去,因为他这个长老的身份,那里面的事情也不会太难办的。
明白过她的意思来,柳少初这便将那邱嬴先给扶起来,只道:“邱长老不必心灰,即便是感染了瘟疫,还是有活下来的希望的,如今我们进到这里面去,就是为了救那些还有希望的人们,现在邱长老不过是初感染上,定然是能治愈的。”
听到柳少初的这一番话,这邱长老顿时似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顺手拉着柳少初的隔着油帆布的手,面脸求生的**。“真的么?真的么?”
“当然,但若是想恢复,就必须把这大园子里清扫干净,把那些尸体烧掉,然后到处在洒上石灰水,只是以我二人之力,恐怕是三五天也收拾不了。”陆尔雅只道。言下之意,看他能不能进去号召那些还有力气的。
果然,只听邱赢道:“这个你们放心,我身为这神羽关十三村的长老,自然有一定的权利,外面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是不能在命令了,可是见到里面去,要是还有精神好的,就大家一起清理。”
早知道这样就好,白白耽搁了些时间。柳少初闻言便吩咐那两个负责开门的汉子将门打开,陆尔雅等人正要进去,便听无疆喊道:“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
陆尔雅闻言,不禁转身看着他,“算了,如今有邱长老帮忙,你还是在外面吧,况且你家中那么多人指望着你。”
却听无疆道:“是属下糊涂了,夫人你们为了毫无干系的人都能冒这种险,属下却以家中的人为借口,而这园子里还有属下的儿子,求夫人准许属下跟着一起进去吧。”
此刻但见无疆的脸上满是真诚,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是陆尔雅怕他不过是一时因为心血来潮罢了。便道:“你先在外面的高筑台上给递东西下来,若是里面那些人真的没有力气来帮忙,你在进来也不迟。”
无疆却不傻,只道:“夫人是担心属下一时气盛么?”
陆尔雅点头,“对,所以你在想想,这一进去恐怕;里面的情况不好,就不能出来的,免得叫外面的人变得人心惶惶的。”
“属下不怕死,而且属下相信夫人跟将军一样,一定不会叫我们失望的。”无疆说道。
给她戴高帽子,只是她怕戴不起,却听柳少初却道:“你既然决心进来,便想去军营那边领了衣服在来。”
无疆闻言,当即便谢过,匆匆的向军营跑去。
大门之外,虽是危险,但是尚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可是这进了大门,便是一双脚都踏进了地狱。陆尔雅何曾不怕,只是怕能解决了什么呢?
所以倒不如以平常的心去面对!
当天下午便将大园子里打扫干净,第二日才烧出石灰来,和上了水,将那大园子里里外外消毒过,当日死亡的人减少了原先的三分之一,而陆尔雅跟柳少初还有无疆,也还没有发现自己有被传染瘟疫的迹象。
大家求生的态度越来越强烈,也开始了积极的配合,而外面的人见此,也都陆续有人愿意进来帮忙,院子里的人们虽然病情没有立刻好,但是最起码稳定住了。
到第十五六天,里面便出现了奇迹,有三个人的身体好了,只是他们也留下来帮忙。陆尔雅见此,总算是觉得没有白忙一场,因为老天爷到底是给了他们一场希望。
其他的地方也纷纷的采取这种做法。
又过半个月,陆尔雅见这园子里大致已经没有人在进来了,而且外面每天都用石灰水喷洒,到处消毒,坐好防预,所以基本上没有人在感染瘟疫了,园子里人的身体,也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
陆尔雅见此,也放心下来,想要到其他的地方看看。
出来那大园子,站着一群黑压压的人,只是他们并不是来赶陆尔雅进去的,而是来迎接她的。
又是五六日的车程,陆尔雅便到了边城幽州,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荒凉许多,不过这里也采取了她的那种方法,所以如今也都算是稳定了下来,掀起帘子探出车外,问柳少初道:“还有多远才能到?”
“就在前面,转个角就到了。”柳少初回道。因为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所以宫少穹便先回了金城,毕竟他还那么一大家子的人要养,而且手下的事情也不少,至于柳少初他从来是个富贵闲散人,如今自然是陪着陆尔雅来这边关了。
在过一刻,便要见到上官北捷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心里欣喜也担忧着。
孙琼儿看见突然重大门口停下来的马车,便见来人是柳少初,不禁向他后面的马车里看了一眼,虽然自己已经坐好了心里准备,迎接这位将军夫人,毕竟这瘟疫因为她的许多法子才解决好的,只是心却无端端的痛起来了,强忍着笑意,“小侯爷你来了?”
柳少初一面跳下马车,一面回首掀起那车帘问道:“上官将军呢?”
“去边境上查看了,估计两个时辰左右就回来了。”孙琼儿回道,眼神一直盯着那马车口,急切的想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如今叫人快给传承神仙娘娘了。
陆尔雅听到这女子的回话,不禁有些失望,一面自己跳下马车,“算了,我们先去等等他吧。”
孙琼儿但看眼前这个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女人,算不上天姿国色,但却也是清丽婉俗,给人的气质很是平易近人。
陆尔雅见到站在门前的这位方才说话的女子,想来便是原来上官争雄身边孙超副将的女儿孙琼儿吧,但见她一身紫红色的轻装,发鬓是用许多的小辫子绞成的,却没有显出一丝的调皮,反倒是将她存托得更有异地美女的热情如火,听说她的母亲是个这关外一个小部落的公主,所以这孙琼儿也遗传了母亲的外族血统,皮肤显得有些偏向麦黄,不过却未将她的美丽减少一分,反而看起来很是迷人。
来的路上柳少初已经告诉她了,她从小就是在边关长大的,而且熟读兵法,若不是生为女儿身,那定然是个沙场强将。不过她却帮其父亲出过不是少的谋略,所以在这边城很是得大家的爱戴,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军营里随便进出的女子。
可是此刻自己却觉得这位孙姑娘恐怕不简单,而且看自己的这眼神也挺别扭的,自己向来不是个喜欢挑刺的人,可是说句实在话,她还当真不喜欢这孙姑娘。不过出于礼貌,陆尔雅还是先打招呼道:“这位就是孙姑娘?”
孙琼儿觉得她笑起来很是刺眼,像是在朝自己炫耀个什么似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了,福了一礼,“见过夫人。”
陆尔雅淡淡一笑,“孙姑娘不必客气。”
柳少初见她们之间的感觉如此别扭,便转移话题道:“尔雅你也累了这么久,先进去歇歇吧。”
且说在这座建造在边城的府邸,虽然没有金城里的那般富丽堂皇,但是在幽州的话,已经算得上是个皇宫级别了,而且在这瘟疫没有发生前,上官北捷都没有在里面住,而是直接就驻扎在军营里,所以这座幽州府一直都给这孙琼儿母女住着,毕竟她一个女儿家,不好常在军营里面。
孙琼儿闻言,便连忙道:“夫人小侯爷请。先前就已经接到短亭的来信,已经备好了房间,另外也烧好了热水,这幽州属于边城,如今这九十月的,风沙给为大。”
“多谢孙姑娘,这段时间里恐怕要麻烦你了。”陆尔雅闻言,便谢道,虽然说此府邸应该是属于上官北捷的,可是多年给她们母女来住所以已经在五行中成为了他们孙家的私有财产了,如今这上官北捷还算是寄住于他们的屋檐底下了。
孙琼儿闻言,心里颇为有些作为主人的意思,“夫人不必客气,需要什么尽管与我说便是,若是下面的丫头们伺候的不周到,自也可以来找我。”
柳少初先随着那管家去了孙琼儿给自己的房间,陆尔雅便也随着孙琼儿去梳洗。
房间里的摆设的桌椅其实在者边城还算是好的,毕竟这里在不久之前,还被西凉寇贼来侵略过。而这孙琼儿吩咐了一个长相颇有些黝黑的丫头伺候陆尔雅之后,便出了房间。
常言道:神羽关里垂柳青,关外胡杨沙地黄!果然如此,这神羽关内外便简直是两个天地。这从神羽关走来,自己没见着一抹绿,倒是片片的胡杨林与那朵朵硕大的骆驼草,在那神羽关时候还好些,那里至少还能见着些雨水,可是到这里的话,便是整日里的烈阳,还夹着猛烈的狂沙。
这丫头看见陆尔雅一生塞雪的肌肤,不禁满是羡慕道:“夫人的皮肤真白,难怪将军连咱们这里的女人都不看一眼。”
陆尔雅闻言,倒是没有去注意听她的话,而是突然想起来,为何这里的丫头都这么黑,他上官北捷的肤色却不过是些金黄色而已,难道他也有用防晒霜么?
“对了,听说你们的夫人是位公主,她如今在这府上么?”陆尔雅问道,这个才是正理,若是在的话,自己还得去拜见她呢。
却只听这丫头回道:“如今已经不能称为公主了。”
“为何?”陆尔雅的好奇心向来不浅。
丫头又道:“夫人难道不知道么?我们夫人孜孜族部落早已经叫雅斯客部落给吞灭了,如今她若不是嫁给了我们将军,还是一个奴隶呢。”
“哦?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陆尔雅对此很是惊异,难道这些部落里还有是以那种半奴隶社会的方式存在么?
只听这丫头又道:“在这些部落里,祖先其实就是一个人,只是后来不断的分支,所以如今才生成了那么多的部落,其实一个部落不过是一两百人而已,而且他们之间有明确的规定,若是一个部落被另一个部落所占领了,那么这个部落就有着权利将这个被他们吞并的部落里所有的人作为奴隶,可是任意买卖,奴婢原先的部落就是给其他的部落占领了,所以给卖到了大明来的。”
原来这丫头不是被晒黑的,而是天上的黑,只道:“没想到你大明话竟然说得如此的好。”
“奴婢很小的时候就给买过来了,当时这府里住着的还是上官将军,当初便是他把奴婢给买进来的,若不然奴婢早就给卖到青楼里去了。”丫头回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她口里的上官将军,应该是上官争雄吧。不过她有多大了,这孙将军一家住进来应该的时间少说也有个十几二十年了吧。便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这丫头十分的灵巧,力度适中的给她捏着肩膀,一面回道:“奴婢叫齐格,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前几年夫人做主配了人,只是奴婢命带孤星,新婚不到一个月,男人到战场上去就没有了,后来大家都嫌弃奴婢晦气,连夫人跟小姐也都嫌弃,可是奴婢当初是上官将军买来的,她们有不能把奴婢赶出去,所以就把奴婢打发到后院里去刷马桶。”
陆尔雅听着她的话,顿时有些像是回到了永平公府里的感觉,看来自己来这里是十分的不受待见啊,竟然将一个刷马桶,而且命又不好的年轻寡妇来伺候自己,这不是明摆着的故意叫自己难堪么?不过自己也不是那种没有见过市面的女人,才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齐格说完,才发现自己像是说错了什么,当即立刻给吓得跪到地上求道:“奴婢方才多话了,将军夫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而且奴婢今天知道要来伺候将军夫人,所以已经把手用热水洗了好多次,求将军夫人不要责怪奴婢啊。”
陆尔雅做出浴桶里,也没回头,只是以一种毫不在乎的口气道:“你起来吧,你方才给我捏得很舒服,继续吧,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何况就算是小心眼,也不是针对她这么一个倒霉的丫头。
模样完了,陆尔雅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长长的能伸了一个懒腰,齐格给她绾了一个这幽州的发式,便是像孙琼儿那样的发式,用许多的小辫子挽成的。陆尔雅虽然有些不习惯,不过在这幽州,却是得绾这种发式,若不然一会儿就给风吹散了。
齐格从未出过幽州,而且见过神羽关里出来的女人也极少,不禁羡慕道:“小姐的模样长得真是好看,像是水做的一样,奴婢碰都不敢碰到小姐,而且咱们这幽州城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混血的,或是在这大漠边缘住的时间长久了皮肤的偏黑,一个个长得都像是炭头。”
陆尔雅听见她的形容,不禁笑道:“你那是没有到外面去看,在那里好看的人多了去,我连尾巴都排不上呢?不过我看各有各的好看,你们家孙小姐也长得好看,不过不似江南水乡里的那种美丽罢了。”
“那是个什么美?”齐格倒是觉得孙琼儿美是美,只是在这里,那青楼里像是她这样的美人也很多。
“热情如火,看见就热血沸腾的哪一种。”陆尔雅回道。而且那孙琼儿的身段可真的是打击她,不知道每一次她去军营的时候,是不是引起许多男人浮想翩翩。
一面又道:“齐格,你去给我看看将军回来了没有。”想来自己沐浴完了又梳妆,大概都有一个多时辰了。
齐格应了声,便出了房间去。
孙琼儿痴痴的倚着红栏上,眼神痴痴的望着那外面一望无际的黄沙,这亭子建造在一处高岩上,几乎可以看到西面的一小半城,而那城墙外面,便是片片黄沙。
没有谁知道,她是多么的渴望战争,大家都只看见她在对战争到来时候积极抗战的巾帼形象,可是没有谁知道,她这么热情的不顾自己生为女儿身的事实去积极的参,不过是为了叫神策将军能注意到自己,将自己与那些军妓那些青楼里供男人们消遣的女人区分开来。
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却没有自己想象里的那样柔软,没有一丝的特别,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喜欢的女人,更没有见过他喜欢哪一个女人,甚至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欢那一种女人,哪怕是这一次他突然回来都没有提起过,他这一次回金城,竟然成亲了。这还是在二十几天前,大家都在传,神策将军夫人不畏生死,亲自来这瘟疫灾区,而且还用了许多奇特的方法救治了大家,自己这才知道,他竟然居然成亲了,而且那个女人如今还成了这灾区的女菩萨。
一阵叮铃铃的银铃声音从远处慢慢的传来,而越来越大声!孙琼儿即便是不用回首,也知道来人是谁。迅速的收回眼神,问着身后的人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恨自己的这黑黄色的皮肤,恨母亲这个异族部落的身份。
绮丝南看着眼前的女儿,她的心事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她讨厌自己。
自从她懂事以来,自从自己的部落被别的部落吞并以后,自从自己的父兄嫂妹们成了别人的奴隶跟玩物,她心爱的女儿便开始在嫌弃她。
她何尝又不嫌弃自己的身份呢?可是她无法选择,身为一个女人,她只有认命,所以当初看见自己最小的妹妹跟大侄女被雅斯客部落的领头们卖到青楼,她也没有敢去请求自己的丈夫,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侍奉完一个男人又侍奉另一个男人,然后穿得袒胸露背的从自己的大门前搂着一个个男人走过去。
女儿嫌弃她,孙超何尝又喜欢过她,当初娶她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如今这府里还有七八个小妾,最小的与琼儿一样的年纪,所以她只有卑微的在她们的眼皮底下生活着,即便是这样,她也满足了,因为这样也总比自己的妹妹们好许多。
不过所幸的是将军早年前受了伤,无法在生育,所以如今便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地位才保了下来。
“琼儿,阿母只是担心你而已?”绮丝南唯唯诺诺的说道,一面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孙琼儿,生怕她生气。
果然,她的预感很是灵验,只见孙琼儿蓦地转过身来,一脸鄙夷的看着她道:“你担心我?真是笑死人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担心我,还是好好担心你的地位吧,近来八姨娘可是很得父亲的宠爱,在这瘟疫其间,对父亲又是百分百体贴,远远的把你这个正室比了下去。”
自己的母亲,平日里无法挨近父亲的边上便罢了,可是这前几日父亲染上了瘟疫,她也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竟然看也不去看一眼。
“我,我只是以为····”绮丝南结结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孙琼儿见此,对她更是厌恶,接过厉声道:“你以为什么?以为父亲会死,是么?你说你这个女人,脑子里都装着你们那番邦的野蛮,还能装个什么?我怎么会是你这样的人生的?”
绮丝南被她这么一骂,不过知道将头垂得更低了。只道:“阿母知道对不起你。”
“对不起有个什么用,真的的,见着你我就晦气!”孙琼儿说道,便一脸愤愤的出了亭子。
绮丝南一脸可怜的看着已经不是第一次把自己凉在一处的女儿,心灰意冷的流下了两横泪水,无限委屈的独自把眼泪抹去,自己那个时候在给他们求神灵的保佑,不是没有去不管她们啊。
在说这孙琼儿这才离开亭子,下了岩头,不过是走了一段小路,便见八姨娘正扭着她的赤练蛇腰走过来。
八姨娘是本地商户家的女儿,不过也是潘邦小部落里的女人与汉族男人通婚生下来的混血人,但是皮肤比自己还要白些,所以孙琼儿很是看不惯她,早就想把她给除掉,不要在自己的眼前看着心烦,所以此刻便想到一个法子。
这八姨娘整日里就知道梳妆打扮的吸引父亲,根本不知道那神策将军夫人如今已经来了府上,于是便想借那陆尔雅的手把她给除掉。当下便迎上前去道:“八姨娘,你这是打哪里去?”而且就算她的运气好,没有被那个陆尔雅先弄死的话,定然也能好好的先修理一番陆尔雅,如此一箭双雕的事情,顿时将孙琼儿原本阴郁的心情变得好起来。
这个八姨娘知道将军就她这个女儿,如今这个家还在她的手里掌着,所以即便是自己在得孙超的宠爱,但是究竟也比不了他这个女儿在他心里的重要,所以自然的对这孙琼儿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了,回笑道:“如今这瘟疫刚退,我也无聊,这里正想这着去你七姨娘那里看看呢?”
只见孙琼儿一脸神秘的靠近她道:“八姨娘,我告诉你一个事情,你千万要沉得住气哦?”
见她说得这么神秘,八姨娘不禁满是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你倒是说来我听听,我怎么就沉不住气了。”
孙琼儿见鱼儿开始要咬饵了,便故意迈着关子道:“我是看前些时间八姨娘那般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父亲,知道八姨娘是真心真意的对待父亲的,所以才想着告诉姨娘的,姨娘到时候千万别去说这事情是我告诉你的哦。”
八姨娘闻言,不禁一脸得意,只道:“哼!这是,不要说别人,单是跟你母亲比,她就远远的不如我对你父亲的感情。”孙琼儿含笑着点点头,“是啊,所以我才要告诉八姨娘,今天有路过的商队想从这里过境,所以送给了父亲一个纯正的江南女人,那皮肤白得像是玉一样,身上似乎是轻轻的一触碰,就会流出清凉凉的水来一样,大家都说是个美人。”孙琼儿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八姨娘逐渐开是变得气愤嫉妒的眼神,由连忙安慰道:“不过八姨娘不要担心,如今父亲还没有回府,更本就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这八姨娘的年纪跟孙琼儿差不多大的,只是心思哪里比得过这孙琼儿,当下竟然就这么的轻而易举的的相信她的是为了自己的好。面十分气愤,想自己这里才算是跟着孙超共度了生死,却又突然杀出这么一个捡便宜的女人,心里如何过得去,当即便立刻问道:“你是管家的,那个女人自然也是你安排的,那你告诉我,现在她在哪里?”
孙琼儿佯装好心,一面拉着怒气冲冲飞她,一面好心好意的劝说道:“八姨娘你不是答应我了要沉住气的么?”
八姨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还叫我怎么沉得住气,在沉下去,那个女人就该骑在我的脖子上撒尿了。你要是真心的为我好,你就告诉我,到时候若是你父亲怪罪下来,我定然是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
一脸的为难,孙琼儿仍旧没有告诉她陆尔雅的住处,而是继续劝说道:“姨娘,你先冷静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先不要冲动啊!”
但是此刻的八姨娘已经怒火攻心,哪里还将她的话听进去,反倒是越听越生气,推开孙琼儿拉着自己的手道:“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也不要跟我说你的那套什么忍什么乱的。”
孙琼儿满脸的无奈之色,叹了一口气,“那好,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去找她,若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不好说。”
那八姨娘压根没有听见去她的话,不过口上却一一答应道:“我晓得!”
孙琼儿这里得到了她的保证,才道:“她呀,就住在后院左厢房的第三间,我让那个刷马桶的,寡妇伺候她。”
八姨娘这一说完,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声,便冲冲的朝后院而去。
此刻陆尔雅正坐在房间里,突然听见外间的房门给推开来,便立刻迎上去,却见来人是齐格,又见她身后一个鬼影都没有,不禁满脸难掩的失望之色。气馁的转进屋子里去。
齐格见此,自然了解她的心思,便道:“夫人不必担心,奴婢刚才问了管家,他说将军应该快来了。”
陆尔雅应了一声,抬起头只道:“麻烦你了!齐格。”
齐格闻言,不由大惊失色的,自己从来就是一个奴隶,而且又是个寡妇,四处遭人嫌弃,何曾有人用这么客气的口气对自己说过话,如今这上官将军夫人竟然这般对待自己,当下不禁满是感动,当即激动的连忙摆着手道:“夫人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奴婢怎么能受得起呢?”
陆尔雅微微一笑,“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你总之是帮我跑了一趟,又给我问了,我自然要谢谢你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府邸,面对四周陌生的面孔,她必须要有一个信任的人,即便是不能为自己做个什么,但是起码是贴心的。
而对待丫头,不一定是非要拥抱金钱来收买,如今她看了一下,这幽州与金城东洲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在这里奴隶没有人的尊敬,没有自己的人格,也许你给他们金钱,他们会感谢你,但是在感谢你的同时,内心定然是在觉得这是在侮辱他们,所以陆尔雅很明智的选择了和善的对待,有好的交往,在合适的时候对她表现出自己对她的不是单纯的奴隶主使唤奴隶,而也是会谢谢她的。
这齐格虽然说是一个处处受人冷眼的丫头,可是她是从小便在这个府邸长大的,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极其的熟悉,何况是对于人呢。虽然自己不再这里天长地久的住,但是最起码也是要住上半个月的,所以在这半个月里就得住的舒服,那么身边就得有个信得过的人。
齐格激动地连忙道:“夫人您真的是菩萨娘娘转世的,奴婢从小到大,即便做什么做的怎么好,但是都没有得到一声谢谢,如今夫人的这一声谢谢奴婢定然会好好的珍藏起来,虽然知道夫人不会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住下去,可是在这些日子里,奴婢一定好好的伺候夫人您。”
外间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来,只听见带着细碎的银铃声进来,陆尔雅自然是知道,这绝对不是上官北捷的脚步声,何况上官北捷的身上,也不可能有这种女人家身上的香粉味道。
果然,只见进来的是个十**岁的女人,皮肤也是麦黄色的,不过比孙琼儿的白上一些,但看她一脸的浓妆艳抹,而且穿着很是开放,肚脐眼已经露了出来,上面还镶着一颗算是上等的红宝石,不过能镶得起这种宝石,那表示她的身份也不会低吧。
只见齐格想她行了一个礼,卑微的唤道:“奴婢见过八姨娘,八姨娘万福。”
八姨娘没有想到这孙副将的口味还是蛮重的,而且这么一个看似不过二十不到的女人,硬是给化得像是个四十岁的女人一样,不过见她这怒气冲冲的模样,到底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还没开口问,就见这八姨娘上下的打量着她,口里满是“啧啧”的声音,像是嫉妒,“你是哪里来的女人,休想跟我抢将军。”果然是个直接的女人,一开口就直入主题。
陆尔雅闻言,一脸的茫然,只得看向齐格,齐格闻言,便立刻将八姨娘的反应过来,她向来最喜欢争风吃醋的,如今定然是听谁胡说八道,误以为这上官将军夫人的自己家将军的新宠了,所以便立刻解释道:“回八姨娘,这位是上官将军夫人,那位帮助我们消除瘟疫病灾的神仙娘娘。”
“什么?”八姨娘当即愣住,片刻才反应过来,只道:“你说什么?”难道孙琼儿那个贱人又骗自己了?
陆尔雅也大致明白了,这八姨娘是把自己误认为成了那孙将军的女人了,估计是受了谁的蛊惑过来的。当即便道:“我是专程来探望我夫君的,希望没有叨扰了贵府才是。”这么说,她应该明白了吧。
八姨娘这才彻底的明白过来,问道:“你真的不是商队送过来给将军的?可是孙琼儿跟我说的分明不是这样的啊?在说真的是这样,你怎么不去将军的院子里住,反倒住到这个丫头们住的下等房来。”她这该相信谁?
这孙琼儿果然是居心不良,今天来的时候她看自己的时候就怪怪的,然后又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丫头,又把自己安排在这个下等房,此刻又挑拨这个女人来自己这里闹事,不过她大概是太看得起这个八姨娘了。陆尔雅不禁有些怀疑她在这个巾帼英雄的名号是怎么来的,这么笨。
一面拉着这八姨娘坐下来道:“八姨娘肯定是听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八姨娘半信半疑的但还是向陆尔雅行了一个礼,才坐下来,“我没有听错,一定是那个女人故意骗我的。”
陆尔雅倒是没有在她的面前对这个事情静静计较,而只是道:“不要去多想了,不过是一个误会罢了。”
八姨娘听她这么说,更是过意不去,而且心里也确定了一定是那个孙琼儿想故意陷害自己的,若不然今日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的好心,便道:“那孙琼儿向来对上官将军十分的钟意,以前看见将军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总是以个什么军务为由的去见将军,我如今一看,她那是居心不良,这一次上官将军突然娶了夫人您,她也不知将军是娶了亲的人,直道那前几日咱们也都是才知道的,她心里一定是嫉妒,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法子,骗我来为难夫人的,幸亏齐格的提醒,若不然我差点就冒犯夫人了。”
看来这八姨娘也不算笨么?稍稍的提醒了一下,她就明白过来了,不过他们竟然都不知道上官北捷与自己成亲的事情,果然是地区边缘,交通闭塞,不闻外面事情啊。不过当下不过是笑笑,“将军有人喜欢自然是好事,怕的是有人起不好的心思。”
八姨娘点点头道:“是啊,不过我给夫人提个醒儿,可别小巧了这孙琼儿,她可是一个很有心思的女人,这会儿见我这里没给她弄出个什么来,定然回去找别的姨娘的。”
陆尔雅闻言,不禁有些奇怪,她母亲又还没有死,何况这种事情怎么说也是女儿家的心事,自然是要跟自己的母亲说才是,可是这孙琼儿怎么就舍亲求外了。
“夫人不如到这院子里逛逛去吧,单是坐在这屋子里岂不是很无聊。”八姨娘说道,恨不得那些姨娘跟孙琼儿都看见自己跟这上官将军夫人亲密的一起游园,那才叫好呢。
陆尔雅欣然答应,“好啊,先前为那瘟疫的事情,我都没好好的看过这大漠边境究竟是怎么样的风光了。”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不知道是怎么叫人忘返流连呢?
八姨娘见她一答应,便连忙亲切的上前挽着陆尔雅的手臂道:“那正好,此刻已经快到夕阳西下,咱们这里有一个亭子,正好可以完整的看到那夕阳落在大漠里的景色呢。”
“当真如此,那我们这就去看看。”陆尔雅满脸惊喜道,这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八姨娘挽着她一路似乎故意绕了许多的弯路,陆尔雅大概是知道她是个什么心思了,无非不过是想叫更多的人看见她跟自己的关系是如何的亲密罢了。
也懒得理会,不过好在没有错过这片夕阳西下的景色,但看了金黄色的的沙漠慢慢将火红色的太阳慢慢的吞没下去,而那太阳像是落进了流沙一般,冉冉的落进金黄色的沙子里。
正看得失神,却感觉到一阵特别熟悉的脚步声从自己的身后传过来,而此刻那美丽的夕阳与这脚步声想必,却实在是逊色得很,高兴的转过身,朝那脚步声的主人欢快的跑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腰,将头栽进他的怀里去。
不过陆尔雅这一栽就后悔了,苦着连抬起头来看着似乎有些削瘦了的上官北捷,“你怎么都没有把盔甲卸下来,你是诚心想撞死我啊?”
上官北捷温柔的抚着她的额头,“怎么撞着了,疼得厉害么?”声音像是那暖春里的一米阳光,照耀在陆尔雅的身上,叫她反倒担心起他来。便问道:“你最近好么?我都担心死你了。”
上官北捷闻言,想将她一把搂紧怀里,又一面怕自己的盔甲磕着她,只道:“我都还没有好好的质问,你怎么就来了。”
那八姨娘从来见到这上官北捷都是一副千年寒冰脸,似乎他从来就这么个严肃的表情,可是现在不止是看见他笑了,而且还那样的温柔,看得她的心也慢慢的融化起来,难怪那孙琼儿如此的迷恋他,也是,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会迷恋呢。
只是八姨娘比较认清现实与梦想的距离,自己跟他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上的,想想就可以了。千万别像那孙琼儿一般的自不量力。
在说这孙琼儿方才听见管家说上官北捷回来了,却连盔甲都没有卸下来,便来了这亭子里。方才自己也听那下人和几个姨娘说了,八姨娘这个贱人竟然没有跟陆尔雅闹起来,还跟她亲亲密密的在园子里到处的逛来逛去的,如今还到这里来看夕阳。难道她不知道这亭子是不许旁人进来的么?
这亭子是她一个人的,这里有着她没好的记忆。
还记得几年前,自己第一次看见上官北捷的时候,他不过是十六岁,而自己不过也才十一二岁,不过那时后的他已经是文武状元了,而自己不过是一个番邦人与汉人通婚而生下来的杂种。
虽然这种“杂种”在幽州满城都是,不过大家还是这么叫着,所以她讨厌母亲,更讨厌她那两个在窑子里的亲戚,而父亲一面总算指着她的脑袋质问,她为什么不是个带把的,特别是在喝醉酒之后,更是骂自己与那个懦弱的母亲,所以她严厉的要求自己每天像是一个男孩子一样,坐到父亲想要的结果。
她做到了,可是却觉得越来越没有意思,命是她的,可是为什么要为父亲活呢?
直道在这里见到了上官北捷,自己才知道,若是想接近她,就只有拼命的学,只有出彩了,才叫上官北捷这个神仙一样的人无看得见自己的存在。
但他在这里待了不过一个月而已,就走了,将他住的院子,他住的房间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幽州挨着沙漠,尘土大,所以自己每天都亲自去给他的房间打扫。
可是半年了,上官北捷却还没有来,于是她开始盼望打仗,因为她知道只要有战争,自己就能在见到他。
而如今,他却那么温柔,那么爱怜的去对待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心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里撕裂开来,扶着红漆凋落的栏杆,她要撑住,不能在这个女人的面前示弱。
然这边,陆尔雅却是像个孩子一般的拉着上北捷的大手,“你什么时候回金城?”
上官北捷自然知道,她出来了这么久,不止是母亲那里担心她了,而且孩子们定然也挂念她了,她呢?自然也是想孩子了。便道:“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便回去,你既然都来了,就等着我一道回去,我也放心些。”
陆尔雅点头,“好啊,不过你有事情就慢慢的做,不要急着怕我在这里受不住,敷衍完成回金城,那样可不行。”
刮刮她的鼻头,上官北捷高兴的笑着应道:“好,你这个管事婆。”天知道他这一个多月是怎么熬过来的,自从知道她来了这里,自己就没有一刻安心过,有时候好不容易抽出半住香的时间来休息,却被恶梦惊醒过来,梦见她也染上了瘟疫,死在自己的怀里,而自己却无法去救她。
搂着她削瘦圆滑的肩膀,只道:“先回院子,我把这盔甲卸下来吧。”
陆尔雅点点头,却又很是无意道:“那你先陪我去把拿我的东西,我的东西都放在孙小姐给我安排的房间里呢!”
上官北捷闻言,眉头微蹙,但是并未去问,只是点点头:“好,那我先陪你去。”
孙琼儿闻言,便立刻站出来,朝那齐格道:“齐格,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去给将军夫人把东西都送过去,难道你还要夫人跟将军跑一趟么?”她想那上官北捷都累了一天,此刻有丫头去的拿的话,他自然就不会去那后院的下等房里。
而且自己也不能叫他去看见那里的环境,若不然他以后还怎么看自己,此刻心里不禁又有些后悔,都怪自己太冲动了,竟然做出了这样的蠢事来,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齐格应声,便要去给陆尔雅拿,却被陆尔雅止住道:“不必了,我的那些东西都叫我扯散了,这会儿恐怕得我自己亲自去找才能找到。”
孙琼儿看了陆尔雅一眼,眼底竟是恨意,她这分明是故意要带着上官北捷去看,便强扯着一脸的笑意道:“将军也累了一天,还是先去休息,让我陪着夫人去拿吧!”
上官北捷若是她们中间的这暗战也没看出来的话,那他这个神策将军就白当了,当下一脸情深的看向陆尔雅,“孙姑娘先去忙吧,我娘子的这些小事情,怎么能在麻烦你呢,还是我陪她去,当是散散步也好。”
陆尔雅回望一眼,同样是满眸的柔情似水,口中却道:“是啊,这么一个大家子都是在孙小姐在管理,我怎么还好意思在这种小事情上麻烦你呢?你还是先去忙吧!”
无计可施,孙琼儿突然有些无力的晕倒在地上去。
她这是最后一计了,只希望那上官北捷生点怜惜之心,送她回去吧!
可是上官北捷这个人是有情的,但是却不是留给她的,看了那齐格,便吩咐道:“你不用跟着我们过去了,扶孙姑娘回去吧。”
一面说着,便与陆尔雅执手从她的身边扬长而去。
那八姨娘已经看得很是解气,早就想笑出来了,只是碍于上官北捷夫妇在此,所以没敢笑出来,此刻只见他们那羡煞了旁人的背影远去,这才笑喷出来,扶着那亭子的扶手,笑道:“哈哈,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今日还要多谢你给我上了这么一课,哈哈·····”
孙琼儿一把将扶着她的齐格推开,又羞又气又恼的,朝齐格骂道:“你这个丧门星!还不赶快给我滚,真是晦气。”
齐格无端端的被她骂,心里虽然觉得委屈,可是一想到方才的事情,心里便也就痛快了,这小姐向来是最在乎上官将军对她的看法,可是如今她恐怕因为今日的嫉妒之心,而恶意的去怠慢了将军夫人,恐怕以后这上官将军对她是不会有好脸色的。
孙琼儿听到那八姨娘的话,更是气恼,却将一切责任都怪罪道陆尔雅的身上去,若不是她,自己今日怎么会乱了分寸,而且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恨恨的看了把笑得直不起身子来的八姨娘,冷哼一声,便甩着袖子走了。
见她走了,齐格也才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她终究是个下人,哪里能像八姨娘那样笑得嚣张呢。
在说上官北捷一路跟着陆尔雅走到这后院,脸色就变得十分的不好看,“这个女人就将你安排在这里?”这园子当初还是自己看他们这么一大家子的人,没一个像样的府邸,所以才让给他们住的,不想今日他们却把自己的女人安排到这么破败的地方来。
这不是说怕陆尔雅吃不了苦头,住不了这种屋子,而这是一种对自己的侮辱,竟然这个样子对待自己的女人。
陆尔雅应道:“是啊,不过你先不要急,这里的屋子还分几等呢,你猜我住的是几等?”
“三等!”不用猜他也能想到。
陆尔雅闻言,不怒反笑道:“聪明!”
走进那房间里,看着屋子里的布设,上官北捷不禁更是生气,却见陆尔雅兴高采烈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便问道:“尔雅,你都不生气么?”
陆尔雅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他,脸上绽满着笑容,“我有什么生气的,何况就算是有气,见着你也没了,还有方才你那么的跟我合作。”说着,便又朝上官北捷道:“你过来。”
上官北捷闻言,依照走近,“怎么了。”
“你弯下些?闭上眼睛。”陆尔雅一脸甜甜的笑容道。
仍旧听她的话,却突然觉得那像是玫瑰瓣一样的小嘴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印,正当自己开始期待的时候,然后就突然没有了下文,睁开眼睛,却见她还是那一脸高兴的笑容,“这个是奖励里的。”
上官北捷压抑着此刻因为被她突然点燃的**而变得沙哑的声音,“难道就这样?”
“相公,不要太贪心!”陆尔雅转过身去,将自己的包袱收拾好,站起身子来,只道:“咱们去你的地盘上去吧。”
看见她这雀跃得像是给孩子的模样,上官北捷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家里的那两孩子,真是她生的么?自己怎么看她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这一回道院子里,陆尔雅便先飞奔进上官北捷的屋子里去,果然是将军住的地方,跟自己先前住的那个地方,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心里不由得想,看来不能这么便宜了那孙琼儿,竟然如此的欺负自己,看来得给她些颜色瞧瞧,要不然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
但见上官北捷将盔甲卸下来,便殷勤的上前去帮忙,一面似乎充满了不解的说道:“上官北捷,为什么你能有这么多气质呢,穿什么就像什么,第一次见你,你一身暗色的袍子,以为你是个杀手;第二次见你,你穿着一身白色的儒袍,还拿着扇子,看你又像是一个书生,第三次见你,你一身不凡的华贵长衫,像是个大家的公子!现在见你,因为这套盔甲,又像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你到底是想说什么?”上官北捷看她就是居心不良,一面将头盔摘下来。
陆尔雅眼里突然闪烁着一丝邪恶,“我是在想,你穿女人的衣服,会不会就像女人了。”
上官北捷听她说完,以为她要跑,却不想她反倒是想只八爪章鱼一般的攀上自己的身体,两只手臂紧紧的缠着自己的脖子,双腿却勾住自己的腰,一面只道:“别揍我。”
上官北捷没有想打她的意思,只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尔雅,我知道你想我了,可是你也不用这么着急,等我洗过澡了在来!”
“去死!”陆尔雅闻言,从他的身上跳下来,骂了一声。两颊却是红得像是那夕阳一般的醉人。
上官北捷很少会看见这个女人会又害羞的一面,当下见此,只觉得是无比的醉人,看得他都快忍不住了,只道:“若不然,我们一起?”
“去你的,我刚刚洗过来好不好!”陆尔雅觉得心里像是有蚂蚁在咬一样,一面回道。
却被上官北捷一把拉进怀里道:“这里的风飞大,你方才都已经在那里吹了那么久!”
于是乎,陆尔雅就这样被他给拉近了浴池。
看着隔壁的这个房间里足足有五丈宽五丈长的浴池,陆尔雅直喊不公平,先前自己竟然是在一个小浴桶里解决的,但这眼前的浴池还不算是个什么,只听上官北捷到:“这可是天然的温泉,里面都有火麒麟石头,将这水烧得温度刚刚好,你来试试。”
有这么奇妙么?把水烧到合适人体的温度,就真的不会在继续烧下去么?试了试,果然是温度刚好,不过看这池子里的水,似乎都没有个出口能排出去,便问道:“这水哪里来的,又哪里流出去?”
上官北捷闻言,走向前面的那个麒麟的麟角一推,麒麟的口便张开来,便见里面是个空槽子,只听上官北捷道:“这里就是放水口。”将这麟角拉回来,一面又见上官北捷推动另外一个麒麟头上的麟角,那麒麟的嘴里便吐出了一股清泉。
高科技,陆尔雅心里只赞道,一面忍不住就想立刻泡到里面去,温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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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别字估计不少
可我就是看不出来
亲们给提个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