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软禁了她。他又怎么会杀她呢,只不过是不让她离开冰焰之域罢了。冰焰之域,可说是武林人士都畏惧的禁地,无人胆敢擅闯。在这里,她会很安全。他有些累了,或许,他们可以隐居世外……他的珊儿不是个小心眼儿的女子,总有一天会原谅他的。
军营临时有事急需离开冰焰之域处理,临走前命蔏弦玥好生看着她。在军营的那一晚,他莫名其妙地浮躁,本该在军营停留半月的他,第二天就折返了。
这一路,归心似箭。
那夜,雨下很大,他撑着伞踟蹰着要不要不去看看她,却见她就站在雨中,他的房门前。他不知道怎样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她是在等他吗?
这个傻女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居然赌气地淋了大半夜的雨,那么怕冷的一个人,却把自己冻得发抖,脸色苍白。
他说,“待天下局势稳定,我们便隐姓埋名,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只要和你一起怎样都好……”
她粉唇轻启,“好。”
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动情亲吻着她,无限爱怜。而她却骗了他,乘机一个鲤鱼翻身,封了他的穴道,他浑身瞬间僵硬,动惮不得。
她说,“若你是爱我的,就放我走吧……”
“为什么?”他眼睁睁看她,得意洋洋地高举着已然到手的冰焰令,抽身离去,气得不轻。
“没有什么为什么,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美人心,英雄冢!以你此刻的状况,我若想杀你,全然不费吹灰之力。”她笑得无比邪魅,而轻松,惹人抓狂:“过往一切已随那夜消逝风雪中。夜潇凌,我不爱你了。谢谢你的冰焰令,后会无期!”
“夜潇凌,我不爱你了”多么潇洒的宣言,多么绝情的告别,他不信,咬牙威胁道,“你胆敢踏出这道门试试!”
话音刚落,她确实很配合的回来了,他刚要得意就被她嚣张的举动给震住。
她嚣张道,“我不但要踏出这道门,还会正大光明的离开冰焰之域!”语罢在他脖颈边沿点了几下,这下他连说话的权利也丧失了。
“这样你就不会大喊大叫,引人过来了。”语罢扭头便走。
他彻底崩溃,就差气得喷血,无奈身不得动,口不得言,从没有被人这般戏耍!
待他冲开穴道,便怒气勃勃地追了出来,顾不上什么身份,誓要将这个嚣张的女人给带回来!
他一路追到南疆国,追到了南疆鸢郡主的接风宴,他顾不得在场的异样眼光,不顾一切只求带她走。
而她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她许了傅绝三年之约。
他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抓着她的手,“何必编什么三年之约,珊儿,别闹了,跟我走。”
“呵呵,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不会跟你走!我是南疆的鸢郡主,三年后我会是昱国的皇妃。而你我只是陌路!”她用只有他们两人只能听见的声音拒绝道。
“你……当真想嫁给他?”他隐忍的暴怒和悲痛进一步升华,几乎崩溃,愤怒将他的理智吞灭,钳制住芷珊的双肩,逼着她直视他的眼,“我不信!你不会喜欢皇室的……”
四目相对,她冷漠说道:“哼——谁说我不喜欢皇室,我是南疆尊贵的郡主,昱国的皇妃,指不定还能成为皇后呢!试问这世上还有几人能与我媲美呢?我本就是贪慕虚荣的女子,能娶我的必须是天下王者!”
不轻不重的声音,依旧只属于他们的对话,每一字都如锥心刺扎进他心间。
若是这样,那个天下王者也只会是他!
他冷眼看着傅绝握着她的手,眉目传情,郎情妾意,好一对璧人。
“哈哈哈……”他怆然长笑,骑虎难下,难堪至极,“果真是认错了!”
他与她擦肩而过,将她的名字默念,言芷珊,你记住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成全你!”
他决不会放手,且看他怎样将她夺回!
乱世无休,这一世繁华,他予她共享!
自此,他摒弃了曾经那份想要安定的心思,或许,永无止境地战斗才是他的宿命。
战场、杀戮、权势、皇位亦或更多,人的欲望,永无止境。
两年,两年之内,他的权势迅速壮大,与渊帝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而这一次,他不打算手软了。他不介意外界流言,权倾朝野,拥兵自重亦或是孤高冷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相较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更偏爱“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这两年,他也在暗中寻她的踪迹。原来,那日之后,她就离开了南疆国,销声匿迹。
她果真是故意骗他的,可是他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那时,他不知她选择销声匿迹,是因为得知“雪尘”无解。
长痛不如短痛,她宁可让他误会她是贪慕虚荣的绝情女子,两两相忘……