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想着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叫这水依然自己滚出庄子去,她如今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动作,可是却叫自己很是不安心。
如今因为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隆起,虽然还不是很大,但是皎月他们还是很担心,所以晚上就又皎月蔷薇流苏三人轮流着值夜班。
此刻听见那里间里是不是的叹息声音,蔷薇不禁很是担心,起来披上外衣,掀开隔着里间的玉珠帘子,挑亮了枕边的灯,穿了鞋子便掌着灯灯盏进去,“小姐今儿怎么了,是不是去小河村里给累着了?若不然我给小姐锤锤?”蔷薇一面将烛灯置放在那床边的半支桃型灯架上,顺势坐在陆尔雅的床沿边上。
陆尔雅索性做起身子来,蔷薇给她在背后垫上枕头,又道:“难道小姐还想着那个住在留玉居里的水姑娘?”蔷薇今儿也听晴妈妈说了的,那个水姑娘很是喜欢这庄子里的另外一个主子,不过这个主子又恰好是跟小姐有孩子的,所以她难免会怀恨小姐。
“是啊!晴妈妈也说了,那个女人手段很是厉害,我现在感觉自个儿不是躺着这床上,而是躺在这砧板上。”也不知道怎么的,陆尔雅突然间变得很是胆小,想必现在有了自己要保护的孩子的**,便是对自己孩子有一丝威胁的,她都不能让这丝危险存在。
蔷薇闻言,觉得她也太谈虎色变了,便道:“依我来看,小姐也不必放在心上,小姐难道昨天没看到她看见你的眼神么?说实在的,她视乎很是不屑小姐。不过小姐你也不能因为她就自乱了阵脚啊。”
“她对我不屑,我还不屑于她呢,她又有什么好呢,不过是比我生了一副好皮囊而已,不过岁月不饶人,待这青春年华过后,她又还有什么资本呢?以色侍人,岂能长久呢?”陆尔雅倒不是因为她比自己长的好看就担心上官北捷会喜欢她,对于这一点,自己到时很奇怪,竟然无所谓,自己担心的是,她若是不能容自己这腹中的胎儿,在背后下手可怎么着了?
便又问蔷薇道:“若不然,咱们在另外的寻一处庄子去,这里就留给她住得了。”
“这怎么成,这庄子小姐你也是有一半的,为了她一个外人,竟然还要去另外找住处。”蔷薇当下就回绝了陆尔雅的话,又道:“近来小姐怎么做起事情来的受这么畏畏缩缩的,竟然去怕那个无名无份的女人了。”
“我说了,我不是怕她,只是怕她害我的孩子而已。”陆尔雅强调。
蔷薇觉得,晴妈妈的话没有错,怀孕了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叹了一口气,“那你这还不是一样的,这事儿小姐你也别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急是急不得的,早些睡了吧。”
陆尔雅应了一声,突然觉得又很饿,不由看向桌子上,“还有什么点心没有,给我拿一块过来。”
“小姐你又饿了。”蔷薇闻言,顿时睁大一双眼睛问道。两个时辰之前,她才给小姐做了夜宵的。
“废话,不饿我干嘛吃东西啊!去!”陆尔雅白了她一眼,其实自己也不想吃的,可是就是感觉饿得厉害,老是想吃东西,也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后,自己会不会变成大肥猪。
蔷薇连忙站起身子来,道:“好的,那小姐你好生坐在床上,我去厨房里做些有营养的,别老是吃这些点心。”
“好,顺便给我弄点苹果汁。”陆尔雅又吩咐道。
待蔷薇出去了,陆尔雅一个人做着也无聊,便穿着鞋子下来。
自己的这意见卧房比寻常的卧房还要大一倍,所以陆尔雅将书房也设置在了这卧房里,不过是隔着一堵紫檀香木雕出来的缕空墙,点上了灯,走进那摆满了书籍的长案,随手捡起一本书来,刚刚翻了两页,蔷薇便来了。
蔷薇将那温热刚好的鱼汤放到桌子上,还有一小碗冒着热气的米饭,另加几样新鲜的蔬菜,“晴妈妈可真是贴心,竟然早就吩咐厨房里的人值着夜班,那火炉一直给烧着,而且还给小姐把饭菜都给备好了。”
陆尔雅只闻到那米饭的阵阵香气,不禁放下手里的书,一面走过来道:“这是今年的新米么?真香。”
蔷薇放好了饭菜,一面过来扶起她的道:“是啊,咱们晚饭的时候,我这才看见厨房里的牛叔正在河边用水车樁皮呢,不想竟然这么快就给小姐做出来了。”
闻言,陆尔雅心里不禁有些感动,自己整天在庄子里瞎混,可是这么多人却为了伺候自己一个人,连着晚上都要人在厨房里值夜班,还有这新米,估计还没怎么晾干呢,也真难为牛叔了,竟然把那稻谷皮都给樁得干干净净的,心里不禁更是过意不去道:“蔷薇啊,你说这庄子里的人都对我这般好,我要这么做,才会叫他们更高兴些呢?”
蔷薇闻言,也道:“是啊,同时为下人,我也觉得庄子里的人比我们这几个丫头还要敬业,一心一意的,不管是做个什么,都是为小姐着想,我想这大概是他们原来就是小姐腹中孩儿父亲的仆人,所以把所有的敬意都转到了小姐的身上,所以啊,小姐你就别担心这,担心那的,好好的把孩子个生下来才叫对他们好呢。”
陆尔雅喝了一口鱼汤,不禁转过话题道:“明日咱们去城里转转,看看那孩子的小衣服什么的,免得过阵子我肚子真的就不这么方便了。”
“小姐是主子,问我这个下人做什么?”蔷薇闻言,一脸俏皮的笑起来打趣道。
陆尔雅回道:“既然晓得自己是下人,还敢这么跟自己的主子说这样的话儿,试问哪里有你们这种下人啊?”
吃过了饭,因为跟着蔷薇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所以便将那水依然的事情给忘记了,一倒床便入梦去了。
次日,陆尔雅也不知道跟长亭这么说的,他竟然答应了陆尔雅进城里去,蔷薇几个不禁也满是兴奋的易了容,跟着进城去。
马车里,陆尔雅跟皎月流苏蔷薇,还有于妈妈坐在车厢里,外面除了赶马的长亭之外,竟然还有看着后面的朱大爷也跟着。
流苏不禁问晴妈妈道:“:朱大爷有什么要买的么?怎么都不叫咱们代买,他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跟着怎么出来。”
却听晴妈妈道:“是我特意请他来的,你不知道,咱们庄子里要么就是十二三四岁的小厮跟丫头们,若不然就是我们这些老东西,只是咱们都没有过孩子,唯独这朱大爷,可是不得了,有七八个孩子,可是他家婆子去的早,那些娃都是他一手带大的,所以啊,当初小姐把小宝带来的时候,也是他经常照顾着,孩子哭了闹了,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孩子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而且小宝的穿的玩的,好多都是他给买的。”
闻言,便是陆尔雅也是满脸惊异,这朱大爷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也个家庭奶爸,
皎月也是十分的震惊,问道:“那我怎么都不曾见过朱大爷家的孩子们?”
说到这个问题,晴妈妈不禁叹了一口气,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悲凉,“还不是都死在了战场上。”
皎月几人他们不知道庄子是上官北捷的,更不知的这庄子里下人们的身世,陆尔雅见此,怕提起晴妈妈的伤心事情,便转过话题道:“你们说,我肚子里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果然这个话题很有吸引力,晴妈妈先道:“我看小姐都比较喜欢吃酸的,人家常言说,这酸儿辣女的,我看小姐怀着的一定是是个哥儿。”
晴妈妈的话刚说完,便被皎月反驳道:“不对,我觉得小姐的肚子不怎么大,估计是个女娃儿才是。”皎月说者,又转身问流苏跟蔷薇道:“你们说是不?”
却听流苏道:“我母亲带着我弟弟的时候,都喜欢吃酸菜,后来果真生下了我弟弟,我觉得还是晴妈妈说的对些。”
蔷薇又插上一句道:“才不呢,咱们在永平公府的时候,二房的那些给夫人姨娘们,怀着孩子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拼命吃酸的,结果生下来的还不是一个个姐儿么?”显然蔷薇是不赞成晴妈妈说的这个。
“这个你都不知道,那些夫人跟姨娘,定然实际是很想才吃辣的,可是又怕自己生的是个女儿,所以就一个劲儿吃酸的,不过我觉得她们那都是自安慰罢了。”流苏又道。
陆尔雅听她们这么一说,好像自己酸的辣的好像都喜欢吃的啊,难不成还是双生的龙凤胎?
一车的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儿,觉得不过是没多大一会儿,就进了城门。
一进到城里,便都没有去夕照楼看一眼,便去城里去的衣帽店里逛。
陆尔雅几人总算是见识到了这朱大爷的功夫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连着身为男人的长亭也因看着他同店家杀价,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最惨的还是那店家,见这进店里来的,丫头婆子的带了一堆,本来以为可以狠狠的赚那么一笔银子了,却没有想到这小姐们挑完了东西,便杀出一个老头子来。
店家给他说得口干舌渴的,最后只有忍痛割爱,低价卖给他们。
不想这朱大爷,但凡是见着与孩子有关系的,他都想买,反倒是陆尔雅这个当时人,不过是逛了一会儿便很是无趣。
只得叫长亭送她会夕照楼歇歇,那马车到正街上,突然停了下来,陆尔雅便掀起帘子,“怎么不走了?”这话说完,便见夜狂澜的马车正跟他们放方向而行,此刻也正是停下来。
陆尔雅一慌,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易容成了墨若初的,立刻将身子快速的缩回来。
却听见夜狂澜的声音在外面道:“原来是墨师妹,我还以为是北捷已经回来了,既然遇见了就一起去聚聚。”
陆尔雅没有想到夜狂澜这么厚脸皮,竟然叫自己墨师妹,心中只道,谁是你师妹。
没有回夜狂澜的话,只听长亭在外面道:“不了,我家小姐如今身子不便,正想回去歇着。”
“怎么了,身体不好么?如此的话那正巧,我府上有大夫,看看师妹是哪里不舒服。”夜狂澜道。
原本长亭以为这样说的话,夜狂澜会立刻让他们走,没想到正中他的下怀。长亭面有难色,咳嗽了两声,只得道:“我家小姐是有了身孕,所以不大方便。”
夜狂澜愣了愣,但是片刻便反映过来,一脸的很是真诚的笑意,祝福道:“如此,真是恭喜了。”心中却开始盘算起来,那上官北捷如此宠爱自己的师妹,怎么可能让她另去下嫁他人呢,所以便料定这墨若初怀着的孩子,定然是上官北捷的。
如此正好,这上官北捷虽然人在边关,可是他在朝中的势力跟影响都远远的居自己之上,如果自己将他的师妹软禁起来,到时一个很好的筹码,正好逼他交出手里的兵符,最重要的是,自己这几日里,势力连续给羽冰夜破坏得不轻,虽然羽冰夜也身受了重伤,可是在自己没有找到他之前,他仍然对自己有着威胁。
所以他要是能得到上官北捷手中的兵符,到时候要杀羽冰夜,或者是灭了他靖州的定南王羽家,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还可以用墨若初,以及那未出生的孩子作为牵制上官北捷的筹码。
想到此处,夜狂澜更是热情的邀请陆尔雅道:“如今北捷不再东洲,我这个作为好兄弟的,自然是要带他好好的照顾你们母子俩人,所以我想墨师妹还是与我到我府中去吧,而且那里还有我母亲跟着照料,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有个照应不是。”
陆尔雅眉头紧皱,这一次没有等长亭回话,便冷冷道:“澜四爷的盛情我等是领了,不过我府中自有人照料着,何况令姐如今不是也在东洲么,而且又是身怀六甲,跟着她,我们正好互相照应呢。”
夜狂澜闻言,心中有几分不悦,有些责怪起夜瑶来,她既然知道这事情,竟然也不跟自己说,看来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看了指望她哪里给自己把上官南飞拉过来是不可能的了。当下强笑道:“那岂不是很好,今日我回去便跟家母说一声,将你们妯娌给接过来,由着她照应,这样墨师妹以为如何?”
陆尔雅虽然有时候容易犯糊涂,可是该清醒的时候,她还是脑子清醒着的,这夜狂澜如此热情的,非要邀请自己到永平公府去养胎,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那点破事,如今恐怕是想以自己来要挟上官北捷吧,所以当下也决断的拒绝道:“多谢澜四爷如此替我们着想,不过我师兄这个人是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最不愿意的就是去麻烦人家,以至于如今没几个人知道我们的事情,不过今儿既然阴差阳错的遇见了澜四爷,还请澜四爷将口风收紧些,虽然我是江湖儿女,不在乎那些虚的礼节,只是师兄他不同,我不想因为这个事情造成他的困扰。”
“北捷真是好运气,竟然能有你这么一位带他着想的红颜知己,可真是羡煞旁人啊!好,既然墨师妹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强求的呢,只是墨师妹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可直接来永平公府找我便是。”夜狂澜的口气似乎有些羡慕的说着,一脸的轻松,实在是叫人难以想象在他的这幅人畜无害的笑容之下,到底是颗怎么样变态残酷的心。
“那么谢谢了,如此的话,我们便先告辞了,保重!”陆尔雅坐在马车里,隔着那层清薄的帘子告辞道。
长亭也朝夜狂澜点头告别过,架起马车离开。
见着那马车离开,夜狂澜一面细细的抚摸着自己指母上的扳指,那嘴角一面轻轻的勾起,邪魅的笑容慢慢的溢开了,淡淡的吩咐着身边的一个看似身体异常瘦小的小厮道:“去看看他们在什么地方落脚。”
想走,没那么容易。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扭曲起来,没有了先前那种勾魂的魅笑。
不过是转过了弯,陆尔雅便道:“不必去夕照楼了,先转转,把那身后的尾巴甩掉在说。”
长亭应了一声,“是!”便驾着马车在城里四处转悠。
一直到了天黑,确定了已经将身后一直孜孜不倦跟着的尾巴甩了之后,长亭这才赶往夕照楼去接皎月等人。
皎月几人大包小包的抱着回了夕照楼,便正好见月鸣正好在柜台前面,便问道:“小姐在里面么?”
月鸣本是在低着头看昨日从金城那边寄回来的账本,突然听见皎月的声音,便连忙抬起头来,不过在会晤过她的话,不禁摇头问道:“小姐来了么?我今天一直的在,没有见到。”
闻言,皎月等人便连忙放下东西,蔷薇流苏扶着杀机杀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朱大爷和晴妈妈随意的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小姐很早就说累了,所以是长亭送她回来的。”
冬儿此刻也过来,只道:“说不定她们来的时候我们正忙着,没注意呢,先不要着急,我立刻去后院看看。”
皎月哪里不着急,连忙跟着冬儿去后院,却是空无一人,两人都心急如焚的回到前面的店里来,月鸣便问道:“在么?”
冬儿一脸的着急,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遇见刺史府的人,所以耽搁了?”月鸣心中很是着急,可是知道现在自己是这里为一个能担当的男人,就算是担心得要死,也不能这么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出来。
果然,皎月闻言,也道:“这个到时极有可能,小姐差点好几次都没有忍住,想进城来看夫人跟老爷,只是担心被永平公府那里的人跟撞见了。”
于是找到这么一个可能性,大家终于安定了下来,月鸣但见他们带着的那么一大堆东西,几乎都是孩子的,不由问道:“小宝如今都大了,你们还买这么小的鞋子做什么?而且还是鞋。”
皎月从来没叫冬儿她们告诉小姐有了身孕的事情,所以月鸣都将这些孩子玩的穿的,当作是他们买给小宝的。当下还没开口,朱大爷就在那里扯着他已经沙哑了的声音道:“小宝哪里还穿这么小的鞋儿,那都是跟我们家小主子买的。”
月鸣没见过这朱大爷跟晴妈妈,方才去着急了陆尔雅的事情,这会儿才注意起他们二人来,便问道:“这俩位是?”
“哦,这是别庄里的晴妈妈跟朱大爷,今儿是特意跟着小姐出来逛街的。”皎月这才介绍道。但是对孩子的事情闭口不提。
月鸣隐隐的觉得皎月有什么事情特意的瞒着他,不禁转进那柜台后面的房间里,一面喊着皎月进去。
皎月下来,月鸣应该是要问这个事情吧,以前瞒着是因为自己看出了他对小姐的那种心思,叫自己有些怀疑,可是如今瞒是瞒不住的了,一进去便道:“月鸣,我不是刻意要瞒着你的,只是怕你…。”
月鸣脸上突然浮起一丝冷笑,皎月认识他的时间比较长,自己这点心思她定然是知道的,此刻只觉得自己原来在他们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所以的人都知道,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怎么?你是怕我承受不住麽?”月鸣见皎月一脸的不安与歉意,越是觉得他们还是不相信自己。
皎月很少看见月鸣有这样的表情,此刻不禁有些着急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姐如今的身份到底是见不得光,你便是知道了也没有个什么用啊。”
月鸣面对着窗外潺潺而流的明珠河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问道:“孩子是夜狂澜的么?”他只是想知道这个问题而已。
皎月摇了摇头,“不是,但是我不能告诉你那人是谁,小姐不想让人知道,便是流苏他们也不知道。”
月鸣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在问那个男人是谁,却道:“小姐现在是一个人么?”
点头,“是,不过我知道,那个人回来之后,一定会好好待小姐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人,不远万里的来东洲,不过是为了见小姐一面,又匆匆而去。”皎月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他是谁,如此我也放心了。”月鸣心中已经非常的肯定,那个人是谁了,长亭的主人,而且那宫少穹也是因为他,才跟小姐签这样的合约的。
既然是他,自己还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原来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站出来为她遮风挡雨了,可是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完了一步。
皎月听见他这话,心中自然也放心了许多,只道:“月鸣,不管怎么说来,我们也算是朋友,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你且说来我听,无妨。”月鸣应道。
皎月知道这番话自己说始终是不好,可是她总不能看着月鸣一辈子就这么望着小姐,且不说小姐已经是有主的人,便是没有,他们也不是很适合,所以便道:“你也该早日说一门媳妇了,这样总是不行的,便是你不为自己想,可是于妈妈那里呢?你没瞧见她每次抱你姐姐家的孩子,都总是在叹气么?她希望你早日成家,那样她便可以趁着现在身子还算是硬朗,可以给你搭把手,而且那个老人,不希望儿孙满堂啊。”
月鸣听见皎月这番话,知道她是真心的为自己着想,但是这感情的事情,岂又是自己能左右的呢。
皎月说完这番话,便出了房间,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不禁担心起来,“这天已经黑了,小姐若是真的去了刺史府上,也应该是会打发人过来通知一声的啊。”
晴妈妈也担心道:“是啊!”
蔷薇流苏俩已经准备出去找了,突然那点门外面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嘶声音,皎月出去一看,竟然是长亭,还没来得及问。
长亭连马车都没有下,便向他们喊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只是道:“立刻走。”而且他的口气很是严谨。
即便是长亭这个人向来话少,可是却没有何时向今天一般严肃,当下皎月心中很是不安,连忙问道:“小姐呢?”
“在马车里,大概是睡着了。”长亭回了一声,一面很是速度的下车来,扶着朱大爷上马车。
皎月连忙上来马车,掀开帘子,但见陆尔雅在里面躺着,这才放下心来,一面从帘子口接过流苏和蔷薇递过来的东西,放进马车里。
此刻月鸣才因为这马嘶声音出来,但见他们就立刻要走,便感觉是出了什么事情,若不然这天已经黑了,大可以在后面的院子歇息的,于是连忙问道:“你们此刻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长亭怕时间晚了来不及出城,便只道:“今日被夜狂澜盯主,甩了了几个时辰才甩去的,以后恐怕都不在方便来此了。”
说罢,长亭见众人都上了车,扯紧了缰绳,驾的一声,便赶着马离开。
月鸣忽然有些担心起来,如今上官北捷不在身边,今日夜狂澜找上了陆尔雅,那她岂不是很危险,可是自己竟然又没有那能力去护她,心中那种严重的自卑感又浮起来,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还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她、想她、爱她呢?
脸上满是那深深的痛苦,即使是想掩饰,可是此刻却连想掩饰的资本都没有了,狠狠的一拳锤在门栏上,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的软弱。
冬儿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却无法安慰他,只得将眼泪往心底留,她何曾又不了解这种痛苦呢?就像是此刻,她也好想好想的帮月鸣排忧解难,可是自己连话都不能说一句,又如何去说出一句可以安慰他的话呢!
同样是自卑,自卑身世,自卑自己没有爱人的资本!
在说长亭一路飞快的赶着马车出了城,这才放心下来。
皎月也满是担心,不过此刻见自家小姐还安然的睡着,心也放下了不少,将陆尔雅好生的照顾好,却又不禁担心起长亭来,他不是说了今儿是被夜狂澜的盯上了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跟晴妈妈换了一个位置,坐到那最边上,隔着帘子问道:“你没事吧!”
长亭听见皎月问自己,脸顿时不由一红,很是不自在的回道:“没事,他没有动手,大概只是想找我们的落脚之处,在另做打算。”
虽然被对象关系,很是甜蜜,可是这么多人,到底是叫长亭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便转到大家都关注的问题上去。
皎月闻言,这也才问起他们是怎么被盯上的,便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给夜狂澜遇见了?”
“离开你们不大多时,就遇见了,它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小姐的真实身份,但是却把小姐当做是主子的师妹了。”长亭只是把事情简单的说道,因为皎月大概不是很清楚夜狂澜的心思,何况车里还有那俩个小丫头跟晴妈妈和朱大爷,此刻说来,不是叫她们白白担心么。
皎月听出长亭的话,有意隐瞒着什么,便也没有问,转向陆尔雅,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她盖上。
晴妈妈见此,便将那车帘拉拢些,不让风从缝隙里灌进来。
几个丫头都将脸上的面具撕下来,因为据说对皮肤不好,所以蔷薇也连陆尔雅的给她摘下来。
这一次回来的时间多一些,陆尔雅也醒过来了,来想必是刚刚睡醒过来,所以一下马车便觉得身子有些凉凉的,突然长亭腰间的剑豁然拔起来,迅速的挡到陆尔雅的身边,全身上下充满了戒备之气,“何人,出来!”
长亭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一路上有人跟着,他却都没有发现。
那暗色的树荫之间,慢慢的走出一个人影,似乎他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脚步抬起来。
一阵腥浓的血腥味道随着他的接近而缓缓的从四周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羽冰夜看着那站在几个丫头堆里的陆尔雅,有些震惊,叫他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有些呆呆的看着陆尔雅,一路轻盈如燕的脚步却在此刻犹如铅一般的沉重,她竟然还活着,还没有走进她,便有些忍不住的开口问道:“陆尔雅,你还活着?”
Wωω ⊕ttκΛ n ⊕Сo
陆尔雅但见这人满身的血污,整张脸几乎被血迹给覆盖过去了,如果不是他的声音,陆尔雅根本就认不出来,曾经她要当他是朋友的。
“羽冰夜,你怎么就落了这样一个下场?”同样也很是惊异。
羽冰夜似乎已经很是熟悉她这样的跟自己打招呼了,苦苦一笑,原本俊魅的脸上此刻竟然很是扭曲。“果然是你,只有你才会如此无良。”羽冰夜身子是痛的,可是心里却是欢喜的,因为眼前的这女人就是陆尔雅无疑。
“小姐你认识他?”长亭听见二人的说话,不禁微微的皱起眉头来,这个人的武功不俗,而且即使他全身上下都是血,可是却看不出他哪里落魄了,反倒是更加的增添了他身上的戾气。
陆尔雅见他受伤不轻,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先将他带进去把伤包扎好在说吧。”
长亭虽然不愿意,可是陆尔雅也说了,只得收起剑来,叫来两个小厮去扶他进偏厅,但还是十二分的戒备着。
羽冰夜自然知道他对自己的戒备,不过自己何尝又不防备着他,只要自己的人来了,便立刻回靖州,自然也要将陆尔雅一起带走。
绑扎好伤口,陆尔雅便也由皎月扶着过来,此刻她身上已经多家了一见衣服,所以更是将她原本就凸起的肚子显得更加的清楚。
她这一进来,羽冰夜才看见她的肚子,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多的是她还活着的惊喜,所以先前没有发现她竟然已经身怀六甲了。顿时便直接问道:“夜狂澜的孩子?”
陆尔雅一面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放屁,就他那模样,我眼睛还没瞎呢,就算是瞎了,也不可能找上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怎么弄成这副德行?”
“还不是夜狂澜!”羽冰夜说道此处,脸色有些阴霾起来。
陆尔雅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恨夜狂澜,只是自己对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是道:“你的伤好了便走,这里的院子不是我一个人的,还不能做主留你下来。”
突听陆尔雅如此疏离的口气,羽冰夜心里着实吃惊不小,怔了怔,这才有些不悦的挑起眉头,那本身就很是冷寂的眼瞳里有着一丝的哀伤迅速的划过去,淡淡的说道:“曾经,你说过,‘人的一身不该孤寂,身边总该有个知己,我作你的蓝颜,你自当我的红颜’。”
陆尔雅又何尝不记得呢,接道:“不错,我还说过‘咱不论那海枯石烂的爱情,咱们只作交心之友’,如今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才冒下这么大的危险叫你在庄子里养伤,你今日输在夜狂澜,我又何不惧夜狂澜。”说着,见他脸上的神色慢慢的不好看,陆尔雅又道:“羽冰夜,请你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是清楚的,只是现在我这个样子,我最担心的是我腹中的孩儿,为了他,我可以不要所有,其中也自然包括你这个朋友。我是费了多大的离开永平公府的,我不想被他在找到,那样我此身便是无望了。”
陆尔雅说完这些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这算是什么?自己竟然在落井下石,便又满是歉意道:“羽冰夜,你就当我自私些吧,我想帮你,可是爱莫能助,你千万别因此恼我。”
皎月伺候在身边,只觉得小姐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拍了人一个巴掌,又给颗吃,这样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不过倒是长亭,听见陆尔雅说的这番话,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不过叫他震惊的是,这个男子竟然是禹州的定南王羽冰夜,那个传言残暴无比的定南王。可是如今看他,除了这身气质与样貌比较上等之外,硬是没有看出他哪里有残暴的模样,倒是有些落魄。
羽冰夜听她说着,眼神便向着她那已经隆起的小腹,只见她两只纤白水嫩的手正轻轻的、温柔的在上面抚着,心里不禁顿时反映过来,自己怎么疏忽了,她如今不在是那个一身轻的少女了,而是一位母亲,可以为了自己孩子而做任何事情的母亲,就如自己的母亲一般,当年为了自己能活下来,以至于杀了那些威胁着自己生命的人。
而他也不会认为母亲那样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她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在那样的家族里活下来。
当下不但不生气,反倒是更加的心疼和理解陆尔雅,应声郎朗的笑起来道:“陆尔雅,我想听了你的这些话,我们才算是知己,我不恼你,你也不必在意我的感受,只是以后你也如此落魄的到靖州,我也不会留你太久的。”
陆尔雅听到他的这话,顿时是一片开朗,眉心里的愁云顿时间也都烟消云散,“既然如此,我总算是放心了,那个我叫了丫头给你准备了一处院子,你吃过饭就去歇息,早点好,早点离开。”
说完,便站起身子来,朝皎月道:“我饿死了,今天一个下午连水都不得一口喝。”
羽冰夜原本刚刚好看起来的脸色,瞬间因为她的这话而又黑下去。
不过此时此刻最高兴的,还是长亭。
主子不在家,他这个侍卫真是难做,每日都是担惊受怕的。
日子是这样掰着手指头过的,陆尔雅一天天的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让日子过得快些呢,正好昨日羽冰夜的属下又来接走了他,明明自己担心的会给带来祸事的人已经走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这几日心里总是觉得很是不安。
叹了一口气,从长榻上撑起身子来,袖子不知道怎么的了,竟然将那长榻边上置放得好好的茶盅打翻下来。忍不住骂了一声,“真他妈的倒霉。”
心里越是很烦,便想到外面去晒晒这秋日里的太阳,只是她果然很是倒霉,这才从站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给弄的,那一叠堆放好的苹果顿时从案几上全部滚落下来。
皎月以为她要睡觉,所以怕吵着她,就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门口给长亭纳鞋底,听见那茶杯打碎的声音,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跑进进来一看,却见那苹果也被小姐的衣衫给掀到了。
怕她踩着苹果给摔了,赶紧的上前来扶她过来,这才弯腰捡起苹果,“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陆尔雅也想问一声,今天怎么这样倒霉呢。
正说着,便见长亭有些慌张的跑进来,“小姐,老太太来了。”
啥老太太?陆尔雅满是不解,这庄子里的老太太多去了,说的是哪一个?
见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长亭又道:“将军府的老太太来了。”
陆尔雅这才明白过来,“呃,上官北捷的奶奶?”
“是,好像是水姑娘通知她来的。”长亭又道。
“来就来吧,你去招待,不必管我这里。”陆尔雅这话说的很干脆,别人的奶奶来,关她的什么事情啊,虽然说自己也是这庄子里的半个主人,有客人来,自己应该去招待,不过自己这身子很是不方便,想必客人也是能理解的吧。
长亭有些气结,只道:“小姐,你难道不去见见么?”
“我见她做什么,又不是什么人?”陆尔雅已经受够了那些裙裙带带的关系,不想在去伺候了。何况她又不算上官北捷的谁,更没有说,这孩子以后是上官北捷的。
她原来就没打算在去嫁人,在去伺候人家的一家老老小小,只想着带着自己的孩子,安安稳稳的过一身罢了。
闻言,长亭也只得道:“那我去请安便过来。”
见长亭走,皎月不禁担心问道:“小姐,你真的不去看看么?那怎么说进门是客啊。”
“她进的是上官北捷那边的门,不是咱的客,咱去请什么安,何况我又以什么身份去请安,你没有听见长亭的话么?那老太太是那位留玉居里的娇客给请来的,你说她晚不请,早不请,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请,为的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么?”陆尔雅心里清楚,那水依然一定以为是自己去攀着上官北捷的,如今她把这上官家的老太太拉来,不过是以为自己要去巴结老太太,不过那老太太怎么说也是名门之人,能待见自己这样的人么?
皎月听陆尔雅一番话,这也才明白过来道:“小姐,如此你不去倒是对的,免得反倒受那老太太的气不说,到时候还叫那姓水的看了笑话。”
只是皎月这才说完,便又担心起来道:“那小姐,你说那怎么也是上官家的长辈,小姐不去看看又觉得不大合适。”
陆尔雅倒是不以为,只是道:“怕个什么,到时候我就说我不知道她是谁,只当她是那水依然带来的客人,她一个客人,自己不来拜访我这个主人家,难道还要叫我去拜访她不成?”
说来也正是这个理,皎月闻言,很是赞同小姐的话,当下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了,扶着陆尔雅道:“小姐既然不睡了,那咱们去玲珑湖划船去。”
“也好,可惜此刻都没有了莲子能采了,对了,我都给忘记了问问流苏,何嫂子现在和她可是还有联系,流苏弟弟不是跟她儿子孩子一个学堂里么?”说到这莲子,陆尔雅就想起何寡妇了来。
皎月这也才记起一件事情道:“小姐,当时我给他们交学费,就教到冬月的,你看还要去交么?”
陆尔雅沉默了一下,又道:“还是去交吧,反正咱们现在也不缺那个钱,虽然不知道何嫂子她对我是不是个好心思,可是她家里的情况那般模样,上有老,下有下,她一个女人家的,也不大容易,总不能叫他儿子这么小就去给人做徒吧!”
“小姐就是心肠好,晚上我跟流苏说说,叫她去交,何嫂子若是问起,就说小姐原先早就把给她们读书的银子给预备着分出来,存在银号里的。”皎月道。
“这样也好。”陆尔雅点头应道。
主仆二人一起到了玲珑湖,本来是要去叫水秋跟小宝的,可是这小宝如今正是调皮得厉害,水秋都受不了他了,直接把他丢到朱大爷那里去,自己则清闲的跟着流苏蔷薇她们做那布偶娃娃。
玲珑湖,正因玲珑秀气,所以叫做玲珑湖,只是如今那湖中的残叶秋径,看去的只有一片凋残与零落。
“好快,竟然快冬天了。”陆尔雅只觉得心情因为这眼前的景色而有些颓废起来,又道:“我来这里半年多了,不知道那里我的父母怎么样了?”
皎月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听到她口里说的挂念的父母,自然不是刺史府里的老爷太太,而且她灵魂的亲身父母,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道:“小姐,其实你真好,还有可以怀念的父母,可是我连我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怀念的不过是那几个字而已。”
陆尔雅不过是一时感叹,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牵引起了皎月的伤心事情来,当下便转过话题道:“咱不说这些了,去找个小厮来划船,咱们就在湖里吹吹风。”
此刻她们正是站在这临湖的架空长廊上,下面便是那已经开始乏冷的湖水了。
因为长廊下面是空的,所以人走在上面,回音特别的大,只听她们后面转角处传来的咚咚声音,陆尔雅觉得自己的茶杯不是无缘无故的摔的,它摔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为的就是提醒她,霉运来了。
果然,只见那水依然一身挑丝双窠云雁装,漫步轻落,似乎是有些足下生的灵秀模样,加上她原本就是个绝色生香的女人,所以此刻陆尔雅这个身材玲珑娇小,肚子还隆起的样子,跟她一比就是白天鹅跟丑小鸭。
但见她的手很是亲密的挽着一位银发老人,陆尔雅不禁在心中暗叹,果然是将军世家的女人,虽然是老女人,不过这气色,还有那走路的身姿,都只能用一个精神来表达。
而且这老太太跟着柳太君一样,都有着不平凡的出生,陆尔雅记得听庄子们那些从金城来的老人提过,好像是长平王府沈家出来的姑娘,如今在将军府,是最年长的,也是最挑剔的,更是最难缠的。
所以陆尔雅根本就没想去搭理她,正欲转身走,却听那沈老太太的拐杖狠狠的在长廊地板上敲着,“好个不懂规矩的,给我回来。”
这阵势,感情忘了自己是这庄子的半个主人了么?陆尔雅欣然转身,原本很是气愤的表情在这一转间,变得笑意生辉,小嘴儿一张一合的问道:“老人家,您有什么事情么?若是有的话,可以直接去找下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来麻烦她。
说罢,果断的转回身子,叫皎月给搀扶着。
水依然见这陆尔雅这副样子,心里很是高兴,自己就是料定了她不知道眼前的是谁,定然不会好脸相待的,这样的话,第一次见面就惹恼了沈老太太,便是她怀里北捷的孩子又能怎么样,一开始老太太就不待见她,更别说那位骄傲的公主了。
水依然一面想着,那脸上却是一面完全为陆尔雅着想,那娇滴滴的声音在沈老太太的耳边道:“奶奶也真是的,人家墨姑娘都不知道您的身份,不请安也是很平常的,您生个什么气呢?”
说罢,水依然又转向陆尔雅道:“墨姑娘,这是北捷表哥的奶奶,你不过来请个安么?”
陆尔雅闻言,又扭转过身子来道:“呃,是么?那老太太好。”简单的说了,便甩着已经有些笨重的身子独自走了。
“好个混账的野女人,给我拉回来,这就是见着长辈的态度么?”那沈老太太顿时百般的怒火重生,把手里拐杖指着陆尔雅的背影道。
几个嬷嬷闻言,便快步的追上去,想要把陆尔雅拿下来。
陆尔雅的手臂给两个嬷嬷捉着,应是要将她忘那沈老太太的面前带去,皎月也给吓的,一面挣脱着,一面朝陆尔雅挨去,却也给两个嬷嬷捉住了。
陆尔雅恼了,看着此刻满是得意的站在沈老太太身后的水依然,这就是她的手段么?也真太低档了吧,抬起头来,也是满腔的怒火,只道:“老太太这是干什么,虽然说这庄子有一半是你孙子的,你要来便来,可是有你这么对我这个主人的么?”
话音刚落,陆尔雅只感觉自己左边的脸颊上一阵生疼,眼睛冒起金星来,这老太太竟然动不动的就打人,一面还振振有词的说道:“你这个下贱的乡野女人,别以为跟着我孙儿了,这庄子就有你的一半,竟然还敢在老身的面前自称是主子,看我不打你这个没有规矩的乡野女人。”
水依然在一边满是得意的看着,一面还连忙拉过沈老太太打陆尔雅的那只手道:“奶奶,您也真是的,有嬷嬷们在,你就不要这么动手,伤着了你,依然也是心疼得很。”
陆尔雅听到水依然的这话,顿时清醒了许多,当下也顾不了许多,虽然身子如今变得笨拙,不大方便,可是对付这两个嬷嬷还是有余的。
右脚踢向右边那个嬷嬷的腿,左手腕拐向左面那嬷嬷的胸前,两个嬷嬷一阵吃痛,都条件反射的连忙跳离陆尔雅身边,根本没想到,她这么一个娇小玲珑的人,而且还带着孩子,竟然还能反击。
陆尔雅瞪着那沈老太太,心里很是不甘心,自己还是第一次给扇耳刮子呢,当下也不管她是谁了,只道:“你好歹还是个名门的长辈,凡事你怎么都不先问问,这庄子是我跟你孙子买的,孩子是我自己的,跟你家孙子没有关系,如今你在我的家里边,我不去撵你,你就好生的高兴着,自个儿夹着尾巴给我好好的呆着,你倒是好,如此不甘寂寞,非要来招惹我,既然如此,本姑娘这里也留不得你了。”
说着,又接道:“不过怎么来说,这庄子你孙子是有一半的,你是他家的长辈,自然是有这个权利在里面瞎晃的,只是以后在我这个主人的面前,给低调些,这不是将军府。”
那沈老太太是个什么人,那是将军府的祖宗,可是在府里自己的儿子一个劲儿的只是听那公主媳妇的话,长孙虽然孝敬自己,却是无权无力,二孙子倒是有出息,可是从小就没在府里住,所以跟自己也不亲,如今好不容易趁着他不在,本想好好的来收拾一下这个女人。
听依然说,她不过是跟北捷一起在山上长大的罢了,要人没人,要世家没有世家的,而且还无名无份的,在这里占着自己孙子的别庄,最不要脸的是还跟北捷名不正言不顺的有了孩子。
这样个出生的乡野女人,自己作为将军府的老太太,北捷的祖母,自己怎么能容忍她生下上官家的长孙呢?所以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能叫她安然把孩子生下来。
只是,任是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如此不懂规矩,见着自己不下跪行礼不说,竟然还赶顶撞自己,撵自己。
她要写信给孙子去。
陆尔雅说完,虽然不是很解气,可是自己也还没有到要打老人那般无耻的地步,上前去拉过给吓呆了的皎月,只道:“回桃坞,他妈的,真是扫兴。”
皎月似乎是给她拉着远离沈老太太跟水依然的视线的,半响才回悟过来,顿时大哭起来,一面抚着陆尔雅被那沈老太太打得发肿的脸,“小姐,都是我没有用,竟然叫你给人打了,从小太太老爷连妈都舍不得骂你一句,更别说是动手了,如今这个不知道哪里突然哪里跑出来的老太太,竟然把你给打了,若是太太他们知道了,不知道有多么担心啊!呜呜呜!”
皎月话没说完,便哭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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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本来给沈老太太请了安,便回桃坞的,却没有想到她们竟然出去了,便到院子里四处的找,自己方才听那沈老太太的口气,对陆尔雅的口气里,很是不满意,想必是水姑娘在从中作梗了,当下生怕她们给撞到一处,产生些摩擦,那到时候小姐跟皎月是不会得到半点便宜的。
正是担心的寻找着,却听见那边的菊后面传来一阵很是伤心的哭声,这一听顿时给急了起来,那分明是皎月的声音,连忙赶过去,却见皎月趴在陆尔雅肩上哭,而陆尔雅的左脸上红红肿肿的,想必果然是给沈老太太打了。
皎月听见脚本声,这才止住哭声抬起头来,却见来人是长亭,不由将方才受的气给发到长亭的身上,一拳一拳的捶在长亭的身上,“你们家这是什么人,还算是个名门世家,开口就骂人,动手就打人,就算是要骂也罢,要打也罢,怎么不朝我这丫头来,好端端的,去碰小姐做什么?”
可怜长亭理亏,只得任着她打,虽然自己不痛,可是心里却是心疼她伤心了。便道:“好了,你要气,要打,可是也要先顾顾小姐的脸,在不去擦药,一会儿更是肿的厉害。”
经长亭这么一提醒,皎月这才回过神来,小姐还在这里晾着呢,便赶紧的上前去,扶着陆尔雅梨带雨的,“小姐,咱先不生气了,回去把药擦了在说。”
陆尔雅憋屈的吐了一口气,一面骂骂咧咧的“我他妈的惹谁了,在永平公府的时候天天装孙子,好不容易给夜狂澜他娘的带了个绿帽子,还不能叫他知道,自己倒是弄出个假死什么的来躲着,还以为运气好,这里清清静静的,如今一看,都是一样货色的人家。”
说道此处,陆尔雅不禁很是不雅的揪起长亭的衣领道:“长亭你倒是给说说,这些名门,还有那家的上面没有老太太的,老子朝他家奔去。”
知道她在气头上,长亭只能弯下腰来,任着这个彪悍的小姐发脾气,而皎月见此也是不但不将陆尔雅拉卡,还一面跟着闹慌道:“是啊,看你家主子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样的长辈,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来的。”
两人对着长亭发了一会儿的难,陆尔雅这才算是回复正常,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肿着脸道:“回去擦药,痛死了。”
一路无话的回到桃坞,流苏几人见此,不禁都满是担心,便问。
皎月简单的回了几句,便给陆尔雅擦药,晴妈妈也正好来,却见到是这么一番光景,一面接过皎月手里的药,一面只道:“我的姑奶奶哟,我刚刚才听说那金城的老太太来了,深怕你们不晓得她的性子,赶紧来通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陆尔雅哼了一声,只觉得脸上的那种火辣辣减轻了许多,可是心里的火却还是在的。
晴妈妈听她疼痛得哼了一声,便将手放得轻揉些,又道:“请几日我看那留玉居里的娇客如此安分,还以为她是那日信了小姐的话,原来是通知了沈老太太,说来也是,这沈老太太不知道前些日子却哪里,刚刚路过东洲隔壁的城里,不想这样竟然也能给那水姑娘赶到,竟然将她给请了过来。”
“妈妈说的倒是没错,这沈老太太就是她给请来的,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明明生得那么好的一副皮囊,怎么心思就是那样的可恶,今日看着我被打,她心里肯定给舒服得。”陆尔雅一面歪着脸,一面气愤的说道。
也是,平白无故的就挨一阵打,叫谁心里也不能舒坦下来。
只听晴妈妈又问道:“小姐不是这庄子里的一般主子么?怎么没有跟沈老太太说么?”
说起这个,陆尔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只差没把自己的那点嫁妆给当完,换了真金白银才买了这么半个庄子,可是在她眼里,就是我搭上了你们主子,才分到的这半个庄子,也正是为这个事情才动的手。”
闻言,晴妈妈不禁唏嘘了一声,“这个沈老太太,向来是脾气古怪得很,便是老爷跟公主也不怎么待见她,可是无奈她又是长辈,每个法子,还是得供着她,养着她的,如今我看她是在将军府上讨不到好,所以这才来庄子里找茬,有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今我看这沈老太太,是见着主子不在,所以想着来这里当家作主的。”
陆尔雅现在这个恼啊,早知道的话,就多留羽冰夜多住一天也好,此刻正好给自己出个头呢。不由叹了一口气道:“那依照妈妈的话,她是一时半会儿都走不了”
晴妈妈点点头,“恐怕是的,不过按我来看,这沈老太太走不走,跟着那水姑娘关系可是莫大着呢。”
陆尔雅这才想起问道:“那个水姑娘是个什么身份,看她那模样,也不像是寻常百姓家里养着的。”
闻言,晴妈妈回道:“她呀,可是云州的七贤伯司徒家的唯一个嫡女,因为那三代还宗,可是他兄长如今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所以就让她这个嫡女姓回水姓,因而她奶奶在的时候,跟咱们沈老太太最好,而沈老太太这边既没有个女儿,更无一个孙女儿,所以两个老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带着她,一来二去的,沈老太太就直接将她当做是亲生的孙女儿,先是最想叫咱们大公子娶她的,可是大公子自小跟永平公府的夜瑶二姑娘算是青梅竹马的,所以沈老太太就只得把这事儿放在了咱们主子的身上,所以当初这庄子修的时候,因为主子以前是不怎么住在将军府的,所以沈老太太怕他修了这庄子,以后要住在这里,所以沈老太太死活要叫给水姑娘留个院子,这不,就是现在是留玉居呗。”
原来这留玉居的由来是这样的,那么说来,先前自己是误会上官北捷了,还以为那留玉居的娇客就是他的红颜知己呢,不过若是知道他的红颜知己是这么一副表里不如一的东西,自己也绝对不跟他做那事,想起来,恶心!
擦了药,流苏便去烧水过来,叫她躺着,给她擦那半边脸,又是洗手洗脚。
而进来她吃的都是经过了晴妈妈严格把关之后做出来的饭菜,由着蔷薇来负责,不过是服侍了一段时间,蔷薇就能大概的算着陆尔雅什么时候该饿了渴了,所以此刻便去厨房里抬过饭菜来。
方摆上,正要动手了,晴妈妈便连忙挤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失了一试,见着没有什么问题,才叫动手的,一面道:“我觉得如今沈老太太来了,她是什么都敢做的,为了个安全起见,我觉得自己在桃坞里做些吃食比较好,特别是小姐的,如今那沈老太太的心里头,能给主子生嫡子的,恐怕只能是那水姑娘了,所以难免他们会生出什么坏心思。”
皎月也觉得晴妈妈说的也有理,便道:“我一会儿便找几个人来,把北边那间独立的小厢房改改,在里面加个灶台,窗口那里弄个烟仓口,便可以当作是厨房来使了。”说着又问陆尔雅道:“小姐觉得可是行?”
陆尔雅估计是先前太生气了,这会儿觉得很是累,便懒懒道:“你们看着办便是了,我吃了饭歇会儿就去睡觉了,今晚给我值夜班的,带着饭菜来的时候顺便把苹果汁也给一并带来,晚上容易口渴。”
晚上到流苏值夜班,便应了声音道:“是了,记着呢!”
晴妈妈见她吃饭也香,便也放下心来道:“这能吃能喝是好事,怕的是向前阵子一样,吃什么就吐什么,那才叫人担忧呢,所以小姐也别怕胖着,一来你身体要紧,二来如今这腹中的胎儿是在长大了,也是需要许多营养的,小姐若是没吃好喝好,到底是会影响到胎儿的。”
有关怀孕的事情,其实陆尔雅也不大清楚,以前上生物课的时候,上到这一段的时候,都没有好意思去听,记着的就是刚开始怀孕的时候会有孕吐,这个自己是已经经历过了,幸亏没有吐上几天,若不然还不把心脏给吐出来。将最后一口汤喝了,不禁道:“明明很饿的,可是才吃了一点而已,又觉得胃里满了,一天这么七八顿的吃,我都不知道那一顿早饭,哪一顿是午饭,哪一顿是晚饭了。”
蔷薇不禁接过去道:“小姐该是说,吃了几顿早饭,几顿午饭,几顿晚饭才是啊。”
众人闻言,忍不住的笑起来,晴妈妈戳了蔷薇的头一下,“你这个丫头,现在只管取笑小姐,看你有也带着了身子,看咱们都不取笑你了!”
经过大家这么一闹,气氛也活跃了许多,于是又说笑了一会儿,陆尔雅便去睡觉了。
别庄娇客不好待,伸手还打笑脸人!且说这沈老太太,虽然是打了陆尔雅一个巴掌,可是被陆尔雅也给骂的不轻,还给赶出别庄去,心里那个悔啊,想着当初这院子建造的时候,自己也应该给上官北捷死活赖上一个院子来住住才是,如今倒是好,跟着依然挤一个院子,多是不方便不说。
而且自己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第一次跟人同挤一个院子,叫她心里能舒服么。
此刻胸口满是闷气的坐在那留玉居的亭子里,一面道:“那个乡野丫头,真是可恶得紧,我就想不通了,北捷一个聪聪明明的孩子,怎么就把庄子卖给她了呢?”
水依然陪在一处,心里先前以为这个墨若初不过是仗着肚子里的种占着这院子罢了,可是方才她说了之后,自己一连问几个稍微管事的,都说了这庄子的确有一半的地契叫上官北捷卖给了那个女人。此时此刻也只得往好处想道:“奶奶也别担心,怎么说来,这庄子不过是卖给了她一半,而且既然是买个她的,那么二表哥的心里定然是没有她的,若不然也不会收了她的银子,奶奶说是不?”
如果她们知道这庄子上官北捷卖给陆尔雅是多少银子的话,肯定要气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的。
沈老太太闻言,对呀!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当下心里的气也没剩多少了,只道:“哼!她自己也说了,这园子有一半是北捷的,我爱住哪里就去住哪里,她能管得着么?”当下拉起这水依然,就要自己去寻个安逸的院子住,量那个女人也不能做什么。
出了那留玉居,最挨得近的,便是翠竹园,但见这秋天,里面的翠竹苍苍,丝毫看不出哪里有一点的萧条之意,进到院子里去,但见四处的屋舍也都很是怡然,沈老太太看着就非常的喜欢,可是又想再去看看其他的园子在说,所以便道:“一会儿若是没有适合的院子,我就会这里来住,离你那里也近,可是很好。”
水依然点点头,“嗯,奶奶说的正是,不过这么多园子,以前我也没有好好的转转,今儿正好趁着奶奶选园子,我沾光逛逛。”
走着,便又到了北面的大园子,梅香苑。里面的飞楼雕阁虽然是精致,又有几个小湖塘,只是因为里面种的都是梅,如今才到秋天,那梅未绽放,看得见的不过是一些弯弯曲曲的光树枝桠罢了。
看着如此,便是水依然也不喜欢道:“奶奶,这里看起来如此荒漠,我们在换一处如何?”
于是乎,又逛到桃坞隔壁的桂堂跟子衿馆,本来是想去那西面的大园子听松阁的,可是那里面是上官北捷自己居住的院子,便她是上官北捷的奶奶,可是也不能住进去,而南面的桃坞呢?那是陆尔雅住着的,她们更不会进去了。
如今把园子游了一个大概,想来想去,一共有一个大园子,东有翠竹园;西有听松阁;南有桃坞;北有梅香苑。沈老太太嫌弃梅香苑萧条,听松阁进不得,桃坞就罢了,剩下来的大园子便只有东面的翠竹园了,虽然那桃坞隔壁的桂堂跟子衿馆都哦不错,可是到底是小了些,她一个有身份的住着也不大好,而且还离桃坞那般的近。
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翠竹园,这里不禁她原本就喜欢,而且隔壁就是留玉居,所以祖孙说好了一回去就给搬过去。
沈老太太东西才搬到那翠竹园的门口,原先看门的就不让进去了。
水依然不禁质问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让进了,难道那个女人的话比你们原来主子的话还要管用?还是这县官不如现管的?”
看门的是两个从战场上受伤严重,退役了下来的,自然也知道这两位是个什么人物,一个断了左脚手的汉子便连忙低着头解释道:“姑娘跟老太太莫要误会,先前你们来看,自然是让进去的,可是要住进来却是不行的。”
“怎么个不行法?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人的意思?”沈老太太在将军府就没有什么威信,如今来了这里,连着一个却脚的家丁也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不禁恼怒起来。
那断了左脚的汉子依旧低着头,回道:“这院子是挽山寺悟空大师来此修行的时候转门住的院子,平日里逛逛是可以的,但是如今老太太要住进去,恐怕不行,便是墨主子也不行。”
“我呸!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太,既然知道我是老太太还敢拦着我,把我跟那个低贱的乡野女人给相提并论,我看你们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沈老太太一面口沫横飞的说着,一面又是扬起手掌,给那说话是汉子狠狠的扇过一个耳刮子。
那汉子虽然是年轻,可是究竟只有一只脚,根本没法子保持平衡,何况这沈老太太似乎平时比较喜欢扇人耳刮子,练得一手的好本领,叫人防不胜防的。
恰好另外一个门房又是只有一只手,根本也扶不住那个缺腿了的门房,只得见着他摔倒在地。
见此,沈老太太的心里不禁平衡了许多,朝着俩人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奴才!”这才叫自己的嬷嬷们和几个小丫头把自己的东西搬进翠竹园里去。
那个断手的门房连忙去挡,只求道:“老太太,这真的住不得,主子是有吩咐的。”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沈老太太很是得意洋洋的道:“哼,你的主子还是我的孙子,难道我还改不得他的命令么?看你们这些缺脚少手的废物,能待在这里就给安分些,每天把你们白白的养着,给你们吃喝,若不然将你们都给赶出去。”
那俩个门房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呆滞的站在一边,他们就算是残废,可是也是有尊严的,他们就算是残废,可这是为什么残的?
两人久劝未果,只得相互搀扶着去找那门房总管朱大爷。
白发老妪生狗肺,一个耳光碎人心!
这天刚刚黑完,陆尔雅明明是很困的,可是躺到了这床上,又只是半睡半醒间,正是找着点睡意,房门便被推开来,陆尔雅以为是流苏也要来休息了,却听见她的脚步声传进了里间来,不由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流苏本来是不想进来打扰陆尔雅的,可是如今这也是没有了法子的,只道:“门房总管朱大爷找您呢?”
陆尔雅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懒意的问了一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明儿说么?”
“是大事情,那个刁横的老太太硬是要住进翠竹园,看哪里门的李家兄弟俩拦住她们,好生的解释了,可是那老太太就是不理,不止是也扇了李家兄弟的耳光,还把李大给扇倒在地上了,后来又狠狠的骂了他们兄弟,叫他们废物,如今李家兄弟俩要吵着出庄子,以后自力更生呢!”流苏将那翠竹园门口发生的事情大体的说了一下。
陆尔雅记得那李家兄弟,李二缺了右腿,李大也是断了手的,因为身体不怎么方便,所以叫他们就单是看看内园子里的门房。
一面叫流苏扶着自己起来,一面问道:“如今那李家兄弟在哪里?”这沈老太太也太狠毒了,李家兄弟还年轻,可是却因为战争而变成这个模样,本来他们兄弟就够自卑的了,如今这沈老太太竟然还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来中伤他们,这比打他们十个耳刮子还要叫他们难过。
蔷薇回道:“这会儿在他们的屋子里收拾包袱呢?说了天亮就走。”扶着陆尔雅起身做到床沿上,因为现在她的身子开始笨重了,所以弯腰也不如以前那么方便了,所以流苏便给她把鞋子穿上,又给捡了一见外衫披着,随便的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鬓。
陆尔雅派人去请李家兄弟,这才去了桃坞的大厅里等他们。
当前安抚人心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们怎么说来,也算是军人,自尊心极重,在这庄子里住下来,一是因为脱不下上官北捷的人情,二来,是上官北捷对他们的尊重,而且恰好要的就是这尊重,而不是那两口白米饭。
至于那翠竹园的事情,处理了这件事情在去找这沈老太太,既然她如此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客,自己就该叫她清楚,虽然自己从来是不打老人的,可是她身边那年轻的脑子可是正常的,却还煽动着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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