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船上便着了火,方才还翩翩起舞如蝶美丽的佳人们,此时都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不顾画舫还没有靠岸,任你河水何等清凉,纷纷一股脑往河里跳去。不一会儿,一个个都跟水鬼似的冒出河面,样子实在是狼狈。
“我们走吧,一会儿自有官府前来料理。”潮鸢道,她对这样的事一向没有什么兴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赫连野点头,倒是呼延香还有些意犹未尽,对于看热闹她一向不会抗拒,赫连野只得拽着她离开。
彼时,画舫上,正乱做一团。
“你家主子倒是看得起我,居然派了大内高手过来?”那白衣人的声音十分清朗,略带玩意,一听便知是个二十左右的弱冠儿郎。
黑衣人身体一震,不过瞬间又恢复平定,“杀你一个小小的御用皇商何须劳驾大内高手?我们几个便能解决你!”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连大内侍卫的素质也如此不堪,喜欢自褒自贬的,还干起了叛主求荣的勾当。难道你家主子给你的好处比皇帝还多?若是皇帝知道了此事,不知你们的脑袋经不经砍?”白衣男子勾唇,“甲子没有与你们说过,我的脑袋不好拿吗?”
领头的黑衣人瞳孔倏然睁大,这人能识破他们的身份已是厉害,竟还知晓他们头领的名字!大内侍卫深藏不露,平日都隐藏于暗处,不同于御前带刀护卫可以御前护驾,实际上知道他们名字的人只有一个人,便是皇上。而眼前这个御用皇商,传闻他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绝非普通商人,没想到竟还知晓皇宫大内之事,难怪主子下了死令一定要杀了他,此人是敌非友,留着必为祸患!
“别跟他废话,杀了他!”另一个黑衣人道。
一番招架下来,以少敌多,白衣男子已有些体力不支,此时大批官兵也纷纷赶到,此地乃是边城,官府官兵堪比军队将士,双方若是继续纠缠,绝对会一同落网。
白衣男子欲驾驶轻功离去,哪知黑衣人趁机撒了一包药粉,他就算再机警也吸入了一些。
意识到是什么东西,白衣男子的目光陡然犀利,“一群杂碎,待我回去,必教尔等命丧!”
黑衣人冷哼,能活得过今夜再说吧!“我们走!”
另一边。
“赫连野,我要吃那个,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呼延香指着前面的馅饼摊道。
赫连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眼神顺着她微微鼓起的肚子看了一下,她还吃得下吗?
潮鸢掩唇低笑,“你们去吧,我先回去。”
“宝扇姐一起去嘛,看起来真的很好吃,你不吃吗?”呼延香拉
住她。
赫连野没好气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就知道吃!”
潮鸢摇头,“我不吃了,左贤王说不定已经回到别苑了,一晚上找不到我,他会担心的。”
看着这对青梅竹马,潮鸢想起了太子,这些日子,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
与二人分开后,潮鸢独自走在回别苑的路上,沿途要经过一大片芦苇荡,只要过了这条芦苇道,前方不远处便是她暂时居住的别苑了。
走过木桥,两旁微风轻轻吹斜芦苇,一排接着一排倒下,发出唦唦的响声,其中还伴随着一些怪异的虫鸣。
四周昏暗,她烟眉微蹙,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是她想多了?
心里一面这样安慰自己,脚下也加快了步伐,哪知预感显灵,一只手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地,一个旋身就被带离了芦苇小道,回过神来她已经倒在了厚厚的芦苇丛中,一具高大的身子随即压在她身上。她睁大了瞳孔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发现竟是方才画舫上的白衣男子!
“嗯?呵!居然是个美人?”男子的语气透出一点儿惊喜。若是让他拦截到一个比他还要大上三十来岁的徐娘半老,生有洁癖的他宁可完事以后立刻自宫!
潮鸢推拒着他的胸膛,只觉得喷张的气息十分灼热,她想张嘴呼救,却被他用手捂住。隐约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她挣扎得更为厉害。
一拨又一拨的粉拳击打在男子身上,对男子来说只是搔痒。他挑眉低笑,终究只是个弱女子呀!
“你想叫人观摩我与你欢爱么?那好,你尽管叫吧,无论谁来,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占有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似是在极度忍耐着什么。移开捂住她唇的手,同时也把她的脸看得更加清楚,眼眸顿时情欲高涨,抚摸她有些凌乱却没有挽起的发髻,尚在闺中?很好!
“你走开!”潮鸢怒斥。
“别反抗!莫非你喜欢我粗鲁点儿?”他紧咬住嘴里的白牙,竭力控制住自己,不想太过粗鲁因而吓坏了她,可是嘴里却一直说着让她惊怕的话。那群杂碎,胆敢对他下如此强劲的情药,等着,他一定会让他们后悔这辈子做了男人!
潮鸢颤着身子,眸里因为害怕而泌出了泪光,死在魏珅麟的箭下尚且没有让她感到如此害怕过。为什么她要遇到这种事?先是死于魏珅麟之手,如今又要遭人强暴!老天待她不公!
男子轻笑,“好了好了,别哭了,哭起来更好看了嗳,你呀,就别妄想我会放过你了!”于是低头封住她的嘴,唇齿相贴,有种难以名状的东西迅速在二人体内窜过。
男子
的动作十分温柔,并不像他话语里表现的那样急躁。潮鸢害怕,然原本奋力推拒着他的手也渐渐平息下来,竟主动揽住了他的脖子,男子一怔,尔后一笑,见她放松,便顺着优美修长的玉颈吮吻下去,听到怀中的女子发出轻微的叫声,让他更是热血沸腾。他腾手解开自己的衣服,然而就在此时,潮鸢猛地推开他,头也不回的逃离他的视线。
男子没有意料到她会曲意迁就自己,竟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当女子钻入芦苇丛时,他便猛然追去,心中说道,任她乱跑说不准会掉入河里。
高高的芦苇使潮鸢看不见四周的路,她不知道男子已经把她带到了芦苇荡深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抨击着她:必须快逃!
“我说过,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别怪我。”男子的声音如鬼魅在身后传来,潮鸢的容颜吓得惨白,一双手臂已经缠上了她的腰肢,炽热的胸膛如期贴在她的背上。
“我求你放过我吧!你不能……”
“好了!我会尽量温柔的,你听话就是了!”
丝绸破裂的声音不断在芦苇丛里回荡,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呜咽与男子的粗喘。
一个时辰后。
芦苇荡内,宽大的长衫遮掩着两人的躯体。
女子双颊绯红陷入沉睡,此时她蹙着眉头枕在男子的臂上,能看得出她在做梦,好像在梦中仍然经历着刚才的事情。
男子的面具不知何时摘下,露出原本俊逸的容貌,他凝望着女子入睡的脸,皮肤薄薄透透,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他手中把玩一块墨绿玉佩,上头刻着一个“嬴”字。
嬴氏?整个天朝除了定山王一家,还有谁姓嬴?
男子已经大概猜出了怀中女子的身份,“宝扇……”若他记得没错,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芦苇荡中倏然传来一阵悉索的响动声,男子没有任何动作,握着玉佩冥思,直到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发出声音:“主子,衣服拿来了。”
男子正了神色,放下玉佩,“扔进来。”
“禀报左贤王,方圆十里内的百姓都问遍了,没有人见过嬴姑娘。”
“再去找!十里之外也查一遍,哪怕是山沟峡谷,都给本王翻过来!”
“是。”
赫连漠鹰眸爆满血丝,往日即便是行军打仗,他七日不睡都不成问题,但是宝扇失踪,别说一夜,他一刻也扛不住。耳边尽是着芦苇拍打的唦唦声,合着风声在煦日晴空里显得十分惬意,却听得他心烦意乱。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提议赏灯的事,她也不会出事。”赫连漠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死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