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正在替我梳洗时,旭尧大刺刺地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不由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人是越来越得寸进尺。
我梳洗完毕,扇一扇,神轻气爽,“不知晋帝这是想干什么。”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过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男人。” 旭尧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太想念眼前这个人,才特地待他醒来便跑过来,为的只是瞧上一瞧。
“晋帝现在确认完了吗?是不是可以走了呢。”我不得不佩服晋帝的厚脸皮,从进来到现在盯着我,一眨不眨。
“还没有。”他自然是没有看够,他现在越看越巴不得把这个人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他,他瞪了一眼那些偷偷看着他的侍女,吓得侍女们脸色马上发白,低下头一动不敢动。
“那晋帝慢坐,在下失陪了。”我向夭夭使了使眼色,笑着作了个辑,走出了庭院,皇宫始终是皇宫,终是不自在,云落正在宫外候着,我偕同夭夭走出了皇宫,我们一行三人便往西晋而去。
坐上了马车,我临时改了主意,刚从皇宫里出来,我们都还没有用膳,便让云落驾着马车到了齐云轩,三人一起大吃了一顿,才饱饱地上路。
“云落,出了什么事。”夭夭见马车停了下来,问。
“姑姑,前方有人拦路。”云落看着前方拦路的人马,毫不慌张地停了下车,说。
“何人如此大胆?”夭夭清脆的声音带了些怒气,连水公子的马车都拦。
“姑姑,无妨”我前些时候受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此时眉间有些倦意,晋帝毕竟是一国之君,寻到她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和他走在一起,还省了路上的麻烦。“云落,跟着他们走吧。”
“是,公子。”云落看了眼前面白衣如雪的俊雅公子以及一身黑衣劲装打扮的晋帝,便默默地驾着马车跟着他们一同前行。
我确是疲惫,便埋在了锦被里,休养生息。
醒来时是被马车外的打斗声音吵醒的,夭夭已经不在马车内,我掀开马车的一角,看到了夭夭和云
落两人联手和旭尧战在了一起,二对一,竟是平手,旭尧还稍稍占了上锋,看来晋帝的武功比之前更上一层楼。
“退下。”我从马车里飞跃出来,一招仙女散花把手中的树叶飞了出去,落叶飞花,花似刀般地卷向他,旭尧看到水公子出现,脸上一喜,但欢喜还没有浮上脸,满天的树叶便向自己飞来,他舞起自己的衣袖,把树叶甩在了一边。
我轻轻落在了旭尧面前,对着他微微一笑,旭尧本来心里有气,他知道水公子就在马车里,要进去和他共乘一车,却没想到被他的两个手下拦住,此时只觉眼前一笑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不由一顿,我笑意渐浓,飞快地往他脸上撒了一把痒粉,有时候,美人计还是十分有效用的,关键时候牺牲一点色相,总能达到效果。
旭尧只觉眼前一花,接着便满身痒痛难忍,才醒觉自己中招。
越泽的目光随着那道飞出来的水蓝色身影移动,看着他站在旭尧面前微微一笑倾城,待旭尧中计后,露齿一笑,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眼中挂着调皮的笑意,满目星光。
一时间,竟移不开眼睛。
我转过身循着那道一直僵在我身边的目光看去,越泽?我用目光问了问云落,云落一脸无知地看着我。
越泽怎么前往西晋,东衍出使西晋所谓何事?眼下,调查只怕会比较慢,也只好亲自问越泽才清楚。
“左相大人,真巧。”我慢慢走过去,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扇一扇,烦恼影无踪。
“水公子,真巧。”越泽看着水公子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连眉间也带着笑意,和他打着招呼。
“不知左相大人怎么也这里?”我好奇地问。
“和亲。”越泽笑了笑,淡淡地回答。
“和亲可是好事,不知何人去和亲呢?”我继续好奇地问,心里念着晋帝脑袋终于开窍了,为了两国和平,牺牲小我,答应和亲。
“越某将迎娶晋国的若善公主。”越泽温和地挂着笑脸,只是笑不达意,回道。“不知水公子的大名是什么呢?”原来是皇上怜左相新婚丧
妻,便于晨间下令,命左相匆匆前往西晋和亲。
“兼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左相唤我水公子即可。”我浅笑着,本公子行不改姓,坐不名,碧水绿筱媚如涟的水筱是也,但我的姓名怎么能随便涉露呢!
“水公子好性情。” 兼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如此瞧来,一句伊人只怕也比不上水公子惊为天下人的美貌,越泽真心实意地说。
“先天美貌,后天风流,左相不必夸奖。”我客气地笑了笑,倒也听得出越泽的夸奖。
“水公子如此秀色空绝世,倒也不算奉承。”越泽温和地和应,想不到神出鬼没的水公子性情如此率直。
“只可惜左相要和亲,不然本公子倒也可和左相结交结交。”我一脸惋惜地看了看他,知道自己这一抹眼神的杀伤力有多大。
“水公子要是想和越泽结交,越泽可是求之不得。”越泽看着那波光流转的眼眸蓦然一暗,脱口而出。
“只可惜本公子不和有妇之夫结交。”我也只不过是不想和你结交而已,但又不好明说,只好婉转了一下。
“……”越泽无语地看着水公子,对于这个倒出科他的意料。
“自古和亲没好下场,相爷果真好魄力。”我已经打听清楚,把扇子一收,作了一个辑,“本公子先行告退了。”
本来还想着是东衍某位美娇娘送入西晋,却没想到是越泽和亲,心里听着百感交集。
我本着一向低调的处世为人之道,巴不得自己成了一个隐形人,在马车上深居简出,没有必要绝不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偏生晋帝旭尧痒痛一过,便来骚扰自己,明的不行全来暗的。越是危险的地方便越是安全,我便抓了一个侍卫,扔到了马车上,自己易容成东衍使团上的一个侍卫。
不知是我运气太好还是我运气太背,明明打听清楚,这个侍卫只是个默默无闻之人,为什么还会被人叫住,且叫住的人是越泽。
“给我打热水过来。”越泽对着正背对着自己的侍卫说,这几日风尘仆仆,需要梳洗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